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李舟(馬凡:小子你等等,你哪里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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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幾人正式成為馬凡與謝君憐的打手,而且馬凡的運氣很好,一直以來都沒遇到那種會噴火的異獸,光靠rou搏就收集到不少核心,賣了不少錢,只不過馬凡沒收多少,大多都分給那群打手了。 甚至馬凡還提前看到了異獸會逃跑的路線,誘捕顯然是生存率更高的作法,一群人便開始了佈置陷阱捕捉異獸的生活。 中間除了有次馬凡看到不知名黑煙在遠處飄揚,決定撤退之外,他們可謂是出師必勝。 「離開前,必須提醒他們不能自滿?!怪x君憐淡淡道,「沒有遇上擁有異能的異獸,不代表永遠遇不到?!?/br> 「你說得有理?!柜R凡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指揮也一直遵從打不過就跑,命最重要至上的原則。 雖然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但是他沒忘記那種被大海吞噬,咸腥的海水灌滿他的鼻肺,水壓逼得他彷彿一睜眼就會直面死亡的顫慄。 沒什么比命更重要了……除了meimei。 謝君憐看他一眼,似乎想問點什么,但是被忍下去了。 * 攢足旅費的馬凡告別謝茗,謝君憐無所謂地跟著他,老大一群人涕淚橫流,雖然他們現在有大房子了,住得起兄弟,但是馬先生堅決不肯留下來,只好作罷,替他們設宴送別。 村子離海港有段距離,得坐馬車,雖然說是馬車,也就是一種交通工具的代稱,不一定是指馬,他甚至懷疑自己眼花。 他們現在來到一處名為站赤的地方,這里專門組織領導供給馬匹的管理,需要的人只要繳納費用便可租賃。 姑且不論騎走了怎么還,這馬槽中……為什么會有犀牛? 「不用懷疑,有人是專門馴服異獸做駝獸的?!怪x君憐說,「有些還會花高價買被馴服的噴火異獸,當作冬天取暖用的?!?/br> 招待的人不怎么熱情,也許馬凡表現出來的無知太像鄉巴佬,興致缺缺地讓馬凡填了地點收了費用,牽了一匹看起來彷彿只要坐上去就會垮掉的老馬。 馬凡:「……」他這是被針對了吧? 謝君憐對馬匹沒有意見,自然也不會替馬凡爭理,馬凡還在掙扎:「這馬沒問題嗎?要是牠半路出事,我不僅走不到地點,還要負責收尸?!?/br> 「你要是不想租就走路去,哪那么多破事?!箤Ψ胶懿荒蜔?,「不夜滬又不遠,你走個三五天不就到了?!?/br> 馬凡覺得,身為一個現代人,實在不能理解古人說不遠的定義。 無奈之下,馬凡只得牽著馬走了,畢竟錢都付了。 「不用擔心,牠撐得住,而且這里每一隻駝獸都受過訓練,把人送到定點后會自己找路回來?!?/br> 馬凡點頭,老馬識途,他知道。 ※ 不夜滬比馬凡想像中的繁榮許多,他跟謝君憐共乘一匹馬,這匹馬果然老馬識途,將兩人載到定點后,便踏著踢塌的步伐去自己的休息區了。 「真有靈性?!柜R凡讚嘆道,這種體驗很神奇,有點像是計程車,而且比他想像得快很多。 還有,他發現他的身體素質變好了,雖然他原本就有在練身體,但是五感好像更敏銳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拜這副眼鏡所賜。 海港??吭S多小船,甚至還有海獸…… 「那是鯨魚吧?」馬凡覺得眼神要死了,他知道鯨魚很巨大,但是絕對不會像這隻大到像郵輪。 「是?!怪x君憐說,「但是我們不乘那艘?!?/br> 「鯨魚還能當船?」馬凡已經不是第一次懷疑人生了,「進去了不都當成魚飼料了嗎?」 「那是專門運貨的,不載人?!怪x君憐說,「我們要搭的是另外一艘船,在另一邊?!?/br> 馬凡這才松口氣,他覺得要主動走入鯨魚口有點太驚悚,超過他目前所能承受的范圍。 好在謝君憐指給他的那艘船跟他理解中的船差不了太多,只不過船前方綁了好幾隻兇猛的鯊魚。 「又是馴化的?」馬凡實在不曉得該不該吐槽,說是虐待動物也不對,于是他只問了一句。 「嗯?!怪x君憐答道,「那些鯊魚是護衛用的,或是在船動力不夠的時候緊急備用的,開船時一樣是使用燃料?!?/br> 「要上船得先去登記,過幾天才會出港,這段時間先找地方住?!?