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佛系寵妃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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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晗語氣雖然陰聲怪氣的,表情卻是帶笑的。 蕭澧言之切切,眸中赤誠一片。 “皇兄,這姑娘是臣弟此生所愛,臣弟這輩子只愿要她,還請皇兄大發慈悲,成全臣弟,臣弟愿意為皇兄肝腦涂地,做任何事情?!?/br> 雖說覬覦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蕭晗本就是離經叛道的皇帝,從來不會在意這些禮教規矩。 蕭澧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在蕭晗面前求這樣的恩旨。 “肝腦涂地,做任何事情?”蕭晗反復品了品這句話,問道:“你當真愿意?” 蕭澧表情一凝,瞧著蕭晗高深莫測的表情。 猛然覺得自己莫不是上了賊船,自己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此番或許要被他皇兄坑一把了。 不得不說,他這個皇兄還真是通曉馭人之道。 可為了秦蒼,他含淚也要應下去。 他突然起身撩袍,單膝跪在地上,嗓音鄭重而認真。 “但憑皇兄吩咐?!?/br> 蕭晗起身,將他弟弟攙起來,沖他笑得一臉和煦,卻無端讓人覺得陰沉沉的,像是藏著一把殺人于無形的刀。 “你放心,并不是什么為難的是,以你的本事,定然是不難做到的?!?/br> 蕭澧扯著嘴角干干得笑:“皇兄何必給臣弟帶這么大頂高帽,直言便是?!?/br> “替朕誅一人?!笔掙侠浔赝鲁鲆痪?,漆眸幽深似海,翻涌著比夜色還濃的波瀾。 蕭澧問:“何人?” 蕭晗抿唇:“戎國三皇子身邊的那個武士?!?/br> “可是當日與皇兄和皇嫂比賽騎射的那個?” “嗯?!?/br> “皇兄為何……” 蕭澧還未問完,就被蕭晗漠然打斷,“別的你勿需知曉,只管去做這件事,朕已派出過血滴子,但并未抓獲此人,故此番派你前去,你需記著,若是他不肯就范,便當場誅殺?!?/br> 蕭澧雖不知道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讓他皇兄如此記恨,但還是順從地點點頭:“好,臣弟知曉了,定不負皇兄使命?!?/br> 見他配合,蕭晗這才稍稍舒了意,遂揉了揉太陽xue,好似有些疲憊了。 蕭澧識趣地便要走,“那皇兄好好保重身子,臣弟先行告退?!?/br> 臨走前,他還是未有放心地問道:“那皇兄莫要忘了……” 蕭晗打斷他,語帶輕笑:“放心,朕答應你,待你辦完事歸來,便是你與秦蒼姑娘的大喜之日?!?/br> 話音落下,蕭澧喜不自勝,激動地大拜下去。 “多謝皇兄,臣弟銘感五內,他日必定結草銜環相報?!?/br> 蕭頷端坐在椅子上瞧著他,眉梢舒展開來,鳳眸滟滟生輝,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 “當真?” 蕭澧的肩膀抖了三抖,幾乎要嚇得摔倒在地上。 “臣弟還有事就先走了?!?/br> 生怕蕭晗故技重施,再給他交代什么艱巨的任務,蕭澧急匆匆拋下一句。 落荒而逃。 蕭晗瞧著蕭澧離去的樣子,頗有些興致盎然地揚起了唇角。 終于將人打發走后,他叫人端來凈臉的銅盆和巾布。 仔細地開始凈手拭面。 他打算擦干洗凈后去璇璣宮見她。 他想見她了。 可是…… 他今日越擦卻越覺得那血味彌漫在鼻尖,怎么也抹不去、擦不凈。 “皇兄,你是不是怕自己茹毛飲血的模樣嚇到了皇嫂?” 蕭澧戲謔的話語突然再次回響于耳畔。 