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先婚后愛]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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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因為人頭攢動,擋住了視線,他還特意勾了勾頭。 “臥槽,踹在我的審美點上了......”曹林喃喃道。 溫九儒手上的杯子放下。 玻璃杯底輕磕金屬桌面,發出一聲輕響。 他半笑著看過去,懟曹林:“你的審美點可真多,上次跟你喝酒,一晚上就被踹到了三個?!?/br> 一桌四個人,除了溫九儒,李延時和曹林,還有一個曹林帶來的朋友。 曹林那個朋友是帶來湊數的,他們三個發小,沒什么話是不能說的。 曹林被溫九儒噎的一句話卡在喉嚨里,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李延時斜靠在身后的沙發上,端著酒杯,也笑著跟他比劃:“就你這,估計那美女也看不上?!?/br> 曹林家是干餐飲的,從小就不算太瘦,175、175,rou比較緊實,勉強沒成為一個正方形。 “怎么說話呢!”李延這么說,曹林倒也不失落,他低下頭,重新拿起開瓶器,開了瓶百威,強調,“這次這個真踹的比較重?!?/br> 李延時坐在溫九儒左手邊的卡座里。 說話間,想起什么,直起身,酒杯放在桌子上:“今天怎么想起來來這兒喝酒?” 溫九儒的視線一直落在遠處狼尾短發的駐唱身上。 聽歌聽得認真的樣子。 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延時這句話落了有一會兒,他才像回過神來,隨口答了句“在附近處理點事,心里煩,順道喊他們來喝兩杯”。 李延時半抬了下眉,神情有些莫名。 駐場的歌切到第三首時,李延時到底是察覺出來今天的這場酒有什么不一樣。 他抬手撞了下溫九儒的胳膊。 溫九儒的目光終于舍得從駐唱的身上轉過來,偏頭,側眼看李延時。 他眨了下眼,表示疑惑。 “你今天怎么總心不在焉?!崩钛訒r傾身拿過桌上的篩子,隨手晃了晃,“你喊我們來,又不說話?!?/br> 溫九儒向右邊倒了倒,半靠在沙發側面,右手撐著頭,重新轉回去看駐唱:“有點事情要想?!?/br> 他神情懨懨,一副真有心事的樣子 李延時手上的篩子桶打開。 一共五顆篩子,兩個五,兩個六,一個一。 “想女人?” 李延時隨口問的。 能讓溫九儒煩心的,左右不過他家里的那點事兒。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個事情煩多了,很難再把注意力放在別的事上。 所以......溫九儒心里估計也裝不下別的。 李延時這樣隨便胡扯,只是想幫他的腦子轉個話題。 不過,兩秒后,李延時打了臉。 “嗯......算是?!?/br> 溫九儒的這聲回應拉得有些長,懶懶的,帶點不確定,尾音甚至能聽出點自嘲。 李延時手一頓,手上的篩子桶倒著放在桌上,抬眼看過來。 是真的有些意外。 “哪個女人有這個本事......”李延時話還沒說完,被另一邊的曹林打斷。 曹林的目光還黏在隔壁桌。 從懷央進來,看了有十分鐘,完美地詮釋了什么叫賊心不死。 曹林兩手拄著桌面上的瓶子,下巴墊在手背上,慢悠悠地轉過來頭,看向李延時和溫九儒。 “那啥......”曹林舔了舔唇,“我能不能去請她喝杯酒???” 曹林屬于那種天天打嘴炮,真讓他站在美女面前,能漲得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慫包。 “不能?!睖鼐湃蹇催^去。 溫九儒說這兩個字的時候聲音挺溫和的,甚至還帶著笑,但不知道為什么曹林就是覺得他沒在開玩笑。 接著溫九儒垂眼,半笑,借著微弱的光線調整了一下表鏈。 男人手腕黑色的腕表和襯衣幾乎在昏暗的光線里融為了一體。 黑襯衣這種東西,和白襯衣不一樣。 不會隨便一穿,要么像街頭賣保險的,要么像隔壁樓下甩面條的。 兼容性更高一些。 但要想穿得好看也很難。 這衣服一般穿得好的無非是兩種氣質。 一種是領口扣子系到最上一顆,禁欲掛的。 一種就是雅痞......斯文敗類那個走向的。 很顯然,溫九儒屬于后一種。 曹林有些不甘心,抬手摸了摸鼻子,問了句:“為什么?” 溫九儒換了個坐姿,沒再懶散地靠著沙發。 他傾身往前,拿過剛被李延時扣在桌面上的篩子桶。 蓋住桌面上的五顆篩子,很隨意地搖了一下:“社會人士去sao擾人家女學生,改明兒社會新聞一報道,丟不丟人?” 第3章 “哦?!辈芰周浥颗康貞艘宦?,剛鼓起的勇氣被瞬間澆滅。 話音落,曹林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嚷嚷著是老爺子,站起來邊接電話邊往外走。 曹林剛走出去沒個十幾秒,突然一聲柔媚的女聲,打斷了溫九儒和李延時的對話。 兩人抬頭。 李吟霜手里端了杯酒,低馬尾,一身鵝黃色碎花裙,一字肩。 確實也能撐的上是個小美女。 如果忽略她臉上那刻意的做作的話。 她站在桌前,抬手指了下隔壁:“我是隔壁桌的,我們都是寧大的學生?!?/br>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里的“隔壁桌”吸引了溫九儒。 他下意識轉頭,然后在十幾號人中,再次、準確地對上懷央的視線。 ......梅開二度? 女人翹腿坐在最盡頭的雙人沙發上,身旁的短發甜妹從她進來就一直拉著她嘀嘀咕咕。 此時她右手手肘支在翹起的那條腿的膝蓋上,眼睛看著這里,很事不關己的......在嗑瓜子。 她倒是好心情,合著在看熱鬧? 兩人這對視實在是有些太久了,久到李延時都忍不住在他耳邊輕咳了一聲。 “現在跟你說話的可不是那大美人?!?/br> 溫九儒回過頭,身體后靠,右手敲在身前的桌面上,微微瞇眼,輕笑。 遠處的民謠主唱被換了下去,上來個臟辮唱搖滾的。 原先極文藝的昏黃光線暗掉,亮起五光十色的氣氛燈。 溫九儒就在這妖艷十足的氣氛燈里,半笑著,對桌前的李吟霜道:“嗯,你說?!?/br> 聲音含笑,一副懶散強調,帶著比杯中酒還醉人的酣意。 李吟霜抬手把頭發往耳后別了一下,露出小女兒的惺惺作態。 “看您面生,想您不常來寧大這邊,鄰桌而坐也是緣分,來跟您碰一杯,李吟霜?!?/br> 隔壁夏琳聽見這幾句快要氣吐血了,揪著懷央的胳膊,后槽牙快咬掉了,在懷央耳邊念叨:“她怎么敢的??!那瑪莎帥哥是她能染指的嗎?!她不僅要搶你的小奶狗,還要釣你的瑪莎??!” 夏琳動靜太大,懷央不得已伸手按住她激動地快要站起來的身子。 然后輕嘖一聲,拍拍夏琳的手,作為安撫,往她的手里......塞了一把瓜子。 緊接著,轉回去,接著看戲。 夏琳:......... 那邊溫九儒聽罷李吟霜的話,又是一下很禮貌的點頭。 “嗯?!?/br> 因為這個插曲,懷央那桌學生也沒鬧了,都扭過來看著溫九儒這邊。 溫九儒的反應太冷淡,李吟霜臉上有些掛不住。 她長得算好看,又是在酒館這種容易引人遐思的地方,她都這么主動地過來了,結果這男人就一句“嗯”就沒了? 李吟霜輕咳一聲,手里的高腳杯極有暗示性地往前遞了遞:“我是說......” 她話音未落,被溫九儒開口打斷。 溫九儒手上的篩子桶轉了一下,頭頂斜上方冷白的射燈打過來,正好照在男人骨節分明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