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里的罌粟花【第三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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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裡的罌粟花【第三章(17)】 我是被裹著被子的蔡夢君叫醒的。 「哎……哎,何秋巖,」 見我醒了,蔡夢君羞澀地抿著嘴,對我問道,「你昨晚……就這么睡的???」 此刻的我,身上披著西裝外套,人坐在沙發椅上,雙腳搭在了原本擺在電腦 桌前的木椅上。 我擦了擦嘴邊的口水,深吸了兩口氣,坐直了身子,看了看蔡夢君。 「……嗯?!?/br> 我想了想,對蔡夢君問道,「你還好么?」 蔡夢君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眼珠朝下不太敢看我。 「還記得昨晚發生什么了么?」 我打了個哈欠,故意挑了挑眉毛對她問道。 她的臉瞬間紅了,搖了搖頭。 「昨晚——」 我微微舒了口氣,慵懶地對她說道,「我跟你真的差一點,就做了‘小壞事 ’……」 「什……什么……‘小壞事’???」 「你說呢?別告訴我你真忘了昨天在我車裡發生什么了?」 我也不是沒喝醉過,所以我真不相信,她能一點事情都記不住。 「呀!別說啦……」 她聽了這話,連忙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捧在手裡,把自己的臉埋在了 被子裡,只露出了兩隻眼睛盯著我看著。 但她似乎沒有意識到,她雪白得如同漢白玉凋刻出來的嵴背和一雙嫩藕一樣 的胳膊,正完全暴露在我的視線中。 我一方面被她展現出來的嫵媚所打動,另一方面,我卻知道我自己正在陷入 一個隱型的泥潭中,我正在艱難地跟那片泥潭做著斗爭。 「那然后呢……我衣服怎么……都被你脫了,」 蔡夢君微蹙著眉頭,眼睛裡卻含著羞澀的春光,「你還在那睡了一晚上…… 怎么沒上床?」 她說最后這半句「怎么沒上床」 的時候,聲音非常微小,但是房間裡就我和她,因此這五個字,清晰地送入 了我的耳朵。 「還說呢?你昨天喝了多少酒你自己數數?就算是清酒你也不能那么喝??? 何況你們這幫女生后來又連著要了幾瓶韓國燒酒和預調雞尾酒,還兌著喝,膽子 真大!」 我看著蔡夢君說道,「后來你就跑去廁所吐了。我怕你不舒服……還敢折騰 你么?說起來,你身上的襯衫怕是今天工作還要穿吧?我就幫你都脫掉然后迭好 了?!?/br> 「哎呀!別說啦!討厭,真是的……」 蔡夢君說完,害羞地把臉徹底埋在了被子裡,接著又偷偷地轉過頭看了我兩 眼。 我看了看手機,此刻是6:35。 「何秋巖?!?/br> 蔡夢君又喚了我一聲。 「嗯?」 「我9點上班。從這裡開車的話,2分鐘就到霽虹大廈了?,F在……時間 還早。要不然……」 蔡夢君留了半句話沒說,接著眨了眨眼凝視著我。 「你去洗個澡吧?!?/br> 我卻努力地把自己心臟的溫度降至最低,然后對她說道:「你要是就這么上 班,一身酒氣的,陳綺羅還不得找茬罵死你?快去吧,我等你。洗完澡之后一起 去吃早餐。你昨晚胃裡都吐空了,不吃東西會很難受的?!?/br> 蔡夢君微微直起了身子,有些失望地看著我,「哦」 地應了一聲之后,她裸著身體鑽出了被子,從床頭柜旁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 ,一邊咬著下嘴唇一邊看著我,一邊從床邊擺放著她衣服的沙發椅上拿了胸罩和 蕾絲內褲。 我怕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沖動,把頭別到了另一邊望向窗外的天空。 她似乎拿著手機,對著什么照了兩張照片,接著就穿了拖鞋,進了浴室開了 淋浴。 