/br> 馬凡是外來人口,對謝君憐這種安排沒有意見,跟著謝君憐去了登記處,他也不知道謝君憐是怎么運作的,總之繳了錢,上船就沒有問題了。 現在的問題是住宿。 馬凡有點后悔,早知道船還有幾天才出港,他干麻急趕活趕得來?還不是怕路上出現意外,他對這世界的交通方式很沒底啊。 原本想說提早來,就算沒地方住也沒有關係,以天為被嘛,結果事到臨頭,馬凡自己無所謂,可他不好意思真讓謝君憐跟他一起披風露宿等三天啊。 「要等清明過去,這週是清明,大家都不會啟程遠航?!怪x君憐解釋道。 馬凡點頭表示理解,風俗嘛,各地都不一樣。 兩人在海港附近逛了一圈,附近因為作為貿易港口非常繁榮,餐廳旅館驛站一點也不少,馬凡此時無比懷念現代科技的其中一樣功能──可以看評論啊。 琳瑯滿目的,他真不知道怎么選旅館,又怕被當成土包子坑。 「有告示牌可以看?!怪x君憐說,「在驛站?!?/br> 馬凡跟著謝君憐努力擠過人潮,來到驛站門口,上面果然有告示,揭露了沿港的旅館評價與收費,簡稱叫滬港之家,十分簡單粗暴。 這榜單擺到現代大概就是說明旅館的星級,馬凡問謝君憐有沒有特別中意的,謝君憐低頭看了看馬凡的行囊,馬凡頓時就羞澀了,規規矩矩地跟著謝君憐去了一個小破店,再也沒有想一撒千金給謝君憐的豪云壯志了。 這小破店背靠港,還漏風,賣點雜貨乾糧,照理說即將出航的人都會很需要購買這些乾糧,但就是門可羅雀。 「這附近的生意被朝廷徵收了去,用極低的價格販售,久了這種私營的小販自然沒有活路?!怪x君憐說,「朝廷不可與民爭利,但是這席王爭得很痛快?!?/br> 馬凡算是再次證明了,謝君憐只要一講到這個席王,要嘛陰陽怪氣,要嘛語帶諷刺,當真是非常痛恨了。 就這種深仇大恨的態度,真不是太子? 但就算謝君憐真的是,他好像也沒什么可以幫上忙的,現在反而都是他靠著謝君憐在活動。 還是得盡早熟悉這個世界才好。 兩人去街上買了些吃食,馬凡發現在港口的風格跟村子很不一樣,有不少棕色頭發的人,留的也不是長發,各種發型都有,怪不得他一個削邊飛機頭沒有引來太大注目,有更扯的江戶發型在走來走去呢。 「別將你的世界代入這里,不一樣?!怪x君憐輕聲道,「你是要回去的人?!?/br> 言下之意居然是在提醒馬凡過客的身份。 馬凡點頭表示了解,抱著一袋饅頭跟謝君憐分著吃,他想謝君憐力氣速度都大,也許食量也大,因此留給謝君憐的饅頭都比較大。 謝君憐沒說什么,馬凡給他便吃,似乎沒有留意到這著小細節。 兩人買完乾糧,間著沒事便開始逛街,不少人打著跟他們一樣的主意,所以他們完美得融合進人群了。 海邊的房子總是容易散發一股潮味,咸腥的風竄入鼻腔,勾起馬凡不太好的記憶,他撇撇嘴,把心里那股淡淡的恐懼給忽略了。 馬凡轉換心情,尤其在路過一家叫老蔣小卷的海鮮餐廳時,那香味頓時取代了他略為低略的情緒,不自覺得分泌唾液。 雖然港口的海鮮跟其他內陸比起來又新鮮又便宜,但是他們不能放任欲望去吃,之后還不曉得要用錢的地方在哪里呢,能不花就不花。 天色漸暗,沿街開始點起了燈火,映照得有如白晝。黑夜之中三千明燈搖晃,別有一番風情,果真不愧是號稱不夜的滬港。 如果不是身在異鄉,掛念meimei,此景倒真絕了。 「你以前來過這里嗎?」馬凡隨口聊到。 「記憶中有過,實體上應該沒有?!怪x君憐回答道。 馬凡又被噎住,這又算是什么回答? 「喂!」一個年輕小伙子叫住了他們,「你們兩個!」 馬凡轉頭去看,只見一身蔥綠的年輕人約莫十三歲,腰間別著一支短棍,眉清目秀,但是瘦瘦小小的,而且衣服很臟,口氣還帶著一股狂妄。 「你們就是在林子里面獵獸的吧!我都看到了?!顾杆僮吡诉^來,「帶上我一起吧,我也能打!」 看他步伐就知道這是個正經學武的,腳步如貓步,每一步都提跨沉身,十分輕盈敏捷。 馬凡不想引起注意,他可是黑戶呢。 「一看你們就知道沒戶口,剛好搭個伴?!鼓贻p人道,「我也沒戶口,叫李舟?!?/br> 「你這樣直接說出來沒問題嗎?」馬凡有些懷疑,「你父母呢?」 「沒啦,我是我師父帶大的,但是被趕出來了?!估钪酆叩?,「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帶上我賺錢吧,我也需要錢?!?/br>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這尊神還是他自己黏上來的,馬凡甩不掉,謝君憐好像看他是個孩子沒什么威脅也沒動手趕人。 「你為什么被趕出來?待在家里不好嗎?」 「哼,那村子不待也罷?!估钪劭跉赓瓢?,「我就自己出來闖江湖,氣死師父?!?