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訂婚宴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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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外的第七年,我終于收到了父親讓我回國的消息。 在外呆的久了我甚至已經不想再回去,可父親的助手卻傳來了一張單子,那是父親的體檢報告,上面清清楚楚寫著他不過知命之年便已病痛纏身。 “小姐不在的這幾年老爺一直很想您,如今他身子每況愈下,您還是回來看看他吧,小姐?!?/br> 我沉默地看著那一張張體檢單,沉默了很久,還是應了一聲好。 這里尚且天光正明,大洋彼岸的國內卻已暮色將至,助手掛斷電話后轉身看向身前的田昱州,“小姐答應了?!?/br> 田昱州對這個答案顯然很滿意,微微頷首那人便自覺退了出去,書房內又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天色將晚但房間內仍舊沒有開燈,田昱州起身輕輕朝著落地窗邊走去,自天際鋪陳開的墨色流淌蔓延至周身,他的眼眸卻浸著比夜色更涼的溫度,視線掃過樓下那片花園,和曾經的后花園一樣,那里現在種滿了玫瑰。 他的指尖捏著一朵玫瑰漫不經心般把玩著,指腹恰巧按在莖上凸起的小刺上,不過微微使了幾分力便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可他手上的力道卻未削弱半分,直到一縷血絲悄然沿著莖滴落,他才緩緩松開了手,垂眸望向那朵玫瑰,明明采下不久但花瓣邊沿已然蔫蔫卷了邊,滴著血的指腹細細摩挲著嬌嫩的花瓣,下一秒卻毫不猶豫地將卷了邊的花瓣一片片撕下,花瓣飄落在他腳邊,已然失了往日嬌艷之色,許久他才執起那最后的嬌蕊,貼在唇畔輕輕落下一個吻,目光瞥向月下盛綻的玫瑰,唇畔終于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的甜甜,是時候該回到我身邊來了......” / 車子在主宅前停下,尚未推開門我便愣住了。眼前的一切都與記憶里的不一樣了,主宅邊的花圃都種上了滿片的玫瑰,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兒時,母親就站在一片玫瑰叢邊朝我招手,唇畔笑意溫婉,夕陽和玫瑰的艷麗染紅了她的裙裾,可當時的我怎么都沒想到最后染紅了她的裙擺的卻是鮮血。 只是失神的剎那,父親就已經從主宅里走了出來,一步步踏下階梯,來到我跟前,像是有些不敢置信般伸手輕輕扶住我的肩頭,打量著我,忍不住輕嘆道,“我的女兒,長大了.......” 真真可笑,七年前將我放逐到國外的人是他,如今將我喚回來又上演這副父女溫情戲碼,也不知扮給誰看。 我腹誹著面上卻還是掛起一個乖巧的笑,國外的七年沒有磨平我的反骨,倒叫我學會了八面玲瓏的本事,我的父親最擅長粉飾太平,而身為他的女兒,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過僅僅只是十幾分鐘后,我便明白了父親為何執意將我叫回國。他遞來的照片上的男人模樣雖然算得上端正,但倘若是要我嫁給他與他過一生,則很難想象。 “他家也是數一數二的財團,人品和能力也是各世家公子里相對卓越的,把你嫁給他,爸爸才能放心?!?/br> 大抵資本家總愛用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來掩飾見不得人的私心,若是在幾年前我必定會當場哭鬧著不肯答應,但現在不一樣,對于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不會再那么天真地強求,不會像母親那樣偏執以至葬于玫瑰冢,如果終究無法兩全,那么至少不該落個人財兩空的局面。 父親見我默許,很是高興,便張羅著要讓我和對方盡早見面,問我何時有空,我沒有想就隨口說了一句明天,父親大概也覺得擇日不如撞日,竟真的直接聯系了對方將日期定在了明日。 達成了想要的局面,父親便也不再虛情假意地飾演父女情深的戲碼,我更懶得面對他這副面孔,起身便上了樓,可就在剛剛踏上二樓的那一刻,卻聽到了樓下大門開啟的聲音,緊接著是仆人一聲恭敬的稱呼: “少爺回來了?!?/br> 這個稱謂讓我停下了腳步,僵硬著身子一點點轉過身去,視線低垂著往下去,正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跨過門檻踏入玄關,似乎是隱約察覺到了什么,他似有所感地抬起頭往二樓的樓梯口望過來,我的視線來不及收回,便直直撞入了那雙深邃的眸子,卻沒有在其中激起半點波瀾。 他僅僅只是漫不經心般抬頭瞥了我一眼,視線在我身上停留得不過一秒,眸中那泓深不見底的池水甚至未曾泛起半點漣漪便收回了目光。父親大概也沒想到田昱州會提前回家,下意識扭頭往樓上看過來,但我已經轉身加快步子推開了我房間的門。 七年未曾踏入這里,但這里的陳設布置仍舊和我離開前的別無二致,地板上不染纖塵,甚至床頭柜上的花瓶里還插著幾枝玫瑰,大概是傭人會定期來打理。 我曾在這張床上被母親哄著入睡,卻也就是在這里和田昱州發生了不堪的茍合。過往的一幕幕閃過眼前,讓我無法安然坐在這里,于是我起身下了樓,可到了樓下倒沒有見到田昱州的身影。 父親放下手中的報紙,抬起頭來看向我,似有不解,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提出了搬出去住,父親大概也不愿意讓我和田昱州再同處于一屋,倒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父親身邊助手辦事的效率一向高,不過一頓晚餐的功夫便已將我的新居所安置妥當,而這期間田昱州一直未曾出現,直到我離開主宅的那一刻都未曾看到過他。倒是我即將坐上車離開的那一刻,父親叫住了我。 “甜甜,原諒爸爸......” 他看著我的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但我讀懂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讓我原諒田昱州。但七年后才假惺惺地討得我的原諒,就算是演戲也未免太遲了一些。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朝他模棱兩可地點了一下頭,便升上了車窗,徹底將那張面孔徹底隔絕在外。 父親新給我安排的住所位于市中心附近江灣沿岸的一片私人住宅區,環境和設施作為暫時的落腳點倒也足夠。乘電梯上了27樓,進門前我隨意往右邊瞥了一眼,住宅是一層兩戶的套型,只不過右邊那戶人家好像也才剛剛搬來。 進了門,里面早就布置好的家具陳設全是按著我的喜好,雖是我主動向父親提出的搬去外面住,但很顯然父親早就有所打算,只不過就等著我主動開口吧。 大概是我認床的緣故,回國的第一夜并沒有睡好,反倒是做了場夢,到底是什么場景我醒來便記不清了,只是一醒來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緊接著準備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時分才坐上了車直接來到了見面的酒店。 我到的時候對方一家也才剛剛落座,父親攬著我的肩將我介紹給他們,我笑著飾演一副落落大方的端莊千金模樣,挨著那人落座時又不經意地露出一點少女含羞的嬌態,雙方父母顯然都對此很是滿意,正談笑時,門卻又一次被打開了。 彼時身旁那位宋氏的公子正微微靠過身來詢問我了句什么,我還沒來得及聽清,只是下意識循聲抬頭,便看見了一個令我始料未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