淋浴的聲音持續了不到十五分鐘,蔡夢君便又穿著那套內衣從洗手間裡走了 出來,在我身邊裝作收拾東西,晃悠了半天,見我依舊無動于衷,便穿上了褲子 和襯衫,化了化妝、噴了些香水。 我跟她去了酒店二樓的餐廳吃飯,因為蔡夢君本就有房卡,所以早餐免費, 而我則必須補一張早餐票,一張早餐票就花了我元。 「原來你早上這么能吃呀?」 蔡夢君看了眼我盤子裡的東西,開始跟我找著話題。 其實我吃也就是一個正常男生的早餐的量:一杯卡布奇諾,兩大塊玉米麵紅 棗方糕,兩片煎火腿,一隻煎荷包蛋,外加一根香蕉。 等我再仔細一看蔡夢君早上吃的東西,險些沒驚到我:一塊橫豎高四厘米的 豆奶油蛋糕,一碗共八粒的圣女果西紅柿,三四塊什么調味醬都不加的牛油果, 再加上一杯熱蜂蜜檸檬水。 444.cом 「你應該說,你吃的比一般的人少?!?/br> 我拿著方糕看著蔡夢君,「喏,要不要嚐嚐?」 「……不了吧?!?/br> 蔡夢君笑了笑,「我從小到大的早餐,都是這個?!?/br> 「從小到大?」 我一邊問著,一邊把方糕送進嘴裡——果然的早餐就是不一樣,這看 似普通的方糕裡面競蘊藏著nongnong的煉乳和蛋黃雜糅在一起的香味。 「是???我三歲的時候,我mama就已經讓我這么吃了?!?/br> 蔡夢君毫不避諱地說道。 「那就有意思了?!?/br> 我看著蔡夢君,饒有興致地盯著她面前的東西,說道:「你我相差兩歲,那 就是說我小時候經歷的事情,跟你小時候經歷的事情本應無差。如果我沒記錯, 在我小時候,咱們F市的條件還沒有現在這么發達,那個時候,想在北方,尤其 是咱們F市這邊吃上一口檸檬,那可是難上加難;至于這圣女果、牛油果這樣的 泊來或者南方的果蔬,別說吃了,本地人大部分聽都沒聽說過;再說這豆奶油的 蛋糕,那時候好多人吃奶油蛋糕都是很奢侈的事情,豆奶油則是向來比純奶油還 要昂貴的——你說你從小到大吃的都是這些,那就說明,你蔡夢君大小姐,如果 不是在國外長大、在南方長大,那你家裡就是非富即貴。吃得起那么貴的分子料 理,跟美食界泰斗級別的人物是世交,開得了那么貴的跑車,住的地方,早餐券 都是塊錢一張的酒店。夢姐,你到底是什么來頭?」 蔡夢君聽我說的這些話,雙眼徹底滯住了,她下意識地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 嘴唇,不好意思地看著我:「何秋巖……我的這些事情……」 她低頭想了想,遲疑地捂著嘴巴,馬上又改口道:「我想問你,一個女生的 這些事情,對于一個男生來講,真的會很困擾么?」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有點犯了職業??;而實際上,在男女交際中,無論兩方 對相互存在什么樣的目的,對方不主動講起自己的家庭背景,這樣貿然地分析對 方,其實是很失禮的。 我連連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吶,就是好 奇心比較強而已。你不愿意說的話,我也就不細問了。不過,你倒是真的勾起了 我的好奇心了?!?/br> 一聽說自己把我的好奇心勾引了起來,蔡夢君的臉上轉而笑了起來;她抿了 抿嘴巴,對我說道:「既然你對我這么好奇,那……我就以后再告訴你!嘻嘻!」 「以后?!?/br> 我點點頭,跟著笑了笑。 以后——真是一個太虛無縹緲的詞彙了,跟「永遠」 這個詞一樣。 「說起來,你平時到底是住在這的么?你的房間連你自己的一件衣服都沒有?!?/br> 我明知故問道。 「嘻嘻,被你看出來了……」 蔡夢君一看掩飾不住了,便直接誠實地告訴了我:「其實我平時一直都是住 宿舍的,一個月回家一次?!?/br> 我點了點頭,吃著盤子裡的東西。 「那既然你問了我一個關于我的問題,我也想問點關于你的問題?!?/br> 蔡夢君拿起一顆圣女果放在嘴裡吃著。 「說吧。什么無節cao無下限的問題,我能回答的盡量回答?!?/br> 喝了一口卡布奇諾以后,我看著蔡夢君。 蔡夢君嘴裡嚼著牛油果,對我問道:「你以前,有幾個女朋友???」 