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返秦(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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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返秦(十一) 慕容蘭:我家有自己的小紅樓! 慕容蘭對自己信心滿滿,慕容家的產業之一青樓,其中最大的一棟就在王都席楊,沒點身份的人還去不了,外表是一棟紅磚瓦院,戲稱小紅樓,里面的女人都是精挑細選的,不只有容貌,還有技藝,專門侍候人的技巧也出類拔萃,統一集中管理,比外頭的野雞好上幾百倍。 「沒,在說不知道大秦的食物吃不吃得慣?!柜R凡隨口扯了個謊敷衍了過去,他剛剛跟慕容蘭對上視線,一瞬間有一棟紅磚瓦院的建筑閃了過去,他不曉得那里是做什么的,幾秒的時間,只夠讓他看清楚門很厚重,堪比衙門。 幾人在火車上相安無事了幾小時,李舟總算是認得幾個大字了,他愁眉不展地看著馬凡給他佈置的作業,實在很想出去打幾套拳法——一直悶著不動,身體都要銹蝕掉了。 小青不管自己主人還在跟點橫豎勾挑彎撇捺的大秦字大眼瞪小眼,反正牠是畜生,只管吃,在一旁吃一口酥吃得好不開心。 李舟第一次想打小青。 這個時候,馬凡正在閱讀跟慕容蘭借來的書籍,他本想著找到meimei之后,可能還有段時間要留在這里,不如多認識一點東西,以防萬一。 結果慕容蘭給了他一本兒童啟蒙書——神圣偉大的大秦史。 「這可是近幾年的新款,所有上私塾的學子都要學的?!鼓饺萏m說,「你先讀也好,免得之后去東昇堂被看成鄉巴佬,我會很丟臉?!?/br> 慕容蘭時不時就會出現這種把人看低一等的態度,馬凡也習慣了,拿過書就開始翻閱起來,但是看沒幾句就開始蹙眉了。 書里說,大秦過往都是由麒麟選擇帝王,這跟謝君憐說的基本相符,但是又說大秦的事情該由大秦人民決定,麒麟是時候退出歷史舞臺了,當然,沒寫得那么直白,但是非常容易讀出言外之意。 麒麟的存在是可以有效壓制異獸出現的,怎么就得要退出歷史舞臺了呢?是因為書里說最近異獸爆發的次數越來越多,麒麟已經沒用了嗎?但這種因為對方沒用就一腳踢開的作法,實在不是很好。 馬凡又往后翻了翻,眉頭皺得更緊,大秦前面的歷史脈絡都很清楚,偏偏這一百年的歷史語焉不詳,簡單提過席王打倒了言王,登頂王位,如何愛民如子,如何體恤百姓,建造了不可跨越的保護墻,興建水壩改善民生,總之就是各種夸夸奇談,并且紀錄了非常多的席王語錄,在看到其中一條是『王必須有聽建言的心胸,將百姓的意見放在第一位?!坏臅r候,馬凡的眼角是抽搐的。 禁言令還沒撤呢,這么荒唐的法案當初一定也有人抗議過吧? 謝君憐看他一眼。 馬凡不知怎么就讀懂了那種眼神,在說這就是一個土匪強盜,穿上了皇衣,說了幾句假話后就真以為自己是個儒士了。 唸過現代教育且完全不追星的馬凡發現自己看不太下去了,一整本大秦史幾乎都在講席王的豐功偉業,但是對差點戰敗的戰爭則是藉口連連,明顯的彩虹屁,聞著也應該只有本人才覺得香。 啊,居然會有比蛋白質結構更難讀的東西……馬凡對于編纂出這本書的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敬佩——拍馬屁也算是一種技術活,而寫這本書的人顯然將之練到了吹到極致便是黑的境界——起碼他看了之后,渾身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地,一點對席王的敬畏之心都沒升起半分。