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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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三個字,卻得背負多大的恥辱。 羅夜緊緊閉上眼,她妥協了,東恩雨微笑地抽出小刀,染血的刀刃閃爍詭異光芒。 "謝謝合作。"如果她夠聽話,也不用多挨那兩刀,但也因為她強硬的性子,這場游戲才有看頭。東恩雨順手解開捆綁羅夜手臂的鐵鏈,厚重煉身就像條蟒蛇,從手臂上退下后,肌膚留下可怕的青痕,被吊掛一夜,估計常人手臂早就斷了,所幸羅夜夠強悍,才有辦法挺過來。 東恩雨將鐵鏈往旁一拋,不料羅夜卻從她身邊搶過小刀,女人感覺不到殺意,僅僅一念間,羅夜選擇殉職。東恩雨臉色一沉,她反應極快,在刀刃還沒割破喉嚨前,女人已經將羅夜給壓制在地,反剪過手臂頓時麻痹,被甩開的小刀’叮!’的聲飛出去。 宛如壓制罪犯,東恩雨毫不客氣,她盯著羅夜被劃破的臉頰,淡道:"死了就沒意思,活著才是對你最大的懲罰。"rou身上的痛,永遠比不上心里上的創傷,要羅夜背叛隊友,就是東恩雨的目的,狠狠地,逼她捨棄忠義。 "你讓我頭疼了很久,"東恩雨彎下身,靠在羅夜的耳邊輕道:"倒底該怎么做,才能回敬你對我的恩惠呢?"一次次的拯救又背叛,到最后東恩雨都不知羅夜是怎么想的,到底,她想對自己好,還是想拒她千里外? "因此我詢問了很多前輩的意思,對你這種人……"她感覺羅夜在掙扎,卻沒多少力氣,"忠義是最珍貴吧?"軍人,古板又堅韌的意志超乎常人能理解,為了保護同伴,她絕對能犧牲性命,然而,對東恩雨呢? 這是個有趣的實驗。 "所以,讓你為了我而背叛同生共死的隊友,是最生不如死的事吧?"她要從羅夜這里剝奪的,是身為軍人的驕傲。東恩雨早看出羅夜對她的某種執著,說不上是什么感情,但羅夜的視線總是這么緊迫盯人,讓人不免有些疑惑…… 什么愛不愛,喜歡不喜歡,都太矯情。 到底,能不能為了她出賣隊友呢? 這點在心里的重量,成了反擊的利刃,輕輕松松擊垮她。 "放手?。⒘_夜用僅存的力氣,對東恩雨嘶吼。 然而女人卻掐住對方的傷口,惹得羅夜倒抽口氣,"放手,我當然會放,對一個失去軍人該有的精神,以及被信任的人欺騙的傢伙,我沒什么好留戀的。"東恩雨輕笑幾聲,果真松手讓羅夜趴在地上,同時撿起不遠處的瑞士刀。 "如果你想找死,"東恩雨將刀收好,低頭望著羅夜淡道:"只要和我說一聲,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會讓你死得爽快點。"不過,她知道羅夜不會再犯這事了,適才現實衝擊讓女人神智不清,如今冷靜下來,她還會尋死嗎? 如果因為背叛同伙就該死,那么世上就沒軍人了吧? 東恩雨從容地推開厚重鐵門,外頭早已等待拘捕羅夜的員警,女人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她的工作到此結束。只見員警將羅夜套上手銬,無疑也是對軍人的侮辱,她一跛一跛地走出工寮,坐在車里的元方仲有些忐忑不安。 "我叫救護車。"男人提議,卻被東恩雨攔下。 "沒必要,"她搖了搖頭,看著羅夜被押送上警車,"她不在意這點傷。" 元方仲微微蹙起眉頭,卻又不敢忤逆東恩雨。 "走吧,"她鎖上車門,放松地閉眼笑道,"大家去喝一杯。" …… 幾乎比照慶功般的盛宴,讓此次參與東恩雨計畫的警員全都喝得盡興,就連平時表現正面的元方仲,都被同梯警員給灌了不少,卻只有東恩雨一個人坐在角落里,回絕所有敬酒。居酒屋里相當熱鬧,幾乎被員警包場,看著店員忙碌地送上啤酒和燒烤,東恩雨臉上帶著一絲放松的微笑。 不再是充滿危險,是真正放下,平心靜氣的淺笑。 這樣的夜里,不適合喝醉,她要清醒地,度過這晚。 酒會結束后,東恩雨體貼地替每個喝醉的警員叫計程車,至于元方仲,她有必要送男人回家,因為車是男人的,她總得做些什么表達善意。將男人放進后坐,東恩雨理了理衣物,向居酒屋的老闆娘打過招呼后便上車離開。 深夜兩點,街上沒車也沒人,漆黑的夜空里,只剩紅綠燈點綴。 東恩雨停在紅燈前,她沒開收音機,因此車內很安靜,甚至能聽見男人沉重的呼嚕聲。 轉綠燈前,還有五十八秒…… 女人疲憊地撐著頭,眼神不經意往路邊瞥去,只見廉價旅館大門緩緩敞開,從里頭走出一名女子。