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進年代文里成了祖國棟梁 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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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隊長,剛剛對講機里二隊說了,在三十里外的懸崖下面救下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叫林楓?!鄙砗罅硪粋€大嗓門把話接了過去。 聽見林楓得救了,冷諾一直繃著的神經突然松懈了,她嘴角一抽,身子已經倒在了半山坡上。 #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十一過去了。渤廣的秋天也過去了,窗外面的樹已經禿了。 清晨又是一群留鳥在枝頭上嘰嘰喳喳。 “師兄,粥熬好了,你喂她喝上吧?!敝x然撩開簾子,遞過來了一碗白米粥。 林楓把冷諾扶了起來,幫她在胸前掛上了一個毛巾料子的小圍兜,這才接過來謝然的粥。 “國興那邊的其他賬目,十一過完了,你也看著了沒?都收上來了?”林楓吹了吹羹匙上的粥,先嘗了嘗才送到冷諾嘴邊。 “師兄,行了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那些小賬目別來煩我了,你看我這天天都快成你們家保姆了?!闭f著,謝然夸張的解開了圍裙,還在林楓前面特意抖了抖。 謝然扶了扶鏡框,假裝繃著臉埋怨,“這次你們林達已經夠幸運了。張國強這老鬼死的突然不說,好在他平日里跟他女兒的書信上交代的明白。把國興交給了他女婿,你們家林寬才撿了個大便宜。28號馬上轉了賬,那叫一個險啊?!?/br> “行了,別抖了。你是不是最近沒洗圍裙,別把灰嘚瑟到粥里。我們阿寬,一直都是心善,所以才運氣好?!绷謼餍χ屏怂话?。 “你這是嫌我光做飯沒洗衣服是不是?我可是堂堂三化五建的謝主任,這天天起早貪黑的來你們家照顧完了你又照顧你媳婦兒。天天你們家阿寬,他是歐皇不假,是不是善茬可不好說呢?!敝x然簡直就是個天生科班出身的料子,越說越動情,還真委屈的跟個小怨婦似的假裝吸著鼻子嘟念著不停了。 “行了行了。你一個男人。怎么婆婆mama起來沒完了。什么媳婦兒,別瞎說?!绷謼魑沽丝谥?,握著條毛巾替冷諾擦了擦嘴角。 “不是媳婦,有你這么照顧的么。你自己剛從鬼門關回來沒幾天,你們倆齊刷刷出了院進了這門之后,她的吃喝拉撒不都是你一個人照顧過來的。你要是敢哄我說不是你媳婦,我就再不登你這門兒!”謝然里出外進的說著話工夫,又盛了兩碗粥來,自己先吃上了。 “愿來不來,你天天在這兒白吃白喝還有理了。姓周的,到底怎么樣了?你不是今天上班前要去問問么,怎么還在這兒吃上飯了?”林楓滿臉嫌棄的瞥了幾眼謝然。 “林楓,你真行,我真是欠你的?!敝x然扒拉幾口,先把粥吃完了。 他這才急著喝了杯水,開始跟林楓交代起來原委了,“你住院那會兒,我沒來得及跟你說。其實,那三個人販子,被你抱著滾下去那個,掛在樹枝子上,到底是沒救過來死了。另一個,也撞成了植物人,但被判了強/暴罪,估計醒過來也出不去了。還有一個清醒的就是他們的老大,本來交代了跟周俊川的交易,后來查出來掛樹枝子上那個人,是他踢下去才死的。一下子成了死囚,他看樣子不打算繼續老實交代了?!?/br> “強/暴罪?”林楓只撿了三個字,重復起來。 “別問了。你說呢。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冷諾當時不也跟警察說了么,碰了她的人是個禽獸?!敝x然彎下腰看了看冷諾依舊眼神呆滯,才補充道,“當時,她身上不少血跡,在追著讓檢查就太過分了。身邊的女警察就幫著直接定案了?!?/br> 林楓沒繼續追問,專注地又喂了冷諾幾口粥。 林楓不說話,這不耽誤謝然一直在身后叨叨,“冷諾她之后一周一直高燒不退,很可能這些事兒真就不記得了。醫生不也說了么,家里人呵護著,好好照顧好好守著,很快就能好起來。