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經紀人爆紅了 第40節
這不是10環,不是靶心,不是什么訓練時經常會遇到的情況?。?! 這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毫無特殊標記、數字不規則,甚至沒有明顯的環線做標準的點! 如果是一直打中一個點也就罷了! 那還可以說是她手穩,紋絲不動! 可是她打的是什么? 是一圈! 是圍著7.1環打出來的,一圈??! 胡教官看了好久,震撼而依依不舍地摸著那些彈痕,老半天才終于舍得回去。 “尤姐,”他一言難盡,“你圍著7.1環打了一圈???” 話音剛落,周圍的目光更驚恐了。 一圈??! 她是人嗎?!打一個點就夠恐怖了,一圈?? 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終于注意到,教官叫的不是尤逸思,也不是學員,是尤姐。 為什么連教官也尊敬她? 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身份? 尤逸思說:“第一槍定了點?!?/br> 胡教官咽了口唾沫,心中無比震撼。 7環到8環之間,距離并不寬。其中還分為10個小段,分別從7環到7.9環。7.1環,正好是擦著7環的邊,卻不能挨著線的距離。 打中一條線好打。 可擦著一條線的邊緣過去卻不碰線,那才是神之一手。 畢竟人的視覺有欺騙性,會不自覺地向視野中突出的地方集中。 第一個7環,是定點。 而后面的八發,全部都是神之一手。 以實線為參照,她打出了一條虛線。 胡教官毫不懷疑,如果他沒有叫停的話,尤逸思會毫不猶豫地打出第九發7.1環,構成她的九連發,她完全有這個能力。 他已經數不清這是自己認識尤逸思以后第幾次倒吸冷氣了,只能想到,等尤姐來執教的時候,他一定要好好學,狠狠學,把這手功夫學到手!一半也行??!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 真正五雷轟頂的,還是李輝。 他從尤逸思打出第三個7.1環的時候,就開始后悔自己嘴賤的那兩句了。 明明張棟國都在制止他了,他為什么就是管不住這張鳥嘴? 7環,7環有什么好得意的? 張棟國和宋眠的話還環繞在他的耳中,周圍所有人微妙的表情,他們背地里的議論,他們對他的看法……諸此種種,讓李輝一瞬間再次有了昨天越野結束之后那種一頭撞死的沖動。 八個7.1環! 最后一發,10.9環! 為什么尤逸思可以做到?為什么她剛剛好就要壓著他來這樣一發? 李輝后悔得五臟六腑都縮在一起??! 后悔之后,更多的是恐懼! 負重越野二十公里,被教官尊敬地稱呼,甚至槍法也這么出神入化——誰都知道這是個不能惹的人物??! 還不是僅僅因為權勢或是名氣而帶來的不能惹。 而是,單純就是實力,rou.體的實力,弱rou強食的絕對碾壓! 在衣香鬢影浮華聲色的娛樂圈呆久了,李輝的認知一直被名利洗禮。而今天他終于第一次感覺到了,在硬實力面前,什么都是虛的。 如果這個世界不存在規則和秩序,那么尤逸思這樣的人將會憑借自身的硬實力,成為無可爭議的頂層。 李輝的腿很軟。 他突然覺得周閑庭和趙偉退賽是對的,并且非常理解。 如果他有機會,死也不會再來這個節目,永遠也不要和尤逸思走到對立面。 可是已經晚了。 …… 張棟國端槍終于端夠了半小時,才扭捏地開口:“尤……尤姐?!?/br> 尤逸思應了一聲。 “我……”張棟國這句話不好意思說出來,但也必須得說,他小聲道,“我也能讓尤姐手把手教嗎?” 宋眠拍了他腦瓜子一下。 “想得美你?!彼蚊吆敛豢蜌?,“你還想讓尤姐幫你端著?” 張棟國有點委屈:“我不是,我哪敢,我想讓尤姐幫我調整一下?!?/br> 尤逸思眉角抽了下,口頭指點了幾句,讓張棟國自己練。 他們倆剛剛受到了激勵,熱情都極度高漲。 尤逸思看了一會兒,低頭拉開作訓服的外套,脫下來夾在腹前,離開靶場,去洗手。 