我之前看過某個電視劇,劇裡有個經典臺詞說過:如果一個女生問一個男生 這個問題,一般情況下,回答兩個或者三個,都是比較安全的回答。 可問題在于,對于蔡夢君,我沒想跟她怎樣,而且為了符合我目前這個仍舊 不太懂事的回頭浪子形象,兩個或者三個,對我來說著實有點少。 「你真想聽?」 我問道。 「想聽?!?/br> 蔡夢君點了點頭。 我放下了咖啡杯,說道:「兩隻手是數不過來的?!?/br> 「那你有過一夜情么?」 蔡夢君睜大了眼睛,「就是……直接上了‘本壘’的那種;昨晚的那種不算?!?/br> 444.cом 我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問我——不過昨晚那種當然不能算,你給我koujiao我都 沒射出來呢——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當然有。這個你就別問有過幾個了,我 更數不過來……」 「照你這么說,那你可以算得上‘閱女無數’咯?」 蔡夢君問道。 「嗯。差不多吧?!?/br> 「那,我的身體對你而言,到底有沒有吸引力???」 蔡夢君問完,撩了撩自己的頭髮。 天啊,這女人看來是吃定我了。 她下一個問題是不是該問,「你昨天晚上為什么沒上我」 之類的話了?我不想再在這個事情上跟她多糾纏,思忖了一會兒,我對她說 道:「既然你這么好奇,那我就以后再告訴你?!?/br> 「你討厭!」 蔡夢君笑著拍了我的手背一下。 吃完了早飯,我又開車送蔡夢君去上了班。 下午她有課,所以她說她會直接乘地鐵回學校。 晚上她約我一起去商業街,幫段亦菲明天的生日派對買些東西,因為她那輛 跑車著實裝不了什么東西,所以我答應了晚上去她學校門口接她。 至于明天……我心裡對明天還是存有一絲緊張的,段亦菲的生日,他那個神 秘的哥哥不可能不出現。 到時候,就會是我跟這個段亦澄的次正式交鋒,會發生什么事情,誰都 不知道。 當然,如果能從他家裡找到一些他跟「桴故鳴」 網站之間的聯繫,或者他和那些命桉之間的線索,真是再好不過了。 把蔡夢君送到了霽虹大廈,我便開車回了市局。 我是準備回到宿舍補覺的,最近一連幾天,我的生物鐘已經完全紊亂,但是 我要是不補覺的話,體能確實跟不上,可我又不得不先去簽個到,否則連著曠工 兩次,著實說不過去。 我照舊走進辦公室找王大姐要了簽到簿,仔細一看,夏雪平的辦公桌上卻空 著。 艾立威倒是在,不過我跟他就打了個照面,他把一沓文件從桌上拿走后,似 乎又跑上了樓。 「組長呢?今天又出外勤?」 我對王大姐問道。 「雪平去哪了,就憑你跟她的關係,你還來問我?呵呵?!?/br> 王大姐笑著看著我,腰肢亂顫。 我沒說話,黑著臉看了王大姐一眼就轉過了身。 「誒、誒!別走???我今天也沒逗你啊,小秋巖!」 王大姐說著拽住了我的胳膊,接著跟我說道:「組長今天請假了沒來?!?/br> 「請假了?」 夏雪平能請假不來上班?這真倒是奇事。 「對,請的是病假。艾立威幫著請的。具體是什么‘病’,那娘娘腔說他也 不知道?!?/br> 王大姐對我說道。 我倒是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因為別說是現在,就算是我小時候,有一回夏雪 平發燒3度多,咳嗽得像一挺機關槍,都病成那個樣子了,她還是戴著口罩去 上班。 她那么個「拼命三娘」 式的人物請病假,除非,她真的病入膏肓、生命垂危,當然從昨晚上看 她的樣子,似乎不太可能;第二,她有什么事情不想跟別人說,沒準她是自己去 查什么東西了,連艾立威都不想叫上。 當然,還有第三,她不太想見我。 但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 我出了辦公室之后,就打開了手機,啟動了在她家裡的那個掃地機器人,并 連通了上面的可視系統。 