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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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是真的,現在不想理裴鈺也是實在話。但電話響起來的瞬間,他還是幻想了下是裴鈺打過來‘哄’他的,他心里那點小心思本來也就只是自己想想,但許揚把他猜測說出來時候,他也很順坡下驢的動搖了。 這事上凡事都有萬一,就算不是裴鈺能給他打電話的也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事,宋霈遠覺得自己不能任性,萬一錯過了什么關鍵消息呢。 眨眼的時間宋霈遠就將自己勸解好了。 隨意的擦了把臉,宋霈遠鞋都沒來得及穿就翻身下床,尋著聲源,沒費什么工夫他就鎖定了手機的位置“靠!早知道不扔這么遠了?!?/br> 床底下的手機還在響,宋霈遠則是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用力的拿手去夠,發現距離不夠的瞬間他扯過被踢到一邊的拖鞋就又伸了進去,“就差一點兒?!?/br> 宋霈遠這吭哧癟肚的囧樣全被許揚錄了下來,直到他拿到手機的時候,許揚才停止錄制,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拿到手機的時候宋霈遠也緩了一口氣,只是剛要翻過來看來電顯示,鈴聲就停止了。無力的感覺再次籠罩了他,剛才那種急切、委屈一下子就被無力取而代之。 “也未必是她?!彼析h此時的語氣平靜了許多,本來還仰躺在地上的人也慢慢坐了起來,準備拾起手機的時候,鈴聲復又響起。沒了那會兒的期待,宋霈遠胡亂的揉了下垂在眼前的頭發直接拿住了手機。 當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PEI’三個字母的時候,宋霈遠也驚訝的揉了下眼睛,太陽打西邊起了? 要不是聽到宋霈遠那個語氣,裴鈺覺得自己是斷然不會再打第二遍的。 只是沒想到這人還挺有性格,居然沒接!裴鈺覺得這個月,宋總過得是格外膨脹啊,也就是她有品,不然才不打,就打第二次,不接算了,明兒她還得上班,沒空耗。天并不總遂人愿,裴鈺想著的是十五秒內不接,她就掛,可宋霈遠這回接得非常及時。 “喂,干嘛?!?/br> 聽宋霈遠這鼻音,裴鈺頭上的黑線更重了,所以他真? “你打了又不說話干嘛?!睆那安挥X得,裴鈺覺得宋霈遠真的非常小男生,這語氣怎么聽怎么像在撒嬌!沒控制住地,裴鈺又笑了出聲,這回她沒給宋霈遠生氣的時間,立刻就接上了話。 “我還以為你生氣把我拉黑了,別生氣了,怎么說今天也是你大喜日子,宋大老板?!?/br> 常言道有臺階你就下,不抓緊下有的是罪受,這些年宋霈遠深諳其道。 “我才沒那么幼稚,不像有些人,哼?!毕峦昱_階后兩人又恢復了之前那種莫名的尷尬氛圍,怎么說這也是幾個月來,兩人第一次說話,非文字輸入版。但除卻那些鬧騰,兩人好像都不知道說什么了。 “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沒找過任何人,之前沒在一起的時候也只和女生談過?!彼析h率先打破了僵局,一番說下來,他說的流暢,只是電話那頭依舊沒有應答的跡象,宋霈遠也習慣了,干脆就接著說了下去。 “我只是有一點點生氣你轉發的視頻,我是生氣你不信我,你從來不信我?!闭f到這他的語氣又軟和了起來“你——” “我信不信,不重要?!?/br> 之前聽到宋霈遠的婚訊的時候裴鈺是不理智的,但這么一番拉扯下來,她再不清醒就不合適了,而且她打死不當小三、金絲雀! “你不生氣就好了,宰相肚里能撐船啊宋總,明天要上班,我睡了啊?!?/br> “裴——” “嘟——” “你不信我也不愿意聽我說?!迸徕曤娫拻斓睦?,宋霈遠這句話最終也只是傳遞給了聽筒里的機械女音。 起床站在鏡子前刷牙的時候,裴鈺還覺得昨晚發生的種種像一場夢。多新鮮啊,宋霈遠‘哭’,無論怎么調動腦細胞去那副場景,裴鈺都覺得差點兒味道,可惜啊,以后宋大老板的眼淚她是沒機會見了,就留給他那位未婚妻品嘗吧。 裴鈺覺得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善于‘整理’,各種意義上的整理都是她的拿手戲,就拿昨晚來說,裴鈺最后將自己的情緒總結為‘當時二人滾完床單后散得不體面?!?