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瞳輕叫出聲，身體被破開的快慰直竄顱頂，而后眼底帶霧地咬向他肌理緊繃的肩rou。

    馳斯樾悶哼，喘息聲加劇，在她緊窄腔xue的細密包裹和暖熱的洶涌潮水中噴射出來。

    殳瞳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軟綿綿的癱軟在那兒，任由他仔細清理完兩人黏濁的下身，之后扯過毯子把她裹住，抱在懷里。

    屏幕上的男女主角一同去海上看了日出，暖金色調的光輝從熒屏上照過來，掃過下雨的窗口，將殳瞳粉紅臉頰照的很亮。

    馳斯樾見她看的認真，低頭吻她毛絨絨的額角，低聲問，“還記得我剛說了什么嗎？”

    殳瞳從影片里女主的告白中抽離出思維，訥訥答，“記得……”

    想起他剛才鄭重地說是她男朋友的那一刻，殳瞳眼睫顫了顫，心底里的雀躍早已經蓋過對雨天的嫌厭，她揪著他隨便抓起套在身上的白T重復，“你……是男朋友?！?/br>
    “嗯，那以后有事情要不要給男朋友打電話？”

    馳斯樾好像怎么吻她都吻不夠，唇瓣順著她的側臉往下滑，很輕地在她軟香的臉頰咬了下，似是懲罰她沒有打電話和他說在學校受的委屈。

    殳瞳悄悄偏頭躲避，視線觸及爬滿雨絲的玻璃又倏然收回目光，手指揪褶了他的衣料，“我知道了，以后有事會給你打電話講?！?/br>
    馳斯樾應一聲，在她主動往他懷里靠的時候，收緊手臂，然后順著她的話說，“那能不能告訴男朋友為什么不喜歡下雨？”

    他特意強調男朋友這三個字，殳瞳沒辦法假裝聽不見，況且，她才答應了有事要和他講。

    猶豫半天，她張開一直抿起的唇，緩聲說，“是小時候……我還在上小學，那時候mama沒有能力養我，讓我借住在舅舅家，我總是見不到她，所以很珍惜她來看我的時間，有一次，是個下雨天，mama來學?？次?，給我買了新衣服和新皮鞋，還有很多我沒吃過的好吃的，臨走的時候還塞給我一卷錢，我高興了好久……”

    講到這里，殳瞳停頓了一下，聲音仍舊平靜，但卻讓馳斯樾無端地蹙眉，因為直覺告訴他故事的走向應該并不是聽起來這樣順利。

    攥著他衣角的手不斷松開又合攏，殳瞳繼續，“后來我從舅媽和舅舅的爭吵中才知道，自從那天后mama就不知去向，那個下雨天……mama給了我那么多錢，其實是打算不要我，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這個故事她從沒有給別人講過，連同與她交好的小米也不曾知道，殳瞳覺得這是她陰暗的過去，與馳斯樾相差巨大的家庭背景已經讓她感到自卑，如果再讓他知道母親年紀輕輕就有了她，自己從小不知道誰是她的父親，也許……兩人之間本就微弱的聯系會徹底消失不見。

    但就是剛才，不知是電影里女主角對男主坦然的陳述告白，告訴對方自己身體的缺陷鼓動了她，還是馳斯樾說的有什么事要和男朋友說，這樣的承諾給了她底氣。

    總之，這一次，她選擇完整地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

    但馳斯樾已經開始后悔，尤其是聽她深深地提一口氣，睜著清凌凌的大眼睛抬起頭，和他說自己一點都不怪母親，況且是對方沒有多久還是舍棄不下自己，選擇回來扛起責任，從無到有一路奮斗，給她鋪路，提供能力范圍內最好的生活時，圈起她纖細身體的手臂又緊了幾分。

    殳瞳的聲音很輕，卻一字一句重重地打在他的心口，“因為mama也是第一次做母親，所以我一點都不怨她……”