等好了,你們年底把婚禮重新辦了吧。怎么也得風風光光的把人娶進來,她怎么說也是當今名聲響當當的設計師呢?!?/br> 說道婚禮,冷諾哆嗦了下,嘴角的粥順著滑了下來。林楓趕緊伸手幫她擦了下。 “謝思進,你閉嘴。丫頭她現在不想聽你說這些。以后的事兒,再說吧。等丫頭完全恢復了。再想其他的。沒準兒那時候阿寬就回來了……” 咳咳,噗! 冷諾嘴里的粥全都咳著噴了出來。林楓趕緊放下粥碗,幫她扶了扶后背又捋了捋前胸。 謝然看在眼里,他就是不松口。猩紅著眼睛跟著要杠上了似的,一句接著一句,“林楓,你也心里明白,我喊你師兄,把你當親哥,就是不想看著你單一輩子。你該有個人了。林寬回不回來的怎么了。她也不是黃花閨女了,跟你,她不虧?!?/br> 林楓抓起剛剛放下的半碗粥,朝著身后的謝然就砸了過去,半熱的粥撒了謝然一身。 “這話,你要是再敢提一句丫頭被欺負的事兒,就別再喊我師兄。滾!”林楓的眼睛仿佛翱翔的孤鷹,眼眸藏刀要撲下來的樣子。 “林楓,誰被欺負了?”隔了半個月,冷諾突然開口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下幾處口口的字,影響小伙伴們閱讀了,抱歉。 第136章 拐杖 “丫頭, 你總算說話了,這些日子可是嚇死我了?!绷謼骱孟窀緵]聽清冷諾問的什么,一激動, 直接坐在了床邊, 隔著被子, 握了握冷諾的手背。 冷諾只微微點了點頭, 把手挪開了。 這些日子不知怎么了,高燒不退一直睡不醒的感覺。 昏昏沉沉中冷諾怕一張嘴就會喊出來那個她一直想忘了的名字,所以干脆緊咬著牙根本不吭聲了。 只是這些日子苦了林楓, 出院之后林楓一直不分黑白的在床邊照顧她, 她心里明鏡一樣,清楚得很。 看見謝然收拾好了被林楓撇在了地上的粥碗, 竟不顧身上還濕著, 也跟著湊了過來。 冷諾也想告訴林楓她沒事了,所以她比平時顯得更平靜,聲音也十分清晰, “謝然, 剛剛你們在聊那晚去延山的事兒么?” 冷諾從來都不是個干等著被動的人,從她決定要開口這一刻開始,她就什么都想好了。 林楓聽見冷諾一醒來就問這個,心痛的眉心都擰了起來, 他好心勸道, “丫頭, 你好不容易身子恢復了些??靹e再提那晚的事兒了?!?/br> 林楓一臉心急, 趕著給冷諾蓋上了被子, 又遞過來了杯水。 可跟謝然,突然就態度判若兩人, “謝思進,你不是急著出門么。怎么還不走!”林楓頭都不回,明擺著就是要趕走謝然。 “師兄,你別急,冷諾是問我話呢?!敝x然疊好了圍裙,不但沒走還拉過來椅子坐下了。 看見林楓還瞪著他,謝然卻瞇了瞇眼睛使了個眼色,悄悄貼著林楓的耳邊,“師兄,你看我是那種說話不知輕重的人么?!?/br> “冷諾,你有什么話,慢慢來,我天天被師兄喊來洗衣服做飯,早晚都在?!笨匆娕赃吜謼鞯难劾锖薏坏猛馄驳蹲?,謝然才改了改口,“當然,是師兄他一直坐在你身邊空不開手,我就是來幫個小忙?!?/br> “謝然,剛剛聽你說都結案了?那,我們的卡車到底是怎么翻下去的?”冷諾直接過濾掉了謝然這些溫馨卻沒意義的小搭訕。 “哦。結了。當場沒死的人也都抓進去了。你放心吧。你們的卡車,好像是被撞下去的。但之后下了大雨,沒留下車痕,警方沒找到肇事車。不過也是歪打正著了,抓到幾個人販子,大伙都說這算人販子該遭天譴?!敝x然說起話來,什么時候都是溫文爾雅的讓林楓挑不出毛病來。 “那,撞我們車的那個司機,他、他就那么跑了?”冷諾抬起眼睛,把視線鎖在了謝然的雙眸里。 “你看見那個司機了?!”謝然突然眼里一道寒光閃過,隔著鏡片更顯得犀利。 “當時眼睛上蒙著布,倒是沒看見……” “哈哈哈,那司機肯定走了狗屎運,跑了吧?!敝x然遮掩過了片刻的躊躇,突然放聲笑了起來。 冷諾沒有被謝然的笑聲帶偏,她依然冷靜,繼續問,“那,民警有沒有說當時是誰報的警。小警花趕過來就告訴我,報案說現場有女同志被欺負?!?/br> 林楓聽見了皺了皺眉,“這事兒,聽著蹊蹺啊,就算是好心路過的人報案,天這么黑,他還能知道這么細?” 謝然收住了笑聲,還是訕訕咧著嘴,“這些,誰知道呢。冷諾要不你先歇著,我今天卻是是國興林達三化這幾個地方輪著轉,傍晚就回來?!?/br> 這次,不等林楓送客,謝然抬起腿一股煙似的跑了。 “姓謝的,真是古怪了。剛剛還不急,這一抬屁股就走人?!