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咬一口 第87節
她挺震撼地道:“你居然這么細節?” “無所謂,”他坐到一邊翻開書頁,獨自坐在光照下,有幾分落寞的反差,“反正準備了那么久,也沒人愿意戴?!?/br> “……”? 影帝,又開演了是吧? 不知道是突然被這件事觸動到了,還是為了防止他再說出些顯得她多么薄情的話來,簡桃輕咳一聲,難得退步。 “行,我戴?!?/br> 謝行川抬眼。 “我真戴,去國外,我這點要求還滿足不了你嗎?”她俯身去找戒指盒,“大不了手一直放口袋里,如果蘇城來問,就給他看?!?/br> 似乎是怕她故意講給他聽,謝行川在她身后道:“我會檢查?!?/br> 簡桃心說這你還能怎么檢查,大不了發個消息讓我拍視頻給你看唄。 就這樣,戴好戒指后,時間已經逼近出發時刻,她暫時放下手機里的事,換好衣服前往登機,落地土耳其。 * 和大家匯合后已經到了深夜,她和鐘怡一間房,入住酒店,很快便也睡下。 第二天一早,是酒店送餐將她們喊醒的。 簡桃打著呵欠,聽鐘怡在一邊碎碎念:“我跟你講,說是滿月宴,其實舒舒她就是借著孩子的名義,讓老公報銷她出來玩的?!?/br> “看出來了,”簡桃掃一眼流程單,“這么多個項目,沒一個是跟孩子有關的?!?/br> 鐘怡笑得不行:“誰讓她老公有錢,話說什么時候輪到你?” 簡桃還暈乎乎地:“什么輪到我?” “借辦滿月酒的名義用謝行川的錢請我們出去玩啊?!?/br> “……” 鐘怡這張開了光的烏鴉嘴,前腳剛說完,吃完早餐下樓集合時,她居然就在柱子旁邊,看到了謝行川。 疑心是幻覺,她眨了眨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再一抬頭,謝行川果然消失。 下一秒電梯門啟開,更多熟悉面孔涌出,她隨意看著,冷不丁,旁邊傳來道壓低的聲線,謝行川覆在她耳邊:“找我?” “……” 她偏頭:“你怎么來了?” “我有說我不來?” 懶得跟他在這打太極,簡桃正打算終止這個話題時,口袋突然被人打開,一雙手探了進來。 她緊張得亂扭,手指在口袋下鼓出形狀:“你干嘛——” 謝行川摸住她指骨,波瀾不驚道:“檢查?!?/br> 摸了摸戒指確實戴在她手上,他動作頓了下,旋即繞了半圈找到她手心,就這么自然地牽住了。 簡桃呼吸滯了半晌,感覺到他指根陷在自己的手掌縫隙中,人依然懶散靠在柱子上,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放在她口袋里的手卻時不時捏一下,不輕不重地。 她覺得自己好不對勁,怎么牽一下反應這么大,連心臟都快跳出胸腔。 面前駐足的人潮將他們擋住,剛滿月歲的小嬰兒成為大家圍攏討論的重點,沒人知道在這一隅,她的外套口袋下,同時藏著一只婚戒,和另一雙手。 沒一會兒,大家集合完畢出發,去看過熱氣球之后,眾人四處逛逛,又解決了午餐,準備回酒店游泳。 路上下起了雨,店里的傘只有十來把,完全是看大家搶單的速度。 簡桃想著有雨也沒事,反正游完泳還要洗澡的,結果挽著鐘怡走到一半,果然如謝行川所料,蘇城舉著把黑色的傘上來了。 她擺手說不用,走出他傘下,將手遮在自己頭頂,加快了步伐。 * 回到房間后,大家短暫休整,然后陸陸續續開始換衣服。 鐘怡先換好泳衣,簡桃正在慢吞吞找衣服時,聽到陽臺那邊一直在響。 她們住的是一樓,鐘怡懷疑是哪家的熊孩子在砸玻璃,起身準備去好好教育一番。 結果這一去就沒了蹤影。 簡桃一邊系著泳衣帶子,一邊走向陽臺,問鐘怡:“怎么了?” 無人回應。 陽臺門像是被人拉開后又關上,總之鐘怡不知所蹤,她趴在玻璃門上向外去找,冷不丁身后一涼,好不容易系好的蝴蝶結被人從身后打開。 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她不敢回身,系帶正軟綿綿地搭在肩上,一起來就會掉。 于是她只能整個人繼續壓在玻璃上,義憤填膺地回頭看:“你來干嘛?” 