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咬一口 第54節
女主先是在屏風后跳,她便將另個房間的屏風拉過來隔檔,又仗著有個屏風,換衣服就懶得去浴室,直接在后面脫掉睡衣,再穿好戲服。 她挑了首音樂,戴好藍牙耳機,這才緩緩對著屏風的影練習起來—— 她確實有點懶,因為古裝戲服繁復,所以內襯都沒穿,紗質的水袖下,手臂疊影清晰可見,游走向內,束腰又掐出上下姣好的線條。 簡桃戴著耳機,又練得投入,因此連謝行川結束了直播都沒發覺。 她練過兩遍,將踮著的腳尖松下,正歇了口氣,一轉身,撞向男人隱隱縈繞著木質檀香的胸口。 簡桃驚疑抬頭:? 第33章 升溫 簡桃仰頭。 謝行川正面對著她, 眼睫半垂著,眼底蘊著影影綽綽的燈光,流水般起伏不定。 空間安靜,她沉默了一會兒, 這才道:“你走路怎么沒有聲音???過來也不預告一下?!?/br> 他朝前兩步, 有點無語地笑似的:“你弄我預告了?” “我沒弄你, ”她為自己澄清,“我那是要試戲, 在找狀態……” 話沒說完,謝行川掂了一下她的袖子,看向她若隱若現的領口,眼睛瞇了瞇:“你演戲穿這樣?這穿的什么?” “我自己買的,”她說, “懶得穿內搭了, 這又沒人?!?/br> “我不是人?” 她覺得離譜:“你不是在對面嗎?離那么遠?!?/br> 謝行川:“我在對面隔著屏風看你在這扭來扭去不要命?” …… 簡桃眨眼, 語速放緩:“你看到了?” “瞎子才看不到,”他挑了下唇角, “還以為你特意扭給我看的?!?/br> “別太不要臉, ”也不知為什么, 她伸手想推他, 有些臉熱地別開眼, “我還給你跳艷舞是吧?!?/br> 謝行川要笑不笑地, 單手捏住她下巴, 聲音低了些:“你也知道這是艷舞?”又湊近,氣息含著點兒漫不經心的侵略性, “演戲穿這個我真的會搞你, 聽到沒?” “……” “誰演戲會穿成這樣啊, 正經電影好嗎,”她說,“就算我跟導演要求想穿成這樣,他也不可能同意?!?/br> 謝行川:“你還跟導演要求?” 她撇嘴,側過頭去:“我跟你沒法溝通——” 話沒說完,很低的吮吸聲已經在耳朵下側響起,謝行川順勢低頭,啜著她側頸的細嫩皮膚,手指去解她腰間的束帶,呼吸揚起熱流。 腰間泛起酥麻,吸嘖聲像是火苗,遇氧越燒越快。 綢質戲服滑落的觸感如同水珠,蜿蜒下行。 “別——”簡桃被他弄得失力,艱難地伸手去推他,“不行,明天,試戲了……” 動作停頓兩秒。 他無語地笑,呼吸guntang地灑在她肩窩:“明天試戲,你今天惹我?” “我沒惹你,”她下意識反駁,“那你也太經不起惹了,我只是想——” 到這兒沒再說下去,察覺到什么,她喉間一哽。 謝行川支棱得太快了,她頭暈了。 就那么僵持二十多秒,他呼吸混亂,鼻尖就抵著她耳郭,說話時有明顯的氣流聲被無限放大。 “真不行?” 她動了兩下,肩頭微微拱起:“明天真試戲……很重要的?!?/br> 他從善如流:“行,那我憋死?!?/br> “……” ??? 她后面是個窄窄的桌臺,手指就搭在上面,他靠得近,掌心也覆蓋在她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捻她手指,從指根捏到指尖,松松停停。 就這么過了會兒,她感覺手心都被他捏軟了,骨頭也像是一起被融掉,他有時候等不及,有時候又像挺有耐心的獵人,一點點地思考決斷。 他沒放開她,但又沒有實質性動作,簡桃清晰地察覺到度秒如年四個字的含義,每一秒都在反芻中被拆解成無數個碎片,流向不同的可能之中。 越安靜越承受不住。 終于,像是自己的心里建設完成,他下巴抵在她頸窩里,捏著她手腕,微微做了一個往前帶的動作,沒太用勁兒,低聲問:“那辛苦一下簡老師的手?” 她抿了抿唇,不甚自然地別開眼,說:“隨你……” 反正她也不會。 她戲服松松垮垮,順著脖頸掉至肩頭,半遮著,隱秘又清晰。 浴室里傳來水龍頭沒關緊的聲音,一搭沒一搭地淅淅瀝瀝,濺起在瓷磚上,有空曠而茫遠的回聲,梳妝臺的鏡子隱隱折射向屏風,照出一點點,掩在她頭發下,通紅的耳尖。 ……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默念“怎么還不結束”的簡桃終于被放生,像條魚一樣游走,打開水龍頭洗手。 