/br> 的確,宋霈遠雖然事后妥帖非常的處理了室內的狼藉,但他也的確是一句話沒留就那么走了,再結合他好事將近的速度,是個人都會不爽,更何況她和宋霈遠的關系也無法公正去評判深淺。 一通亂子鬧下來,裴鈺心里的不爽自然來得急又去得快,再看今天這天氣,裴鈺覺得自己憋著的惡氣可算是吐干凈了,此刻的她別提多神清氣爽了,連看到在小區門口磨蹭的俞瑭她都覺得這人比昨天更帥了點。 “嘿,酷哥,磨蹭什么呢?!庇徼┐_實在磨蹭,因為摸不準裴鈺的時間,俞瑭干脆一大早就在門口候著,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真是誠不欺我。 聽到裴鈺叫自己的時候,俞瑭已經竭力克制自己上揚的嘴角了,只是在對上裴鈺眼神的剎那,他那些克制就轟然崩塌了。 年輕真好啊,裴鈺覺得不是自己的心境問題,今天的俞瑭確實比昨天帥! 俞瑭多少都把裴鈺的話聽進去了些,他今天的穿搭依舊酷哥風味盡顯,但他又心機的將外套的袖子朝上卷了些,剛好露出健壯的小臂,裴鈺一打眼就是俞瑭從手背上由粗至淺慢慢蜿蜒上去的青筋。 俞瑭看到裴鈺眼里的驚艷的時候,嘴角翹得更高了,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握著拳抵著嘴角頗為傲嬌的說了句“真巧?!?/br> 巧不巧也只有俞瑭知道了。 “今天挺有料啊?!弊源蚩匆娪徼┡徕曆劬蜎]從俞瑭身上移開過,彼時的俞瑭根本沒想到‘以色侍人終不長久’這話還很適用男人。 “切,我哪天不這么穿?!睅状蜗嗵幭聛?,裴鈺也把這位小少爺的性格摸了個七七八八,俞瑭這語氣聽著戳人其實是在嘚瑟呢,瞧他上挑的眉毛和壓抑不住的嘴角就知道他現在得意的不行。 果然,男人都是花孔雀。 裴鈺沒反駁俞瑭,笑著點了點頭就催促著人上班去了。 徐恕州可沒這份好心情,一早上了,他都沒等到這位‘齊鈺’同學出現,昨晚Ann告訴他裴鈺到學校了,他和Ann敷衍至極的聊了一會兒就散場了。Ann也挺敏銳的,打裴鈺走了,徐恕州看起來還是那副溫文爾雅又游刃有余的樣子,但除了禮節上的社交需求,二人大多數時候都處于相顧無言,鴿子喝酒的狀態。 談不上挫敗,Ann也沒多糾纏徐恕州,她原先就不吃這一掛的男生,所以徐恕州提出送她回去的時候,她拒絕也很利落,更何況她本來就是開車來的。 成年人總是擅長維護這種面子上的體面,目送Ann開車走了,徐恕州一個掉頭也開上車離開了,只是開車回家的路上他總想起裴鈺和他耍貧嘴又古靈精怪的樣子,等紅燈的時候,徐恕州沒忍住笑出了聲。 笑了會兒看到后視鏡里自己笑的開懷的樣子,徐恕州覺得有點尷尬,于是趕緊斂了笑意,只是一直到入睡前他還想著明天見到這位齊小同學,他要說些什么來‘說教說教’,畢竟她這一晚上可沒少讓自己大開眼界。 即使心里不愿意承認,徐恕州深刻的感覺到現在的小孩和自己當年還真是不一樣,不管是他教的學生還是今晚遇見的女生,驀地他就想起了俞心然當時說的那些話,釋懷是真的記憶深刻也全然不作假。 左耳的耳洞早就堵塞了,洗漱的時候徐恕州摸了下右耳那枚小小的耳針。 鏡子里的男人頭發濕漉漉的,劉海歪歪斜斜的貼在了他的額前,有點兒邋遢??戳藭盒焖≈萏鹚堫^掬了把水徐恕州就將劉海梳了上去。 水滴順著發隙一滴滴墜入男人的后頸,沒一會兒白色的襯衫就被洇濕了一片,襯衫貼在后背上,隱約間可以看清他勃起的背肌。這點濕意沒給徐恕州造成感覺,他只是專注的在抽屜里翻找著什么。 “嘩啦——” 徐恕州罕見的暴露了自己沒耐心的樣子,實在找不到那枚耳環,他干脆將盒子里的東西傾數倒在了地毯上。 看著地上散落的飾物,徐恕州笑著摸了下下巴,挑選了塊空地盤這會兒腿就坐了下來,他這副樣子任誰看都像極了任性的小朋友。 “找到了?!?/br> 銀黑色耳環的耳環在浴室暖黃色燈的映射下流出絲絲縷縷的橙光,靠著浴缸的邊緣,徐恕州捏著耳環的邊緣對著光細細地看了起來,耳環內壁刻著的U字依舊嶄新如故。 ‘徐恕州你不覺得無聊么?’ 俞心然那會兒好像只會說‘無聊’兩個字,反正他做什么都讓她覺得無聊。 “不是無聊,是賤的慌?!笨粗慌e起的耳環,徐恕州突然就找到回答俞心然的話,說完,徐恕州將地上的四散的東西一攏,又丟進了盒子里。 叮叮當當的不知道是飾品碰撞的聲音,還是花灑沒旋緊滴落水珠砸上浴缸瓷壁的噠噠聲。 百葉窗沒被拉緊,偷溜進來的月色圍著洗手臺上銀黑色的耳環打出一個毛茸茸的圓,耳環匿在黑暗里U字的位置被割裂出一道深刻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