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
在高考前的半個多月里,謝磷幾乎每天無論早晚都在班門口等他。 也許是見面的次數太頻繁了,漸漸的,他察覺到了怪異。 起初僅僅膩他一些,后來成了寸步不離跟著他,像個影子。他忘記了之前答應過他話,又一次出爾反爾。 不同的是,他只是單純跟著,然后駐留在角落,從不打擾他任何事情。 他也曾和他說,你去做點自己想做的事。 他說,但我就想跟著你。 謝麒便徹底拿他沒法了。他又不可能真趕走他,他忽略了一些細節,不理解他的用意。 他以為謝麒不喜歡他被人看見,時常帶著口罩,露出一雙冷翳的眼睛。他會在無人的時候拉著謝麒接吻,直到聽見腳步聲才和他難舍難離地分開。 從對方迷亂的目光中,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哥也動了情。 這樣就很好了。 但他還是奢求不滿。就連謝磷自己也迷茫了,謝麒都這么遷就他了,他究竟還要怎么樣呢? 不夠。 就是不夠。 他迫切需要填補那份焦急和不安。 夜里,他進了謝麒的房間,提出更過分的要求。他把人抵在洗手間外正對的全身鏡前,難耐地蹭著謝麒,像只發情的野獸,銷魂蝕骨,饑渴難耐。 明知道,哪怕到現在,謝麒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要求。 但他沒多少耐心了,不斷撕扯謝麒的衣服:“哥,你可憐可憐我行嗎?” 謝麒摁住領口,面目沉甸代表了他拒絕的態度。 他控制不了胡思亂想。 為什么不肯給他?是不喜歡他了,還是覺得無趣?他做的還不夠好嗎?難道他變丑了,討不了他歡心? 于是調轉了方向,扯開他的褲帶。運動褲的帶子要比腰帶好解多了,帶子兩頭墜下,他沒有猶疑地探進。抓住他的根部,反復揉捏。 很快就硬了。 鼻息,縈繞著淡淡的洗發露清香,兩種不同的味道,他和他的,直到香味融合,再也辨別不出。從鏡子里看,他們依舊衣著完好,而背對著的另一面,發香馥郁,場面yin/靡。 他想到了那個曾囚禁謝麒的房間,也有這樣一面鏡子,只不過最后被他用東西擋了起來。 他的確動過想用這個辦法懲罰他的念頭,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如今借此證明他的某種態度。 在他身前,祈求,卑微,甘愿像他們第一次一樣做折辱自己的事。 想讓他投入歡愉之中。 “哥,你看看我好不好?” 巨大的悲哀將謝麒籠罩,一滴眼淚忽然掉在了謝磷的胳膊上。 “哥?!?/br> 謝麒垂眸看著他,握住放在自己胯間的手,蹲下與他對視:“就到這,行嗎…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他不明白:“你也喜歡,為什么不做?哥,你不用顧慮我,你喜歡的,我也喜歡?!?/br> 謝麒不停搖頭:“我不喜歡,你以后也不要做了?!?/br> “好?!彼氲絼偛烹U些失控強要了他,又瞬間慌不擇路,“你有沒有哪里難受,我弄疼你了沒?” 雙手搭在他肩膀,謝麒將身子的重量靠過去,平復著呼吸:“謝磷,我接受不了?!?/br> 他過不了心理那一關。 就算他們早就有了更深處的結合,被欲望蒙蔽了心和眼,他也無法接受在鏡前承/歡。 太清晰了,明晃晃照出他內心的丑惡。把道德標簽印在他臉上,身上,留下作惡的疤痕。 謝磷注視著他一舉一動,很快了然。 他用自己的衣服蓋住他裸在外面的皮膚:“對不起,我不該不顧你的想法?!?/br> “哥,我要再犯的話,你就打我,怎么樣都行?!?/br> 他意識到,他的病情不僅沒有好,反而和他在一起后愈發加重。之前不過是一個忍耐和積累的過程,只待一個爆發口,就能轟然倒塌。 他彎了脊背,開始深惡痛絕。 * 他們之間,才剛跨過一座橋,過了那座橋不是柳暗花明,層層云霧繚繞,還橫亙著一座大山要走。 * 回房間前,他轉身抱住謝麒,手臂在他衣間不斷收攏。 “哥,我昨天做了個夢?!?/br> “什么夢?” “夢到你結婚了?!彼f,“哥,你會結婚嗎?” 謝麒想了想:“爸媽肯定希望……” “我問的是你?!彼幌矚g這類顧而言它的回答。 “但是你清楚,我們不能——” 他打斷,微微笑道:“哥,我和你鬧著玩呢?!?/br> “謝磷?!?/br> 他放了手,語態溫和:“我回去睡了,你也早些?!?/br> 謝麒把話咽下,喉嚨苦澀:“好?!?/br> ps: 謝磷不安原因有二:主要為哥哥那天在醫院外的話,其次為謝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