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還是有點肌rou緊張的,何況帶著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經驗的人打靶,她身上有些汗意,覺得外套籠著很熱。 靶場里的人看似都各自聚精會神地訓練,實則目光都悄悄跟隨著她走了出去。 這適度的肩寬。 這上臂恰到好處的肌rou量和肩背的線條。 這緊實內凹但不纖弱的腰線。 這過人的腿長。 女藝人a回過頭來,問女藝人b:“男人有什么好?” 女藝人b也回過頭來,對女藝人a說:“你問得我也不知道了?!?/br> 尤逸思找了處洗手間,把外套搭在橫架上,低頭捧水洗了洗臉。 方塊白瓷砌的水槽很有年頭,墻上的長方形儀容鏡一個角上還有藍色的橢圓標簽,用紅色粗體字寫著褪了色的廠名。 玻璃四角已經有裂紋,水槽邊緣有水垢,已經被人刷洗過,但因為年頭太久遠說不上很干凈。 水管是灰白的,橫在墻磚上,藍色塑料水龍頭一擰開,冷水瀑布似的滾下來。 水柱在平底的水槽里迸得很遠,尤逸思洗完臉擰上,腰腹體恤上已經有濺起來的水痕。 她臉上掛著水珠,還在想事,正好撐著水槽停下來。 如果你是一個女人,就很難不為這樣的事深思。 為什么已經不是末世,不是靠體魄和肌rou爆發力獲得話語權以及生存空間,還是有人以體能來鑒別弱者。 弱從來不是值得嘲笑的事。 可是為什么世界上有一群人在為弱小奔走,又有一群人在以些微的優勢做攻擊弱小的武器。 尤逸思曾經想過要拉平這個差距,也做到了在她面前其實所有人都沒什么差距。 但對于一個活動在暗處的特別工作者來說,制造更大的改變還是很難的。 救一個人容易,救一整個群體呢。 抹掉一個人容易,抹掉一種根植的想法呢。 她深思過也困惑過,好在這種困惑并不會影響堅定。 尤逸思的斗志是一個世界塑造出來的,只要這個世界還存在于她的腦海里,就會和記憶一起永存。 她抓過外套,回身走了出去。 走出去不遠,她看見一個人屈膝半蹲在一棟建筑墻邊,在扒拉草。 尤逸思看著眼熟,把外套往肩上一搭,喊了聲:“小江?!?/br> 她其實至今也不知道這人叫什么,只是跟著胡教官他們一起叫他小江。江川澈愣了下,有點緊張地回過臉站起來。 “jiejie?”他聲音挺輕,跟他這個人看起來一樣,叫法有種小孩似的認真。 尤逸思照例問他:“有新想法了嗎?” 江川澈停了一下,說:“沒有?!?/br> 然后說:“對不起jiejie,我要和你說一下,我之前誤會了一件很重要的事?!?/br> “我其實跟你不是一個職業,當時誤會了,現在才知道?!?/br>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說作者而已?!?/br> 關于什么市場調研,看刑法,很危險不要觸線,文職——等等等等,完全都是關于另一個行業的,跟他毫無關系。 自從知道這位jiejie的兼職身份是頂尖特工,而不是什么小說作者之后,他一晚上都因為這事睡不著。 他當初居然還雞同鴨講地和人家對上話了。 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的誤會,估計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和人家有交集。 從小江川澈就知道自己家庭不太一般,老師和同學的家長會小聲議論說是誰誰的兒子,別人叫他爸總帶個職務,家里來往的也都是些很不普通的人,聽到的更是不普通的話。 但他很自知,他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別人說過他好看,好看嗎?他覺得普通,游走在人群里會被多看幾眼,但那又怎樣呢? 也有人說過他成績好,學霸,聰明,真的嗎?他覺得自己也普通,只是認真地盡了力而已。 愛好也普通,脾氣也普通,沒有什么出格的,最出格的不過是擔心家里人覺得自己不能子承父業是不務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