原來水龍頭不是沒關緊,她有點出神地想著,水流沖刷過指尖,她下意識低頭去看,幾秒后又想起什么,慌慌忙忙地撇開視線,手指交疊時觸感仿佛仍然存留,他手掌覆蓋在她手背上,極有耐心地引導,偶爾她跟不上還會被笑,她只能氣惱地去踢他小腿,又被人捉住腳踝警示,“這時候可別亂動?!?/br> 總之……總之亂七八糟。 她心猿意馬地洗了十多分鐘,到后面完全在神游,直到外面的人懶聲提醒:“你是打算洗掉層皮還是怎么?” 這才趕忙將水龍頭關停。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提的人又不是自己,她反而這么拘謹,他倒是一副餮足的坦蕩。 是不是反了? 走出浴室,謝行川就在外頭站著,二人視線很自然地對上,空間里有并不明顯的氣息殘留,無可避免地提醒方才的發生,氣氛隱隱約約不太對勁——總而言之不太正常,簡桃在四目相對時這么想。 是因為平時他們基本沒有事后交流,結束后各自睡覺,今天才會有這樣的情感對峙嗎? 她覺得不自然,因此想打破,思來想去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不痛不癢又比較誠懇地夸贊道:“你褲子穿得還挺快的?!?/br> “……” * 次日,簡桃出發前往試鏡。 這次位置不算太遠,開車一個多小時,等她到的時候,其他藝人基本也到齊了。 導演正在門口跟誰的經紀人談笑:“肯定最后一次……我保證?!?/br> 一水的單人沙發,上面坐的全是有頭有臉的演員。 一線花占一半,二線花只有一個,剩下的都是青衣類演員,演正劇的,也有電影拿過獎的。 一言蔽之——神仙打架。 簡桃在旁側的位置上坐好,看出這個餅真真是熱門……一大半都帶了經紀人,還有些經紀人跟導演的關系好,不像她,就帶了倆助理。 不過這么有名的原著,再加上含妖的故事背景,投資隨隨便便就是大制作,又是口碑這么好的導演和團隊,大家都想來也是應當的。 她甚至還曲線救國,去旅游綜藝浪跡了一個月,就為了那支小小的短片。 簡桃正出神間,第一場試戲也開始了。 屏風離得不遠,她能看到縮小版的表演,青衣和花旦的表演流派到底是不同,也由此能看出正劇和偶像劇的表演形式,青衣演員更偏體驗派,而演慣了偶像劇的花旦,更擅長美觀和形式。 進圈兩三年,她幾乎常年都在上表演課,有好的機會也會客串正劇,表演形式多少都懂一些。 簡桃琢磨著,導演和觀眾會更喜歡哪種? 然而思考了十分鐘,還是決定拋去這些—— 用最適合人物的表演方式。 第五個女演員上臺時,竟拿起一旁點綴場景的琵琶,問:“能用嗎?” 得到導演肯定的回復后,她應當也是做了準備,將琵琶融進舞曲之中。 開了這個頭,剩下的女演員,只要是會樂器的,就全都當附加值展示了一番,像是誤闖進了什么才藝表演大會。 不過技多不壓身嘛,簡桃想。 她是倒數第三個上臺的,不算什么很好的場次,前面已經連著三個表演了才藝,因此工作人員布景前,還詢問她:“簡老師要用什么工具?” 會當然會,她參加綜藝時也偶爾會錄些開場節目,跨年晚會同樣不會缺席,因此,琵琶、古箏、胡琴,雖說不上精通,但都能頗具神秘性地賣弄一番。 不過她搖了搖頭,笑說,“沒事,不用了?!?/br> 這是只剛化成人形的小狐貍,第一場技驚四座的表演時,也不過方化形兩個月余,游歷人間,而人設又是貪玩的性子,她并不覺得,這個人物會喜歡過于繁復的樂器。 第二則是,若是提煉人設的核心,狐貍是她區別于其他女主的重要特征,不能當做普通人設那樣去演,她認為,小狐貍的表演核心,當是眼睛。 眼神戲才是這場舞的重點,過多的樂器只會混淆重心。 沒了樂器,她顯然比前面的演員更加輕盈,舉手投足間活脫便是個游蕩山林的小狐貍,無憂無慮,迅猛敏捷。 水紅衣袍一躍而起,她雙腿劃開柔軟弧線,超群的柔韌性使得裙擺揚起得更高,也更加飄逸,像是大片的狐貍尾巴鋪開,又迅速收起,簡桃落地時眼前水袖撫開,露出雙似會勾魂攝魄的眼睛,然揚起不過一秒,又迅速轉換成人畜無害的清靈狀態,令人疑心是幻覺,只能投入更多的情緒思考,以及回味。 五分鐘的表演,一氣呵成得像是只有瞬間。 最后收場時,她自己加了一個小小的細節,像是小狐貍側身查看尾巴有沒有藏好,晃了晃,又狡黠地團起。 結束后,助理上來給她披衣服,小聲道:“我看好幾個工作人員都看愣了……” 簡桃聳肩:“也不知道導演滿不滿意?!?/br> 不過她自己挺滿意的,算是把自己想要的都演出來了。 大家依次跳完,又試了第二場奄奄一息的瀕死戲。 簡桃依然按照想法穩定發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