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天下何時能亡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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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奕一下子就看鎮北侯順眼了很多,沉著地回答道:“如此又有何不可,她們父兄既然說貴女們如此優秀,想來接任職位必然沒有什么問題?!?/br> 鎮北侯這回總算是體驗到了新皇究竟是有多任性,苦笑著道:“這些女子必然是不可能做到的,陛下又何苦為難她們?!?/br> 邵奕冷哼了聲:“那又與我何干,她們若是做不到,那便是她們父兄欺君罔上,讓她們的家人們也收拾收拾,和那幾位愛卿到各個都府報道去吧?!?/br> 嘿,又有正當理由送走一批朝臣。 鎮北侯自然是看到了邵奕那雙眼里的熱切,似是十分期待這樣的發展。 這是鎮北侯完全沒有想到的,略帶憂慮地看著邵奕。 他并沒有再勸解邵奕什么,因為他已經看出來真正的癥結所在,現在阻止新皇又有什么用呢?這位新皇陛下的癥結實質是對文臣們的不滿。 在消除掉新皇的‘心結’之前,哪怕是他阻止了這次,還會有下次,更下次,直到新皇連阻止他的武將們也一起怨懟上都不會停歇。 邵氏皇族一直以來都瘋癲如此。 只是過往的皇帝瘋癲對準的都是他的血親們,而新皇的情緒是落在了文臣身上。 必須要新皇和文人那邊和解才是。 鎮北侯如此想著,目光隱隱落在不遠處安靜低眉站著的蘇芳身上。 不能讓新皇和以往一樣跟這些宦官們待在一起,這些只會媚上的人肯定會試圖離間皇帝和朝臣,從而把權力掌握在自己手里。 回想著這些日子知道皇帝消息都是在縱.情聲色,整日和舞娘戲班為伴,鎮北侯越發肯定了這點。 新皇陛下愿意把文臣那邊的權力交給他們武將,肯定不是個看重權力不能信任臣屬的帝王,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對文臣有這么大的仇怨,肯定是這些和新皇接觸最多的宦官做了什么。 必須要讓新皇陛下更多的去接觸文人,讓新皇知道文人并不是他心中那樣面目可憎才行。 “陛下所言極是?!毙睦镉邢敕ǖ逆偙焙铐樦鴳?,隨后樂呵呵地對著邵奕說道,“不和陛下說這些掃興的事了,陛下來京都也半個月余,一直都待在宮中可覺得煩悶,今日時候以晚,不若明日老臣帶著陛下到皇宮外走走散散心?!?/br> 鎮北侯前半句的應聲讓邵奕心生警惕,還以為又要再來一輪拉鋸戰,結果完全沒有想到最后鎮北侯會提出這樣一個建議出來。 能推拒自己給出去的權力,這位鎮北侯自然是對邵朝忠心耿耿,他或許可以從武將的立場接受女子入朝,但肯定不會接受她們接手那些重要的職位才是。 邵奕知道鎮北侯所給的提議肯定是有詐。 但是出宮去玩??! 邵奕再次看了眼鎮北侯那快有自己脖子粗的手腕,覺得整個安全感直接點滿了。 去,必須要去! 他邵奕一直不出宮難道是因為他不想出去嗎? 前半個月是在養病,之后那就純粹就是擔心自己出宮被人認出來,暗戳戳被那些文臣們套麻袋好么! 他可不覺得這個能一覺把自己睡‘死’的世界意志會有多靠譜。 “那明日巳時初,麻煩大將軍來接我了!”邵奕十分高興地說道。 鎮北侯和善地應聲。 新皇陛下還會說‘麻煩大將軍’,看看,多懂事禮貌的乖孩子啊,只要有人好好教就好…… -------------------- 作者有話要說: 文臣:新皇深不可測! 太監:新皇恐怖如斯! 武將:新皇單純乖巧! 文臣:? 太監:? 武將:? 第8章 鎮北侯回到自己府上沒多久就有人找上門來了,很顯然是這些人知道他進宮面圣后就讓人盯著他府上,得知他回來后立即就趕過來的。 來人有被貶謫走的,也有還留在京城做事的。鎮北侯也沒有拒絕,讓這些人一起進府,到書房和他們說情況。 簡略的寒暄了下后,鎮北侯也沒有怎么磨嘰,把和新皇談過的結果說了,也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表達了出去:“如今陛下對你們文人心中有怨,各位大人們外放的事宜已不可更改,邊疆雖窮苦有諸多困難,相對來說也是讓諸位大人立功的機會也多,以各位的水平想來只要一兩年的時間,等陛下心頭火氣退去,大家遞個話,官復原職并非什么難事?!?