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520特別篇)為什么人要欺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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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天空,昏暗的巷弄,那天下著毛毛雨,巷子里有個水灘,兩個女人踩過,她們日復一日的吵架分開,挽回糾纏分手,再挽留拉扯,互相怨恨,卻又無法離開對方,如此循環,好似這是唯一可以陪伴對方的方式。但這絕不是三十歲的憐風想像中的愛情,殘忍崩潰,憐風每次發現安娜的背叛都哭得不能自已,可是眼前的女人像是不在乎,表情是她看不懂的同情?心疼?還是無奈我的不可理喻?為什么?為什么可以這么輕易的躺在陌生人的懷里?你就捨得看我心痛得要死,一點感覺都沒有? 比雨還多的淚,很多話都重復了,但安娜依然故我,揪緊憐風的衣領壓上巷子的墻。如風般無法握在身邊的omega,見她漆黑如墨的長發,比憐風的身材再高些,雙眼沒有特殊之處,是最普通的黑色眼珠,卻總是勾著她的心,一旦跟安娜對上視線,憐風就明白自己根本逃不掉,只要看她一眼,她的靈魂就會破碎。 「風啊……」 「你給我閉嘴!」 憐風咆嘯,哭到眼睛都紅了,說安娜沒有感覺是有點過分,事實上,她覺得很難過,替憐風感到不值,可是又忍不住想要知道她到底有多愛她,很犯賤,對啊,我就是這世上最下賤的omega,沒有否認的必要。 「你累了,真的,分手……」 「你他媽給我住口!」 憐風猛力抓緊安娜的領口,安娜快不能呼吸,笑容凄涼,但很清楚的望著憐風的臉,她的執著如火般燃燒著她,燙傷了她的神經、血rou、心臟,很痛,安娜好像在看自己,很痛很好,在她的胸口劃一刀吧,其實她也逃不掉。 「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到底做錯什么?」 「你沒錯,錯的都是……」 「為什么你不能在乎我的痛!為什么你不能只看著我一人!為什么要讓別人擁抱你!他們能給你的,我都能給……」 憐風吼到最后放下了高漲的情緒,用受傷又困惑的眼睛看她,因為安娜笑得溫柔,那口氣還沒喘完,見她黑發上睫毛上的小雨珠,每一滴都是抱歉-但是你要的,我給不起。 「風啊,其實我想回家了,涼冰還在家,不知道收衣服了沒有……」 憐風最終受不了,上前抱住她。憐風不是接受不了安娜離婚有小孩,或是被人標記了不會感受到她的發情期,而是她知道安娜一直都把心封閉起來。長發掩蓋側臉,看憐風哭得又慘又可憐,到底是女朋友,到底是喜歡的人嘛,應該要說句安慰的話,但可惜了,你的女朋友是個爛人啊,真是對不起。 「安娜,不要……」 「但是我好想要,風啊,你會給我的,我要?!?/br> 雙手伸進憐風的上衣里,安娜的動作熟練,不管會不會有人看見,安娜向來是不顧一切,可惡,憐風流淚咬牙,安娜總是用zuoai來敷衍,憐風不喜歡這樣,像炮友,但是又無法拒絕。最后吻上是可預見的結果,多激烈多兇猛,就想在這里脫光彼此,比發情期還可怕,灼燒對方的是不會熄滅的慾望,乞求一個人的愛的慾望。 「啊……風……」 破爛的小旅館,破爛到隔壁的叫床聲音都聽得到。一張床也沒有,兩人打地鋪,棉被揉了又抓,抓了又放,放了又捏,安娜臉紅喘氣,銷魂呻吟,黑長發垂落在地,四肢跪地,憐風在她身后,她的金發拂過安娜的背,小心翼翼的親吻她的背,一旁被撕開的塑膠小包裝多得數不清,還有一團又一團的衛生紙,跟酒,一大袋苦澀便宜的啤酒,黏膩的體液汗液淚夜,太過纏人了,誰也無法說明這是種什么感情,卻緊緊纏繞兩人,一點縫隙都沒有。 「呼……娜,是不是很痛?」 每次做到這一步,見安娜被咬過的后頸腺體,憐風不是忌妒,是不忍。跟被不是標記自己的alphazuoai,對omega來說,那是極其不舒服的,為什么要折磨自己?簡直荒唐,為什么要虐待自己? 「快,頂那里,再插深點……」 外頭細雨綿綿,安娜沒有回答,其實答案呼之欲出,答案是渾身欲裂,但還是強忍眼淚,轉過身與憐風面對面。雙方的身體還連接著,下身濕的好狼狽,憐風的手輕撫安娜的右腿,吻著她的腿,黑色牡丹花,好美。沒有玫瑰的刺,一樣痛的令我抓狂;沒有標記成結的命中注定,一樣令我無法自拔,欲罷不能的佔有你,好膚淺。 「對不起?!?/br> 憐風說對不起,她的愛無藥可救,安娜聽著傻了,她最討厭她說這一句,因為那顯示了她的真心,內心大罵靠,你就不能找一個會好好愛你的人談戀愛?勾住憐風的脖子,安娜輕親她的臉,感覺體內的腺體在顫抖,憐風以為她在逼自己結束,跟著深情吻她。 「唔……又、又要射……」 「風,射里面……」 允許的這一瞬間,憐風失去分辨能力,只能抱緊安娜,聽從她的一切,心里在哀求,我心愛的omega,請讓我成為你唯一的beta。這時的憐風以為安娜的心隨風飄,必須每時每刻抓在手中,殊不知原來那一吻是她的臉上有她的指甲不小心刮到的痕跡,她也不捨她受傷的。 然后,雨停了。 一片狼藉的套房,憐風累了睡了,好像還哭著,見她的金發,安娜沉思幾分鐘,隨后坐起身,那是不會抹滅的過往,轉頭又見枕頭旁的戒指,心中嘆息,小姐,我們交往不到一個月,你想結婚想瘋了吧。安娜苦笑,拿起戒指放進口袋,頭也不回的離開小旅館。 夕陽是悲傷的代表,安娜在公車站的長椅上坐著,閉眼,仰頭靠上身后的廣告墻,全身散發著「老娘剛瘋狂嘿咻完,別吵我」的氣息,路人感覺怪異,都離她好幾公尺遠。直到從書店打工完回來的凱莎坐到她身邊,安娜的頭滑到凱莎的肩上,像氣球洩氣了。 「凱莎啊,我的乖女兒,我受夠愛一個人了?!?/br> 凱莎坐直了身體,她覺得她mama的身體好單薄,像是隨時會被風吹走,她拿出手帕擦了擦mama還有點濕的頭發。 「媽,忘了爸爸吧?!箘P莎輕聲說,安娜還是笑,瘋笑。 「凱莎,以后不要愛上跟mama一樣的混蛋?!?/br> 「媽,你才不是混……」 「嘿!回答呢?」安娜打斷她,凱莎低頭。 「好?!?/br> 「乖女兒?!?/br> --- 「發什么呆?」 安娜見凱莎望著遠方地平線的夕陽,她的手里還有隻黃色小雞。 「為什么人要欺騙自己?」 凱莎突然說,安娜挑眉,心想她女兒拔草拔到變哲學家了。安娜嘆氣,看凱莎找事煩惱,一定是想著那個小混蛋。 「因為鶴熙從頭到尾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br> 安娜把凱莎手中的黃色小雞拿走,換了「小凱莎」給她。 「但這是你的責任,別耍賴,遺棄小動物,我就讓你一輩子拔草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