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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同飲杯中月在線閱讀 - 、伍貳

、伍貳

    西盛國女皇十馀年勵精圖治,不僅與鄰近諸國交好,其鼎盛國力也讓人不敢輕易來犯,這是個和修真界關係匪淺的國家,不僅有許多修真門派在此扎根,也有不少特色各異、專屬于修士的交易市場。

    國都祇里城內的彌勒坊就是最有名的修士市集之一,在這里能買到許多珍稀的修煉材料,就連最簡陋的街邊小攤販也有機會淘到寶物。

    沉孟珂雖身在朝堂,卻還得不時留意江湖、修真界之間的勢力傾軋,雖然有柳青禕和多位能臣輔佐,但她也實在是累了。這些年她細心教養幾位皇子、皇女,并設立咨政機構,派任多位內閣輔臣,做了不少體制改革,打算在近年卸下重擔。

    所幸先皇的子女間感情和睦,少有像他國為了爭儲而衍生了后宮、前朝糾葛在一塊兒的斗爭,她算著日子,盼著自己和楊雿熙所生之子歸來相聚。終于來到了和兒子相約的第十年,這些年她從未再和誰提起過楊雿熙的事,也很少和國師談起楊慕珂,她習慣了默默的思念,凡事都悶在心里。

    這一年端午過后有一場墨戲之宴,是宮中每年都會舉行的活動,貴人們欣賞各家典藏或新出的文房珍品,除了各地上貢的筆墨,也有一些修真門派所贈的靈墨、紙品,是一場文墨字畫藏鑑的盛會。

    宋繁樺很早就將宿月鎮狼族的製墨之術分享出來,雖然少有人能如同他們狼族那樣製墨,但也能衍生出其他的佳作,所以他也接連幾年都受邀入宮參與此宴。今年也不例外,他和柳青禕相偕入宮,他帶上自己耗費多年精製的靈墨,而柳青禕則帶上親自繪製的山水圖要獻給女皇。

    然而宴會剛開始不久,沉孟珂就暈倒了,御醫說是積勞成疾,孝順的皇子、皇女們圍著柳青禕拜託她想辦法。那些皇族貴冑都已成年,甚至成家,而柳青禕外貌仍是個十歲出頭的小少女,乍看就像一群大人在跟小孩兒討藥。

    宋繁樺有些看不下去,將柳青禕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肩膀上,再對那些討藥的傢伙們解釋說:「女皇并非修煉者,禁不起國師這些丹藥的藥力,若貿然服食反而催命。你們還是照著御醫的醫囑讓女皇好好兒休養吧?!?/br>
    柳青禕拈起頸側一條小發辮指著那幾位皇族貴人們念道:「就是啊,平日女皇太護著你們啦,你們也該早日獨當一面,別讓女皇再為你們費心了?!?/br>
    為首的皇子反省后,領著其他手足走了,說是去找其他閣部臣子商議如何應對其他機務,為女皇分憂,柳青禕和宋繁樺則負責去應付那些修真門派遣來的使者們。

    自從明蔚和楊慕珂去秘境后,小白龍就由柳青禕照顧,而且小白龍被準許自由出入皇城,這會兒女皇倒下,大家忙成一團,懂事的小白龍也變成一頭小白馬臥在龍床外守著女皇,防范所有可能的邪魔侵擾。

    或許是母子間有所感應,沉孟珂倒下的第二日,楊慕珂和明蔚就趕回祇里城,他們發現柳青禕不在國師府第,就傳信符給她。他們倆回到從前住處休息,不到一柱香的工夫,柳青禕就跑來了。

    柳青禕扎著簡單的發辮,楊慕珂開門就笑著對她說:「這么快就來啦,你先前清單上列的那東西,我跟明蔚都給你找來了?!?/br>
    柳青禕拉他的手說:「這事晚點再說,先跟我入宮見女皇吧,她病倒了?!?/br>
    「母親她……」楊慕珂點頭:「我知道了?!?/br>
    柳青禕催促他們倆上馬車入宮,途中概略交代了這十年間局勢變化和女皇的近況。

    這十年來西盛國和鄰國之間還算太平,沒什么戰事發生,然而修真界就不是這樣了。天蘅教雖然潰散,其地盤和勢力都被其他宗門瓜分,可是惡斗的風氣未減,一向避免涉入人世過深的修真界也開始搶佔人間地盤,有些部族和小國都被當地的修真門派所控制,從前一些門派間暗地里較勁,如今是斗得越來越明目張膽。