蕭晗突然渾身一僵,手中動作一猝,將銅盆打在地上。 咣當—— 巨大的嗡鳴在殿內散開,回聲久久不絕。 暗紅色的血水盡數灑在地上,流淌開來,沾濕了他墨衣的袍腳。 連龍靴也被沖施了。 今日…… 許是再也洗不干凈了。 蕭晗自嘲地輕哂,驀地渾身脫力跌坐在地上。 他揚袖去抹臉上未干的水珠,卻將暗紅的血水帶到了頰邊。 鮮紅的血色落在白皙的面孔上,有種極其詭異而又妖冶的感覺。 那是重驚心動魄的美。 他破碎得笑著,滿目凄涼:“嗬,叫朕如何不怕……” “朕自然是怕的……” “她是這般干干凈凈的,朕卻是……卻是……” 他笑得聲嘶力竭,眼中滿是荒蕪,無一絲光亮。 最后,笑聲漸漸消止,化作了nongnong陰翳。 “那不如,便共赴地獄好了?!?/br> 蕭晗的視線直直落在殿中的黑貓身上,長長的漆眸中赤紅一片,壓抑著難以言喻的情緒,像是一潭死水中深不見底的旋渦。 黑黢黢的著實令人可怖。 唇角勾著古怪又邪氣的笑。 雖說是笑,卻更像是哭。 破碎的像是一提就散的木頭娃娃。 那只黑貓渾身毛發都倒豎起來,戒備地豎起了長長的尾巴。 第44章 討個說法 廢棄的冷宮內 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女子坐在堅冷的地磚上, 透著槅門的縫隙,用一雙渾濁呆滯的眼眸望著外頭的世界。 沒有人能想得到,這灰頭土臉、了無生氣的女子,竟是原先在后宮中權勢滔天、呼風喚雨的王貴妃。 廢棄的宮殿內荒草叢生, 殿門被鎖死, 透不進太多日頭, 只有陣陣陰風能從門窗的縫隙中穿進去, 有時會發出陣陣類似鬼哭的聲音,格外怖人。 王貴妃已經被這樣的處境折磨瘋了。 她整日不人不鬼地在殿內哀嚎, 實在沒力氣了, 就跌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外頭的世界發呆。 每日只有中午的時候, 這便才會有人氣, 大約都是一些新進宮的小宮女, 被派來干這沒人愿意干的活計。 送飯。 這些小宮女雖然都是被人欺負,沒辦法才來做這件事的,可每個人來的時候都是覺得萬分晦氣的,總是嘴里罵罵咧咧說上兩句才算解氣。 有的甚至站在臺階之下, 將碗往那門洞前扔過去, 喂牲口般隨那碗盆打翻了也不管。 即便如此,還要陰陽怪氣嘲諷上一嘴, 才愿意離開。 不過,今日來的兩個小宮女。 倒是格外一反常態。 不僅沒有罵罵咧咧說晦氣。 還一步步邁到臺階最高處, 動作小心的把從門洞中遞進去, 讓那里頭的女人將飯碗接好。 其中一個又瘦又小的宮女站在邊上, 怯生生地對著另一個年齡大點兒的宮女說道:“夏至jiejie, 能不能快些, 這里陰風陣陣的,我害怕?!?/br> 盡管小宮女很害怕,可這個叫夏至的宮女并未答應,反而對她說:“你若是害怕就到門外去等著,我好了之后來找你?!?/br> 小宮女怯懦膽小,想想也是好的,便道:“好,那我在外頭等你?!?/br> 說罷,三步并作兩步地邁下臺階,逃竄而去。 而那個叫夏至的宮女對著門洞內放好碗筷后,并未就此離去,相反,她蹲著身子坐在地上,背靠著門板,沖著里頭輕聲密語。 “娘娘……貴妃娘娘……” 里面石雕般的茫然不動的女人因為這兩聲叫喚,突然有了動靜。 渾濁固化的眸子輕輕轉動起來,突然回光返照般,趴在地上往門洞的方向爬去。 動作又快又急。 待她從門縫處看清來人的模樣時,一雙死水般的眼睛突然生出了幾絲光亮,啞著嗓子道:“夏至?你是兄長派來救我的?” 夏至趴在門口沖她道:“娘娘,少爺現在也是自身難保,王家男丁全部被流放,奴婢是主人傾盡錢財才保下的,所以奴婢是來給少爺報恩的?!?/br> “報恩?”王貴妃哂然,心中滿是絕望,“你孤身一人,如何將本宮救出來?” 夏至見她如此頹然,知道她受了太多刺激,也不惱怒,只是將懷中揣得極好的信件傳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