仔細一看,她正坐在床上、靠著床頭,一臉嚴肅地看著她的筆記本電腦—— 她又開始什么都不穿,在家里赤身裸體了,之前她一直穿著的那條棉質熱褲和那 件短袖T卹就擺在了她身邊的床沿;好在我轉過了掃地機器人之后,發現她床邊 的窗簾是拉上的,廚房那邊也擋上了新的窗簾;那屋子裡的地上倒是開始亂成一 片,滿地都是穿過的三角褲,仔細一看,上面似乎還有些濕漉漉的,像是剛洗過 一樣……于是我把掃地機器人一轉動:哦,原來地上還有一瓶躺倒放著的威士忌 ,從裡面流出來的大半瓶酒,把夏雪平隨處丟在地上的所有衣物徹底浸濕了。 不一會兒,她站起了身——看著她的rutou和三角地處的陰毛,我還是會臉紅 ——從地上的儲物柜翻出了一套內衣、又在衣柜裡找出了一件襯衫和那套熟悉的 黑色西裝和一件,換上了衣服、在身上別好了手槍以后,她便匆匆出了門。 罷了,她沒事就好,也用不著我去她的公寓專程跑一趟。 一轉身,我在走廊裡撞到了一個人。 「我就說么!一大早上這是哪個不長良心的,敢往美女身上撞!我抬頭一看 ,嘿,還真是個不長良心的!」 被我撞到的那個人,是正端著一組試管架、穿著白大褂戴著護目鏡的??; 好在她手裡的試管應該全都是剛清洗過的,裡面沒有什么試液或者樣本,否則我 可是又闖禍了。 小瞪了我一眼,就走開了。 「??!吳小曦!」 我從背后抓住了她的肩膀。 「干嘛呀?干嘛呀!何秋巖,我打你老半天電話你不接,怎么你一找我我就 得搭理你???因為你我還跟沉量才吵了一架,弄得我都快成局里大紅人了,你高 興啦是吧?我怎么那么愛你呢!以前真是給你慣得!」 說著她把肩膀繞了我手心一圈,甩開了我的手,然后對我說道:「對不起, 您拍打肩膀的用戶正忙,請稍候再拍?。樱颍?,… …」 小本來連珠炮似的話語說得有一愣一愣的,說得我都覺得確實有些對不起 她了,可到了最后,她偏偏要模彷電話轉接語音系統,說兩句英文,而從她拽英 文詞的時候,她就應該意識到接下來她會把我逗得哈哈大笑了——別看她的綽號 裡有個英文字母「」,她的英文水平可以用「慘絕人寰」 四個字來形容;雖然她過去上學時候她的英文考試成績跟大白鶴常年不及格 ,均屬于班級裡倒數,但至少玩編程網絡的大白鶴,單詞量上還是要超過小一 大截。 「‘’什么?接著說???」 我壞笑著對她問道。 444.cом 小砸吧了幾下嘴唇,實在說不出來了,嘟著嘴咬著牙,對我怒道:「就你 知道、就你英文好!行了吧!死秋巖,我他媽的不理你了!」 「欸欸欸,別走、別走!好小,我錯了,我錯了!我是死秋巖,是我不對!別走別走!我向你承認錯誤行了吧?實在不行我給你寫檢討書!」 我拉住了小,她依舊努著嘴把頭一別,我接著用雙手摩挲著她的肩膀,對 她說道,「但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你要知道……前天一天我都睡得跟 頭小豬似的,趴在被窩裡連打呼嚕帶哼唧的,我早都夢見自己成了塊豬排了…… 別說你的電話了,就連徐遠的電話我都沒接。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我了,行 么?」 小這姑娘有趣得很,世界上別的動物她都不喜歡,唯獨覺得豬這種動物最 可愛,她喜歡一切跟豬有關或者以豬為形狀的東西,我和大白鶴都搞不懂為什么 ,但我猜怕是跟她小時候在農村的記憶有關,胖乎乎哼唧唧的小豬仔,可能是她 悲慘童年中唯一能逗笑她的伙伴。 我和大白鶴雖然搞不懂她為什么喜歡豬,但是有一點我倆都很清楚,那就是 在她生氣或者有些傷感的時候,只要一提小豬,她就會重新高興起來,這種手段 百試百靈。 果然,在聽到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以后,她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呼……哼!氣死我了你!臭秋巖,你讓我在局里人面前丟臉, 又讓我對你沒辦法鬧脾氣,你怎么這么招我恨呢!要不是我拿著東西呢,我肯定 掐死你!」 「好好好!等你忙完了,我任憑你掐!」 「那好——我可要掐小雞雞!一邊掐一邊彈!讓你射精的時候都覺得疼!哼!」 小瞇著眼睛咬著牙說道。 