/br> 「所以你是自己離家出走?」 「……放了一把火燒了村子,所以被趕出來了?!估钪鄄磺樵傅卣f,「那火勢看著猛,但其實只是燒了水溝里面的油而已,多大點事,大驚小怪?!?/br> 馬凡:「……水溝里面為什么會有油?」 「我在上游的油桶蓋子鑿了個洞,好費工夫的?!估钪塾质堑靡庥直г?,「我花了大概快要一個月的時間才鑿好的?!?/br> 跟李舟對了時間,確定就是那次他們撤退的時候,馬凡不禁咋舌:這哪里來的熊孩子,怪不得被趕出來呢。 天底下熊孩子都有個特徵,就是任性,他認準了馬凡跟謝君憐,讓跟最好,不讓跟也跟,還不斷推銷自己:「我,隨氏嫡傳大弟子,帶著很有用!」 馬凡轉頭去看謝君憐,后者接收到他的詢問,冷冷回答:「被朝廷打壓追殺的一小武門,跟著謝茗一伙兒逃到福丸島隱居的?!?/br> 李舟不服氣了:「什么小武門,師父很厲害的,他能以一打十!」 「一個不滿百人的非法武道師門?!怪x君憐很配合地改口,「教學時還得防著外邊有沒有人偷看?!?/br> 李舟這下辯無可辯,沮喪地垂下肩膀。 馬凡一個外人也不好安慰這小孩,只能盡量客觀:「既然是非法的話,還是別……」 「屁!」李舟跳了起來,激動道,「我們絕不解散!東林默家絕對不向強權屈服!」 「東林默家?」馬凡更糊涂了,他其實只是想要勸這小孩別太張揚而已,畢竟看謝君憐的態度,他對這個非法小武道家的態度比起席王要親切多了。 「不會吧,你居然不知道?」李舟很不可思議,「北慕容、南宮昌;東林默,西出楊。大秦四大首富你居然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馬凡乾笑道:「我、在下比較孤陋寡聞?!?/br> 「你這是隱居得比我還深哪?!估钪酆闷婵此?,「但是我瞧你能想到補獵異獸核換錢,次次成功,還以為你是個有見識的呢?!?/br> 沒有見識的馬凡很無奈:「我沒有見識,所以就別跟著我們了?!?/br> 「不跟著你們我跟著誰呀?」李舟哼道,「我也要去王都啊。都是同一條路,搭個伙吧?!?/br> 「你不是沒錢嗎?」 「我可以賺啊,不是跟你們說了我也能打!」李舟信誓旦旦。 馬凡說不過李舟,轉頭去看謝君憐,謝君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便無奈答應了。 三人回了那間小破店休息,一路上李舟嘰嘰喳喳講個沒完,似乎對馬凡居然不認識四大首富這件事耿耿于懷,嚴格來說,應該是對不認識東林默家耿耿于懷。 「默家可是出了好幾代采詩官的,了不起的大家族,你怎能沒聽過呢?現任默家家主還收留了好幾個孤兒,是個大善人!」李舟驕傲地說,「默家現在主要是行醫伐木,救過好多人哩!」 敢情這位默家家主是李舟偶像? 「默家確實有錢,但是因為人很低調,一般只在東方活動,偶爾會來一下福丸島?!怪x君憐說,「并且默家的醫術了得,說是懸壺濟世也不為過,但也因為收費太過便宜,所以被其他郎中聯合排擠?!?/br> 理解理解,同樣的技術大家都賣一百,他卻獨賣五十,肯定是會被記恨上的。 「后來默家立了規矩,發放號碼牌,一天只看十個病人,跟其他郎中的關係才算緩和下來?!?/br> 「采詩官怎么會去行醫伐木?」馬凡好奇道。 「采詩官是在民間蒐集情報的,但是現在的席王聽不得真實的聲音,但是墨家歷代只說真話,所以被革去職務好幾代了?!怪x君憐說。 「好幾代?」馬凡驚訝道,「可是席王不是才上任二十年嗎?」 「不是這么算的,在這個席王稱帝以前,這個大秦早就已經腐爛發臭了?!怪x君憐搖頭道,「這個席王本是街頭的混小子,靠著燒殺擄掠的斗爭手段才走到朝廷殿前,最后竄權的?!?/br> 「你知道得挺多啊?!估钪蹞撝乜?,驚道,「知道這些事是要被滅口的吧?」 「你自己湊上來聽的?!怪x君憐睨他一眼。 「這不是……好奇嘛……」李舟吶吶道,他只是聽師父說這些真相早就被埋沒在歷史之下,在外不可提起,可是他一下山沒多久就聽到謝君憐大搖大擺地談論真相了啊。 而且謝君憐講的似乎更詳細一些。 「我就是想聽聽故事,可沒打算做點別的?!?/br> 這句話絕對有問題,沒打算做點別的還身無分文想去王都? 但是大家萍水相逢,也不好打破沙鍋問到底,因此馬凡也沒有追問。 馬凡有點想問席王登基以前的事情,但是旁邊又有一個李舟,怕謝君憐有什么不好說的……不過他連這種殺頭的情報都說得出來還如此云淡風輕,會有什么不好說的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