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聯姻 (雙夫篇) 上
蕭行空、蕭戰冬因不同原因遭安戈軟禁于百曉園,說是軟禁,生活過得卻相當滋潤,素愛美男的郝夫人天天將二人帶在身邊吃香喝辣,安戈不禁害怕哪天得喊他們倆一聲爹,因為這事安戈特地前去與郝夫人談判要將蕭氏叔姪要回來……。 蕭氏叔姪一左一右坐在郝夫人身邊,她瞧安戈急躁不堪,故意打趣:「兒子,你想要回他們是想用來暖床嗎?」 安戈一腳踩在凳子上,不滿道:「老太婆,老子好好一個天乾,你非得把我釘死在地坤上才滿意嗎?你算哪門子當娘的?」安戈一直不解為何郝夫人對自己成了地坤頗為歡喜。 「地坤有何不好?我可是聽說地坤在魚水之歡時更能體會到極致快意,尤其是雨露期的時候?!?/br> 「你是守寡太多年,憋得腦子有病了吧?」 安戈與郝夫人爭執之際,蕭行空事不關己地品著好茶,蕭戰冬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時而幫著郝夫人刺激安戈,安戈沒法向郝夫人下手,只能拿蕭戰冬出氣,可憐蕭戰冬自幼習武,遇上了安戈這能用法術的修士全是枉然。 安戈揍蕭戰冬揍得正起勁,一隻白鴿停在了安戈肩上,安戈取下牠腳上的小竹筒、拿出里頭的密信,紙捲上印著燧明族族徽,是宗家傳來的! 安戈趕緊拆開讀信,只見上頭寫著兩個字……。 「聯姻!」 安戈立刻叫來昭琁詢問為何宗家會發出這等命令,雖然僅僅是簡單二字,但信是給安戈的,眼下情勢看來,宗家的意思是要安戈與朱繡銀號聯姻,不過蕭氏叔姪被軟禁在百曉園一事安戈已下令不得外傳,宗家如何知曉此事的? 昭琁自清:「我可沒說?!?/br> 郝夫人道:「宗家統御四方分家,不安插幾個眼線才奇怪呢,這么看來不只朱繡銀號想拉攏燧明族、燧明族的老大也貪圖朱繡銀號的財力啊,兒子,為了咱們一族,這兩個小伙你就選一個吧?!?/br> 安戈堅決道:「選什么選,我不選!」 郝夫人拍手道:「不愧是我兒子,有我當年的風范,好,咱們不選,咱們兩個都要了,小孩才做選擇?!?/br> 「我cao!」安戈怒罵一聲臟話,拂袖而去。 昭琁出自宗家,曉得宗家強硬,安戈雖是東分家家主也不能違抗宗家命令,這聯姻一事勢在必行,除非蕭行空、蕭戰冬同樣斷然拒絕,可與九州最大修士家族的燧明族結親這天賜良機他們叔姪二人又怎會錯過? 蕭行空沉默寡言,昭琁卻看得出他對安戈頗有好感,安戈在地牢質問他時,他眼中的真誠與愧疚昭琁看得清楚,蕭行空本是有機會先行標記安戈的,他沒這么做想來也是對安戈心有憐惜,至于蕭戰冬,外表紈褲的他成天招惹安戈,不過老話說越喜歡一人、越愛欺負他,或許蕭戰冬心底真的對安戈動了心思也未可知。 朱繡銀號蕭氏的確是結盟的好對象,宗主夫人便是蕭氏之女,但她出身旁支,故而與朱繡銀號聯系不深,宗家打算與朱繡銀號建立真正的利益鍊這不稀奇,令昭琁困惑的是宗家這道命令背后似乎早已知曉蕭氏叔姪與安戈的特殊關係,此事除了安戈與蕭氏那三位當事人,知情的便只有昭琁與心思細膩的郝夫人,昭琁未說一字,莫非是郝夫人? 想起郝夫人對安戈變異為地坤一事不痛不癢,昭琁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會不會這根本就是宗家與郝夫人設計的一局棋、用以聯系燧明族與朱繡銀號? 事涉宗家,昭琁不敢聲張、決定私下調查,眼下安戈對蕭行風、蕭戰冬極為排斥,聯姻無法急在一時,昭琁需要人手查探,儘管她是宗家四小姐,終歸是私生女出身,宗家中并無親信,兩位兄長與她關係不親,遑論非生母的宗主夫人,唯一寵她的宗主又是此次下達命令之人,昭琁不可能找父親幫忙,還是只能靠她自己。 蕭行空、蕭戰冬得知燧明族有意聯姻馬上來了精神,二人為了朱繡銀號繼任者的位置搶得頭破血流,蕭氏內部亦是各有派系、內斗嚴重,他們都缺少一個致勝關鍵,可以說誰得到與燧明族聯姻的機會就能成為朱繡銀號下一任大當家。 