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4 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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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說因是方不勢,那么果就是她自己。 只要她和方不勢切割,這一切說不定就都不會發生,也沒有人會受到傷害。 「你!」方虹汝聽了簡直快要氣炸了,話都說不好。 「move,你真的要做這樣的決定?」陳恬在一旁出聲喊道,連帶著林黝也頗些激動地說,「你不后悔?」 葉茉芙微頷首,她就知道他們會是這些反應,所以備好力氣來的。 「心意已決,我今天證件都帶齊了,等等就會去辦離職手續?!?/br> 是真的下定決心了,葉茉芙覺得她這么做,一定可以緩解眼下的麻煩。 「那好,你可以離職,但你真的離得了方不勢嗎?」 最后在門前,邵夏擋去了葉茉芙的去路,給她下了最后的殺手鐧。 那不是威脅,那是一個嵌在葉茉芙心底的刺。 方不勢早就成為她身上的軟肋,一牽一引,全攸關自己。 而這個部分,邵夏看出來了。 只能說,邵夏真的,真的很了解她。 「你能當面和他做分離嗎?」 葉茉芙摘下口罩,露出了現在發生頗大爭議的那道疤,對著團隊的所有人標準的行了九十度的鞠躬。 這是她能給他們最大的保護了。 至于邵夏的問題,她沒有回答,鞠躬后就走了。 能嗎? 她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 ?? 離開野普恩的時候出了艷陽,葉茉芙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來野普恩的時候聯絡了葉菲菲,所以此刻她一下樓就見到了人,還有開車載她過來的莫鹿。 「姊,沒事吧?」 「這看起來像沒事嗎?」 葉茉芙久不見他們,現在看著他們斗嘴,心里居然無端地萌生出了羨慕。 她自嘲地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 葉菲菲和莫鹿互看了一眼,默契的讓葉茉芙先上車。 「回我家吧?!?/br> 葉茉芙上車后就說了這么一句,交代完就闔著眼睛沒睜開過,看上去是睡著的樣子,但前座的兩人都彼此心知肚明,她不可能是睡下。 車內沒有人講話,一路車程都沉甸甸的。 葉茉芙聯絡葉菲菲的時候把她給嚇了好大一跳,隨后那人出口的話更是讓她嚇得不輕。 她被交代帶著莫鹿一起來接她,說是要先去野普恩辭職,再回她家三人一起吃個飯。 她猜不透葉茉芙想做些什么,但她就有預感葉茉芙會做些無法挽回的事情,害怕她會因此一失足成千古恨。 而這樣的預感是準的。 葉茉芙和他們說,她訂好了機票要去美國,打算去和她的家人們團聚。 他們問她還會不會回來,她居然遲疑了,葉菲菲一下就掉了眼淚,要她別走。 一切都來得太快,不論是她的過去被挖掘,還是她決定離開,所有的種種都發生的令人措手不及,沒有任何應急之策。 葉茉芙已經下定決心,葉菲菲知道再多說也無益,只紅著眼眶要她一定記得回來,別不要了他們。 葉茉芙也被葉菲菲講的也紅了眼眶,最后三個人一起吃了屬于葉茉芙在國內「最后的晚餐」。 機票訂在隔日,是《適配cp》最后一次的錄製日期,葉茉芙收拾行李的時候覺得,自己把自己安排的挺妥的。 她特意買了節目錄製時候的航班,目的是和方不勢錯開時間。 還好,這件事情爆發的時候他并不在國內,讓葉茉芙還有足夠的時間去做這些事情。 這房子是租的,現如今提前退了房子,多付了一筆錢,葉茉芙身上的錢買完機票基本已經沒剩多少,這下她是真的是沒理由待了。 所有人都告別過了,唯獨,一個人。 是她想道別卻道別不了的人。 「喂莫鹿,東西落下了嗎?」 才剛整理好行李,恰巧收到莫鹿的來電。 「??嗯。姊,你可以幫我開個門嗎?我現在在門口?!?/br> 葉茉芙沒覺得有什么,訓了他幾句就走到門前,果斷的開了門。 但是,門外的不是莫鹿。 是那個,她離開前最想道別,卻沒辦法道別的人。 「抱歉姊,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只是我希望你們可以好好聊聊,你再好好考慮要不要走好嗎?」說完,耳邊通話就結束了,剩下舉著手機的人與門外拖著行李箱的人相相對望。 兩人眼里皆泛起偌大波瀾,各揣復雜。 葉茉芙很想告訴電話另一頭的莫鹿說:來不及了,什么都來不及了。 但是,電話已經掛斷了,終是來不及。 來不及了。 ?? 方不勢進到屋內后就盯著屋內一處看著,手里東西都沒放,帽子口罩都還戴著,沒有摘取。 「吃一吃吧?!?/br> 葉茉芙去冰箱里拿出前幾日剩馀的紅豆粉粿鮮奶,還湯湯水水的,沒剩多少。 是方不勢說等他從韓國回來他還要吃,才留著存數不多的幾塊料,當時還被葉茉芙唏噓,調侃他餓鬼投胎。 