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天下何時能亡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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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緊急送往禮部,那自然是因為大邵這邊對外國來使的接待等工作就是由禮部負責的。 如果這位隨著大邵海船而來的家伙,能稱得上是外國來使的話。 邵奕看著系統給他翻譯出來津東碼頭上奏的內容,覺得上面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起來的意思怎么就那么讓他不明白呢? 什么叫做他們一不小心把大貞國現任國王的兒子之一給綁回來了? 他們不是去大邵的南方做生意嗎??怎么突然蹦出來了一個大貞國? 那是哪里? 海船到底開到哪里去了?? 邵奕腦袋里瘋狂冒出來各種問號,但雖說心中疑問快要堆成山了,可邵奕心里居然沒有覺得有特別的震驚。 怎么說了,他覺得自己已經被系統和世界意志這兩個小朋友給成功pua成功了,他其實從開船出去的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那種肯定會有狀況出現的心理準備。 沒出事情對于邵奕來說才是意外情況,現在這種情況對于邵奕來說只能講是意料之中。 津東碼頭那邊傳遞過來的文書既然直接用了大貞國,沒有做出什么特別的情況說明,那就代表這個國家在大邵這邊是有記載的已知國家,最起碼不是邵奕心中最壞的那個打算——這艘海船直接去了新大陸。 讓系統調出來現在大邵的地圖,在上面尋找起來這個大貞國的位置,而后就很輕而易舉找到了這個國家。 畢竟世界意志一直都很確定,這艘海船最終??康牡胤?,就是大邵的南方,邵奕自然是第一眼就往南邊找,而后就在邵奕那個時代緬甸的位置看到了大貞國的領土。 當然地圖上大貞國的領土面積也不僅僅是緬甸部分區域,還包括了一小部分泰國和老撾區域,整個國家面積在大邵的地圖之中并不算大,也就一個郡府的大小,還三面臨??雌饋硎挚蓱z。 當然,這也就是在大邵地圖上看起來十分可憐而已。 邵奕認真看了這個地圖,嘴角抽了抽。 他怎么不知道老撾還臨海了? 什么時候東南亞區域就只有這么迷你了? 這地圖完全錯了吧! 若是他們的海船一路向南在大貞國的碼頭???,那只可能是在后世越南的區域范圍,也就是說,很可能實際上從緬甸到越南這么大一塊東南亞土地,都是大貞國的掌控范圍,這可一點都不小,已經有五分之一大邵的大小了。 這壓根不是什么小國家,而是一個隱藏自己實力,不為大邵所知的另一個來自南部的隱患。 這是好消息??! 邵奕兩眼一亮,重新回到了津東碼頭的那份文書之中,大概了解了下這次海船在大貞那邊的遭遇。 簡單說就是大貞野蠻,意圖打劫他們大邵的海船,結果被他們提前知曉,在和大貞那邊會面的過程中,借口聽不懂大貞的話語引發種種行為讓大貞的人放松了警惕,讓他們覺得大邵這邊的人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當然,實際上在大貞停留了那么多天,女官和書生們之中好幾個人已經都能聽懂大半大貞這里的日常用語了。 隨后自然是女官們和書生趁著這些人懈怠,直接暴起殺了好幾位大貞那邊出面的官員們,女官們更是直接將當時會面上看起來最為尊貴的大貞官員給綁架走。 這期間驚心動魄暫且不提,有了人質之后,大貞那邊的人就一下子老實多了,最終女官那邊在犧牲了好幾位隨行的衛兵后,成功回到了船上返航回津東碼頭。 這位被綁走的人質并不會大邵語言,在十多天的雞同鴨講之后,通過各種交流方式表達,女官們才知道自己似乎抓回來了個了不得的人物。 女官們依稀記得,這大貞國王子嗣不豐,一共也就三個兒子,各個都是寶貝,難怪他們把人抓了之后,一切突然就順利了起來。 成功回來確實是件好事,但這個大貞國王子要怎么處理,就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了。 