睚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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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淵是真的一晚上沒睡。 本來就在愁應譚的事,沒想到這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龜孫,背后玩陰的,趁亂翻出他的舊賬來整他,還鬧得沸沸揚揚。 不過應淵也沒這個心情去找始作俑者,當務之急是把事情給解決了。 他給監察委員會里頭認識的人打電話,聽說那邊已經準備派人上門來調查,就在這幾天。 應淵嚇得手機差點沒拿穩,大半夜的就出門跑到席家去求人。 卻吃了個閉門羹。 應淵非常清楚,席錦南是怕自己被他拖下水,雖說席家勢力人脈比自己雄厚得多,但是卷入其中就算全身而退,也得扒層皮下來。 畢竟他當年在黑龍江發展的時候,席錦南沒少給他提供便利,收他好處。 但只能硬著頭皮去求他,沒有別的門路。 應淵在席家的小別墅門口苦等了一晚上,吹了一夜的寒風,頭發都快硬成鐵絲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席錦南才叫個人過來開門,迎他進去。 “文郁,給你應叔斟茶?!毕\南仿佛什么也沒發生,待客得體周到。 應淵淺啜了一口guntang的茶水,緩解了凍得僵硬的面部肌rou,他正欲出聲,沒想到席錦南直接打斷了他:“咱們認識有二十多年了吧?!?/br> 應淵苦著臉:“是啊,二十年的老交情,你總不能坐視不管吧?!?/br> 席錦南吹了吹茶湯,嘆口氣:“不是我不管,怎么著也得給社會,給人民一個交代?!?/br> 應淵冷汗涔涔:”老席,你這話什么意思?“ 席錦南抬眼,眼睛卻沒往他看,而是看向窗外落了半寸的陽光:“我早跟你說過,要收斂一點?!?/br> 應淵臉色煞白,眼神卻陰沉沉的:“反正橫豎是死,我也不怕把事情鬧大?!?/br> 席錦南聽出他威脅的意思,又嘆了口氣。 “你還想救應譚吧?”他冷不防出聲:“你自己都說了,橫豎也是一個死,不如死得有價值些,好歹把兒子給撈出來?!?/br> 他把茶盞放到茶幾上,遲緩地靠在沙發上,依然和氣地微笑著:“救應譚這點小忙我還是可以幫的,畢竟老朋友一場嘛?!?/br> 應淵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手一抖,茶水濺到了茶幾上。 他囁嚅著重復說:“老席,你可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席錦南年紀上來了,動多了腦子就心煩,他擺擺手:“好了,你先回去吧。文郁,送客?!?/br> 席文郁站起身,看著在沙發上哆嗦的應淵,溫聲道:“應叔,我扶您吧?!?/br> “不用了?!?/br> 應淵像老了幾十歲一樣,彎著背站起來,往門外走。 席文郁走在他旁邊,心里想,這些人一個個平常都趾高氣揚,但這個時候就不一樣了。 都蒼白孱弱,畏葸不安。 終于送他到門口,門一打開,外面的陽光傾瀉下來,照亮里面兩個人。 應淵突然問:“文郁,你覺得你爸做得厚道嗎?” 席文郁沒想到他會問自己,當即皺了皺眉心,回答:“應叔,我覺得,每個人都得為他做的事付出代價?!?/br> “代價?哈哈,哈哈......”應淵忽然笑出聲,一對眼睛幽幽地看著他。 他詭譎地笑著說:“文郁,你以為你比應譚為人清白干凈,就能逃得過嗎?別忘了,當初那些事,你爸也參與了?!?/br> “說不定你和你爸的下場,會比我們慘一千倍一萬倍!” 他惡毒地詛咒著,笑得像個瘋子一樣,眼神極為陰冷,讓席文郁心頭一震,下意識脊背發寒。 所幸應淵放完話就走,沒再多看他一眼。 這是席文郁見他的最后一面。 當晚,監察委員會上門調查,只發現他的尸體,和一封寫著“我愧對國家,愧對人民”的遺書。 那些重要文件和材料都被他燒成了一堆灰燼,在寒風席卷入屋時,漫天飛揚,恍若妖異的黑蝴蝶,紛紛蓋在他已經冷卻的尸體上。 應淵自殺的事情第二天晚上才上新聞,葉景喬誰也沒找,就自個兒買了瓶劣質的燒酒,熱一熱,佐鹵豬耳朵吃。 酒很辣,豬耳朵很香。 屏幕上主持人笑得春風拂面,總結說,這是法律和正義的又一次勝利。 葉景喬嗤之以鼻。 去他爹的法律和正義。 如果不是她去捅這簍子,應淵照樣每天招搖過市,坑害她們這種小民。 那天她喝得酩酊大醉,癱軟在沙發上,腦子卻異常的清醒。 她很早就認識到,如今這世道,不是好人有好報,壞人有壞報的,或者說,根本沒有什么好壞對錯之分。 即便壞人揮金如土、害人無數,但只要他身居高位,權勢滔天,總會有人前赴后繼奔過去,甘當走狗,頂禮膜拜。 其實認識到這點挺好的。 她不會像以前一樣,浪費時間在自怨自艾的眼淚上,也不再,奢望法律和正義能還她一個公道。 而是用恨意和憤怒不斷飼養自己內心的野獸,讓它長出尖利的獠牙,殺人食血,睚眥必報。 = 又是走劇情的一章,希望大家不會覺得枯燥555 另外有朋友說陸狗當眾doi和調教ooc了,我覺得說得很對,所以把調教刪了,改成了他倆在房間里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