深上穿著皺巴巴的西裝外套,臉色慘白,走路還有些搖搖晃晃,當下東恩雨眨了眨眼,她認出那女人是霍艾,卻又不像霍艾。 只見對方沒發現東恩雨,沿著街道走得緩慢…… 叭?。?/br> 身后催促喇叭讓東恩雨回神,她當下沒有猶豫,轉動方向盤將車身掉頭往路邊停。 逐漸靠進霍艾時,女人也停下腳步,車頭煞在霍艾身邊,東恩雨放下車窗。 "要不載你一程?"沒有敵意,也無諷刺,單純詢問霍艾。 東恩雨沒有任何企圖,她該還給霍艾的,都已經還了,現在,她們的關係只能比陌生人再好一些,算是熟識的陌生人吧?漆黑的街上,前后沒有路燈,霍艾被黑影籠罩,看不清表情,同樣,東恩雨的表情對方也看不透。 喀! 霍艾遲疑十秒,拉開門上車。 "去哪?"東恩雨邊問邊將車開回馬路上。 霍艾拉了下外套,挪個舒適的姿勢,淡道:"不知道。" 她實話實說,并沒引來東恩雨的嘲諷。 "你知道今天是最后期限嗎?"她給霍艾五天時間,滾出北區,而今日正好是第五天。 "那送我到邊界吧。"既然都要走,她乾脆讓東恩雨載她離開,畢竟現在的霍艾,已經不是坐擁大公司的霍董了。丑事刊登各大媒體后,海礁惡性倒閉,這幾天傳出不少消息,據說海礁被上下游廠商追討債務,而剛上任的董事長背了黑鍋,將責任全扛下來。 東恩雨開了段路,在西區與北區交界點放霍艾下車。隔著一條河,這座交界區大橋是個知名景點,尤其入夜后閃爍的燈光,營造出的氣氛總吸引情侶到此幽會,然而今日時間太晚,周遭除了偶爾開過的勤務車,只剩東恩雨和霍艾站在橋邊。 "你有什么打算?"東恩雨依著車門,雙手插在口袋里,顯得有些疲憊。 今天的她,沒有以往的氣焰。 霍艾也一樣,她憔悴的臉上沒有任何笑容,漆黑的眼眸直直望向橋的另一頭,再過去就是西區了。她不熟悉的城市,也沒有她容身的地方,然而,身邊的女人說什么也要趕她走,不留情地,毀了她。 "這幾天把錢還完了,也算一身輕,去哪都行。"微風吹拂,撩起霍艾墨色長發。 她說的話隨著微風飄散,輕輕淡淡,沒有重量。 "你欠多少?"東恩雨掏出煙盒,看了兩眼后又收回口袋?;舭怀闊?,她現在也沒心情抽煙,女人知道海礁倒閉后欠了不少錢,除了報導明卻指出的金額,更多的內幕只有霍艾清楚,她欠的那些黑錢,數目想必龐大。 霍艾閉起雙眼,睜開后河面景色不變,"一千萬。" 東恩雨聞言,微微點頭,確實可觀。 "賠上所有資產,還了五百萬。"低沉沙啞的嗓音依舊迷人,可惜語氣參雜太多無奈。 那還差五百萬。 東恩雨雙手環胸,淡道:"所以這五天,你一天還一百萬?" 她相信霍艾絕對有辦法,只是她好奇,怎么辦到的? 月光下,霍艾背對東恩雨,她的身影看來單薄,瘦弱的肩卻得扛起整間公司的失誤,此時還得和她的仇人,談論如何收時殘局?多么矛盾?東恩雨如此對她,霍艾卻一點也不氣憤,或許該說,恨她又如何?如果恨她能救回海礁,霍艾愿意不顧一切去憎恨身后的女人。 "我有這個價值,"她微微側過身,眼角瞥向東恩雨,"對他們來說,這身體有這價值。"從衣領底下些微露出的紅點,不難猜想所謂的’價值’指什么,如果是海礁集團董事長,確實有點籌碼。 站得越高,摔得越痛…… 既然霍艾沒死,她就必須走下去。 "現在得重新開始了。"東恩雨瞇起雙眼,目送霍艾起程。 她走得很緩慢,卻沒回頭的打算,在差一步踏上橋前,霍艾停了下來。 再過去,就真的離開北區了。 明明還在視線內,明明只是形式上,卻讓女人停下腳步。 "東恩雨,"有多久沒喊過這名子,霍艾嘴角終于勾起一抹懷念的弧度,她側過身,盯著不遠處的女人,"仔細想想,你是個了不起的人,可惜我們都站錯位置。"錯誤的開始,很難正確結束,霍艾沒有埋怨。 只有一點點…… 感慨。 東恩雨聞言,聳了聳肩,從嘴角流泄的笑意隨之加深,"如果沒站錯位置,我們就沒交集了。"一刀兩刃,有好有壞,其實她還是挺感謝霍艾,如果沒有她,或許今天沒法走得這么順利,也許中間考驗是難了些,但回頭想想,也不算什么。 因為,贏家還是她,東恩雨。 "后座的男人,也和你有交集了?"霍艾沒當真,她淺淺一笑,調侃東恩雨。 女人雙手環胸,抬了抬下巴,淡道:"不關你的事。" 她目送霍艾離開,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橋的另一頭,東恩雨才開門上車。 那句調侃讓東恩雨嘴角含笑,她坐定后瞥了眼后照鏡,只見元方仲睡得跟死豬一樣。 "傻子。" 這話,不知是對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