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謝君憐給了他席王是個王八匪盜這個先入為主的觀念,比起遠在天邊,在書里被吹得天花亂墜的席王,馬凡還是更相信打從穿越過來就一直相處到現在的謝君憐。 一邊的李舟已經死在床上了,他真的有打算要好好學習的,之前馬凡奄奄一息而他無能為力的事情他不想經歷第二次,所以他才決定要從醫的,可是認字真的好難??! 李舟在床上昏昏欲睡,馬凡也不勉強他,李舟正是愛動的年紀,又從小野慣了,一時之間適應不了讀書這種活也怪不了他。馬凡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大秦史,抿了抿唇,這種書不讀也罷,李舟還小,明辨是非的能力還不夠成熟,真看了把自己看成腦殘粉怎么辦? 當然,李舟一開始是打定主意要去大秦殺席王,威脅對方承認他的師門,一口一個席王八,短期內倒是不用太擔心他會被帶跑??墒巧倌耆说膼墼鞫紒淼每?、去得也快,李舟一開始也不喜歡慕容蘭,但現在哪怕他嘴上還是說討厭慕容蘭,但是也絕對沒有一開始討厭了。如果李舟變得覺得席王好,那…… 馬凡偷偷覷了謝君憐一眼。 那感覺應該很不好吧,自己的東西被搶,跟自己走得近的人還覺得對方也沒那么差…… 「你想法很多?!怪x君憐淡然的聲音打斷了他漫無天際的思考,「但你為什么不想自己?」 「我自己有什么好想的?!柜R凡赧然道,對于謝君憐總會突然連線他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謝君憐皺眉,那神情不似贊同,也不似反對,反而像是遇到了一個難解的數學題,很是困惑。 馬凡喜歡看謝君憐有表情,那比較鮮活,平時謝君憐老是板著一張臉,就像一個莫得感情的冷酷機器,才會讓李舟誤會他是一個見死不救的冷血之人。 火車躂躂往前,所有景色在迅速后退,馬凡看了一眼窗外,又是夜幕低垂的時候了。 * 慕容家。 慕容槐接到了慕容蘭寫回來的信,推估近日就得派人去火車站守著等人回來了。左思右想也沒想到一個好人選,便乾脆把自己的二兒子叫過來,吩咐他去接人回來。 慕容蕓一聽,這可比他去面對一堆加減乘除的數字容易得多,歡天喜地便答應了,那樣子像是恨不得慕容蘭趕緊原地出現,他好把這些繁重的工作統統掛回他兄長身上。 慕容槐恨鐵不成鋼,他教育兒子的方式明明是一樣的,偏偏慕容蕓成天沉溺在他墨寶溫柔鄉中,不是女人就是練字,生意一概不管,只管有需要時跟慕容蘭拿錢,一點野心也沒有。 要不是他只有兩個兒子,慕容蕓肯定是最早被斗倒的那一個,活得沒心沒肺的。 現在姑且不管這個傻兒子了,他覺得等慕容蘭回來后,有什么東西就要變了——可以cao縱巨蛇的小孩、能讀懂所有異文的少年、跟一個不知從何處知道他們家秘寶的男人,遇上了通緝犯黎蔄。 黎蔄唱的那首歌,絕對不能在大秦中傳開,他知道太多事情了。 慕容蘭雖然在信中寫了無法確定是否是本人,但他一看歌詞就知道肯定是了。 慕容蘭跟慕容蕓這一代不知道,他跟楊岐河卻是知道的——大秦早就變質了。 可是黎蔄出現在那里,給他們唱歌是為什么?警告?威脅?還是……示警?但不論是哪一個都說不通,慕容家跟黎蔄談不上交好,也算不上交惡,河水不犯井水,向來相安無事,他嘴里的小娃是指慕容蘭嗎?還是馬凡跟李舟也有份? 慕容槐在自己房間內神經質地來回踱步,只不過是通緝犯唱了一首歌而已,他就寢食難安,最后乾脆來到了地下室,看著那龐然大物還奄奄一息地被壓制在囚籠中,這才感到一絲絲安心。 也許之后得找個時間,讓慕容蘭來這里一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