    西盛國由于位置和政治形勢復雜,在歷來的帝王及沉孟珂的佈局下還能安穩如常,卻也因此容易被盯上。柳青禕他們擔心女皇及皇族成員變成別人的傀儡,所以早有防范,可是威脅太多,難免覺得防不勝防。

    楊慕珂聽完不禁問:「那些自詡清高不過問人間事的門派會斗成這樣,實在很古怪啊?!?/br>
    柳青禕坐在他們對面,反問他說:「你認為是什么原因?」

    「不曉得,我知道的線索太少了?!?/br>
    柳青禕說:「當初習錚奪舍盛如玄,兩者神魂混雜,似乎是有些走火入魔吧,后來事跡敗露不是逃走了?結果又被杜明堯給找回去了?!?/br>
    楊慕珂微訝:「杜長老打算怎么處置他?」

    柳青禕輕笑:「人家現在是杜掌門啦,從前是管刑罰堂的,把盛如玄捉回去自然是繼續逼供了,他的城府也深,疑心重,不會輕易相信盛如玄、或是那個習錚的話。再說了,當初奪舍一事也有一些細節沒弄明白,他應該是擔心漏了什么線索,將來會惹麻煩?!?/br>
    楊慕珂問:「那他們查出什么了?」

    柳青禕聳肩:「靈素宮調查自家的事,沒義務向別人交代這些事,我也只是依照他們抓盛如玄的動靜猜的。明蔚老兄怎么都不說話???」

    明蔚靜靜坐在楊慕珂身旁,他看著對面彷彿永遠不會長大的小少女,溫和淡笑說:「你想讓我說什么?」

    柳青禕蹙眉失笑:「你還是老樣子啊,對不關心的事絕不會浪費心力去談?!?/br>
    明蔚莞爾:「你也是,別來無恙?!?/br>
    柳青禕接著講:「雖然我不會再去潢山那兒,不過宋繁樺偶爾還是會去那里替他們指點製墨要訣?!?/br>
    楊慕珂有些意外:「宋叔他還真是有心啊,為了傳承這個?!?/br>
    「呵?!沽喽B哼笑說:「他倒是無私,又不怎么記仇,反正仇人也就是習錚和天蘅教,能知道仇人活受罪的消息,他也算是大仇得報。那些事我也是從他那里聽來不少,他還說,杜掌門查到習錚和魔族有勾結,雖然紅羅也是個厲害的角色,但奪舍之事并不是這么簡單就能成的,所以這其中怕是和魔族有牽連?!?/br>
    楊慕珂琢磨方才所講的那些事,猜疑道:「你是想說,修真界如今大亂,背后隱因是魔族在煽動?魔族和天人一樣不能恣意入凡,有境界壓制而難以久留,也無法輕易出手干涉太多,加上過去他們忌憚神裔,所以他們想藉習錚之手將神裔消滅殆盡,暗助習錚奪舍、天蘅教擴展勢力,甚至告訴他們只要用神裔血脈就能以界玨上天人嶼?

    我娘親楊雿熙拿界玨下凡,可能就是想幫助神裔逃過劫難,或是提醒他們小心,沒想到自己反而也因界玨被算計了,她可能想躲一陣子再低調行事,沒想到和母親沉孟珂相戀,又因為懷了我而久留于人間,可是后來被袁霏纓所害……」

    柳青禕驚訝看了他半晌,感慨道:「你倒是自己把全部的事都串起來了啊。雖然沒辦法一一證實,但我認為事實真相大概也和你所猜的出入不大。表面看來是凡間本來就有的爭斗,也許實際上,還是魔族與天人之間在較勁,我們不過都是小棋子罷了?!?/br>
    明蔚說:「也不必想得這樣悲觀。凡事總有意料之外,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是贏家?!?/br>
    楊慕珂聞言笑出聲,點頭讚同,柳青禕也開懷笑出來。他不知道白狐族是不是都這樣,不管冷靜與否,骨子里都有不服輸的斗志和毅力,但他很喜歡這對兄妹。

    馬車跑呀跑,不是入宮,而是先抵達國師府,楊慕珂茫然看向柳青禕,明蔚牽他的手說:「走吧,她是要帶我們從捷徑走?!?/br>
    楊慕珂的身份在西盛國只是平民,得由柳青禕親自帶著才能去探望沉孟珂,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柳青禕才選擇帶他們由捷徑潛入宮。楊慕珂心想,自己已經比小白龍還不如了???人家白龍還能自由出入皇城哩。