绷謼髀犚姶箝T關上,歪著腦袋搖了搖頭自己念叨了句。 看見冷諾還坐在床上,他拿走了冷諾手邊的空杯子。 “丫頭,前天延山老趙送來了些銀耳,早上我一直小火燉著大棗銀耳蓮子羹,我過去看看就回來?!?/br> 林楓一手撐著身子站起來,一手拎著空杯子,轉身往床邊去了下。 咯噔,咯噔。 冷諾此時才看清,一直在身邊守著她的林楓,竟然拄起了木拐。 “林楓,你的腿怎么了???”她一直都不知道。 林楓一手架著拐杖,一手還拎著空杯子,聽冷諾喊他,還是趕緊轉過身來,“噢,我沒事兒,就是這腿之前也有舊傷,明天春天就不用這個了?!?/br> 咯噔,咯噔,人走了。 想想,總比當初那個叮當叮當的鐵索聲來的自然。 這人,從來說道自己永遠都是這句“我沒事兒?!?/br> 冷諾心里堵得慌,披上衣服,想追上去,畢竟在床上躺了太久,穿上鞋子竟然不會走了。 她慢慢扶著墻,一步步挪到了廚房。 掀開簾子,倚著門檻,遠遠看著。 林楓右胳膊的腋下架在三角木拐上,左手按住小鍋把,右手艱難地握著湯勺柄,一圈圈轉著。 在小火苗呲呲,蓮子羹咕咕熬著的聲音里,林楓太集中了,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冷諾。 直到廚房里飄起來了nongnong甜香,林楓拿起羹匙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嘗了嘗。 “嗯?!?/br> 看見林楓微微頷首,冷諾也湊了過去。 “甜么?我也嘗嘗?!闭f著她就要去奪林楓手里的勺子。 “丫頭,怎么也不吱一聲就過來了。等著,我再去取個勺子來?!绷謼饕涯竟胀圃趬叺墓し?,冷諾已經從林楓手里把剛剛他嘗過一口的勺子奪了下來。 “多費事。這不是有么?!闭f著冷諾已經把勺子里剩下的半勺羹放進了嘴里,“嗯,真的好甜?!?/br> 見林楓愣在那兒,盯著冷諾手里的勺子,蹙著眉一臉嚴肅。 冷諾問的無心:“你怎么了,這是嫌棄我用了你的勺子?” “丫頭,我怎么會嫌棄你。你坐那兒吧,我這就盛一碗給你,趁熱吃?!绷謼鳑]再多說,收回去了冷諾手里的羹匙,還是給她換了把新的。 冷諾早就摸清了林楓的體性,任由他一個坡腳架拐的人又費事吧啦地給她盛了一碗蓮子羹。 守著熱氣騰騰的蓮子羹,冷諾吹幾口氣的工夫,身后又多了件大毛衣披在了肩上。 “丫頭,別貪嘴吃多了。晚上,我給你燉個蘑菇雞湯?!绷謼髯约褐皇鞘刂槐枳搅死渲Z對面。 “雞湯?”一直清湯寡水了這些日子,冷諾聽見雞湯就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可想想林楓這身子還要出去買菜,她嘴一噘,假意鼓著腮幫子裝成不開心,“誰稀罕雞湯,我就好這口甜的?!?/br> 說著,又捧起碗來,快速扒拉了幾口。 “林立已經買回來擱在門口了。這rou不趕緊做了,要餿了?!绷謼鳟吘谷蟀氲哪腥?,冷諾這些小心思瞞不過他。 “林立?他去買菜了?還擱門口?”冷諾好生奇怪。 “嗯,也不知道那天他看過阿寬的什么東西了,不知怎么了,就跟著了魔似的。之后就嚷著去住校了。住院的時候他也是天天只在窗戶下面看看就走?;丶抑?,天天一大早他都是買了一天的菜擱在門口,一輛單車來來回回騎著,就是不跟我說話了。偶爾,跟他擦肩,還有些淡淡的煙草味兒……”林楓也是一臉沒辦法。 “丫頭,這些,你不用管??傊?,養好了身子,我還等著你看看北港的圖呢。你這些天是休息來著了,我可是晚上一個人天天泡在書房里?!绷謼髅黠@沒再打算繼續說林立,話題一轉跟冷諾聊到了正事兒上。 淡淡的煙草味兒……林楓最后這句話讓冷諾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平日里衣服洗得利索家里的睡衣只飄著淡淡的肥皂清香,醫院里回來也是冰冷的消毒水味兒。 那個人,連指甲都修的干凈,身上竟然會有濃烈悍然的煙草味。 那個輪廓清晰的下頜上星星點點的青色硬胡茬…… 冷諾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扭了扭腰理了理褲子重新坐了坐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