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天然是同盟
房間里沒什么重要的東西,夏沨沒有上樓,直接同曲天樞和云瑤回了學校。 云瑤在手機上把圖片在幾個軟件滾了一圈,兩個人鏡頭感都不錯,沒怎么P,加了點不是很詐騙的濾鏡拿給夏沨看:“學姐,我能把這幾張照片發平臺嗎?” “可以啊,發吧?!毕臎h摸了把云瑤的劉海笑著回答。 曲天樞向后探頭:“怎么還占人便宜呢你,這是我女朋友,摸你那不守男德的老男人去?!?/br> “幫我揍他?!毕臎h對云瑤說。 云瑤甜甜一笑:“好的學姐?!?/br> 曲天樞沒脾氣,認命地繼續當好工具人的角色。 真是甜啊,像小天使一樣,相處起來也很舒服。 夏沨看著云瑤黑曜石一樣的眼睛,眼底什么都沒藏,很好看。云輕是個好jiejie,她把云瑤保護得很好。 云瑤低著頭在手機上敲敲打打,應該是在想合適的文案。夏沨收回眼神,隔著窗外的綠化帶向遠處看,喬木的葉片因為缺水而卷曲,不死不活地掛在灰褐色的枝干上。 臨近期末考,倒是沒什么課,但夏杰既然警告了她不要和祁言走太近,大概也知道她沒在學校,居然能忍住不犯病管教她。 夏沨不知道夏杰最近在忙什么,有一茬沒一茬的,祁言的出現就讓他那么緊張? 但兩邊的突破口都不好找,祁言和夏杰都不好對付,得找個理由讓他倆打起來。 要是把祁言領回家說是她新找的男朋友,加上蘇然這層關系,夏沨懷疑這個刺激太大,夏杰能把夏宅給點了,這不行。 丁玲玲被冒出來的重七意外殺死,夏沨也沒辦法以合適的渠道“賣”給他一些事,倒是有些棘手。 如果夏沨沒記錯的話,曲天樞他父親曲峰和云瑤的父親云鶴應該是競爭對手,前幾年地產行業還行的時候,經常為了拿地標爭得死去活來,夏杰沒少坐收漁利。 近幾年房市下行,地產爆雷,曲峰恰好在新規出臺之前將資金撤走,轉向國外的風投,上市之后股市大漲,倒是避免了這一波損失,現在握著幾個海外的高科技企業的高比例股權,勢頭正盛。 夏杰和云鶴的錢有一部分套在地產行業,短時間內不能變現,所以現在抱團取暖,轉過頭來一起針對曲峰,云鶴本來和夏正雄就是一丘之貉,當然也能和夏杰交流經驗,從云鶴下手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如就把云鶴當成禮物送給云輕和云瑤,想必她們都會很高興。 編輯好文案的云瑤把這幾張照片po到了主頁上,咻一聲提示音過后將手機息屏,把從jiejie那里拿到文件交給夏沨,她差點忘了。 “這是jiejie帶給學姐的,學姐好像跟jiejie比跟我還熟呢?!?/br> 夏沨想著事情,一時愣了一下。 看夏沨沒接住話,曲天樞拖腔拿調地開始打岔,“和學姐坐在一個車里,jiejie知道了不會揍我吧。不像我,我只會心疼學姐~” 曲天樞模仿的是云瑤說話的調調,但云瑤是甜,曲天樞大概只能占傻,不知道這奇葩打哪學的,云瑤一點沒有的綠茶味倒是演得很足。 云瑤和夏沨同時開口:“閉嘴?!?/br> 接著夏沨從云瑤的手中接過文件,對曲天樞補上一句:“我是真的會打你?!?/br> 如果沒猜錯的話,手里的文件應該是沉晴的就醫資料,云輕看到祁言以后判斷出她可能需要這個。 “謝謝你和你jiejie,我確實和云輕認識的時間長一些?!毕臎h說。 只是沒見過而已。 也怪不得云瑤能被好好地保護起來,原來她和云輕長著幾乎一樣的臉。 當時尋求保護的不只有夏沨自己,還有云輕,同樣是血緣關系,她和夏杰基本不會主動考慮對方死活,但云輕和云瑤不一樣,她們會相互保護。 只不過云輕沒有遇到組織,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保護meimei。在云鶴的面前,云輕既是她自己,也是云瑤。 在醫院的確是第一次見,但夏沨和云輕的交流在認識云瑤之前,云輕曾經試探著聯系夏沨,以受害者的身份探求夏正雄的死因,夏沨如實告知,也戳穿了云輕的身份。 沒有太多的疑慮和反復確認,受害者天然結成同盟。 “那學姐以后來我們家玩,我和jiejie都很歡迎你?!痹片幷f。 夏沨剛要答,曲天樞就開口說道:“那我呢我呢,jiejie對我印象可能咳……有點不怎么好?!?/br> 曲天樞想起來第一次見云輕的時候,貌似沒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分。 “沒關系的,jiejie很疼我的?!?/br> 云輕對她真的很好很好,她都知道的。 “你要是對云瑤不好,云輕可能會殺了你?!毕臎h說。 她不是在開玩笑。 “不會的?!鼻鞓姓?。 安靜了一小會,曲天樞又鄭重地重復了一遍:“我永遠不會對瑤瑤不好?!?/br> 曲天樞正經起來信服力蠻強,夏沨覺得這個印象分可以讓他賺回來。 夏沨跟上司聯系,只不過這次是以雇主的身份。 “任務要求:暗殺云鶴,兩次,第一次假,第二次真。第一次越快越好?!?/br> “執行人:曲天樞?!?/br> “成嗎?” 夏沨收到的是上司肯定的答復。 “不要讓我失望?!鄙纤居侄嘟o她一句。 夏沨知道上司是指祁言的任務。 “好?!毕臎h給的也是肯定的答復。 “任務成功之后,我一定要見到你,然后把你從你女朋友那搶回來?!?/br> 沒有回答。 然后夏沨跑去祁言那邊再作一遍:“傷口已經好了喔。想你啦?!?/br> 附的照片是局部,只截了她微微翹起來的嘴巴,一點深色的傷口,欲語還休。 也沒有回答。 但夏沨不在乎,反正她爽了。 祁言撐在桌子前,面對著夏沨以他為藍本私設的維納斯,她的個人風格太強,即使是圖畫也燒灼人心,再一秒,她發過來一張嫣紅的唇,微張著,勾人撕咬。 口舌發干,祁言像重新進入了不成熟的口欲期。那層歇下的野火重燃上來,從他選擇拿回這張畫開始,平穩而堅固的城防變得岌岌可危,火焰中建立起了新的秩序。 他看著被吞噬的堅硬磚墻,卻并不打算阻止,只是看著它越來越輕,帶著星點的火飄在上空,又以灰燼的形式落回它原來的位置。 祁言平靜地感知著一切。 原來夏沨靠近他的過程是打破平靜,又重新建立平靜。 即便她本人和平靜并沒有什么關系。 —— 祁言:我又要被綠了? 上司表示有點期待又有點不期待,害怕中帶著點興奮,興奮中透露著害怕,總之心情頗為復雜。 夏沨:都是姐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