    柳青禕帶他們直入沉孟珂寢殿才變回人身,一匹小白馬和一個魁梧男人像雕像似的守在床邊,她輕聲喊:「小白,繁樺,我們先出去,讓他們母子聚一聚?!?/br>
    明蔚也要轉身尾隨他們,楊慕珂拉住他的手說:「你陪我?!?/br>
    明蔚點頭,和他一起踱到龍床畔。他輕手輕腳撩開數重的床帳,踏上床階仔細看母親的模樣。沉孟珂和他離開那會兒的變化不算太大,臉上沒太多皺紋,不過面色顯得蒼白,整個人清瘦許多,鬢發也有些泛白。

    楊慕珂和母親不常相處,但偶爾也還記得年幼的事,他隱約記得沉孟珂抱著自己在樹下摘果子,和楊雿熙一起笑得很開心,那么久遠的記憶自然是很模糊的,可是每每想起來還是感到溫暖。他看母親面容已漸顯老態,氣色更是衰弱,讓他見了不免心疼難過。

    「娘?!箺钅界婧暗煤茌p,他看沉孟珂蹙眉,好像睡得不好,怕打擾她安眠,于是牽著明蔚走遠一些,小聲跟明蔚聊道:「聽說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顾嫦M麅晌荒赣H能長久相守,但偏偏事與愿違。

    他稍微收拾混亂的心情接著說:「她若能預料楊雿熙將來被接回天人嶼,會不會乾脆不走這條艱險的人間路,轉而踏上仙途?可是,那樣也不會比較好過?!?/br>
    「如今想這些也無濟于事。當初她所求的是楊雿熙,現今她所求的未必會一樣?!?/br>
    「會么?」楊慕珂疑惑望著他。

    「明知天人求而不得,若不再找個新的盼頭,如何支撐自己?」

    楊慕珂知道這話說的也沒錯,不過換作是他,他只想要明蔚。他聽見沉孟珂的聲音,又匆匆趕回床邊,沉孟珂一見他就展顏微笑說:「你回來啦?!?/br>
    「是,母親,我帶了些好東西給你,對了,還帶回幾株奇異的花草,光是聞著就能讓人身心暢爽的,我就擺在你床邊好么?」

    「嗯,你有心了?!钩撩乡骊H眼微笑,回憶道:「你很小的時候,也喜歡擺弄花草,見到路邊的小花小草總是嚷著要採回家養?;ㄈ~招來蟲子,你害怕,我和小熙就又種了些能驅蟲的草,可有次你看我把菜蟲給踩死,立刻就哭了起來,說我壞,跟我吵了好久。后來你偷溜出去玩,差點被野狗們追咬受傷,我替你把野狗打跑,你才改口說我厲害?!?/br>
    楊慕珂赧笑:「有這事么?」

    沉孟珂又睜眼看他,笑說:「你那會兒太小了,記不得了吧?!?/br>
    「那你再多講一些給我聽吧?」

    「小時候我和小熙帶著你洗澡,你忽然一直哭,說我和小熙都沒有那話兒,你腿間多長了一塊東西,是不是怪物,哭得可傷心了,還問小熙能不能弄掉它呢?!?/br>
    「……我、我不記得了?!箺钅界婺橆a微紅,不敢回頭看明蔚是不是在憋笑,他有點后悔留明蔚下來聽自己幼年糗事了。

    沉孟珂和兒子聊得開心,不過她還有些倦,楊慕珂和她道別前問她說:「母親,要是你不當皇帝了,想修仙么?」

    沉孟珂笑著嘆了口氣,回說:「不,不修仙?!?/br>
    「為什么?」

    「我累了?!钩撩乡嬗州p嘆了下,說道:「就在你來之前,我好像夢見她了?!?/br>
    「娘親么……」

    沉孟珂闔眼喃喃:「以前怨自己怎么不也生來當個天人就好?,F在覺得,能當個凡人也很好,縱有千般、萬般的苦痛煩憂,卻也很快就能解脫。一旦活路太長,受的罪也不會少吧?倘若又是孤身一人……罷了,就這樣也好?!?/br>
    楊慕珂歪頭:「母親?」