可現如今,說要留著吃的人看著他最珍愛、珍惜的食物,一點也沒有食慾,不想吃,也不捨得吃。 「留著以后吃?!顾?,看著那保溫壺神情復雜。 「現在吃吧?!谷~茉芙淡淡地說,蹲下身子替他揭開面蓋,「沒拿到碗,我去幫你拿?!?/br> 才起身,方不勢就拽住葉茉芙,將她錮在身前,頗有怒氣說著:「我說留著以后吃就以后吃!」 「以后沒機會吃了!」被抓住的人也來了情緒,回吼。 她的話說得男人眉宇間皺摺更深。 男人咬著下唇的死皮,撕裂的大力,在柔軟的皮rou上撕出一口子,舌尖一觸,嚐到了淡淡血腥味。 這血腥味混合濃郁的悲傷、苦澀,還有大大的不解與欲起的慍意。 「什么意思?」他捏著的手腕控制了力道,足以禁錮不受逃脫。他再問了一遍:「你解釋清楚,什么意思?」 這次換葉茉芙咬了下唇,她沒有像他那樣撕咬死皮,只管死死的在唇上施力,力道大致松開時,唇上印上深深的齒痕。 但同樣也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松開我!」葉茉芙即便沒有感到不舒服,也極力想要掙脫。 「不松。我松開了你要去哪?」 葉茉芙掙扎的神色掠過一絲遲愣。 方不勢果然看到了。 一進門,他一直死死盯著的方向,就是她的行李箱。 他知道她要離開,要離開他的身邊。 「你告訴我,為什么要離開?」 葉茉芙再次不語,這次她咬緊牙槽,像是試圖把什么東西鎖在里面,不讓出來。 「你回答,你這次又想離開我去哪?」 但是,葉茉芙覺得她的牙槽咬不緊,亟欲充斥鼻間的那股酸澀也阻擋不住,她的咽道一直像被東西哽住一樣,整個人都不待好。 自見到方不勢的那刻起,葉茉芙就覺得她忍不了,所有在控制中的把控都會轉為失控。 逐漸失控,猶如脫韁野馬,逐一的,一丁一點的。 這就是她為什么要在方不勢回來之前去野普恩辭職,訂他回來當天的去程機票刻意錯開,原因就是不能見到方不勢。 可誰又知道,他回來了,提前一天回來了,還一回來就找她。 「我們不都要在一起了?我們不是講好的嗎?」 沒有講明,甚至沒有對彼此言說,僅孤同有這個意思,就都默許了這個想法。 他們都是自私的人。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失控了,葉茉芙繃不住了。 眼淚失重落下,這是今天以來落下的第一滴淚,在方不勢面前。 她本不想哭的,尤其在他面前。 但一見他她就想哭,鼻間竄上澀意的速度比她反應要關門還快,她是花好幾次的深呼吸,才在方不勢自顧走進她家后,在他身后壓下要泛水光的雙眼。 「??為什么?」 方不勢一愣,手也松開了,把一直覆蓋面容的口罩給摘掉。 他對上那對模糊的眼睛,呆愣地又問了一次:「為什么?」 「不要問為什么?就是這樣??我們就是不被允許,一年前就不被允許了??」 一年前,多么敏感的詞。 她哭,哭得一句話快講不完整,哭得方不勢心臟一緊,有一種疼痛感自里使出,逐漸順著血液蔓延到全身。 他看著葉茉芙,心里難受極了。 在韓國他剛得知消息時,拍攝進度幾度落后,他的表情不對表演不到位,甚至有幾次舞蹈跳錯,導演氣的差點要退了他們費用,聲明再不尊重這個拍攝就不拍了。 他從未如此失態過,是頭一回,失態的實實在在。 所以就是這個原因,葉茉芙才沒去韓國,才藏著躲著他避大半年,才明明看著他的眼中有情,卻也要抵愛推拒于他。 如果沒有他的追趕,葉茉芙怕是這輩子都要這樣繞著他躲,也把那件事情瞞著,自己承擔,去過往后馀生。 自己藏著掖著,什么都讓自己扛下,一個人就這么個大小,她究竟都是如何塞下那些傷痛? 「對不起。是我害的,全部都是我害的??」方不勢抱住了那抹隱隱顫抖的身影,他有種預感,這次要是沒好好抓住,這個人就會消失,「我什么都可以彌補,只要你不用離開來懲罰我?!?/br> 葉茉芙抿唇,只是流淚,不語,任由他抱著。 還是熟悉的味道,是初見那時,竄進記憶里被牢記的爽身粉味。 很好聞,很舒服,以后可能再也聞不到了。 當頸脖處劃下液體,留下沁人的冰涼時,在那一刻葉茉芙覺得,內心更疼了。 「和你沒有關係?!?/br> 「事情就是因我而起,就是我害得你受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語句嘎然而止,后面的話開口的人再也接不下去。 現在知道那道長疤的原因了,才知道那道傷口留下的力道有多龐大,這之中,又有多少痛楚與沉重,而這些,葉茉芙一概掩藏,像她躲他那樣,也把真相給藏著。 她這個人老是這樣,老是一個人承受。 「所以讓我彌補,你別走??真的求你??別走?!?/br> 七月初的天不冷了,有點燥,連帶著心情牽扯,這月份過起來讓人更感不適。 暴風雨后又是一片寧靜,倒和暴風雨前的平靜不同,只是狂風暴雨過后,對比之下是極大的反差。 暴風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只是留下來的殘局,叫人難以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