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應翩翩/美人得天下[穿書] 第143節
應翩翩說道:“若有危險也是沖著我來的,就算你替我坐在這里,他們也會很快發現身份不對,把你殺掉再轉頭去追我,沒這個必要?!?/br> 梁間急道:“為保護少爺,奴才不怕死。您先走,去找廠公!” 應翩翩無聲地笑了笑,說道:“你以為我當真要去西廠嗎?我告訴你,咱們根本就到不了那里,西廠外面的路只怕也早已被人斷了。我要往這邊走,是因為旁邊有一處樹林,穿過去之后便能直通城郊,那將是脫身的最好地方。你做好準備?!?/br> 梁間心頭一涼,更加覺得形勢危險,還要再說,已經被應翩翩一腳踹了下去:“聽我的吩咐就是,別在這廢話了,讓你坐我的馬車了嗎?” 其實他方才察覺不會之后,已經連敲了一陣系統了,只是今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系統的信號極其不佳,好半天,才終于發出了斷斷續續的提示音。 【宿主成功取代主角“傅寒青”……必備劇情,為父雪恥,為國立、立、立功,少年英雄,魅力值飆升……100點,魅力等級7級……滴滴滴……】 【警報,劇情出現重大變故,系統紊亂中……】 【主角 與反派魅力值已持平……滴滴滴……雙方陣營將進行正面pk賽……公平公正,不可開掛……】 【pk賽勝利一方,可獲……終極人物待遇……】 勉強說完之后,系統“啪”地一下,便沒了聲息。 馬車還在骨碌碌地前行,眼看就要接近應翩翩所說的小樹林了,應翩翩從馬車的暗格中找到一柄極薄的軟鋼短匕,藏在了腰帶里,同時佩好了佩劍,將車簾掀開。 他隱約聽見馬車后方仿佛傳來細微的彈弦聲。 ——多半是有人從后面追過來了,并且正在挽弓。 應翩翩再不猶豫,猛地一按座椅借力,整個人已經撕下車簾,飛身撲出馬車。 他將手一揮,半截車簾“唰”地一聲,朝著前面正在認真趕車的車夫砸去。 車夫冷不防被簾子砸中了后背,“啊”一聲大叫,整個人從馬車上栽了下去,就在這個瞬間,已經有一排亂箭射向馬車,頃刻將車廂扎的如同刺猬一般。 這并非劫持,而是打算要命的架勢。 與此同時,梁間已經吹響了尖銳的口哨。 應府的護衛全都是訓練有素的,一聽示警,立刻便應聲而動,紛紛拔劍,與夜色中突然沖出來的黑影戰做一團。 應翩翩從馬車上跳下來之后,已經迅速飛撲上前,一劍斬斷了拉馬車的韁繩,翻身上馬,低聲對馬夫扔下一句“躲在車下,趁機快走”,而后向著樹林處疾馳而去。 那些黑衣人的目標只有他一個,原本已經自信設下天羅地網,卻沒想到應翩翩如此警覺,徹底被打亂了步調,見他竟然就這么跑了,急忙隨后急追,卻又被應家的護衛們拼死緊緊攔住。 應翩翩百忙之中已經看見,那些追殺他的人一個個身材高大,雖然服飾皆為黑色,但頭上的頭發不留鬢角,或是散著,或是編成辮子,手中拿著的也是彎刀,與中原的打扮大為不同。 ——這些人是故意想要扮成西戎人的模樣混淆視聽。 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追殺他的除了傅英,怎會再有別人? 他所有的慈祥疼愛,裝模作樣,到了這一日,終于徹底煙消云散,露出了猙獰的真面目。 應翩翩在黑暗中無聲地冷笑了一下。 他的口中卻大聲說道:“你們是西戎人嗎,可知道我什么身份?竟敢來到大穆行兇,若是兩國開戰,這樣的責任只怕你們承擔不起!” 聽到他的話,一名已經沖到他面前的黑衣人雙眼一瞇,眸中似乎閃過一絲譏笑,揮劍便向應翩翩刺去,以此回應他的質問。 應翩翩拔出佩劍架住,百忙之中還要暗暗慶幸一下,幸虧方才在席上池簌幫他揉捏了手臂,否則他現在只怕連劍都拿不動。 傅英倒是真的會選好時機,恰好在他精疲力竭又剛剛與西戎沖突之后,派人假扮西戎人前來刺殺,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 遠處似乎有應府的護衛大叫著“少爺”,個個心急如焚,但是一時無法突破這些黑衣人的包圍。 