謝行川好整以暇地瞧著她,伸手勾了勾她垂落的帶子,“你就穿這個?” 她憤懣:“泳衣不都這樣嗎?” “人家解你衣服怎么辦?” 簡桃心說除了你誰能解得了:“我——” “你什么?” 簡桃剛是想起來,結果一側身衣服就往下垂,只能被迫中斷,差使道:“你先給我系上?!?/br> 他自己把玩半晌,簡桃心說還挺雙標,結果心里沒罵完,腰肢處驀然一緊,她整個人被迫收腹,氣得身子一轉:“你是不是要勒死我!手繞到后面,正面系?!?/br> 二人身體相對,謝行川這人難對付得很,一下聽話一下不可控,這會兒倒是低著頭,手繞到后面一點點系著,因為看不到她身后,鼻尖漸漸愈發低了:“這樣?” 她也下意識偏頭,同他呼吸繞著呼吸,“差……差不多了?!?/br> 他人不動,垂著眼目光挪動看向她,簡桃伸手推了兩下:“你起來?!?/br> 他湊這么近,氧氣愈發稀薄,簡桃推第二下的時候,他終于直起身,然而卻并非退后,仿佛只是彎腰太久不喜歡這個接吻姿勢,摟著她腰把她壓在了玻璃門上。 窗外日光灑落進來,他閉著眼吻得沉浸,能看見睫毛尾端一粒一粒的小光暈,簡桃處處發軟,生怕被人從外面看到,然而這人根本推不動,舌尖推送中,后背的蝴蝶結又被人打開。 她被弄得險些站不穩,愈發失力間,他故意一點也不伸手扶,害她只能摟著他肩頸,讓他探得更深。 外面的人聲漸漸熱鬧,簡桃思緒歸攏,已然先睜開了眼,他眼睛還閉著,輕微的顫動頻率,讓她想起十二月圣誕落下的雪。 很快,大門被人敲響,蘇城陰魂不散的聲音再度響起:“簡桃,我看鐘怡出來了,你好了嗎?” 就這話音剛落,她感覺自己唇角被人咬了下。 簡桃吃痛,嘶一聲仰頭:“你屬狗的???” “不是你給我起的么,”他挺有底氣,“姓謝的狗?!?/br> “……” 簡桃無語地把他的手拿出,自己重新花了三分鐘系上蝴蝶結,套上第二件外衫。 謝行川似是頓了頓:“還有一件?” “不然呢?”簡桃說,“我難道就穿那個出去嗎?” “剛怎么不穿?” “我沒穿完你就來了啊?!?/br> …… “還有,”她示范,“這個套上之后就算把里面的蝴蝶結扯開,衣服也是不會散的,因為包住了?!?/br> 她說:“我會這么傻給你可乘之機?” “……” 他笑了下,意有所指:“這不是已經給了?” 簡桃不愿意搭理他,轉頭確認門外有沒有人,現在倒是沒有,只是不知道剛剛會不會有人看完走了。 他就只知道閉著眼在那享受,觀都不觀察一下的嗎?! 這么想著,她氣勢洶洶拉開門,一邊走一邊低著頭補口紅,剛涂的那么好,全被他毀了。 蘇城唇角一揚正要笑,抬頭看到謝行川緊隨其后悠然走出,也在低頭擦著嘴角溢出的口紅,指腹上顏色清晰。 蘇城表情僵住,來回看了幾遍,笑不出來了。 簡桃滿腦子這事兒,游泳的時候時刻謹記跟謝行川隔十萬八千里遠,就連晚宴開始前的合照,也和尖叫之夜一樣,和他分站對角線。 正要開拍,小孩兒卻哭鬧起來,大家連忙去哄,找玩具的找玩具,沖奶粉的沖奶粉,他們是在酒店的后花園里拍,因為拍照,簡桃也沒戴口罩。 主要是今天走了一路也沒被認出來。 一片混亂中,她放在口袋里的手腕卻驟然被人一拉,被謝行川不動聲色扯到花墻背后。 喧鬧仿佛被短暫隔開,身后是長勢旺盛的花木,她抬眼看他,也沒說話。 嘴上傷口有點疼,被表情輕微牽拉,簡桃抿了下嘴角,看他的眼神愈發不爽:“咬得還開心嗎,謝老師?” …… 花木掩映后,靠墻的一桌中國游客,正在等餐時百無聊賴地往外看。 仿佛是看到什么,女生踢踢同伴的腿:“你看外面那對情侶,好好的飯不吃,怎么跑到這來調情?!?/br> 朋友:“別人的事你少管?!?/br> “不是啊,哎——那女生好漂亮,長得還有點像簡桃?!?/br> “我看看,我眼鏡呢?” “……你不是懶得管嗎?” “簡桃誰不愿意看?!看到了——你別說還真有點像,這么看,那男的也挺像謝行川的?!?/br> “你有毛病吧,你是不是看不行就桃看魔怔了?!?/br> “不是啊,真的很像謝行川!不信你把手機拿出來放大看?!?/br> “手機沒電了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