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日行一善 (雙夫篇) 下
九州人的伴侶少以男女為標準,多以天乾、和儀、地坤作為依據,不過男女外觀上仍有差別,個人喜好不同,尋找對象基本也會有所偏好,以安戈來說,從前身為天乾的他勾搭和儀、地坤時只找女性,此番與男子接吻還是頭一遭,對方沒有女子柔軟的身軀、宜人的香粉味,可不知為何他身上的薰香聞著格外誘人,安戈離奇地并不討厭,尤其那時而吸吮、時而糾纏的勾人吻技更是讓早已因雨露期頭昏腦脹的安戈深深沉淪。 那人解開安戈腰帶,輕輕一扯安戈半截身子便露在了外頭,脫去安戈上衫后,他將腳邊那件外袍披在了安戈肩上,雖已開春,氣候尚冷,雖有火堆取暖,赤身在外也實在容易受凍。 簡易披在身上的外袍遮擋不住安戈的胴體,因激動而急促的呼吸使安戈精壯的胸口起伏不止,安戈在男子中身形略為瘦小,日復一日的修行中習得一身精實的體魄,雖比不上糙漢子結實的大rou膀子,脫了衣服該有的線條一項不缺,那名男子的手撫過安戈胸膛來到腹部,險些順勢滑入褲里時,安戈猛然回神、擒住了對方的手……。 「怎么?不做嗎?」 「……我……?!拱哺昕缱谒壬?,羞紅著臉。 「此刻停手,痛苦的是你?!?/br> 在雨露期與對方的撫摸下,安戈其實是不愿停下的,無奈放不下最后一點天乾的自尊,向來是佔據主導地位的他怎么淪落成別人的玩物呢? 安戈不答話也沒動靜,男子便當他默許了,將手伸入了安戈褲中,肆意撥弄著他最敏感的部位,受到刺激的安戈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羞愧的他立刻摀住自己的嘴,深怕再次叫出聲來。 「以地坤而言,你前頭的尺寸倒是不小?!?/br> 「廢話……都說了……老子不是地坤……?!?/br> 「是嗎?」 安戈隱約瞧見他嘴角揚起一抹笑,隨后一根手指探入了安戈的密處內,儘管人人皆有陰陽兩性,天乾卻因生育力低而少有為母者,安戈自然也從未動用過陰處,生平初次遭到入侵,就算僅是手指,也足以令他感到疼痛,只是那陣疼痛襲來時,體內那股折磨人的慾火似乎得到些微緩解,安戈終于懂得為何地坤在雨露期間如此渴求他人憐愛。 男子持續玩弄著安戈的密處,逐步增加探入的手指數量,一根、兩根、三根……,那處也越發濕潤,直到他覺得時機成熟,便將安戈轉了個方向背對自己,安戈的思緒混成糨糊、已然無法思考,只剩慾望的本能配合著對方,迷糊中,一個炙熱之物刺入安戈體內,那大小遠比手指粗壯得多,下身又痛又麻引得安戈一陣顫抖,對方也算溫柔,給足了安戈時間適應后才緩緩動起來。 他一邊挺進、一邊說道:「忘了告訴你,我是天乾?!?/br> 安戈趴在他身前,忍著疼痛回道:「我……知道?!狗讲虐哺昱既黄骋娔凶拥膔ou蕭,尺寸要比安戈大上不少,除了天乾還有誰如此天賦異稟? 「這里你是頭一回用吧?」 「不關……你事!」 安戈的語氣讓他略為不滿,他將安戈抱上腿、擒住他兩隻腳,朝上一頂進入安戈最深處,安戈哪受得了這激烈動作,終于忍不住喊出了聲。 后來的事安戈已記不太清,只曉得那夜男子不只日行一善,而是日行多善,在被他抱過后,不單沉積在體內的不適全然緩解,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酥爽暢快流竄周身。 黎明前,二人隻字未言便分道揚鑣,這段一夜激情權當人生一段插曲,此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地坤雨露期時若可與天乾交合,便可短暫壓制體內情愫,安戈初次遭遇雨露期,不知會持續多久,因此回到百曉園安戈偷偷讓魏琛尋來隱香丹,可隱香丹并未派上用場,那夜后,安戈未再發情,這次的雨露期似乎悄然過去了……。 二月天氣回暖,昭琁在衛隊護送下從宗家前往百曉園,趕了一個月的路,終于在三月初抵達了百曉園。 百曉園內藏著諸多情報與密事,故而園中守備極嚴,出入百曉園猶如入一城池須過層層關卡,百曉園護衛隊隊長袁媛雖是名女和儀,卻是身材壯碩、力大無窮,十歲的她已能徒手撂倒一頭水牛,她自幼長在百曉園,較安戈年長四歲的她一直將安戈視作胞弟疼愛、對郝夫人更是衷心不貳,袁媛直爽正直,亦是深得安戈與郝夫人信任。 袁媛戍守百曉園大門,遠遠便望見一支車隊,車上插著的旗幟正是燧明族的族徽,一隻火中螟蛾,宗家威信雖不可同日而語,但名頭擺在那兒,分家表面上必須給幾分薄面,再說,今日來的是安戈好友昭琁,袁媛更得好生接待。 車隊最前方的一名騎馬的黑衣男子,此人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風,紗笠也遮擋了他的面容,可袁媛仍然認出了他,他名為白澤,是一名罕見的白子,毛發與各處肌膚皆蒼白如雪,唯有一雙瞳孔艷紅如血,袁媛非常厭惡白澤,百曉園諸人亦不待見他,不因他詭異的外貌,而為他干過的骯臟事。 