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進年代文里成了祖國棟梁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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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諾身子前傾,很不配合的朝著他就栽了過來,若不是林寬另一只手趕緊扶住,冷諾真能跟他鼻尖相撞。 “怎么了,咳咳,不是你要親嘴么,怎么又躲……”冷諾粗喘口氣,抱怨著又有些力不從心。 林寬喉結一抖,咽了口唾液,才張開嘴,“我看看你的嗓子,沒打算親嘴?!?/br> 冷諾沒說話,這次乖巧的配合著長大了嘴。 果然,嗓子紅腫的厲害,林寬只一個角度,一眼就看清了。冷諾這是重感冒,嗓子發炎了,所以這會兒發燒了。 他是這里唯一的醫生,兜里一直揣著聽診器??墒沁@會兒——他單手在衣兜里捏著聽診器卻沒掏出來。 因為冷諾又開口了,“哦,林楓,你,就沒打算親我吶?!彼蝗徽f得好像很釋懷,又咬著干裂的下唇,在勉強笑著。 林寬看不下去了,他抓起旁邊的水碗,送到了冷諾嘴邊,“別說話了,先喝口水?!?/br> 咕咚,勉強喂下去了一口。 “吃了這個,先躺下,把燒退了?!绷謱拸亩道锾统鰜砹艘黄∷幤?,送到了冷諾的嘴邊。 坐直了身子,冷諾的咳嗽稍稍平靜了下來,她看了看林寬手指肚上的小藥片,搖了搖頭,“這,是藥。林楓,你在喂我吃藥?” 林寬也是醉了,這么小的撲熱息痛藥片你能看清,怎么就能把他的臉跟大哥混淆。 林寬不等她再詢問,帶著藥片把食指伸進了冷諾的嘴里,探進冷諾的喉嚨,冷諾一個不舒服的吞咽動作一結束,林寬就把手一抽,把水給灌了進去。 被捅了喉嚨肯定是不舒服,冷諾的眼角掛了淚珠,林寬剛要幫她拭淚,被冷諾一抬手打了下來。 “你怎么跟林寬一樣瘋?!崩渲Z瞬間言語犀利。 林寬不想讓大哥替他背這口被罵的鍋,他干脆一咬牙,打算搖醒冷諾,清楚地告訴她:他不是林楓,他就是林寬。 可剛轉過頭,就看見冷諾倔強的掀起來了被子,朝著他不客氣的一撲騰,明顯是讓他走開。 林寬站了起來,自然,他沒有走開,而是在被子撲騰起來的瞬間,看見了粉色床單子上已經擴散了的血跡。 林寬有了在延山慌亂的經歷,這一次,他自然比林楓清楚,這的確是冷諾說的經血。 聽診器不用掏出來,林寬也把握了個大概。 他看過冷諾的嗓子,捏開嘴邊的時候摸過冷諾的扁桃體,淋巴,手試過冷諾的溫度,觀察過冷諾的眼底……林寬心里有數了:冷諾是病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重感冒。 當然也不算突如其來,林寬也明白,這里面一定有日積夜累的辛苦之后繃著的神經突然釋懷,有三九寒天里溫水擦身洗澡著涼的原因,有月經不調的免疫力下降,當然,還有他的一份,延山路上他嚇到了冷諾,突然的草場重逢他又一次刺激了冷諾…… 等林寬再想回頭跟冷諾解釋的時候,身后的小女人,眼角突然掛上了淚珠子。 “怎么像個小女孩兒似的,別哭了,睡一覺就好了,嗯?!绷謱捲僖淮翁忠獛屠渲Z擦掉眼角的淚珠時,這只手被更重的打落了。 “林楓,你快回來啊,我害怕,我怎么眼前一直是幻覺?!崩渲Z自己擦了把眼淚,盯著林寬的眼睛,一眨一眨地,長長的睫毛也濕透了,一點點緩緩垂下眼瞼躲開了。 “冷諾,是我?!绷謱挷幌朐俚认氯チ?,片刻都不想。 “冷諾,你沒看錯。是我,我是林寬?!绷謱捤俨徽f出口,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第151章 報復 冷諾真的要瘋了。 從草原回來, 她就有些分不清了,明明睜著眼睛卻像是在做夢,明明是林楓的聲音, 卻是不斷閃現著林寬的臉。 等林楓出去一趟再回來的時候, 更詭異了。 眼前好像完完全全換了一個人, 沒有了絲毫林楓的痕跡, 無論聲音,發髻,動作, 言語……她沒瞎, 她看得清林寬那張臉。 冷諾使勁兒搖著頭,她不愿意相信這是林寬。 不, 絕不可能是林寬。 