    但那個下雨天還是帶給了她痛苦的童年回憶，想起母親曾有過放棄自己的念頭，所以她不喜歡，不喜歡這樣沉悶的雨夜。

    馳斯樾抱著她在浴室泡完澡，殳瞳已經有些昏昏欲睡，近兩天因作弊指控的緊繃神經，在今天終于消解，生理上的疲憊讓她一挨到枕頭就迅速陷入夢境。

    馳斯樾聽到她逐漸沉穩的呼吸，這才拿起煙盒走出臥室。

    頎長的身影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看著被雨水沖刷至模糊的窗外景象，點燃一支煙。

    口袋里的手機一震，夾著香煙的指尖垂落回身側，他掏出手機點開，短信來自于那個自己繼承她一脈血液的女人。

    而此時，是國內的深夜也是英國的清晨。

    像每日無數條同樣的關心和問候一樣，對方再次發來謹慎且不敢親昵的詢問。

    灰白色的煙灰蓄起很長一條，在燃至盡頭時，馳斯樾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回復信息。

    他想起殳瞳的那句話。

    ——mama也是第一次做母親。

    *

    作者微博：惡女莉莉子biu

    出發前往容州的日子很快到來，這一次，冷明潔沒有食言，她特意騰出了時間去送殳瞳。

    而這個送，也并不只是簡單的送到機場那樣簡單，冷明潔買了票，她和一眾參加競賽的學生及帶隊老師一起，把殳瞳送到了容州的酒店。

    方琳去領所有女生的房卡，學生們三兩圍坐一團的聊著天，何東撓撓頭，只得尷尬地和在場唯一的一名家長寒暄了起來。

    冷明潔漂亮有神的眼睛在聽到他說，殳瞳mama你真的很負責，很少有家長這樣一起陪同來看住宿情況的時候，忽然不自在地眨了眨，她清了清嗓子，重新抱起手臂扮起強勢的作態，“呃……沒有沒有，謝謝嗯……”

    說到這里，她卡了殼，因為她根本不記得面前男人的名字。

    何東不在意地笑笑補充，“何，殳瞳mama，我叫何東，是殳瞳的物理老師?！?/br>
    “哦，謝謝何老師的夸獎，曈曈很少出遠門，我比較擔心，所以就一起跟來看看，下午就返程……何老師別介意?！?/br>
    何東擺手說哪里哪里，這是負責任的表現，家長擔心自己孩子安全天經地義。

    冷明潔咬咬飽滿紅唇，氣勢有一瞬的低弱。

    殳瞳安靜坐在一旁，將一切看在眼里。

    她知道，mama還在學著怎樣做一名好母親。

    冷明潔下午走的時候，殳瞳送她，到了門口，看著遠處繁華的商業街，她這才想起應該給殳瞳買點吃的放在屋里。

    可眼看著出發的時間臨近，沒辦法，她只好拿出手機急忙轉賬，“曈曈，mama看那兒有家好利來，這會時間來不及，mama給你轉點錢，一會你和同學一起去買點甜品，之前我聽手底下的小姑娘說他家出了新品，你都去買來嘗嘗……”

    馳斯樾剛下車，就看見殳瞳乖巧地立在她母親身旁，小聲推拖著說自己有錢，而且出發前轉給自己的那筆錢已經夠用了。

    他淡淡揚起唇角，將手機重新放回褲袋。

    頎長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下拉的很長，面前兩人同時察覺到地面上陰影的存在，抬起頭來。

    殳瞳看見是他，心跳頓時加快，一雙大眼睛拼命向他使眼色想要讓他避開。

    但冷明潔已經揚起秀眉，目光掃過馳斯樾看向自己身側的眼神，“曈曈，這是……你同學？”

    殳瞳點頭，趕忙應答，“呃是同學，他是何老師帶隊參加物理競賽那組的……”

    “阿姨好?！?/br>
    馳斯樾有禮貌地開口，全然沒有在校對待眾人那股冷淡疏離的勁兒。

    “你好”，冷明潔點點頭，她低頭看一眼腕表，而后轉頭囑咐，“曈曈，一會兒記得和一起來的那幾個女同學去買點喜歡的吃的，考試放平心態，容州景色不錯，就當是來玩一玩順便參加比賽，不要有太大壓力?！?/br>
    殳瞳生怕眼神犀利的冷明潔看出破綻，忙不迭應和著說好，一點沒注意冷明潔再次叮囑的話里突兀地提到女同學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