「誒呦,那可不好了,掐斷了我的雞雞,老白那個又不好用,將來我倆都滿 足不了你,你可怎么辦???」 「嘁!那我就去找別人!」 小裝作氣沖沖地說道。 「行了,不跟你鬧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便對她問道:「對了,我聽說昨天,我們組跟你們課室的 人在周正續的房間裡發現了封小明死的時候身體裡含有的香味劑,查得怎么樣了?」 「嗨……吶,我這不就剛從實驗室裡出來么?準備把這些試管放回儀器庫裡 去,」 小也換了一副正經的表情對我說道,「昨晚我們課的人集體加班,我是下 午在家睡了一覺,半夜一點鐘被叫回來的,等下還要回去寫報告。你們組如果要 是等正式結果,還要等報告出來;不過現在已經基本可以肯定,封小明身體裡的 物質就死這種香味劑了。根據第三次實驗判斷,封小明是在被人吊起來以后,被 人強行把這種香味劑灌進肚子裡的。這種東西現在都說,是西歐國家用來大量製 作垂釣用魚餌的,但最初發明,就是被納粹德國用來折磨猶太人和戰俘的:人體 在服用這種香味劑后,在三分鐘內會被立即吸收,血液中會開始出現粘稠化;七 分鐘之后,香味劑會被胃腸和肝臟大量吸收,如果不及時進行洗胃和催吐,會引 起胃腸和肝部疼痛。這種東西不至死,但也是夠折磨人的。根據我們的推測,兇 手應該是在第七分鐘以后,在封小明的肚子上剖了一刀,然后直接丟進了江里, 引來了大量的魚……想想都覺得可怕,封小明應該是連疼痛帶嗆水、最后身亡的?!?/br> 我聽了之后,胃裡都覺得有些不舒服,心說段亦菲倒是毫不吝惜地把這個桉 子的細節全都寫到了裡,想了想我又追問了一句:「這東西,一般人可能誤 食么?」 「誤食?秋巖,你是沒聞到那個味!……真的是一言難盡……我這么跟你說 吧:你去找一包海鮮方便麵,用水沖泡開了以后不吃,一直留著,留兩年;兩年 之后你把泡麵蓋子打開,聞聞裡面是什么味道的,那個所謂的'香味劑'就是什 么味道的——你得給它稀釋到.%的濃度的時候,才能覺得它是香的?!?/br> 著搖了搖頭,「……我是不想再提這個事情了,今天實驗室的廢物缸 裡,大部分都是從咱們課同事嘴裡吐出來的……還誤食!你可真想得出來!不過 說起來……我是覺得,可能現場會有第二個兇手?!?/br> 「什么意思?」 「封小明的體脂率,才百分之3,他經常健身,所以肢體力量和反應應該 是絕對沒問題的;我還查過資料,他成為黑道分子之前上過體校,獲得過市級的 散打冠軍和跆拳道季軍,說明這個人很能打。所以如果想要強迫他吃下去這種聞 著就噁心的香味劑,再給他吊起來剖腹,至少得有兩個很能打的人才能有百分之 百的把握完全制伏他。而且現場除了封小明的尸體,還有一把沒有任何指紋的水 果刀以外,什么其他的多馀證據都沒找到;就連尸體投放處附近的草坪都是被人 翻過一遍的,一點腳印都沒留下……反正驗尸的事情只能到此為止了,剩下的事 情,就交給你們一組了?!?/br> 「行吧……」 我嘆了口氣,想了想又問道,「對了,‘生死果’那東西,你們化驗的怎么 樣了?這都已經幾天了?!?/br> 「抱歉啊喂!我是給局裡打工的,又不是給你何秋巖打工的!大哥,不要催 好嗎?」 小一臉疲態地對我抗議著,接著又說道,「再說了,丘課長目前也沒安排 我檢測那個東西。你呀,你就再等等吧!等我沒事的時候,再幫你問問?!?/br> 「那好吧?!?/br> 我又輕輕地摟了她的肩膀兩下,「辛苦你,也委屈你了親愛的?!?/br> 我說完正準備走,接著又被她叫住了:「等會兒,你站住。我有話要問你?!?/br> 我轉過頭,看了看吳小曦。 小想了想,對我說道:「秋巖……你以后,要是有了夏雪平,會不會不要 我了???」 我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過神。 看著小我苦笑著: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女人啊,多數逃不過「吃醋」 這種事。 「說什么傻話呢?我可是你的‘二老公’呢?!?