/br> 鎮北侯這話的內容實際上已經表達了自己的立場,是偏向新皇這邊的了。 來訪的大臣們臉上神色都不好看,不過鎮北侯有把邵奕那句‘這個天下到底是誰家的天下’也轉述過,這些文人們心里不管怎么想,也不可能再表達對新皇旨意的抗拒。 只是嘴里依舊在叨叨著‘天不眷顧我大邵’‘何時大邵才能再出明主’‘愧對大邵歷代先帝,未能引導好陛下’一類的話。 鎮北侯看著這些文臣們一臉慘相,相互安慰著,說實話……心里還是挺舒服的。 這些文人們沒少給他們武將找事情,打仗勝利了就是好大喜功功高蓋主,打輸了那就是無能平白消耗國家資源,應該從重處置,有的時候打仗這事少不了事急從權的情況,處理完回頭還要吃一堆彈劾。 理智上鎮北侯知道這是文臣們的職責,文武相互起到監管督察作用,感情上不可避免的就是—— 看這些人倒霉還挺開心的。 等這些文臣們勉強接受了這個現實后,鎮北侯才對著吏部大臣把要貴女們接任的事情轉述了下,看著吏部大臣整個發青的臉,鎮北侯補充說道:“不過這事陛下也沒有說死,還是有商量余地的,畢竟調遣到外地的只有十六位,而包括宮內的三名妃嬪在內的貴女應該超過二十位……” “……怎可讓女子上朝與我等同殿為臣!”吏部大臣眼前發黑,聲音都在顫抖。 “老夫也是如此對陛下說的?!北淮驍嘣捳Z的鎮北侯并不生氣,緩緩說道,“只是陛下說那推薦這些貴女的朝臣們就是欺君罔上,要一起外放的時候,笑容十分愉悅?!?/br> “陛下實質上并不在乎什么女子是否為官,而是諸位大人們太過耿直惹惱了陛下,所以要給諸位大人一些教訓?!闭f完鎮北侯嘆了口氣,“若是諸位同僚們依舊不肯退讓,只怕陛下不會善罷甘休,請諸位為我大邵江山社稷考慮?!?/br> “先皇已經去世了,現今陛下和幾位先帝并不相似,顯然陛下并不在乎名聲什么的,陛下畢竟是天子,也不過剛及冠,正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不若先退一步……” “以后的事,諸位大人慢慢引導就是?!?/br> 邵家以前的皇帝幾乎都愛名聲,或者說皇帝這個職位已經是人間權力和財力巔峰了,除了名聲之外已經沒有什么別的追求。而邵家先前因為多次近親通婚(表親),不可避免后來的皇帝都有些祖傳后遺癥,也就是大眾對邵家皇帝的普遍印象—— 偏執、多疑、短命。 而偏執的人和他說繞圈子的話,他們是聽不進去的,這也就是現在留在朝堂上的這些文人們對邵奕這位皇帝這么直接這么剛的重要原因。 他們已經習慣和皇帝直來直往的揮舞大義旗幟,誰能想到現在這個新皇什么都不在乎,瘋狂到這種程度。 在場的一些文臣們心中一閃而過要換皇帝的念頭。 雖說現在這位新皇是邵家嫡系之中唯一成年的,但現在這個情況與其高坐著一位瘋狂的皇帝,換位幼帝上去說不定還更容易輔佐出明君出來。 只是這些人目前也就只是有這么一個念頭,他們還不至于當著鎮北侯這個極有威望的武將面前說這個話題,而是看似冷靜了下來,主動說道:“那依侯爺的意思,就按照陛下的意思,讓這些貴女們上任嗎?” “沈大人,你是覺得你女兒能做得了吏部尚書,還是能接手中書令?”鎮北侯反問了句,這些一部之首的位置,即便是各家精心培養的嫡子都不可能輕易上手,更何況是養在閨閣里的女子。 看著對方被噎住的樣子,鎮北侯才溫聲說道,“陛下其實很好說話的?!?/br> 鎮北侯回想起剛才在皇宮里和新皇聊天的場景,這話語氣柔和得很真誠,完全沒有在意來訪這些文臣們聽到這話那詭異且扭曲的表情。 他不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任何問題。 一開始的時候新皇還說要斬了還留在京都里的文臣呢,結果他略略轉了個話題,那個話就被帶過去,新皇也并沒有堅持的意思。 之后新皇想給武將塞權力,鎮北侯婉拒后,新皇也沒有在這方面糾纏,讓鎮北侯難做,而是很干脆的放棄了這個政令。 至于其他事情上新皇完全不退讓,那不是文臣們硬杠的原因嗎?和他家新皇陛下又有什么關系? “貴女任職之事陛下并未正式下令,不若諸位大人先行安排好后請旨,讓陛下心里舒坦了這事情自然是能商量的?!辨偙焙钕嘈胚@個道理其實這些文臣們也都知道,但是從最開始他們都在堅持抗議女子入朝的事情,沒有人給文臣們這個臺階,這些死要面子的文人是不會有人提這個的。 