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目-牢獄之災
對方冷笑一聲,揚手抽出文書,“娘子看仔細了,這是侯爺請了印,過了知州老爺的令,命我們緝拿。不獨娘子一家,就是幾個如夫人的娘家和屬官家也被細細責問了?!?/br> 一見大印,徐浣心道不好。然父親并幾個族兄此時不在本州,上有八十歲老祖母,下有襁褓里的侄女兒,如何能居于囹圄之中呢? 二管家見她面有難色,心知徐浣顧慮,上前作揖道:“幾位且聽我說。我家店鋪往來自有掌柜和小子負責,實不與我們小娘子和幾位太太奶奶有甚么干系。與釀造坊來往都是我在打理,官爺何不帶了我去歸案,也好細細查明?!?/br> 帶頭的差人哈哈大笑,并不理睬他,“你聽清楚了,這是刺王殺駕的大罪,豈是你一個伙計能插手的?咱得了令,便是帶你們主家回去拷問,你且退后,莫教我的弟兄們動粗?!?/br> 徐浣此時此刻不得不把心一橫,輕啟檀口:“官爺,不如這樣。我父兄皆不在家,向來是我主事,我一干嬸嬸嫂子并不往生意鋪子里頭去。我便托個大,何不由我一人聽審呢?便是真個有罪,也沒有連累婦孺扛枷的,您說是不是?” 幾個班頭交換了個眼色,最后領頭的一點頭,說道:“娘子知情識趣,我就不為難你了,請吧?!?/br> 于是一霎時徐家上下大人哭幼兒嚎,對著被一雙銬子鎖拿走了的徐浣齊齊灑淚。管家捧來金銀珠寶打點,班頭卻并不肯理會,徑自推搡著徐七娘上了一頂青氈小轎,直接抬進了城郊的一個囚房。 徐浣被蒙著眼引入一間石室。兩個婆子早已等候在內,見她人至,一個扯下她的蒙眼布,另一個便動手去解她的衣襟。徐浣還未看清周遭事物,不由得伸手先去捂前襟,急問道:“嬤嬤,這是何意?” “小娘子好糊涂啊?!逼抛诱f話間就架住了她,解開了她的腰帶,“娘子現在是囚犯,自然要服刑受罰,必要換裝以正視聽才好,如何能穿綾羅綢緞?” 徐浣不知其中的關竅,只是臉皮子薄又向來被丫鬟婆子捧著長大,哪能乖乖領受這般屈辱,不由得掙扎起來。 哪料想婆子抬手就兜頭給了她一個耳光,厲聲喝道:“娘子犯了罪,不思悔改,怎得還要掙扎?待我去回稟了知縣老爺,那時節必要把娘子剝光了赤條條地帶到堂上打板子,管教你這一身皮rou不留好地方,還要被兀那閑漢看了身子去,比堂口的爛婊子還不如。娘子,你說呢?還躲嗎?” 徐浣軟軟癱倒,只得搖頭,任憑兩個婆子把她剝得如兩腳白羊,又給她穿上了一件中衣。這中衣雪白,料子也說得過去,只是一件單衣到底,并無短衣中褲之分。 徐浣兩條腿雖被遮住,卻仍赤條條的,不由得寒戰起來。她哀求道:“嬤嬤,何不給我中褲褻褲呢?并不費什么事,我荷包里有碎銀子,您二位自拿去吃酒?!?/br> 兩人對視一眼,只是說這是牢獄里的規矩,并不分男女囚犯,單為著受了罰好料理傷口,說完就把她按到了旁邊的一把木椅上,齊齊動手將她按倒綁住。 徐浣掙扎不過,眼見著自己兩條腿被左右分開,被銬在了椅子的兩邊上。接著是雙手也被扭住,塞進了兩條扶手上的銬子里,動彈不得。 她心道不好,這想必就是老虎凳,可嘆自己并無什么可交代的實情,如何抵得過拷問,只得軟聲哀求。 婆子冷笑一聲,“娘子有一把好嗓子,可惜了,我們老婆子聽不得這個,不如省省力氣?!庇谑怯謩邮钟貌紟Х庾∷目?、遮住她的眼,將什么機關一扳,令她向后倒去。 徐浣銜著布條,不知如何是好,忽地只覺身下一涼,兩只手掰開了她的腿,毫不留情地順著花xue探了進去。她痛叫一聲,感覺有人扯過她的手指畫押:“娘子驗身已過,便簽了這收押的狀子?!?/br> 鐵門鐺啷一聲響,兩個婆子似揚長而去了,只留她衣衫不整地躺在木椅上,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茭白似的幼嫩雙腿在冷風里直打顫。那風也狡猾,一直順著她的腿縫往里鉆,吹得她花xue涼絲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