應翩翩架開對方的長劍之后順勢斜削,正僵持之際,忽見一道銳利的光芒飛來,竟頓時將黑衣人的腦袋悍然劈成了兩半。 腦漿和鮮血四濺,這一幕簡直是駭人無比,那兵刃最終定在了黑衣人脖頸的骨頭上,應翩翩這才看清,竟是一柄巨大的菜刀。 他心中一動,抬起眼來,發現幾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人沖到了自己面前。 一名胖和尚拔出菜刀,迅速藏在身后,急急忙忙地問道:“少主,您沒事吧?” 來的人竟然是十八煞。 這大出應翩翩的意料 ,忙亂之際,他顧不上問這些人怎么找過來的,也來不及敘舊,簡潔道:“沒事,走?!?/br> 他雙腿一夾馬腹,已經沖了出去,十八煞護在應翩翩身側,見他沒事,又是松了口氣,又是高興愧疚。 原來自從他們對傅英不相信之后,眾人商量了一番,故意裝作另有要事離開京城,又暗中潛回來,躲在應翩翩身邊,悄悄保護他。 他們一來是害怕傅英另有圖謀,存著防范之心,二來也是心中覺得愧疚虧欠,怕應翩翩生氣,不敢靠近打擾,只想小心翼翼地為他暗中做點什么。 直到今夜在前面的路上等了良久也沒有看到應翩翩的馬車,十八煞擔心起來,返回尋找,這才發現道路竟然被破壞了,他們察覺不對一路找來,幸好還算及時。 只是劇情既然已經進展到了這樣的地步,不光是系統發布出反派與主角陣營的pk要求,大概就連傅英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如今已經走投無路,這一回破釜沉舟,如果應翩翩不死,就是他傅家徹底完蛋,所以將能派出的精銳盡出。 傅家經營多年,暗中所養的殺手也是十分厲害,源源不斷地從剛才埋伏之處追到這里,可見應翩翩若是毫無察覺地走了小路,恐怕今日應家所有的人都要死的尸骨無存。 雙方廝殺的異常激烈,但十八煞終究護著應翩翩一步步突圍,向著京郊的方向避去。 那里有京郊大營。 形勢似是向好,但應翩翩策馬急奔之際,心中卻掠過一個念頭:“一切會這樣順利嗎?” 他們雙方這一場pk,怎會是如此簡單粗暴的一場武斗? 頭頂颯然風響,幾名伏在樹上的黑衣人飛撲而下,手中各持長鞭,纏向應翩翩的手腳。 應翩翩正要抵御,旁邊已經有幾劍寒光乍起,斬斷鞭子將他護住。 緊接著,一名保護他的人迅速脫下身上的軟甲,為應翩翩披上肩頭,而后在他的馬腿上抽了一鞭,低聲道:“少主,那邊路不通,請您隨我這邊走!” 一行人護著他殺出重圍,眼前景物如飛,總算將所有的殺機都遠遠扔在了身后,而所到之處也越來越偏。 皎白的月色當頭而落,應翩翩勒住了韁繩,借著月光打量著身邊的幾個人。 “少主?!?/br> 其中一人沖著應翩翩低聲說道:“這里還不太安全,請您跟我們來,先找個地方避一避險吧?!?/br> 應翩翩背著光坐在馬上,看不清楚神色,卻一動未動。 那人心頭有些焦灼,正欲再催,忽聽對方問道:“你們是誰的人?” “少主,屬下乃是應將軍舊部十八煞之一,名叫……” 應翩翩截口道:“一般人不會知道十八煞,看來你們的身份定然也跟傅家有關?!?/br> 那人陡然收聲看向他,臉上的神色驚疑不定,宛若見鬼。 他的同伴連忙說道:“少主,我們就是十八煞,是這次得了消息,特意來救您的。您方才也看見了,我們殺了很多黑衣刺客,力保少主安危,我方才還為您擋了一劍,若是有什么歹念,又怎會如此做呢?” 他說著挽起袖子,果然露出了手臂上的一處刀痕。 應翩翩冰冷的目光從那道刀痕上掃過,看不出半分動容,淡淡地說道:“傅寒青?!?/br> 此三字出口,對面幾人都是一驚,沒想到應翩翩竟然聰慧至此。 ——這人,難道還會讀心術不成? 他們原本是打算把應翩翩騙走,但現在發現對方實在沒有辦法糊弄,于是一咬牙,說道:“應大人,我們確實是傅將軍的手下,您既然猜了出來,應該便也知道, 傅將軍對您沒有惡意,請隨我們走一趟吧?!?/br> 應翩翩并沒有配合,而是翻身下馬,找了一塊干凈平整的石頭坐了下來,說道:“我不會跟你們走的,讓傅寒青自己來請我?!?