而行軍打仗太要臉是很難打勝仗的,鎮北侯不在乎這個,更何況這反對女子入朝的事情又和他沒有什么關系。 “現在當務之急的事,還是諸位大人要和陛下盡早和解這事上?!辨偙焙钫f這話面色鄭重了些,并且把自己對宦官的猜測說了,但沒說自己明日要帶新皇出宮的事。 皇帝的行程自然是機密,鎮北侯行軍多年,什么消息應該是不能出口的那是非常有分寸的。 尤其是新皇才剛登基,自身根基不穩還和這么多文臣們起沖突這樣的時候。 這些文臣或許都對邵朝忠心耿耿,但在新皇安危上卻未必是得信的人。 只是新皇要出行一些該清理的聲音還是要清理掉的,他并不想讓新皇對文人的感觸更加糟糕下去。 鎮北侯想想自己從宮中回到他侯府路上,那些酒樓茶館里書生們對新皇毫不掩飾大聲批判的聲音皺著眉頭,隱隱露出些許征伐兇煞的氣勢,嚴肅地對著這些文臣半是警告地說道:“那些書生諸位大人得要安排一下,若是哪天宦官的耳目搜了這些消息傳到陛下那,只怕要對天下文人都會有想法?!?/br> 來鎮北侯府這邊最終得到的結果并不讓這些文臣們滿意,不過也總算是了解到了這位新皇真實的態度,不管各自心中是什么打算,聽到鎮北侯提到安撫書生的事,還是都答應了下來會盡快處理。 說盡快,也確實是很快。 在這些文臣們回去后沒多久,京都各個衙門的衙役們很快出動了,各大酒樓茶館的書生都飛速被驅散。這些被狼狽趕走的書生們心中對新皇這種堵嘴的行為憤恨不已,回到各自居住的地方依舊少不了奮筆直書,寫詩撰文表達對新皇壓迫文人的憤懣。 葉共謙也算是遭受到了無妄之災,他不過是去酒樓里稍微吃頓好的,了解了解一下新的訊息——酒樓茶館三教九流眾多,確實是很不錯的各類消息來源,只是要會分析和篩選。 他很老實的在大堂慢慢用餐,自身并沒有參與什么討論,只因自身作文人打扮便被當做和酒樓其他文人是一伙的,被強行驅散離開。 只是葉共謙并沒有因此氣惱,還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租的院子之中。 “共謙你這家伙也是,被人趕回來還這么開心?!蓖旱臅趥€離衙門較近的茶樓里,率先遭殃被趕了回來,剛換了身衣服出來就看到同樣滿身狼藉的葉共謙,這人面上居然帶著笑意,十分不可思議。 葉共謙被這么說也沒有減去臉上的笑容:“這當然值得高興?!?/br> “衙役們出動管制卻沒有強硬抓人,說明肯定不是這位陛下的意思?!比~共謙這話說的篤定,畢竟這位新皇可是一言不合就把十多位重臣貶謫出去的主,他下達的旨意肯定不會這么溫和。 “這肯定是各衙門的上官下的令?!彼詫S護文臣的這些文人只做驅逐,“文臣和新皇只怕是達成了和解,接下來我們大邵朝堂就要穩定下來了?!?/br> “陛下快刀出手,以奇招制勝,思想之妙前所未有?!比~共謙越說越贊嘆,“陛下當朝至今嚴格來說也不過四日,如此短時間內就飛速拿回了執政之權,可以稱得上前古未有!” 葉共謙說這話的內容同院的書生并不怎么在意,他心中殷殷期盼的只有一點:“共謙,那你說科舉之事,這兩年會再開嗎?” 這其實就有些說不好了,文臣和新皇重歸于好,那么新皇揮舞完大棒后自然是要給文臣一顆甜棗,這對朝堂來說是好事,可反過來對于他們這些寒門書生來就未必了,現在這重開科舉的事情立即沒有那么明朗了。 只是比起舉薦這種天然會讓臣子結成黨羽派系的制度必然是不會被皇帝喜歡的,如今這位新皇心有溝壑,那重開科舉這事未來必然是會做的。 “那是自然?!比~共謙十分篤定,“以新皇陛下的能力,肯定不會讓我們久等的?!?/br> 被如此堅定信賴的邵奕一無所覺,讓蘇芳準備明日出宮要更換的普通衣裳和些許碎銀銅錢后,難得沒讓系統放部新電影看看就早早地睡覺了。 畢竟第二天要早早起床準備出門,他還是要養精蓄銳的。 于是這天邵奕難得早上七點就醒了過來,在換衣服的時候蘇芳低聲和邵奕匯報道:“陛下,今日一早吏部那緊急遞呈了個折子上來?!?/br> 邵奕案臺上每日都有一堆折子,尤其是近日和文臣起沖突后,那些折子高度日漸上漲,還幾乎都是罵他的,邵奕自然是從來都不看的。 蘇芳這個很知道看眼色的太監正常來說是不會多嘴再提什么折子了,所以現在蘇芳特意一說,那肯定是有些特別了。 “拿過來看看?!鄙坜刃睦镉X得應該是和昨日鎮北侯來訪有些關系的,同時也對著系統吩咐道,[統,掃下內容,簡述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