邵奕不覺得這有什么難處理的。 這次航海從津東碼頭出發的有兩百三十六人,最終回來的只有一百八十九人,其中三位是因為海上航行水土不服最終治療無效去世的,這年頭醫療水平也是沒轍的事情,暫且不提,剩下沒有歸來的,全都是在這一次沖突之中,犧牲在大貞國對海船的搶奪之事上。 其中有意外滯留在碼頭上,沒有成功回到船上來的幾位商人和勞工們,也有在大貞國試圖在女官們登船前營救王子過程中迎戰,而犧牲的海船守衛士兵們。 他們大邵死了這么多人,這個王子看起來就是這事件的主事人,給他們殉葬以告慰這次事件的犧牲者那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嗎? 邵奕的目光之中浮起來冷意。 他沒辦法像同位體那樣,向著只是對他訓斥,或者罵他昏君,不贊同他政令的那些文臣們下屠刀,但對著這些敵人們,邵奕并不會把自己的好心腸用在這些人身上。 至于可能會引發兩國戰爭什么的顧慮就更可笑了,對方要屠戮大邵的人時候就沒有考慮過會引起戰爭,他們為什么這個時候要考慮? 要打,那便打! 在邵奕的推斷之中,同位體就是因為過度好戰所以才內部空虛亡國的,由此可見,想要亡國的話,對外交戰對于邵奕來說并不是什么壞事,尤其是在大家都以為大貞國是一個小國的情況下,就更是如此。 但對于大邵朝堂的官員來說并不是如此,禮部的官員們看到津東碼頭的這份文書后目瞪口呆,并且下了定論,是因為大邵的海船越界先進入了大貞國境內,才會引起這一次的沖突。 是我們大邵有錯在先,是大邵的問題所在,所以他們應該恭敬地把這位受罪的大貞國王子接待到京都城中款待,而后帶上賠禮,安排人一路護送至西部和大貞國接壤的地方,表達自己真誠的歉意。 邵奕收到來自來自津東碼頭那邊女官們給他的詳細消息要比禮部晚一天,只是里面描寫的內容更加詳盡有些,而且還提到了一些大貞國獨特的風土人情以及物種特產。 邵奕目光在女官們著重描寫的低價糧食上沉思了陣。 說起來,東南亞好像確實是世界一大糧倉來著。 但這不重要,反正他們大邵不就是誰都打不過的代名詞嗎?邵奕想起之前確認亡國,并沒有外族入侵的事情,再加上各都府補充了那么多軍需,邊疆守衛的水平肯定比同位體時期更強,邵奕便十分安然的躺平了。 有了這一次危險的航海經歷,想來接下來朝堂的海船都不會再往大貞國那邊跑了,所以那邊糧食再多,也不會和他大邵有任何關系! 邵奕無視掉禮部那邊的反思怪們,直接讓李慎給津東碼頭那邊下達了圣旨,將那位大貞國王子壓到碼頭上,在碼頭所有人的見證下宣布他的罪行,而后將其就地處斬,頭顱安排送還給大貞國,予以警告。 不必將這份犧牲和委屈因為對方尊貴的身份忍受下去,大邵永遠都是他們堅實的后盾。 李慎再一次因為邵奕這個決議在心里感動的稀里嘩啦,飛速讓人帶著圣旨出發,最終李意晚那邊收到了兩份文件。 一份是來自禮部的,一份是來自新皇的。 不管是禮部的內容,還是新皇的內容,對于她來說都不是什么意外的,新皇在李意晚心中本就是這么眼里不揉沙子的好戰分子。 作為將軍的女兒,李意晚也不覺得自己就不是了。 李意晚隨意地把禮部的文件丟到火堆之中,對著其他人展示著圣旨內容。 “看,這就是我們的陛下!” “陛下萬歲??!”千辛萬苦從大貞國返回的一百余人在聽到轉述后,熱淚盈眶地跪地高呼著。 第54章 禮部那邊收到來自津東郡那邊的反饋消息, 在六部里氣得跳腳,但這些家伙也只能這么生氣, 他們又不敢和新皇陛下去抗議, 說這樣做不行。 明明陛下從來都不管朝政的啊,這難道不是他們朝臣和陛下達成的微妙平衡嗎? 陛下是哪里收到的消息? 這個問題答案并不太難獲得,略微一打聽就知道是津東碼頭那邊額外送了一份文書去了皇宮之中。 這個情況頓時把禮部的人噎得沒話說。 也是,這海上造船航行的事情是陛下一力主張的, 用的還是陛下自己的錢, 他出來處理這事情完全合情合理。 禮部說服了自己, 隨后只能苦逼著臉把這個情況轉給了其他部門。 殺了大貞國王子的話, 之后的事情就不僅僅是他們禮部的了。 他們阻止不了新皇陛下,陛下這么做的話肯定是會激怒大貞國的, 到時候邊疆沖突不可避免, 他們得要提前做好武器和糧草的準備,并且把這相關的消息傳遞到邊疆,讓和大貞接壤的南都府和西都府都進入備戰的狀態。 