/br> 幾個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留著短須的男子明顯脾氣不好,見狀不耐煩起來,忽然抽刀,架在了應翩翩的脖子上。 他的同伴驚呼道:“你做什么!” 那人皺著眉頭道:“應大人,我們本來不想這樣對你,但形勢所逼,也不得不勉強了。請你現在立刻站起身來,隨我們離開,否則我們剛才沒救你,你也是個死,那么還不如死在我的手下?!?/br> 應翩翩道:“你們剛才過來保護我,看到我的隨從了嗎?再派人去找一找。算上車夫,一共十七個人?!?/br> 那人怒道:“你是不是沒聽見我的話!你——” 應翩翩抬起眼來,微帶嘲意,目光清冷若寒潭秋水,傅寒青那手下一下子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像個拙劣可笑的蠢貨,不禁訕訕住口。 “你別搞錯了?!?/br> 應翩翩抬起食指,沖他戲謔地搖了搖:“現在是你們求我,求人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br> 他兩指夾住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劍刃,唇角微微一勾,對方頓覺劍刃上一股力道反震而來,手臂竟然一麻,再被應翩翩使巧勁一彎一擰,長劍頓時脫手落地! “我最后再說一遍,傅寒青要見我,就親自來請,否則免談?!?/br> 應翩翩看也不看落到地上的長劍以及面前那幾人青白交加的臉色,閉目抱手,靠在身后的樹上,吐出一個字: “滾?!?/br> 這些人算是徹底見識到了應翩翩的厲害,沒想到他臨危不懼,聰明過人,實在是威逼利誘都不可能了,以最快的速度商量了一下,悲傷地發現,似乎除了順著對方,也沒什么好辦法。 于是兩人離開,飛快地去稟報傅寒青。 【系統提示,關鍵劇情任務掉落:通關任務“前男友的強取豪奪”,解鎖任務獎勵“傅英的結局”?!?/br> 雙方pk的時候不能開啟任何外掛,系統的商店、咨詢一概不能用,不過看來隨著劇情進度的增長,該正常觸發的任務還是會照常掉落的。 但任務是任務,可不代表他就可以因此不跟傅寒青算今天這筆賬。 過了一會,應翩翩聽見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飛快而至,緊接著,有人跳下馬背,一步步朝著他走了過來。 傅寒青那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阿玦?!?/br> 應翩翩睜開了眼睛。 “你想干什么?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他冷冷地問。 到底是多年的感情了,傅寒青似乎也預料到了應翩翩會有此問,將身邊守著的人打發了下去。 但應翩翩從剛才就能感覺到,周圍還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手,外圍更有追兵,想要脫身難如登天,可見傅寒青抓住了這次的機會,也是鐵了心要把自己帶走。 甚至不惜與他父親的手下開戰。 傅寒青在應翩翩面前單膝半跪下來,仔細地打量著他,啞聲低問道:“沒受傷嗎?” “傅英今天設下圈套追殺于我,你是知情還是不知?” 應翩翩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傅寒青的話,也看不見他半跪在自己面前,卑微如同求愛的姿態,語氣中不帶絲毫感情。 “方才為何不敢親自露面,沒臉見人了么?” 他冰冷的語氣讓傅寒青心口絞痛,因而不得不沉默了片刻,伸出手去,握住了應翩翩的一只手,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渴慕和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