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夜靜春山空,人間桂花落。-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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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其實,殷家豪從清醒以后,對身邊的事物自然還是知情的,只是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世界中,暫時不想和自己以外的人事物互動罷了。殷露霜曾經向自殺未遂后就躺在病床上的殷家豪,不只一次地說過,『jiejie身上還有積蓄,你只要想和我們說話的時候開口就可以了,不急?!?/br> 所以殷家豪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人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究竟在想甚么,可能有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每天就是白日睡覺夜晚散步。就連殷露霜告訴他要將他送往澳洲嘗試治療的時候,殷家豪的眼球連動都沒動一下。 他知道jiejie還有積蓄,而他有一個問題需要思考,再說他不是笨蛋,有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男生忽然出現在jiejie身邊,還三番兩次大半夜不睡覺跟在自己身后,如果不是對jiejie上了心哪里用得著這樣折騰?而且有時候下午的時候也會聽見巡房護士們的交談,他又不是聾子當然聽得見,所以也就知道了這個名叫高風的男子甚至有錢到給醫院捐了個精神研究中心。 既然jiejie有了靠山,殷家豪更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了,他不是不知好歹,他只是有個問題想要想清楚,固執如他,如果不想出個答案是不會罷休。 換了個依山傍海的環境,更開闊的視野讓殷家豪的病情稍微有點起色,他開始能夠晚上睡覺、白天散步了,高風陪著辦了住院手續后,也接連幾天來和中心的主治醫生交換意見,醫生主要認為問題不大,只要給予病人空間和時間,輔以時不時各種主題的談話和安排與里面的房客們互動,總會遇到愿意開口的時機。 反正高風有的是錢,而殷家豪現在最不在意的就是時間。 高風給殷露霜發了幾張殷家豪白天散步的照片,殷家上下都開心得不得了,直認為這就是病情有轉機的徵兆。于是殷露霜收拾行李收拾得更來勁了,殷父甚至和殷母又去大賣場搬了一個29吋的大行李箱,還有各式臺灣伴手禮和零食回來。 甚至也敢打電話給自己的好友陳書捷告別了,當然還是免不了被對方先念了一頓,然后又開心地說會找時間去探望殷露霜和弟弟。 「唉,小露阿,也不曉得你男朋友和他家人喜歡什么,要是喝酒的話帶一罐臺灣的威士忌?」殷父這話一出,就挨了殷母一個白眼。 「送什么酒啦,國外紅酒那么有名。小露阿,乾脆阿母做一些臘rou和辣香腸給你帶去?啊,可是你明天就要走了……」當年從內陸幾個省來到臺灣落腳的家庭,每逢過年就要燻製豬rou,做成臘rou和辣香腸,那些吊掛在巷口路邊的暗紅色,和家家戶戶貼的紅春聯倒是彼此呼應,成了過年的另一番景色。 「不用忙啦,爸、阿母,帶點阿豪喜歡吃的就好,其他的我在機場買點紀念品就好。他們家……應該不缺什么啦?!褂绣X人家什么沒見過,太貴的送不起太普通的轉手又被當作垃圾扔掉,何苦來哉,如果有緣認識深了,再送也不遲。 「我如果去澳洲了,你們兩個我還是不放心,那人在這里畢竟是有勢力的,爸、阿母,乾脆我們一起去也有個照應?!鼓侨酥傅檬钦l,客廳的三人心知肚明。殷露霜也沒想到前男友的未婚妻竟然醋意特強,她都已經和那人的未婚夫分手了,甚至人也離開了臺灣,要不是這次因為弟弟的病情回臺,才給了那人下手的機會。所以如果兩老還留在中部,那人會不會遷怒兩位老人家就不可知了,殷露霜的擔心也是其來有自。 