這些事情整個三省六部都需要忙碌起來。 戶部里的人打著算盤,開始預計假如大貞國加入秋季豪華‘民間行為’套餐之后,他們需要為此準備應對的錢糧后,心里一陣滴血。 國庫……國庫空…… 咦,好像也還好。 不知道新皇陛下做了什么, 今年各地方納稅比往年高出來了一大截,比不上大邵朝最風光時候的年納稅額, 但也是做皇帝時期單年稅收前五的帝王了。 ——這是看了《天下平》后,也不自覺對新皇帶上濾鏡的六部官員。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稅收多了, 那么一定是新皇做的。 不知道新皇成日里就在皇宮里聽曲看戲是怎么做的,反正肯定是和新皇有關系。 新皇肯定是知道今年的稅收情況, 就算和大貞起紛爭,也不會讓大邵有半點虛弱才這么干脆果決地把對方王子宰了的! 當然,三省六部里的官員們是一邊戴著濾鏡一邊罵著新皇。 他們的工作量又雙叒增加了?。。?!陛下你敢搞事情你敢看看我們嗎?。?!招新人?。。?! 愛恨就在一瞬間什么的,在三省六部官員這邊得到了充分體現。 邵奕通過系統知道三省六部在一邊罵他一邊準備應戰之后更加安心起來,這說明自己還是很昏君的,然后他就放心的讓蘇芳給他鋪上畫紙——邵奕他準備要給津東碼頭那邊送上蒸汽機了。 有了這次航海的經歷后,津東碼頭那邊肯定知道了航海這事情的不確定性,之后大概率是不會再隨便一艘船就敢離港了,這讓邵奕對自己拿出蒸汽機這件事更加放心起來。 就算津東碼頭那邊做出來蒸汽機也是和海船綁定死的,在海船沒辦法出港的情況下,自然也不會有人多注意到這蒸汽機的價值。 邵奕為這個結果點了個贊,將蒸汽機圖紙畫出來后,邵奕立即對著系統問道:[我要把這蒸汽機圖紙給津東碼頭了,統,你問問世界意志,他生命力強健了嗎?] 很快系統歡快的聲音就傳遞了過來:[宿主,世界意志說祂感知了下,好像有又強健了一點!] [棒!]邵奕還沒有摸清楚世界意志生命強健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說,他拿出蒸汽機來這事情并沒有做錯。 若是李慎成功做了權臣,隨后黃袍加身的話,蒸汽機這事是由李意晚她們主持的,大概率這東西不會像是前朝古籍記載那樣,只留下一行文字,而是能真正利用起來了。 蒸汽機畫出來之后,邵奕在以自己的名義拿去給李意晚她們,還是以明輝先生的方式走協同會的路子猶豫了下,還是覺得以他的身份盡量還是少和那些女官有交集比較好。 做出決定后,邵奕算了算時間,是時候出宮溜達溜達了,帶著圖紙到了協同會外時候,就隱約聽到了協同會里頭啜泣的聲音,因為蒸汽機暢想而來的輕快腳步頓了頓,望了眼協同會院門上掛著的那塊白色粗麻布,輕輕嘆了口氣。 邵奕猜到現在在協同會院子里的是哪些人了。 在收到邵奕的圣旨后,津東碼頭自然是準備起來了對大貞國王子審判問罪的事宜,但李意晚她們并不想這么充滿潦草地舉辦。 倒不是要給那個王子有多體面多盛大的場面,而是傳達下去給那些犧牲在大貞國境內那些人的家屬,給予他們參與這個宣判的時間。 現在在協同會內的就是這批勞工的親朋好友,訃告過來后是由協同會這邊給予轉達的,這次家屬前去,也是協同會這邊負責組織護送工作的。 其實這次犧牲的勞工并不多,只有兩個,大多數犧牲的還是擔任守衛工作的士兵們。 但一個生命的重要性并不是輕飄飄的數字能夠概括的,那曾經都是一個個鮮活的人。 邵奕踏入協同會內,院子里十多個人面帶哀色地坐著,時不時有人擦拭著眼角,只瞧著一眼就能感受到這些人身上傳遞出來的痛苦情緒。 ——‘我之前還讓其他人寫信,說家里的雞養了很久,現在都成熟了,等他回來,殺上一只給他嘗嘗啊,他怎么就不回來了,他怎么敢不回來啊?!?/br> ——‘當初那么苦的日子都過來,現在日子好起來了,怎么就沒過來了?!?/br> ——‘他說等他家婆娘再懷上崽,要和我家結親的?!?/br> 邵奕沒有去打擾他們,說一些沒有意義的節哀之類的話,只是靜默地看了眼,默默的反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