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記得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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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倫明白她們一定發生了什么,薔薇從水城回來后,除了上班,幾乎把自己關在房間,半夜的哭聲像厲鬼,涼冰也從那之后都沒來過家里。雖然小倫是在水城認識了一個帆船帥哥,因此過得很開心,但看這姑娘像死老婆一樣失魂落魄,比起之前失戀都可怕的多,猜測涼冰八成說了關于前女友的事給她聽,就要讓薔薇死了把她當真命天女的心。 「薔薇、薔薇,杜薔薇!」 小倫最終受不了,或說不想看有人飯不吃覺不睡的死在家里,再一次休假后,他決定敲她的房門搞清楚狀況。 「走開?!顾N薇的聲音明顯沒有力氣。 「你是怎樣?毀合約了嗎?還是手斷了,滿足不了涼冰了?」 「走開?!?/br> 「告訴你,這也是我家,你要死可以,但我不想跟一個女鬼當室友?!?/br> 「隨便?!?/br> 「嘿,你之前的氣魄到哪里了,才一個月你就要放棄了?未免太差勁?!剐惔舐曊f道。 「她說她會愛她很久很久?!顾N薇終于說了。 「???薔薇,你是笨蛋嗎?如果我是涼冰,我也會這樣對你說。我早說過了,你們才認識多久而已,如果涼冰只花一個月就忘記過去跟她前女友的所有,那我想涼冰也不用你付出這么多。用你的大腦想一想好不好,你的書都讀到哪里了?這么不合邏輯的事情,你有什么好看不開的,你不要妄想自己可以取代她在涼冰心中的地位,那是你到不了的地方……」 「我知道!但她的心都是她,你還要我怎樣?」薔薇的聲音有哭腔。 「蠢蛋,她的心沒有你,你就把裝滿她的你的心給她,你是不會變通嗎?涼冰現在依然會選前女友不選你,這是正常的,但那又如何,因為重要的是,你還是選擇她。而且坦白說,她拒絕你幾百次都是合理的,可就算拒絕幾百次,隔天太陽出來,你依然愛著她,你還是會痛苦不已,直到你無力再等她為止。薔薇,現實就是這么殘忍,涼冰就是會對你這么無情,因為她女朋友死的時候,我估計她是連遺言都沒有留給涼冰的,涼冰也無能為力,她無法改變現狀,然后春夏秋冬繼續輪回,年復一年,涼冰還是會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場景,回憶起那些不可能再重來的幸福,薔薇,那種折磨是生不如死的?!?/br> 薔薇不回應,小倫說到口都渴了,只希望她可以懂。 「你、你怎么這么了解?」幾分鐘后,才聽薔薇變為正常的語調。 「學姐跟我說的。有一次我們喝酒的時候,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她突然崩潰大哭跟我闡述那種失去愛人的心碎與絕望,堪比世界末日的黑暗無光,也像是脫光了衣服,寒冷孤寂的在冰天雪地里找不到方向?!?/br> 聽此一言,薔薇慢慢從床上坐起身。 「薔薇,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說的很累了,如果你執意要如此行尸走rou的過日子,倒不如現在毀約,不要再管涼冰,去找別的女人吧?!?/br> 很久都沒有再聽到聲響,小倫這次真的放棄,準備轉身回房,這時薔薇默默的開了門。 「小倫,涼冰她……她好像知道我愛她了?!顾N薇怯怯的說。 「呵,薔薇,你覺得涼冰會不知道嗎?她有這么傻嗎?」薔薇低頭不回答。 「但她沒有逼你,也沒有說你毀約了要離開你,對不對?」薔薇點頭。 「所以根本是你自己在演戲給自己看?」薔薇不懂。 「她明明知道你是愛她的,完全違反合約,卻沒有要走,你覺得涼冰是什么意思?」小倫再問。 「她、她喜歡我……」 「錯?!顾N薇想哭。 「但很接近了,她心疼你。不能說涼冰的心態不可取,因為這是人性?!?/br> 「同情我嗎?」 「是捨不得你跟她一樣,用大把的時間等一個不會回頭的人。但我也說了人很矛盾的,其實她應該要完全跟你脫離關係,不該在樓下點菸,看你什么時候會振作或者要毀約……」 「你說什么?她在樓下等我?」薔薇立刻激動起來,抓緊小倫的雙臂。 「是,昨天半夜?!剐愋λ?,不,是笑她們兩個。 思緒又亂起來,薔薇真的越談戀愛越腦筋不清,明明出庭辯論都好好的,怎么遇上感情事就容易打結鑽牛角尖。 「薔薇,我不知道涼冰究竟說了多少傷你心的話,但我有一個理論,就是像你們這種床事很合,但不愿意跟對方在一起的人。如果彼此的情感不相通,這種關係很快就會結束,因為沒多久你們就會覺得無趣又空虛;可若是情感相通,那會更快結束,因為你們會迫不急待想佔有對方的一切,無法滿足于純rou體的關係?!?/br> 「你在安慰我嗎?」薔薇總算開竅了,自己抹掉眼淚。 「對,所以你可以正常點了嗎?我還想出去約會?!剐惖伤?。 「你是在水城釣了一個金發的男人?」 「對,說不定還會跟他結婚?!?/br> 「你們才認識多久?不會太衝動嗎?」薔薇不敢相信。 「我不怕你笑,我也不管別人怎么說,我的人生只給我認為值得的人,就算才認識七天?!?/br> 小倫笑得得意,薔薇不懂他是哪來的自信。 「薔薇,我再問你一次,涼冰值得你嗎?當她未來用更過分的話來傷你的心,沒辦法在你生病受傷的時候照顧你,也無法不點菸想念她死去的愛人,更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跟你交往結婚,這樣她還值得你嗎?」小倫難得這般嚴肅。 「我……我的人生我做主?!?/br> 「好,很好,杜薔薇,你笨死了。但你知道嗎?你的涼冰早就送來了藥,為你手上的燙傷?!?/br> 然后薔薇又蹲在地上邊哭邊笑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