可是殷父搖搖頭,「不用,臺灣還是有法治的地方,她不敢真的亂來?!?/br> 「是這樣說沒有錯,但是我不放心你們……」 「唉唷,放心啦,我們兩個老都老了,要命一條,有名的人最怕鏡頭啦,出事了她還怕我們咧,不是我們怕她啦?!挂竽妇o緊依靠著丈夫說話,一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把他們分開的表情。 殷父用調侃的眼神望向自己的妻子,「你和我是命兩條捏,怎么算的算成一條?」 「哈哈哈!對啦對啦,要命兩條,哈哈?!?/br> 看著面對自己女兒被當地有勢力的政治人物襲擊,還能笑著開玩笑的父母,殷露霜放下心中大石的同時還是覺得自己不孝,如果不是她,前男友的未婚妻怎么會醋意大發道要買兇殺人。 二月的夜晚,萬籟俱寂。殷露霜在洗漱之后,又一個人站上了二樓的陽臺,她趁父母已經睡下的時候,再次從弟弟房間取出那包睽違已久的香菸,上一次抽的時候還是她從英國因為弟弟的病情趕回來和家人團聚的時刻,現在卻又要兩地相隔。 點燃香菸之后,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把菸放進嘴里又拿出來,看上去就像是在抽,可是只有殷露霜自己知道,她并沒有真正在抽菸,只是裝個樣子??啥阍诓贿h處路燈下偷看的李煙霄以為,殷露霜自從在蘇格蘭遇人不淑未婚拿掉孩子,又經歷家中親人生病,在家鄉被襲擊種種事件后,變了性格,而這一切其實就怪當初他把人『始亂終棄』。 李煙霄看著陽臺上的殷露霜,眼神里流露出真切的傷感,把一旁的黃虎也嚇了一跳,畢竟全香港最有身價的李大總裁悲秋傷春了,這還不難得嗎!黃虎悄悄拿起手機卡擦卡擦拍了兩張特寫,還馬上轉發給遠在千里正在攻讀博士學位的前總裁特助汪含慎,光發照片還嫌不夠落井下石,非得要標記完—李大總裁為情動心,萬年鐵樹終開花—才心滿意足地把手機收起來。 汪含慎這邊的時間是下午,碰巧是他有課的時候,一看手機傳來的訊息,汪含慎立馬在桌子的掩護下拿起手機給李煙霄打起電話來,現在他們兩人的身分是多年好友了,關心一下好友并不突兀。 李煙霄一看是汪含慎的來電,任憑手機嗡嗡作響也沒接聽,等到親眼見到香菸的主人手中那一點紅光小點消失殆盡了,轉身進屋去了,李煙霄才回撥給汪含慎。 「含慎?找我有事?」李煙霄還沒聽到對方的回應,就在轉身的瞬間發現不遠處的黃虎,他瞪著對方,黃虎一臉尷尬,只好假裝自己是跟著來保護李煙霄的保鑣,左顧右盼地緩緩靠近李煙霄。 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陣像是起身移動的聲音,背景還聽得見有人用英語在講述什么主題似的,只是聲音越來越遠,還有一個開門關門的聲音,然后才是汪含慎的聲音,「是。你在臺灣見著殷小姐了嗎?」 看得出來李煙霄很沮喪,「有……也算是沒有?!?/br> 「別著急,重要的是你把想法清楚表達讓她知道了嗎?」 李煙霄啞口無言,想起昨天兩人在路上拉拉扯扯了半天,李煙霄卻還是沒能讓殷露霜回心轉意,他在商場上面對再困難的提案和商務談判,也沒有像昨天面對殷露霜時那般耗心耗力,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好。 一段沉默后,汪含慎甚至提議:「你需要我前往臺灣嗎?」 「不需要!」李煙霄雖然不曉得為什么汪含慎似乎特地在聽課的時候打電話給他,但是他直覺和黃虎有關,于是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男人,只不過黃虎臉皮和他的臉型一樣,看起來都很厚,被李大總裁瞪著也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李煙霄自覺還沒有到要追回自己的老婆還要旁人搭把手的地步,「你忙你的,這里不是有黃虎嗎?有他在還有甚么事情辦不成?」 黃虎聽了李大總裁跟汪含慎的對話,臉色都變了,一陣青一陣白的,他總算領教了香港商務菁英的手段,給人下套不打半分草稿的,關鍵是他李大少爺追女關他黃虎甚么事???他只是剛好路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