傳聞白澤原是一名街頭乞兒,白子的他被認定不祥而受盡凌辱,宗主長女心善將其帶回宗家給了他安身之所并替他醫好眼疾,然而,十五年前宗家內斗,他卻背叛恩人導致宗主長女身亡,儘管最后他懸崖勒馬、保住宗主,也在宗主的提拔下受到宗家重用,曾經身為背叛者的他依然受到眾人鄙夷。 袁媛敷衍地朝白澤揖了揖手,諷刺道:「譚總管怎么派了你來?路上太陽這么大,也不怕把你曬成乾尸?!拱鬃幼钆玛柟?,因此白澤外出總是全副武裝、將身體包得嚴嚴實實。 「不怕?!辜嗴蚁碌陌诐刹槐安豢?、處變不驚,旁人的輕視與嘲諷他從來不在意。 「袁媛?!柜R車上的昭琁從車窗探出頭,她的相貌稱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是個小美人,說美又不尖銳,給人一種嫻靜美好的舒心之感。 「昭琁小姐,近來可好?」袁媛一見到昭琁,尖酸刻薄的臉立刻變得笑容可掬。 「不好,趕了月馀的路,累得慌?!拐熏I靠在窗架、精神不濟。 「那快請進吧,客房已經備好了?!?/br> 袁媛親自領昭琁一行人進入百曉園,昭琁拖著疲累的步伐硬是先去了郝夫人房中,郝夫人話匣子一開,硬是說了兩個時辰才肯放昭琁離開,接著昭琁又去祭拜了生母,最后才去了杉樹下見見安戈,而安戈又再次如行尸走rou般掛在了樹枝上,不過這回底下無人勸說,大伙兒因他罷工而忙得不可開交,便隨他瞎折騰了。 昭琁問:「這是怎么回事?」 袁媛解釋:「園主起先知道自己是地坤時掛過一陣,后來好了,但有一日和夫人吵了一架在外頭待了一宿,回來又掛了回去,我們也不曉得他怎么了?!?/br> 「行了,他交給我,你忙去吧?!?/br> 「那就拜託昭琁小姐了?!?/br> 袁媛經過白澤不屑的態度一目了然,昭琁安慰白澤:「她就這樣,你別往心里去?!?/br> 「我的心沒她的位置?!拱诐善降恼Z氣夾雜著悔恨,他話鋒一變,道:「您要和東家主議事,我不便在場,就在來時那座石橋等您?!?/br> 白澤轉身離開,望著他的背影,心細的昭琁感受到哀傷,這些年她在宗家與白澤相處,在她眼中白澤不爭不搶、對名利毫不上心,性格也是和順,不論旁人如何明嘲暗諷他從不動氣,這樣的他為何會背叛恩人?又有什么值得他出賣恩人?昭琁未曾參與十五年前的宗家內斗,但她怎么都不相信白澤會是背信棄義之人,當中必有隱情。 「心沒有別人的位置,那又裝著誰呢?」 白澤對宗家唯命是從,但始終無法融入宗家,他雖助了宗主,不良的過往仍無法被他人接受,僅有總管譚卓愿意與他多說上幾句話,他拒人千里的神祕促使昭琁不禁想挖掘他的內心,她想了解白澤,也許這樣便能知曉當年他背叛的原由,進而替白澤洗去污名。 白澤的事不急,眼下重要的是樹上那位,昭琁喊道:「安戈,下來我幫你瞧瞧?!?/br> 安戈一聽是昭旋,死氣沉沉的雙眼立馬綻放光芒,一個華麗的后空翻躍下地面,他抓著昭琁的肩膀瘋狂搖晃,說道:「昭琁,你可算來了!我想死你了!」 「停!再搖我吐你身上了?!拱哺晔帐?,她接著說:「去你房里,我先看看再說?!?/br> 安戈哭喪著臉,哀道:「來不及了,我被日行一善了?!?/br> 「日行一善?」昭琁一頭霧水。 安戈想起那晚的事,羞愧地又想爬回杉樹上,昭琁死命拉住他,但架不住他力氣大,她只好喊來白澤,白澤乃是天乾修士,論武力,莫說分家,縱使是宗家也沒幾人能與他相抗,這也是為何他會受到宗主重用的主因。 安戈對上白澤討不了好,三兩下便被白澤用靈鎖捆回房中,昭琁細細察看安戈身體,覺得甚是奇怪,各種徵兆顯示確實呈現他是地坤的事實,但照安戈所言,雨露期的他并無氣味,且第一回發作時未曾與人交合或服用隱香丹即自然平息,實在不合常理。 昭琁問:「第二回發作又是如何解除的?」 安戈鑽入被中,哭嚎:「別問別問,我不想想起來??!」 答案昭然若揭,昭琁起身、捲起袖子,一把掀開安戈拽著的棉被,命令道:「脫褲子!」 「你禽獸??!仗著你是天乾就這樣欺辱我嗎?」安戈被日行一善后陰霾頗重,如今是草木皆兵、驚弓之鳥,活像個受虐兒成天哭唧唧。 昭琁白眼一翻,無奈道:「我要也不找你,趕緊的,讓我檢查檢查?!?/br> 「現在?」 「莫非還得找個黃道吉日才能看你屁股?」昭琁心知安戈在意什么,說道:「我是大夫,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治好你,你無須介懷?!?/br> 「……喔……?!拱哺觐濐澪∥∶撓卵澴?,羞恥地將臉埋進枕頭。 昭琁細細打量,道:「看著沒異樣?!菇又?,昭琁在手上抹了藥,冷不防將手指捅入安戈體內。 「呀啊啊啊啊??!」 安戈的驚聲尖叫回盪在百曉園中,昭琁這一捅不但替安戈捅出了陰影,也捅出了他從天乾變異為地坤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