    沉孟珂對他溫柔淺笑,輕輕擺手催促:「你剛回來,也累了,和明蔚都去歇著吧。為娘沒事?!?/br>
    楊慕珂欲言又止,但他不希望她太累,點點頭就退出寢殿了。他和明蔚又沿來時路回去,把秘境照著清單搜羅到的材料交給柳青禕之后就回和明蔚散步回去,路上明蔚問他想什么,他才道:「母親說的那些話,我不是不懂,不過,原來愛著一個人也會累的,這我倒是沒想過。你或我有天也會累、會厭倦?」

    明蔚微笑搖頭,他說:「會又如何?歇一會兒再繼續就好了。還能煩惱這些事,是很奢侈的?!?/br>
    「也對?!箺钅界嫱熳∷直?,樂呵呵笑著,一臉滿足。他什么也不求,只求此心同君心,與君長相守。所以此刻的他是何等的幸運,他不敢再亂想,只是有些擔心母親而已。

    然而誰都沒有料想到,今夜過后,沉孟珂會離開,在她的寢殿里只留下一個空了的藥盒。沒有人見過那藥盒,柳青禕入宮調查,反覆研究那藥盒的氣味,只猜出其中用的一些材料,似乎是傳說中一種能洗髓伐筋的靈藥,和尋常修真界那些丹藥不同。

    柳青禕作出的結論是,沉孟珂被天人帶走了。楊慕珂聯想到昨日沉孟珂提到夢見楊雿熙之事,稍微松了口氣說:「雖然還是擔心她們,但至少不是被什么魔族或歹人給帶走。母親她們之間的事,就算是我也無法置喙?!?/br>
    明蔚問:「你真能放心她們?」

    楊慕珂無奈:「不放心又能如何?她們也都不是孩子了,更何況將來我要是有機會,說不定還能再和她們相逢?!?/br>
    明蔚看他講這話時的神態不像敷衍或自我安慰,而是懷著希望,這才跟著安心了些。

    柳青禕苦笑:「她們的事當然只能她們自己應付,我還得幫忙收拾善后,女皇忽然就沒了,這、唉,還好她先前就為了能隨時卸下重擔做了不少佈局,只是暫時還是得亂一陣子。等我做完這些,我也要走啦?!?/br>
    明蔚問她說:「你想去哪兒?」

    柳青禕轉了轉眼珠,思忖道:「還沒想好啊,當初我也是覺得有趣才跟著沉孟珂混的,現在她都走了,我再待著也沒意思。這里又不需要我?!?/br>
    楊慕珂也捨不得她,追問道:「那往后我們怎樣連系你?」

    柳青禕咧嘴笑答:「這不難,我和明蔚都有宙月傳承,我和他能藉月光的法術連系,你是他的道侶,你也能學會的?!?/br>
    「那我呢?」宋繁樺端了茶水和茶食進廳里,眼神委屈得像快被拋棄的大狗。

    柳青禕莫名心虛,她道:「這宅里的一切都我自然都是要帶著的,有說不讓你跟么?」

    宋繁樺一聽才恢復平日神采,悄悄抿嘴笑了下。

    ***

    陶冉榆帶著兩名新入弟子到刑堂地下樓層,走到某條長廊盡處,從陰暗無光的狹窄牢房里拖出一名男子,這人被靈素宮藏得頗深,里外也設下不少符咒和禁制,不過這人橫看豎看都只是個凡人,一身臟污的衣著勉強瞧得出本來是套白袍,身上倒是沒什么傷。

    新來的弟子之一把那人銬好,向陶師兄提出疑問:「這人犯何事???掌門是因為他是凡人才要放他?」

    陶冉榆瞧了眼一身臟衣的男子,冷笑了下跟新來的師弟說:「你們兩個是新來的,所以不知情,這位就是以前鼎鼎大名的風流掌門,盛如玄啊。不過,是被天蘅教教主給奪舍了,后來還被靈素仙子廢了修為,如今才成了這德性?!?/br>
    師弟們壓著嗓音驚呼:「真的?」

    「我都親眼看到的,那天要不是我們祖師爺及時降世救了大家,我現在也不會站在這兒了?!?/br>
    陶冉榆加油添醋跟師弟們描述當時的事,走上階梯時見到有個人背光才住了口,看清上面那人是馮護才又松了口氣笑說:「唉,你站這兒擋路做什么?嚇我一跳?!?/br>
    馮護淺笑,調侃他說:「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不然怎么一見我就嚇成這樣?」

