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學院[基建] 第2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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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羽打了個盹,她把叼著蘋果的火龍洛基塞進西里爾手里,起身踱步向床鋪, “明天還要和奧術、煉金的導師商量第一學期的課程,可能還要搞一下入學典禮彩排……真懷念以前閑到頭上快要長蘑菇的日子……” 西里爾:“您別……” 云羽回過頭來。 西里爾看著她瞇起來的、帶著倦意的眼睛,話語卡在了喉嚨里,不上不下。 “西里爾,沒事的?!?/br> 云羽笑著說道, “我不睡,我就躺一會兒?!?/br> 云羽心里有數,西里爾大概是怕她睡著—— 在來到這個世界后,她的身體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她不需要吃喝拉撒,也不需要睡眠。不過她經常會覺得心累,睡眠是很好的療復精神的辦法,所以她偶爾會睡上一覺。 以前睡覺時都沒什么,頂多做點怪夢。 但自從在龍山昏倒后,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算上龍山那次,她一共睡了兩次覺,第一次睡了七天,第二次從桌子上睡到地上,都是怎么叫也叫不醒。 “抱歉,我知道您很累,需要休息?!?/br> 西里爾對云羽說道, “但比起休息,您活著、清醒著才是最重要的事?!?/br> 云羽笑著保證道:“我明白,我不會睡過去的?!?/br> “就算不小心睡過去,我也會醒來的?!?/br> 云羽踮起腳,摸了摸西里爾的腦袋, “這邊有你,有艾伯特,我有什么理由停滯于夢境呢?” ※ 云羽食言了。 不是她沒出息。 她沒有犯沾床就睡的錯誤。 不,說得更準確一些,她還沒來得及犯錯—— 她剛摸完西里爾的腦袋,人還沒沾床,就直接意識斷線了。 她進入了夢境里。 她眼前是一座宏偉的、卻已經殘破的宮殿。 西里爾和艾伯特背對背站在宮殿中的空地上,他們閉著眼睛,羽翼放松,似乎從未蘇醒過。 他們身邊還有另一個存在,那個存在很強大,給云羽一種像星辰一般浩瀚的、不可觸及、不可冒犯的感覺。云羽看不清他的面貌,但她很清楚這個人的身份—— 西里爾和艾伯特的創造者,上一任深淵之神。 神明梳理著艾伯特淺金色的長發,將銀色的發扣扣上去。 又拎起西里爾的翅膀,仔細檢查黑色的翎羽。 與云羽共同看著這一幕的、被夢境的迷霧遮掩著相貌和身形的人說道: “我創造他們的時候,還挺緊張的?!?/br> 云羽問:“緊張什么?” “擔心漏掉了一兩根手指或者腳趾?!?/br> 被迷霧籠罩著的神明認真回答道, “如果出了錯,一定會在一萬零三百年后被繼任者指著鼻子痛罵?!?/br> 云羽:“……” 云羽怒道:“不要犯這種奇怪的錯誤!” 神明話語里帶著笑意:“不過能被罵也是好的?!?/br> 云羽:“……” ……你有病吧? 神明問她:“你喜歡他們嗎?” 他的聲音繾綣而溫柔,像是在唱著搖籃曲。 云羽反過來問他:“都已經創造出來一萬多年了,再問喜不喜歡,是不是有點晚?” “也對?!?/br> 云羽問:“你喜歡他們嗎?” “喜歡吧?” 神明回答道, “因為你看起來很喜歡他們?!?/br> 云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好像啊。 這個說話方式和思考邏輯,和西里爾好像。 “你該醒了?!?/br> 神明溫和道, “再不醒的話,西里爾要嚇壞了?!?/br> 云羽:“……?!” 她一下子驚醒過來。 云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被安置在床上了。 西里爾站在房間門口,和亞歷克斯說話。 “去找那個開酒館的吟游詩人……” 西里爾說著說著,聽見了背后的動靜,他回過頭來, “您醒了?” 亞歷克斯問道:“那我還要去找格羅弗嗎?” 西里爾沉思了片刻,說道: “讓他來深淵一趟?!?/br> 亞歷克斯點了點頭,從云羽的房門前離開了。 西里爾關上門,走到床邊,說道: “您昏過去了,很突然……” 云羽坐起身來,對他說道: “我沒事,我只是夢見了過去……” 也不知道這句話哪個詞踩了西里爾的神經,云羽話都沒說完,就被抱住了。 “沒事的,沒事的……” 西里爾的聲音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慌張和恐懼, “一切都過去了,過去就只是過去……” ※ “哇!好大的翅膀!” 有個半大的孩子看見了西里爾,好奇地湊上前, “你的翅膀是道具嗎?背在身上的嗎?沒看見背帶欸……” 西里爾抖了抖翅膀。 “會動?是真的——!” 那個孩子驚喜到幾乎要跳起來, “你會飛嗎?翅膀這么大,會不會飛得很快?” 當然會—— 西里爾直接飛走了。 看著這一幕的云羽直嘆氣:“他好像心情很差的樣子……” 西里爾從昨晚開始就是這樣,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她有試著問他,但他什么都不肯說。 問多了之后,他就開始找借口逃跑。 查理捂著半小時前剛剛被西里爾捶過的腦袋,淚流滿面:“他什么時候心情好過?” 云羽:“……” 云羽無視了查理,走進了冒險者公會。 她想找公會的負責人木精靈莉莉,問一下珍妮的情況。 沒想到才進公會,她就看見張貼賞金任務的告示板前,珍妮在和別人爭執。 “先生,這是我先看見的任務?!?/br> 珍妮試圖講道理, “在您把它摘下來之前,我就已經在和莉莉小姐商量,我適不適合做這個任務了?!?/br> 站在珍妮對面的是個棕發少年,他的五官精致,帶著點獨屬于這個年紀的少年的青澀感。他的身形挺拔,舉止投足間帶著一種刻進了骨子里的矜貴。 他明明穿著獵人的衣服,給人的感覺卻像個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