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佬協議離婚后我失憶了 第136節
是想跟他說些什么嗎? 可是他卻從來沒聽說過有這件事。 溫稚壓著眼眶的酸澀, 繼續站在門外, 沒有邁進去的力氣。 他不敢相信,溫祁山竟然在背地里做了這么多的惡事。當年司明沉還是個孩子,溫祁山是怎么忍心的。 怪他天真,他一直以為溫祁山不知道他暗戀司明沉這件事,可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成為了溫祁山針對司明沉的根源。 晴晚見他臉色很差,連忙問道:“怎么了?” 溫稚垂著腦袋,緊緊攥著門把手:“沒事?!?/br> 晴晚與助理對視一眼, 嘆口氣:“那我們現在進去嗎?” 溫稚沉聲回頭:“你們先等我,我先進去?!?/br> 晴晚:“好?!?/br> “你如果不想跟我過下去,就離婚!那件事你現在提有用嗎?沒用的話就閉嘴!” 溫祁山邊說, 邊將茶杯扔下門外。 溫稚推開門,飛來的茶杯正巧砸在溫稚肩膀, 他悶哼一聲捂住肩膀,抬起冷漠的視線與溫祁山對視。 溫祁山擰著眉, 帶著一瞬后悔, 但緊接著又嘲道:“這不是溫大明星嗎?您來干什么?您上次不是說,不管我們了嗎?” 溫稚目光冷冷地掃向兩人:“如果換作平常, 我可能會好言好語地說——爸,我不會不管你的, 你今天到底遇到什么麻煩了?我們好好解決?!?/br> 溫稚冷漠不明的態度, 讓溫祁山和溫稚繼母帶著幾分疑慮。 繼母現在已經冷靜下來, 有些后悔剛才與溫祁山的爭吵, 溫稚再怎么說也是溫祁山的親兒子, 有溫稚在一天,就不會放任溫祁山不管。 但現在她有些后怕,她擔心溫稚聽到了她和溫祁山剛才的談話。 溫祁山眉心緊緊擰著:“你到底什么意思?” 溫稚沒有拐彎抹角,走到溫祁山與繼母面前,眼睛盯著兩人:“當年,司明沉來找我,是什么時候?” 溫祁山表情一怔,帶著些被戳破的惱怒和心虛:“你在說什么?” 溫稚的耐心已經被耗盡:“我問你們,當初司明沉在雪地里站一整夜,是幾月幾號!是什么時間!你們為什么要瞞著我!為什么要騙他說我不想見他!” 這段話的每個字,是溫稚吼出來的。 他雙眼通紅,卻沒有掉眼淚。 酸澀的眼眶滿是失望、憤怒和心疼。 溫祁山一聲不吭,沒有說話。 他歷來把威嚴看得很重。剛才溫稚的連番質問,讓他覺得自己作為父親的威嚴被挑釁。 溫稚表情帶著幾分可笑:“我一直以為,您雖然糊涂,但至少是愛我的,至少人沒有那么惡毒,但我實在無法接受,在四年前我跟司明沉結婚后,您還要幫著桑祁去騙他,傷他的心。司明沉做錯了什么,讓您這么針對他!您就見不慣我和司明沉幸福是嗎!” 繼母低著頭,緊緊攥著衣褲。 溫稚的徹底失望她看在眼里。 之前他們只是失去司明沉的幫扶,但至少溫稚對他們還不錯。 可今天溫稚這件事后,對他們的態度將成為未知數。 為了后半輩子的安穩,溫稚繼母緩緩說道:“小溫,當年司明沉找你的那天,是他出國前一天?!?/br> 溫稚注意力放到繼母身上。 繼母聲音很弱,討好地看著他:“當年你爸也是糊涂,覺得司明沉沒有前途,不想讓你跟他在一起,怕你跟著他受委屈,所以才那樣做。你就可憐可憐他作為父親的心情,原諒他一次可以嗎?” “他是怕我受委屈,還是怕他自己受委屈?”溫稚戳破這層虛偽的說辭,“你們只是看重利益罷了,說句難聽的話,你們跟賣孩子有什么區別?不過是拿我換取利益罷了?!?/br> “夠了!”溫祁山起身用手指著溫稚:“司明沉那時有什么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年除夕翻墻出去是為了陪他,桑家好歹也算名門,桑祁又那么喜歡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家族聯姻,這樣對我們雙方都受益,我哪里做錯了?我直接告訴你吧,當年我就是故意讓傭人四個小時才去回復他,就是為了讓他吃些苦頭!” “到現在,你還 覺得自己沒做錯嗎?司明沉那時還沒成年,你是怎么忍心對他那么刻???零度的天氣,他在庭院整整等我一宿,你是怎么睡得著的?你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嗎?” 提起這件事,溫稚的情緒無法再保持平靜,心臟被狠狠揪著,疼得厲害。 “你用那種手段對待司明沉,在他接管司盛后,也沒有對你怎么樣,或者暗中給你使絆子,甚至跟我結婚后對我們家一直很照顧?!睖刂裳劬Ψ褐t,聲線哽咽:“你跟他的二叔完完全全是一類人,他憑什么被你們這么欺負?!?/br> 溫稚沙啞的哭聲傳到門外,晴晚和保鏢們輕輕嘆息。 小助理抽著鼻子:“原來溫哥和司總那么早就認識了。他的父母也是,當初為什么要拆散他們?而且也太狠了,把司總扔在雪夜站著,至于么?” 晴晚年齡比較大,和小助理關注的點并不一樣。 她喃喃說道:“如果司總那天放棄等溫稚,也許不會被凍到,但他沒有。