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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三省要把李白娟送回反抗軍。 他們直接訂的當天下午的飛機。 黑塔哨兵來不及搜查封禁,就讓地球向導到總督府轉了一圈又溜走。 銀白類人的足有礦泉水瓶粗的槍械槍口抵在帶人進入總督府的付三省下巴上。 李白娟坐著飛機落地歐洲,又火車高鐵地轉車,一宿沒睡。換了好幾個身份護照。 反抗軍不會馬上和她接觸,李白娟需要使用假身份隱姓埋名一段時間,等風波過去再和反抗軍接觸。 一個晚上過去,李白娟白天干脆繼續找中華城尋了份做包子的臨時工作。老板急著招人,當即決定雇傭她。 但干了幾天,李白娟怕黑塔哨兵追查過來,便辭職,換一個城市,換一個造型擺地攤發傳單。沒多少收入,但一天到晚待在外面,方便逃跑。 前兩天風平浪靜,新聞播報黑塔帝國和地球人類走出未來合作共贏關鍵性的一步。地球人類將派遣留學生赴黑塔帝國留學。進行文化交流。地球科技獎得到長足進步。 街上行人都振奮起來,大聲歡呼,仿佛反抗黑塔帝國壓迫的黎明近在眼前。 “黑塔帝國有機甲。如果我們也能學到這種技術就可以反抗了?!?/br> 李白娟也被人群的快樂感染,歡呼起來。今天生意不好,她回家比較早。 出租屋一室一廳,單人住不需要什么自行車,李白娟租在偏僻的地方,方便隨時看情況不對就可以跑路。 出租屋內部還行,但畢竟是在偏僻的地方,路燈年久失修,路邊野草叢生。 好在下班的時候天還沒完全暗下來,李白娟收羅一攤東西,開著小毛驢往家回。 小販們互相打招呼,明日再見。 人聲喧鬧,外星侵略不能完全打碎人類的生活,普通人該怎么生活還是怎么生活。 李白娟形單影只地走在路上,這個歐洲國家防盜措施不錯,先打開防盜門,再打開木門。 鄰居們比較注重隱私,互不打擾,一家家燈亮著,偶爾有音響聲音傳過來。 和往常一樣。 李白娟從口袋里找出鑰匙,插入鎖孔。 鑰匙轉了一圈。 門打開。 房間比平時更加昏暗,薄薄的黑色迷霧遮住房間內的景象。 黃昏日光透進來,被鋪開的窗簾攔住光。 李白娟摸索墻上的開關。手指往熟悉的地方伸去。 摸到塑料殼子了。 手突然被按住,陌生的絲絨手套的觸感摩挲到肌膚。有人幫助她按了下去。 燈光打開,形形色色的景象在燈光下一覽無余。 光照亮所有陰暗。 金屬長槍敲到門面。 房間里有很多人。 李白娟瞳孔驟然收縮。 “這位女士?!?/br> 耳邊冷淡的低音隨之響起,仿佛有一根琴弦勒在李白娟脖子上,緩慢磨她脖子上的rou。 白發類人收回手,銀絲流水般撒落,李白娟眼睛要被他頭發反射的白熾燈光芒所炫目。 李白娟被折射光刺中,眨了眨眼。 咔嗒一聲,手銬拷到李白娟手上。激起一圈雞皮疙瘩。 “你被逮捕了?!?/br> “你會不會是認錯了人?!?/br> 此刻四面俱靜,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清。 李白娟行徑完全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她心里咯噔一下,還是奮力地和黑塔類人解釋。 同樣是地球人類,黑塔帝國對待向導的態度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白銀類人目光掃過李白娟。 他已經用那批地球留學生釣出四個向導。 “帶你進入總督府的人也已經被逮捕?!?/br> 他肯定地說,眼睛朝下,手套捏住她的下巴,強迫抬起她的脖子形成上仰的弧度,和李白娟對視,足夠李白娟一覽無余淺色瞳孔中的冷漠狠厲。 祂審視這個向導,霜白瞳孔細微收縮轉動,收集分析她的一舉一動。 黑色軍靴碾過地面的碎紙片,那是有人塞在門口的廣告,因為門被打開掉到地上。 鴉黑的軍服吸聚了白熾燈的光華。落日余暉逐漸沉下山去。 出租屋即刻有了審訊室的感覺。 “是你?!?/br> “如果你不是向導,你的下場會更慘。你說你是向導,還是普通人,還是哨兵?” 白銀類人平聲說。 手勁掐的李白娟有些痛。 黑塔帝國并不介意濫殺無辜。這點根本不必伊夫林申明。 他們已經占領了地球,對地球人類享有應得的處置權。 她敢說她不是,旁邊的黑塔哨兵不介意崩了她的腦殼,再回去把付三省崩了。 女人沒了說話的氣息。 “我一直待在這里,你們找錯人了?!?/br> “這不是問題?!?/br> 白銀類人重申,眼眸中有白銀霜花的景象,充滿上位者的篤定。 祂見過面前的人一面。李白娟身旁的黑塔哨兵就是當天給他們引路的那個。 黑塔哨兵朝白銀類人點頭。事情便已經算確認完畢。 白銀類人率先離去。 在強權面前,弱者沒有控訴的權力。 只要他們確定她是去總督府的那個人,接下來就好辦了。 先關押起來,普通人,哨兵,向導,總有一個結果。 伊夫林讓人把李白娟帶下去,算是完成任務。 用那批留學生成功釣到四個向導。 他的積分又能漲不少。 周圍又落下一片安靜。被強制滯留家中的人類鄰居們透著窗戶,看樓下整齊的黑色類人撤出出租屋。 不知那屋子里的人犯了什么事。 李白娟心跳越發加速,她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經歷,此刻費勁維持表情。以后的絕望生活仿佛已經一望到底,身墜寒潭。 身邊押送的黑塔士兵態度嚴肅,軍方逮捕向導調用大批人力,祂們不會讓一個人看守向導,同時派出三個哨兵管控她。 他們互相監視,誰也別想占向導便宜。 伊萬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向導。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讓向導從自己眼前溜過去給一群哨兵治療又跑走了。 他想起那天的紅色皮衣兔女郎,調整坐姿,表情越發嚴肅。 軍服越發筆挺,透著凌冽。 兩名同僚也已知長官既然已經蓋棺定論,身邊女性大概率就是向導。 祂們不動聲色觀察李白娟。 祂們要先去帶李白娟作檢測入檔。 “長官,你們說和我一起抓起來的那個人會怎么樣?” 白銀類人分配完任務便不再奉陪。 李白娟惶惶不安,她是一個普通人,她開始嘗試問看管自己的人更多的信息。 “不要多問?!狈g器機械語音從麥中傳出,用冷酷的語調禁止俘虜探聽更多秘密。 飛機即將起飛,她要被押送回總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