    陶冉榆有點酸溜溜的回嘴:「誰不知道你現在是掌門看重的弟子,我這是敬重不是嚇的,別胡說八道?!?/br>
    馮護笑著提醒他說:「你怎么改不了這多嘴的習慣,少說多做,免得傳到掌門那兒又挨罰?!?/br>
    陶冉榆敷衍的低頭道:「是是是。你怎么過來啦?」

    馮護看向師弟們拘著的那個男人,拿出一塊令牌答道:「掌門師父親自叫我來帶他下山,剩下的交給我吧?!?/br>
    陶冉榆樂得把差事扔給別人做,擺手讓師弟們交人,等馮護帶了人轉身離開時,幼稚得扮了個鬼臉小聲罵:「就你神氣,臭屁,哼?!?/br>
    兩個師弟們看到陶師兄這樣都忍不住偷笑,陶冉榆回頭冷著臉質問:「笑什么?我很可笑么?你們也想跟著馮護做事?」

    師弟們紛紛搖頭,其中一個師弟說:「不是笑師兄您,只是覺得二位師兄的感情真好,馮師兄時常留意陶師兄的事?!?/br>
    「吭?」陶冉榆咋舌:「少亂講了,他是怕我給他添亂才這樣?!?/br>
    靈素宮不可能讓豢養的靈獸載罪人下山,馮護一向愛護靈寵,也不可能讓自己的靈寵接近盛如玄,于是他拿了一顆藥遞給盛如玄說:「由我親自帶你下山,你吃了這藥睡一會兒?!辜词故⑷缧逓楸M失,他仍不敢大意,所以讓對方睡著是個好法子。

    盛如玄想也沒想就把藥吞了,連馮護遞來的水也沒喝,那顆藥作用得很快,幾息后他就感到眼皮很沉,昏睡了。

    馮護一臂夾著盛如玄就往山下跑,靈素宮在潢山之巔,到云海之下都是極其嶮峻的地勢,幾乎沒有凡人可行的路。杜明堯從前是刑堂長老,但也不失厚道,他并不會為難一個凡人,縱然盛如玄犯下的罪是一死也難以彌補的,但也正因為如此,他不會讓盛如玄輕易死去。

    盛如玄當初失去修為本該迅速衰老,杜明堯還特意讓他吃了延壽的丹藥,留其一命續查舊案,如今盛如玄神志昏亂再也問不出什么來,這才放他下山。

    馮護趕在入夜前帶盛如玄下山,并找到最近的村子,問旅店要了間房安置盛如玄。他跑了一天也有點累,倒了杯茶水喝完又踱回床邊盯著人瞧,喃喃自語道:「靈素宮這樣也算仁至義盡了,你拖累了靈素宮,師父還能放了你??赡苁穷櫮钆f情吧?」

    誰都知道這個盛如玄不是原來那人了,而是被習錚奪舍過,又走火入魔的,不過皮囊還是原來那副,馮護打量了會兒,也許是那延壽丹藥也有駐顏之效,這人的模樣并沒有顯老,還能瞧出從前能迷住眾多女修的樣子。

    馮護想了想,跑去打了盆水來給盛如玄擦臉,邊擦邊說:「我這是送佛送到西,幫你擦乾凈臉面,不枉你生了這皮相,或許將來的路不那么難走。雖然你可惡至極,但我與你卻沒什么仇怨,你就自求多福吧?!?/br>
    馮護把一個包袱擱在盛如玄身旁說:「醒來自己換套乾凈衣裳,雖是舊衣,有比沒有好,望你洗心革面,從頭來過。走啦?!?/br>
    馮護算了算那迷藥的藥性差不多要沒了,盛如玄眼皮動了動,他立即念咒施法移行百里之外。次日馮護回靈素宮向杜明堯稟報此事,杜明堯想了想下令道:「盛如玄離開潢山的消息,三年內不得外傳,違者重罰?!?/br>
    馮護問:「師父,為何限三年之期???」

    杜明堯說:「現在傳出這消息,定有其他門派要向他尋仇,也會有人說我們靈素宮是不想弄臟自己的手,要借刀殺人。盛如玄雖然被奪舍,但那體內或許仍有盛師弟的殘識,我也并非是要對他趕盡殺絕,而是顧念舊情,望他好自為之。從此往后,他和靈素宮就再無關係?!?/br>
    此時旅店里盛如玄已經醒來,他抱著馮護留下的包袱發愣。他恨靈素宮的一切,恨杜明堯的矯情和假仁假義,恨自己一敗涂地,他憎恨這世間的全部,但這些年他連這些恨意也逐漸被消磨,比起仇恨和不甘心,更多是空虛?;四敲绰L的時間佈局,處心積慮想要的東西,到頭來一樣也沒能擁有,他的師父靈素仙子一出現,動了動手指就將他打回原形,不,那女人也不認他是徒弟,他是習錚么?還是盛如玄?