沒想到司總居然這么癡情?!?/br> 保鏢這時問:“我們還需要進去嗎?” 晴晚搖頭:“等他出來吧,他現在心情應該很不好?!?/br> 屋內,溫稚已經不想再跟溫祁山爭辯,他現在覺得,自己的父親無藥可救。以溫祁山的三觀,他們不太可能達成共識。 “既然你覺得,你當初沒做錯,現在就不應該繼續死死扒著司盛吸血,從頭到尾也不應該接受司盛的好處?!?/br> “這套房子,已經給了你們,我不會再要回來。但未來,我也不想跟你們再有什么牽扯。從今以后,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如果遇到緊急事情——” 溫稚舒了口氣,態度堅決:“去給你喜歡的桑祁打電話,看他會不會來救你?!?/br> 說完,他轉身。 繼母見他要走,在他身后拼命說著好話:“溫稚,你難道真的不管你爸了嗎?他從頭到尾,都是為了你好??!雖然他做法不對,但是血緣是永遠無法舍棄的感情啊?!?/br> 她拉著溫稚的袖口,鍥而不舍地跟溫稚說好話。但溫祁山態度卻沒有絲毫緩和,繃著臉一言不發。 溫稚最后看了兩人一眼:“我不希望擁有這種,一邊打著對我好的名義,一邊卻肆無忌憚傷害我愛的人的這種親情?!?/br> “你們好自為之?!彼敛华q豫離開。 “小稚!” “小稚!” 溫稚站在門口朝大家說:“走吧?!?/br> 這個晚上,溫稚獨自在家里度過。 管家發現,自從晴晚將他送回來,他的情緒一直不高,就連吃晚飯時也提不起精神。 起初,管家以為溫稚只是單純思念司明沉,還開玩笑說兩人感情好,彼此黏糊。 可到了深夜,溫稚依然坐在客廳獨自發呆,這讓管家很意外。 他走到溫稚身邊,低聲問:“溫少爺,您是想念司先生了嗎?” 溫稚靠著小南瓜,輕輕點頭。 管家臉上劃過一絲慶幸,幸虧不是因為別的事,否則司明沉不在國內,處理起來會有些棘手。 “如果您想司先生了,等歐洲那邊天亮,可以打個電話?!?/br> 溫稚強擠出一抹笑:“謝謝您,我沒事,您回去休息吧?!?/br> 管家從來沒看到過溫稚這樣。 “溫少爺,您是有什么心事嗎?” 溫稚沒回答,而是問:“您照顧司明沉多少年了?” 管家浮起慈祥的笑容:“我啊,從他三四歲時,就在司家工作?!?/br> 溫稚將下巴靠在小冬瓜頭上,歪著頭問:“您覺得,司明沉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管家坐在沙發對面,始終帶著笑意:“其實外人都覺得,司先生性格高冷難以接觸,但其實他很善良,心思帶著男生少有的細膩?!?/br> 溫稚點點頭,托著腮認真傾聽。 “他如果喜歡一件東西,會很小心地保護好,小時候他救下了一只實驗室的小倉鼠,帶回家養了三年。每天寫完作業,都會安靜地喂小倉鼠吃東西,一點都不嫌麻煩,別人不讓碰?!?/br> 溫稚若有所思:“那您覺得,他會是以德報怨的人嗎?” 管家搖頭:“他不是。他雖然善良,但原則性很強,傷害過他的人,不去報復已經是最大限度的忍讓,哪里還會以德報怨?” 溫稚垂眼:“是嗎?” 管家看著他:“當然,我說的這些都是針對于其他人。對于司先生喜歡的人,他可能有不同標準?!?/br> 溫稚手指微 微攥著睡衣:“嗯,是這樣?!?/br> 頓了片刻,他說道:“我爸曾經對他很差,可他沒有跟我說過這些?!?/br> 溫稚睫毛沾著輕微的濕潤,聲音逐漸哽咽:“甚至結婚前,我爸故意說一些難聽的話刺激他,他也從來沒兇過我,婚后對待我們家非常照顧?!?/br> 管家溫聲說:“可能正是因為司先生擔心你知道后會傷心,這些往事才沒有再提吧?” 他將紙巾遞給溫稚:“我能看出,你和司先生現在的感情很好,司先生就算跟你提起那些不好的事情,除了讓你對他有愧疚,還能得到什么呢?他已經得到了愛情,沒有必要讓你再徒增煩惱,因為這些事傷心內疚?!?/br> 溫稚抽著鼻子:“可我想問問他,他那天去我家找我,到底想跟我說什么?他是不是要跟我告白?” 管家若有所思:“那找個合適的時間,你們可以好好溝通。但現在司先生遠在國外,他如果知道你很傷心,他也會分神難過的?!?/br> 溫稚抱著小冬瓜蹭了蹭:“我知道?!?/br> 管家拍了拍他的頭:“睡覺去吧,明天不是還要去劇組?” 溫稚:“嗯?!?/br> 這個晚上,溫稚睡得很不安穩。在他的夢中,今天白天的場景再現。溫祁山還是那樣不可理喻,而且不知悔改。 半夜三更,他從夢中驚醒。 回想起白天說的那些要跟溫祁山斷絕關系的話,頭疼欲裂。 纖細的腳踝踏進拖鞋,他披上外套,來到書房將他mama的相框抱在懷里。 他很珍惜世界上這唯一的親人,可溫祁山卻做了讓他無法原諒的事情。 他悄悄對林稚初說了句對不起。 因為他不想原諒溫祁山。 已經是凌晨四點,溫稚徹底睡不著。他蜷縮在書房的椅子上,打開十幾年前的老相冊,一張一張看他的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