盡管冷諾也想不明白, 只要一說到婚嫁就一直各種搪塞,據他千里之外的林楓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高原,腦子缺氧, 哪根筋抽了, 突然告訴她,要娶她了。 今晚是她主動求來的,若不是身體上突然不適,她真是想把自己完全交給林楓。 在建筑上, 她能夠在外面叱咤風云, 無非因為背后有林楓毫無保留的支持。 她對林楓是信任, 是扶持, 是依賴, 也是一種感恩。 然而,在發現身體不適的剎那間, 冷諾的內心竟然偷偷燃起了一份釋懷,她帶著咳嗽也輕輕松了口氣。 在建筑上,冷諾從來都不是個反反復復優柔寡斷的性子。 可就在她自己舒了口氣的同時,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嫁給林楓一起建橋,有什么不好,拋開了雜念,她絕對能領著現在的林達建一所讓全世界矚目的跨海大橋。 她試圖閉上眼睛,閉上了這已經被蒙了沙只會幻覺欺騙她的雙目。 可她的鼻子此時明明鼻塞難受,卻是能感受到刺鼻入肺的煙霾,連嗅覺也在欺騙她。 冷諾肯不得去關掉五官,因為她清楚,前面不可能是林寬。 剛剛,她努力的試圖去做一個親嘴的動作,雖然她至今為止只親過一個人。 就在方才,冷諾渾身上下都被這個要打啵的行為害羞的要僵住了,但為了掩藏住內心的排斥,她嘴上赤果而刻意的把這個kiss說的老土又直白,“你這是要親嘴么……” 咳咳咳,幸虧一陣咳嗽上來了,她還是說不下去了。 她在掙扎中一次次提醒著自己,要理智,要理智的去爭取下眼前這個沉穩的男人。 直到—— 直到林寬把手指塞進了她的喉嚨里, 直到林寬一遍遍搖著她的肩,不停地近乎低吼,“冷諾,你沒看錯。是我,我是林寬?!?/br> 也許是睡了一覺,也許是太乏了,冷諾終于被搖醒了。 再睜開眼睛夜已經深了。 她清醒了,可是這份清醒太過獰猙,像是從噩夢里驚醒,夢魘不去,移魂不散。 冷諾已經咬牙切齒,卻是控制不住開了閘的眼淚。 “林楓呢?你怎么進來的?”冷諾挑起眉峰瞥了眼林寬。 林寬擰了條毛巾拍在手里,哈下腰,正準備敷在冷諾的額頭上。 “滾。挪開你的手,別碰我。問你話呢?!崩渲Z的言語也犀利起來,目光里帶著刺眼的敵視。 “冷諾,你還病著。你就當我是大哥叫來的大夫。乖、”林寬有些呆板,手里握著毛巾,身子僵住了。 “乖你個鬼!滾,你個混蛋,你滾?!闭f著,冷諾掀起被子,掄起枕頭朝著林寬就砸了過去。 林寬接住了枕頭,又重新幫冷諾放回了床頭,不顧她阻攔,幫冷諾把被子也裹了個嚴實。 “冷諾,之前是我不好。你養好了病我這就走。你跟大哥都健健康康的,我保證再也不來打擾你們?!绷謱捵焐系乐?,身子卻是一沉坐在了床邊。 “你算什么東西。我病不病的管你什么事。滾、滾。你聽不懂么?!崩渲Z一直打算從被窩里把兩只胳膊伸出來,跟林寬硬鋼。 然而,畢竟力量懸殊,冷諾連把胳膊伸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冷諾,大哥說是去燒壺水了,用不了多久就該回來,他回來了。我就走?!绷謱拞伪蹓褐渲Z的被子,聲音低沉的完全一副商量的口吻。 冷諾動不了手,翻不了身,只能瞪著眼睛就這么望著林寬,看著看著,冷諾的眼角便紅了。 “滾!”冷諾的唇齒間只擠出來這一個字,之后便閉上了眼睛,映在林寬眼眸里的只有從冷諾眼角邊滑下來的兩顆晶瑩的淚珠子。 林寬心痛如刀絞卻是沒辦法把他的那份一分的關懷說出口。 他屈指接起了冷諾的淚珠,“冷諾,你現在染了風寒,有人照顧才能好起來。你讓我做什么都好,只我留一下,只在大哥不在這一會兒。我保證,以后你們修路的日子,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鄙硢〉纳ひ艟褪侨绱藲埧岬恼谧×怂娜崮c斷的思念。 冷諾顫抖著雙唇,燒沒退反進,她沒力氣跟林寬硬著爭執下去了。 至稍稍片刻的平靜,林寬抬手利索的倒了碗溫熱的水,也不跟冷諾商量,扶著她的肩,把水喂了。 等再把人放平在床上,林寬已經把濕毛巾平整地敷在了冷諾的額頭上。 “哼,為了留下,你連做什么都好的話都能說出來?”冷諾轉動著黑瞳,眼角邊的淚水被拭去了,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眸依然緋紅,黑瞳依然銳利,只是轉眼間昔日里嬌媚的笑顏間多了幾分森然。 “林寬,你那個央吉姑娘知道你來這兒了么。天亮了就是元旦了,就是新一年了。你如果不在這里礙眼,你知道今晚我跟林楓本來打算做什么嗎?”冷諾這次咳嗽壓了下去,聲音依然有些沙啞,一句跟著一句的句句夾著冰霜。 林寬回避開了冷諾眼睛里寒光一閃的陰冷,他垂著眼睛,沒說話。 她本來也沒指望林寬說話,她就是想讓林寬難堪,難堪到待不下去,自己走人。 “草原上林楓沒告訴你么?林楓來西藏之后,跟我求婚了,我也答應了?!崩渲Z躺在那兒,聲音平穩而鎮定,像是在講述一件鋪路時的曲折卻順利解決了的事兒。 “恭喜?!绷謱掃@兩個字,聲音小的像是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來的,比冷諾弱了許多。 這讓冷諾更在氣勢上中氣十足起來。 “恭喜?你本來是該恭喜的。你大哥跟你不同。沒說過結婚不圓房的混賬話。所以,今晚我們本來是打算在這張床上結為夫妻的?!崩渲Z放慢了語速,盡量讓自己聽起來呼吸勻稱,沒有波瀾,在兩人之間,她勢必要握著控局的弦。 “怎么,你不會是特意來到草原,特意來跟林楓道喜的吧。林寬,你高興么?你為你大哥,為我高興么?”冷諾的發問聽似普通,卻聲音抖得令人發指。 “冷諾,我去幫你換身衣服?!绷謱捪袷峭耆珱]聽見冷諾的話。 他要留下,冷諾推不開,他要站起來,冷諾自然也拉不住。 林寬雖然不熟悉帳篷里面的擺設,但他熟悉這里的生活習慣,很快就摸到了平日里冷諾的換洗衣服。 當冷諾正以為她成功的氣走了林寬時,閉上眼睛,沒來得及緩口氣,一轉眼工夫被子下面林寬已經把手塞了進來。 甚至都沒有什么太大的翻騰,林寬已經利索的幫冷諾把衣褲都換了下來。 冷諾竟是終究掙脫不過他,咬著被頭,干脆把臉也埋了進去。 “冷諾,我只是想盡一個醫生的職責。這里的人差不多都認識我了。我會為老人孩子治病,也會為女人接生,這些都是一個醫生應盡的職責。你不要覺得害羞,我沒有要冒犯你,我會保證你沒事的?!彼焖賻屠渲Z整理好了換下來的衣服,想把話題自然的岔開,只一心想著冷諾早點兒好起來。 在林寬看來,這無非再平常不過的幾句話,他能想到的,對冷諾傷害最小的幾句話,他甚至小心翼翼連力氣都不敢加進去,輕輕描述著而已。 他怎么也沒想到,冷諾聽完了這幾句,竟突然更犀利如冰霜地罵了起來。 “呸!醫生的職責?好你個衣冠禽獸。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已經離婚了,你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還要讓我不要覺得害羞,還要告訴我,你沒有冒犯我?”說著說著,冷諾把腦袋從被子里探了出來。 見林寬沒有回應,冷諾更來氣了,“延山那一晚,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認不出你?你比瘋子還瘋。我真替你害羞。你信誓旦旦的守孝呢。你竟然好意思開口跟我講醫生的職責???” 冷諾說著說著喘了起來,林寬單手幫她捋了捋鎖骨,想告訴她慢些,卻是沒來得及開口。 “醫生的職責?那你告訴我張梅霞呢,怎么聽說她死在醫生家里了?”冷諾并不是要拿這段話來激將要挾林寬的,她只是此時太氣了,氣的發抖,氣昏了頭。 林寬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把剛剛疊好的衣褲放進了身后的水盆子里,盆子里很快像落進來了一潑紅墨汁,轉眼間一盆水都染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林寬在盆子里一件件搓著衣服,全神貫注,好像身后的說話聲,他根本沒有聽見。 “林寬,你怎么一直躲著,你告訴我,張梅霞難產的時候,你真的走不開么?”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冷諾連最后一絲余地也想一起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