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逃離現實(2)
「不對,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許山抱緊腦袋,劇烈的頭痛侵襲著大腦 mama她??mama她?? 突然,一個老婦人出現在許山面前。 「mama?」 「你們看,我媽不是在這兒嗎?」許山揉了揉眼睛,確定對方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后,伸出手指著店門的方向:「mama你倒是跟他們打聲招呼啊?!?/br> 鐘澈和湯姆驚悚的看著許山,而對方指的方向一個人也沒有。 兩人面面相覷,懷疑現在是發生靈異事件了還是他們都眼殘了。 許山只覺得自己的頭很痛,母親的身體在逐漸崩塌,最終融化成一攤污泥纏繞在身邊,接著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不要!」他掙扎的跌坐在地,眼中滿是驚恐,溢出的淚水早已佔據整個眼眶,順著臉頰不斷落下。 「許山?許山你怎么了?」鐘澈查覺不對勁,趕緊走上前查看。 許山卻連連后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他發瘋似的大喊,精神已經完全崩潰。 彷彿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渾身顫抖,喃喃自語道:「是我殺的??是我殺的??」 「你、你在說什么???」鐘澈有些嚇到了,從未見過戀人這般瘋狂的模樣。 他知道許山有問題,常常一個人在夢中哭泣,只當這種現象當作是一種普通的精神創傷。 沒想到居然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是我殺的??!」許山的怒吼轉眼間又變成哭腔:「我殺了好多人??」 「許山,你冷靜一點?!圭姵簩Ψ綁涸诘厣?,不料對方的力量比想像中可怕,直接掙脫了他的禁錮。 許山一邊哭,一邊轉過身脫下自己的上衣。 花紋繁復的翅膀震驚了兩位警員。 深深刻在皮膚上的烙印不難令人聯想起楊潔的案子。 沒想到兇手居然是許山? 「這、這不是真的吧?」鐘澈也崩潰了,摀著臉想假裝自己看不見這一切:「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許山??他最愛的許山?? 不可能是兇手吧? 悲傷席捲而來,以往女友被抓的時候都沒這么難過。 她們平時的行為本就不太好,如今換成細心又溫柔的許山?? 無法接受,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為什么自己只能愛上罪犯!原來他終究是被那股危險的氣息吸引了。 比起前女友們,許山更危險,更加罪不可赦。 好不容易找到比哥哥更重要的人了??! 「mama一直在虐待我??」同樣悲傷的還有許山,他的精神十分錯亂,一邊扯著頭發,一邊覺得背上的烙印又痛了起來:「鐘澈我真的好痛好痛,為什么你當時不在我身邊,為什么我找不到你?!?/br> 彷彿回到了幼年時期,因為不小心打破杯子,家人便將他毒打一頓關進地下室。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沒有人可以依靠,他找不到鐘澈,那是唯一會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可是為什么不見了。 「鐘澈?鐘澈你在哪里!為什么我找不到你??」 許山縮在地上痛哭起來,他真的很痛,分不清虛幻與現實,只能無力的被困在恐懼中,黑暗使他心跳加速,喘得越來越快,彷彿就要窒息。 「許山!」鐘澈終于看出許山的異常,雙手搭在對方肩上,試圖搖醒他。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對方和他說的腦子有問題是怎么一回事。許山眼中的世界充滿了各種可怕的幻覺。 那個被稱作mama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一切都是假象。 虛實混在一起,根本不曉得是真是假:「許山你醒醒!」 「鐘、鐘澈?」許山睜開眼睛,哭訴道:「鐘澈你不要我了,我都找不到你?!?/br> 他甩開對方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湯姆見情況不對,趕緊一個箭步衝上去,將人壓制在地。 可許山哪是好對付的? 一個轉身就將劣勢化為優勢,死死掐住湯姆的頸部。 「啊呃??」沒想到這位看似弱不禁風的人居然有這么大的力氣,即便已經死命掙扎還是被一股蠻力壓得喘不過氣。 技巧在絕對的力量前一點用處也沒有,更何況許山不是光有力氣而已。 直到對方暈過去后鐘澈都只是在旁邊看著,等許山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后才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他必須逃跑。 事情已經敗露,自己再也沒有安穩度日的資格。 「你要離開我嗎?」鐘澈終于開口了。 他想了很多,最后也只能苦苦哀求對方不要走。比起正義道德自己更在乎愛情,當初做警察也只是期望有天能抓到哥哥。 雖然無形中幫助了很多人,但那都不是他的本意:「不要離開我好不好??許山你不是說過你愛我嗎?」 「現在不行了,我找不到你??找不到??」許山雖然稍微清醒了點,可腦子還有些混亂。 要是鐘澈早點找到他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要是年幼時能有個人來拯救自己是不是就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可惜人生并沒有如果。 他慌張的向后退了幾步,見鐘澈淚流滿面卻沒有抓住自己的打算,心一狠,頭也不回的逃離現場。 他跑得很喘,身上半毛錢也沒有,手機更是留在家中。只能不停的跑,直到沒力氣為止。 一旦聽見警笛靠近便毫不猶豫的往小巷鑽。 身為一個罪犯許山早已熟悉附近所有路段,哪里有監視器,哪里容易遇見巡邏中的警察他全都一清二楚。 最終他偷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自行車繼續趕路,這一逃便是一個多小時,直到再也聽不見警笛聲時人也停在一棟別墅前。 現在是凌晨一點二十二分,他猶豫了半天才按下別墅的門鈴。 「叮咚,叮咚?!归T鈴響了兩下,許久都沒有人回應。 正當他準備按第三下時,門打開了。 來者是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身穿黑色背心,手臂上刻滿了復雜的紋身,一路延伸至背部??茨强涞纳聿暮驼R的寸頭,再配把槍和墨鏡妥妥就是個令人畏懼的黑社會大哥。 「你怎么會來這里?」男人皺了皺眉頭,并非不待見對方,只是覺得好奇。 許山被他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眼中還有未乾的淚水,只能虛弱的道:「幫幫我?!?/br> 「你犯了什么事?」若沒犯下什么嚴重的罪許山是不會來找他的。 這孩子比誰都堅強,處事圓滑又不失氣勢,帶著獨有的狠辣,一個不注意恐怕就會被反咬一口。 好險對方沒什么野心,只在乎那幾坪大的蛋糕店,沒意外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初次見面是因為一場交易,買了對方幾把槍、幾盒子彈,他順便招攬這孩子加入自己靡下。 就算拒絕了也沒關係,他不會動對方半根寒毛,能護著就盡量護著,不行就算了,從此兩人再無瓜葛。 「幫幫我!」許山把頭壓得很低的,把眼前的男人當成救命稻草,絕望的抬起頭:「爸爸,幫幫我??」 聽見那個稱呼男人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將門開得更大些,讓出一條路:「孩子,先進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