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
梁懷陽發現那批樓盤的不妥之處后,是在程淮已經轉手將樓盤售賣給了那家搬遷至開發區的企業。男人大賺了一筆,賺得盆滿缽滿,不僅如此,還帶走了一小部分梁家的老員工,去了以前的空殼公司,也是現在的東河置業有限公司。 最近陸陸續續都有一些員工辭職,這部分員工還是梁氏的老人,為梁氏效力多年。甚至還有幾位屬于高層領導的人物,也仍舊選擇主動辭職,去了程淮的公司。 這事,還是其中一個辭職的人事經理告知梁懷陽的。問起東河售賣的那批樓盤,怎么是梁氏以前的樓盤,又說起東河賣出去的價格,算下來,虧了八位數不止。 他在辦公室里,看著財務報表上清一色的虧損以及財務說過的貸款到期一事,面容微沉,自然也想到了程淮早就有所謀算,讓他賣出那批樓盤。 這兩年樓市入冬,市場購房意愿下降,導致梁氏資金鏈出現問題瀕臨破產。叁道紅線對房企的負債率和現金短債比提出要求,與此同時,人民銀行和銀監會的限貸令,更是收緊了房產市場的資金注水口。 無論是市場還是國家政策,又或者是梁氏這么多年以來的虧損以及企業問題,都似乎成了一個無法解開的死局。 程淮就是在這個時間段,進了梁氏,特意來看看梁懷陽如今會是怎么樣的一幅嘴臉。比起百愁莫展的梁懷陽,他可算得上蒸蒸日上。不僅賣出樓盤成功賺了一筆,自主研發的游戲自發行上市后也是暢通無阻,一路飆升。 賺錢賺得多,林啟明早就帶著老婆去國外瀟灑快活,留下他一個,想看看這對兄妹會淪落到什么樣的下場。 他甚至都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自顧自地走向一旁招待客人的皮質沙發上,慢悠悠地靠在其中。 茶幾上的紫砂茶壺里剛剛泡得有一壺熱茶,助理放上不久,還未變涼。 程淮抬手端起茶壺,隨意自然地給自己倒上一杯,頓時茶香四溢,氣味縈繞在辦公室四周,飄香滿屋。 梁懷陽平靜從容的從辦公椅上站起來,邁開長腿,朝著沙發里的男人走去。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完全撕破臉皮,根本也不需要做表面功夫的寒暄,溫和有禮對于勁敵,并不需要,只有多余。 程淮頭也沒抬,茶杯在男人的手中微微搖晃,里面的茶水也跟著微微晃動,眼見著其中一片茶葉跟著水波蕩漾起來。他垂眸,嘴角帶笑:“知道這個消息,是什么感覺?” 他坐到他對面的那張皮質沙發上,面容沉靜:“你想說什么?” “那批樓盤我之前得了消息,知道有家公司會收購開發區附近的樓盤作為公司宿舍和員工福利待遇?!?/br> “然后呢?” “想知道我從中賺了多少嗎?” 梁懷陽靜靜地看著他,倏地笑了一下:“所以你特意來我面前說你賺了多少,想在我面前炫耀?” “與其說是炫耀,不如說是提醒?!背袒垂雌鹱旖?,劍眉星目,臉龐英?。骸般y行的貸款快到期了。沒有我在從中協商,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無法延期還貸?!?/br> “現在政策收緊,也不能以貸還貸,我很想看看,你能有什么辦法,去拯救梁家?!?/br> 他和梁懷月的事情被暴露的那一刻,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不過他也確實沒想到程淮會對他們恨入骨血,玩起這么陰險齷齪的計謀。借著他對消息的不靈通,趁著那時候沒撕破臉皮,偷偷埋了陷阱。 “梁家沒虧待過你,趕盡殺絕,你又何必?” “那什么叫虧待呢?”程淮嗤笑一聲:“之前我就讓大舅哥站在我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置身處地的為我想想?!?/br> 梁懷陽確實百愁莫展,但說起來公司經營狀況不佳這種事,倘若實在是沒辦法,破產重組也不是沒可能。 “梁氏倒閉,親兄妹luanlun,要是梁成巖知道這個消息,會是什么態度?” “你不會這么做?!?/br> 程淮咧開嘴角:“不要用你的自以為是去猜中我的心思。你meimei應該更清楚,我是不是干得出?!?/br> 他沒在開玩笑,甚至語氣里還藏了兩分和她說真心話的意味。同樣的威脅在一個瘋子身上不能使用多次,使用多次的后果就是謊話成真,心想事成。 梁懷陽猛地收緊了臉色:“你到底想做什么?” “爸從來沒對不起你?!?/br> 他也沉下臉,黑眸陰鷙:“生下你們這對狗男女,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還敢說對不起我?” “不過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br> 他嘴角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淡去,最后揭開皮面上的沉穩,露出猙獰兇猛的嘴臉,冷聲道:“我要見梁懷月?!?/br> 他話音剛落,梁懷陽立馬沉聲反駁:“你休想?!?/br> 程淮抬頭,和男人對視。 目光交織的一瞬間,火味十足,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相對而坐的兩人,同樣的英俊出彩,終于在底線問題上,出現了爭端。 一貫溫潤得體的男人,也換成這樣正顏厲色的嘴臉,程淮輕笑一聲,不急于這一時:“那我就看看,你會落到什么樣的下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