/br> 我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因為走廊裡到處是監控攝像頭,我也不敢有太出格的動作。 接著,我跟她又補充了一句:「何況我跟夏雪平……呵呵,你就當沒有過這 回事吧?!?/br> 「怎么,你跟夏雪平……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了么?」 看來大白鶴還沒跟她提起我準備辭職的事情。 「呵呵,人家畢竟有個正牌男友呢!……說起來,我一直以來也不過是意yin 罷了。再說,母子倆這種事情,本來就沒什么可能不可能的?!?/br> 「秋巖,」 著,走到了我身邊,湊近了小聲說道:「我知道你跟夏雪平的事情讓 你很難受。說實話,我才不管你喜歡上的是誰,是你自己的mama也好、meimei也好 ,還是其他的某個女人,我都無所謂,我挺希望你可以跟你喜歡的女人在一起的 ,這樣我心裡其實會踏實些。秋巖……我不知道我該怎樣勸你,但我想跟你說, 別太難過了?!?/br> 444.cом 「難過,呵呵,我早就不難過了?!?/br> 我輕鬆地跟小笑笑。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也明白她的心。 「快去忙吧!」 我對她擺了擺手。 小點了點頭,轉過身便走了。 然后我把自己這幾天穿的衣服全都放到一堆,丟進了地下室的洗衣機后,又 在宿舍的床上睡了一天。 晚上等我烘乾了衣服,又外出去陪蔡夢君買了一大堆彩燈、彩紙、蠟燭和裝 飾物,還去了一個均價9元以上的蛋糕房,訂了一個兩千塊錢的黑森林蛋糕。 我接著開車給蔡夢君送回了她學校的宿舍,載著滿滿一車的東西回了自己的 房間。 于是,這一天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蔡夢君的電話轟醒的:「何秋巖,聽你說話,怎么感覺 你還在睡???」 「天還沒亮呢……有什么事情嗎?」 我無奈的問道。 「哈哈,原來你也會睡懶覺!何秋巖,已經九點半了哦!」 我把手機拿到面前一看,何止九點半,明明是差兩分鐘就9:4了。 昨天晚上定好今天早上點去取蛋糕的。 我勐拍了一下腦門,該死,我忘了一連三天都是陰天,天氣預報說過今天還 要下雨。 我應付了蔡夢君幾句就去洗漱了。 我翻出了之前那套已經洗過的軍綠色夾克,穿了件黑色長袖和深藍色牛仔褲。 臨出門的時候,我隱隱覺得不安,一摸身上,我發現我忘了帶槍,而口袋裡 卻有滿滿的一袋子彈。 我站在門口躊躇半天,還是回到了床邊,把床頭柜裡的手槍別在了身上。 或許是因為已經坦誠相見過的緣故,今天的蔡夢君的胸部較之以前,似乎縮 水里的一圈,不過這樣的她看起來,倒是更讓人感覺舒服,胸脯少了一些,身上 卻多了一股清純大jiejie的氣質。 接到了蔡夢君,取到了蛋糕,我便問蔡夢君去哪。 蔡夢君毫不猶豫地告訴我,直接去段亦菲家,說著,還拿出了兩隻鑰匙。 「直接去?你不先跟她打個招呼?」 我對蔡夢君問道。 蔡夢君慵懶地坐在副駕駛上抻了個懶腰,對我說道:「哎呀沒事啦!菲菲跟 我說,她今天中午十一點半的時候才會從療養院回家。我不是在想,提前去她家 幫她佈置一下家裡,這樣的話可以給她一個驚喜嘛!而且我和她的關係,你都不 知道好到哪種地步了——跟你說你可別嫉妒,如果我是個男人或者菲菲是個男人 ,我倆可能早就結婚了!所以我去她家,理所當然?!?/br> 「你最好還是打一個吧……」 我依舊猶豫著。 「怎么了?」 蔡夢君看著我,她用眼神瞄準著我的五官。 我也意識到剛才自己確實有些心不在焉,今天的進度條越走,我心裡越是覺 得今天可能將會在段亦菲家發生什么——我從來不相信通靈、占卜之類的東西, 可我今天卻堅信今天這日子可能不是什么好日子。 因此,我在蔡夢君身邊,倒像個做賊的,心虛得緊。 「什么怎么了?」 我繃著表情裝作內心無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