蕭行風即刻行動,率先找上安戈,安戈坐在杉樹上生悶氣,雙手不斷捶打樹干,只差沒動嘴咬了,像是杉樹哪兒得罪了他,蕭行風一躍上了樹,二人隔著樹干,見不到對方的面容,卻能清晰感受對方的存在。 安戈怒道:「滾!」 蕭行風沒有滾,反倒坐了下來,他直言:「我沒想害你?!?/br> 「說這句話你不心虛?」 「真心話,不心虛?!故捫酗L道:「我承認起初一心想利用你,可那夜我在溪邊親眼見到你受雨露期折磨,那刻……我便后悔了?!?/br> 安戈回憶當時蕭行風的確轉身要走,是安戈自己拉住了他,安戈問:「你未標記我也是因為愧疚?」 蕭行空默認,接著道:「之后未曾再出現在你面前也是為此,我是想得到朱繡銀號,但也不想牽連無辜,若非在旅店與你重逢,我本打算拿到百曉園的消息后就離開?!?/br> 安戈生性豪爽,蕭行空既然坦承,他也不會小心眼追著不放,安戈道:「好,若證實你跟那名蒙面女子無瓜葛,我就不跟你計較那夜的事了,你助我逮住真兇,我們就當兩清了?!?/br> 「我不想兩清?!故捫锌找环?,跳到安戈那側的樹枝上,二人距離之近,安戈兩手橫在中間阻擋蕭行空靠近。 「滾開!」 「我忘不掉,忘不掉那夜、忘不掉你?!故捫锌昭劾锶钦鎿?,炙熱的眼光彷彿要將安戈燒盡。 蕭行空的認真讓安戈有些緊張,他扯道:「我、我可以讓昭琁拿藥給你,吃了保證你忘得連娘都找不到?!?/br> 「我想娶你?!?/br> 安戈炸開鍋,斥:「娶你個rou??!老子是天乾,誰他媽要嫁給你!」 「我想娶你,無關你是天乾或地坤,愛了就是愛了?!?/br> 愛,蕭行空愛安戈?安戈此刻比木雞還呆,這輩子也不是沒被人告白過,但被一名有暗害自己嫌疑又糊里糊涂睡了一夜的男子告白就是破天荒頭一回了。 安戈有過很多女人,喜歡歸喜歡,從來說不上愛,活了二十八年他不曾真正動情,他也相信愛上一個人沒那般容易,所以當蕭行空說愛,他除了驚訝,更多的是疑惑。 安戈外放坦率,對愛卻十分理性,相反,一板一眼的蕭行風竟對安戈一見鐘情,月光之下、安戈一身羞紅地浸在溪水之中,濕漉的衣衫貼在他身上、身體的線條顯露無遺,他周圍的空氣依稀染上了他的色氣,即便沒有散發氣味,也足以讓蕭行風一眼萬年、心生情愫。 蕭行空見到他因雨露期痛苦不堪而心生憐惜與愧疚,他以為遠離安戈即可雙方安好,未料蕭戰冬橫插一腳,非但強行標記安戈、更有爭奪安戈之心,蕭行空自知再不表態便將永遠失去安戈。 蕭行空握住安戈的手,柔聲說道:「我曾犯錯,能否允我用馀生彌補?」 安戈的手貼在蕭行空胸前,清楚感受到對方激昂的心跳,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躁動起來,從心臟流出的熱意竄至腦中與下腹,安戈思緒變得混亂,下體又漲又麻又癢,似是雨露期、又與過往的感覺略有不同,一股怡人的香氣充斥在安戈鼻腔,循著源頭,是蕭行空身上的味道,不是薰香、是屬于蕭行空本人的氣味。 安戈曾在不少地坤身上聞過雨露期散發的氣味,那氣味能讓人血脈噴張,可未曾聽聞天乾也有這等魅人的氣味,它像美酒引人醉意,安戈不由得貼近蕭行空、攫取著他身上的味道。 安戈邀請般的舉動刺激著蕭行空,他擔心引起安戈反感、努力克制蠢蠢欲動的感情,安戈魔怔地攀上了蕭行空的身軀,咫尺之近、對視一瞬,蕭行空再按耐不住,深深與安戈擁吻……。 「……我為什么……突然……?」被吻得頭昏眼花的安戈不解身體異狀,究竟是否為雨露期? 蕭行空一手支撐著無力的安戈、一手握著樹干以免二人不慎摔落,他在安戈耳垂輕咬一口,說道:「我想要你?!?/br> 這句話對安戈此時的狀態無疑是火上澆油,安戈的理智絲毫無法駕馭由內而外的欲望海嘯,他怯怯說道:「但……我被蕭戰冬標記了?!?/br>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安戈雖被蕭戰冬標記,不代表他便屬于蕭戰冬,他有權選擇任何人,安戈默許了蕭行空的求歡,蕭行空抱起安戈跳下樹、將人帶回了安戈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