    屬于那兩人的記憶和情緒在他心里狂亂翻涌,絞痛了他的神魂,他抱緊懷中的包袱默默發抖,直至正午時分,他出了一身汗將原來的臟衣都濡濕了,這實在很不舒服,他打開包袱拿出那套乾凈的衣衫換上,包袱里有一些碎銀和幾枚錢幣,可能是之前送他下山的弟子施捨的。

    盛如玄把錢收好,下樓去打聽這是哪里的地界,店家說話的腔調很重,后來他才聽懂這里是某個小國的邊境,這一帶因為鄰近妖魔域,常有修士和妖魔相斗,不過這個小村落較為封閉,只有一些行商旅人偶爾經過,還算是和平之地。

    盛如玄仍不死心,雖然那些人都說他根基已毀,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修煉,可是他不甘心,他相信修煉靠的還是機緣。他度過那么漫長的歲月,也曉得世間有幾樣靈妙仙圣的花草,無須煉製就能有脫胎換骨之效。

    如果他能找到那些寶物,說不定還能捲土重來,只不過他現在是個螻蟻般脆弱的凡人,得先活下來才行,杜明堯給的延壽丹藥頂多讓他再活上十馀年,他還不想死。

    他結清旅店的帳,問了進城的路,孤身一人走在山林間,他并非體修,失了修為以后體力也大不如前,即使現在是夏季,但這山野間入夜還是有些冷涼,他無法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聚落,只能勉強生火夜宿野外。

    夜晚林間有各種怪聲,他久違的感受到害怕,他怕有野獸吃了自己,忍不住抱著身子發抖,現在的他既弱小又脆弱,任誰看了都不會猜到他從前的身份。他脫離修煉的生活太久,被杜明堯關在刑堂養廢了,早已忘了恐懼容易招來什么。

    「你可終于出來了?!?/br>
    盛如玄好像聽到有人說話,又像是風聲,但這里怎會有人?不過他不就是個人么?他抖個不停,不敢左右張望,只能抱膝縮成一團。

    那聲音在夜色里低笑著,又說:「本以為你能掀起大風浪的,誰知,靈素一來,你就像泡影一樣被戳破了。嘖嘖?!?/br>
    盛如玄閉緊雙眼逃避,他覺得那道奚落他的聲音越來越近,說的話都刺到他痛處,他懷疑那是他自己的心魔作祟,可他都已經失去所有修為了,心魔也不放過他?杜明堯折騰人精神的手段他是經歷過的,他也曉得自己現在心神耗弱,實在受不了更多刺激,忍不住小聲的哭了起來,他再次意識到自己已非過往那個強大又高高在上的盛宮主,無法再憑一個眼神讓那些低賤妖魔跪地求饒,此刻他才是想求饒的那個……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笑了,他只是想活著,然后……然后怎樣?他想忘了一切,忘掉那些屈辱的事,他受夠心魔的折騰,哭得幾乎要昏過去,緊繃的身軀抖到發軟無力,放任自己倒下的那刻,他落入一個算不上溫暖,卻還算溫和舒服的懷抱。

    「罷了?!鼓锹曇粽f:「這場游戲沒了,但也不算敗興,起碼能回收你,你得感激自己生了個好皮相?!?/br>
    盛如玄驚恐睜眼,可他什么也看不見,他的雙眼被黑紗蒙住,他所以為的心魔其實是暗中盯上他許久的魔族,也是久遠以前煽動他奪舍、竊寶的那傢伙。他悚然喊道:「你放開我、你是魔族?」

    「認出我了?」那聲音帶著笑意:「這里已沒有你的容身之所啦,我也是費了番工夫才有辦法來到人間接你的,我真是有情有義不是么?」

    「不不、不要,你是魔,你放了我──」

    「不可能。你到死都走不掉,你的魂魄也是?!共厣碛谝股哪ё逶谑⑷缧纳碥|和魂魄都烙下印記,樹林里傳出男子驚恐無比的尖叫,只是誰都不會發覺此事,這世間也再無人關心盛如玄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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