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攻他失憶了 第87節
性格如此,倒也不是和段修澤生分了又或者是不夠信任,沒有這種情況。 江望舒雖說沒有很厭惡對方,但沒有好感就不可能讓他對他有什么好臉色,他對沒有好感的人幾乎都是這個態度,因此就算是合作,也是跟人品不錯的合作方。 在這點上,江望舒還是有點過于耿直了,在南方倒也還好,但在b市,這個掉一塊磚頭下來都能砸中豪門子弟的地方,他這樣的表現顯然是吃不開的。 陶振疏當然算不上什么豪門子弟,他的家庭在b市也只能稱得上是中產階級,家里年收入四五百,不過通過婚姻實現了階級的躍遷,一躍而上成為了高科技巨鱷——至于身價,比起父母的年收入,他已經達到了身價百億的程度,他也算是靠自己成為了豪門。 在b市,除了還要瞻仰一些老牌豪門,他的實力已經是能讓其他企業追捧奉承的程度。 按理說,江望舒和陶振疏從事的領域一樣,對于陶振疏這個前輩他理應畢恭畢敬的,結果他看了人臉色變化得過于明顯,讓本來挺賞識他的幾個老總都收回了之前對他的夸贊,心里覺得他挺不會來事的,雖然有能力,公司也小有名氣,但人不行,到底年輕,擔不了大事,有這個的領導,以后公司未來都尚未可知,想到這里,也打消了與其交好合作的念頭。 再看陶振疏,顯然他看見江望舒這個表情,眼里也流露出了幾分不悅,叫旁邊的幾個老狐貍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對江望舒更排斥了。 陶振疏停頓了幾秒,才微笑著對江望舒說:“你就是原點科技的總裁江望舒吧?” 江望舒回答:“是的,陶總,你好?!?/br> 江望舒對陶振疏伸出手,陶振疏跟他握了握手,說:“年輕有為啊,真是年輕有為啊,我也有像你這么大的兒子,遠遠沒有江總這般優秀?!?/br> 又笑著對其他人說:“長江后浪推前浪啊,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厲害?!?/br> 有人想起來,說:“是啊,我記得段氏集團的段總也才二十四歲,真年輕啊?!?/br> “說到段總,我看他年紀輕輕本來還以為他管不好公司,但是沒想到他上去后做得比段瓏要好許多,要我說啊,女人就該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段瓏在位行事太狠辣太陰毒,就準她一個人吃rou,連湯都不許別人碰一下,現在好了,咱們起碼能喝一口湯,哈哈?!?/br> 江望舒聽著微微皺眉,其實他和這些人一直都很難聊到一塊兒去,到底上了年紀,大部分都是大男子主義,思想觀念是那種讓他不適的奇怪,這種時候倒是對段瓏有了些許不清晰的敬佩,不說她人怎樣,她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讓許多男人都覺得畏懼,這就已經很厲害了。 陶振疏對這個話題也不怎么感興趣,他不留痕跡地挑起了另一個話題,和這幾個老總聊得很好,逐漸沒了江望舒說話的地方,正好江望舒也不是很想跟陶振疏呆在一塊兒,便找了個借口走到了別的地方。 中場休息,江望舒心里有些失望,他的來歷很多人都清楚,知道他是南方過來的,不太看得上他,江望舒也懶得受這個氣,干脆就一個人坐到一旁慢慢地喝。 段修澤給他發信息,問他什么時候回來,江望舒看了一眼手表,回復道:“十點應該能回來?!?/br> 段修澤問:“那要我接你么?” 江望舒說:“我認得路,不需要?!?/br> 段修澤說:“不,你需要?!?/br> 江望舒:“不用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br> 段修澤說:“你需要一個騎士?!?/br> 江望舒:“?” 段修澤說:“我十點過來接你,等著我,不等我的話,就等著吃槍、子吧?!?/br> 江望舒:“……” 江望舒還沒有單純到以為槍、子是單純的槍、子,有時候段修澤開的黃腔總是這么隱蔽又容易讓人輕易聯想。 江望舒不禁笑了起來。 他回復道:“要是我想吃怎么辦?” 回復這句話的時候,江望舒還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周圍,很好,沒有人往他這邊看。 段修澤:“……” 段修澤問:“用嘴么?” 其中的躍躍欲試幾乎都要透過屏幕溢了出來。 江望舒:“不行?!?/br> 段修澤說:“不行你就不要釣魚,等 等我唄,省的我白跑一趟?!?/br> 江望舒說:“行?!?/br> 段修澤笑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打字說:“還有一個小時,我就過來?!?/br> 不等江望舒回復,又問:“可以用嘴嗎?” 江望舒:“……” 第94章 撐場子 江望舒將手機放回口袋,又喝了小半杯酒,已經有些微醺了,不過他酒量向來不錯,撐過下半場應當也沒什么問題。 其實繼續呆著意義也不大,不過提前退場總歸不好,因此江望舒又倒了半杯酒。 也是這個時候,陶振疏走過來,坐到了他身邊,對他客氣地笑著說:“江總,來喝一杯?” 江望舒有些詫異,不過他沒說什么,舉起酒杯,與他碰杯,一言不發地將酒一飲而盡。 陶振疏見他這么痛快,也喝了酒杯里的酒,末了,對江望舒笑道:“我見過你?!?/br> 江望舒看向他,“見過?” 陶振疏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說:“段家那事兒鬧得有些大,這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墻,有傳聞是段修澤為了奪權才將他母親段瓏送進了監獄?!?/br> 江望舒微微皺眉,不知道陶振疏想說什么。 陶振疏轉移話題問:“我記得原點總部在南方,你在那邊也做得很不錯,怎么突然想到來b市?” 江望舒淡淡地說:“b市機會更多?!?/br> 陶振疏說:“但是競爭也很大?!?/br> 江望舒說:“機會和風險總是并存的,我以為陶總您做到這個程度應該是明白這個道理的?!?/br> 陶振疏哈哈哈笑了起來,說:“我當然明白,只是年紀大了,也不想鬧騰了,因此總想保守些?!?/br> 江望舒看他還遮遮掩掩地,便直接道:“陶總有什么話想跟我說,直接說吧,不用跟我兜圈子?!?/br> 陶振疏盯著他,這才道:“江總是因為段家那小子才來b市的吧?” 江望舒愣了一下,還未說話,陶振疏繼續道:“雖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倆結過婚?!?/br> “所以呢?” 陶振疏道:“你們現在離了婚,即使藕斷絲連,現在也是前任和前任的關系?!?/br> 江望舒說:“你想說什么?請說得明白一些?!?/br> 陶振疏盯著他,說:“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我有一個女兒,剛畢業,長得漂亮,學歷也高,很賢惠,會做飯會處理家務,正是段修澤需要的妻子人選,你幫我撮合他們,我會給你業務上的援助,我覺得,這對你很合算?!?/br> 江望舒微微睜大了眼睛,沒想到在段修澤那邊很有幾分圓滑的陶振疏,在他面前倒是直接,“……陶總,你也看到了,我是一個男人,段修澤是同性戀,你給他介紹女兒,這是把眉眼拋給瞎子看白費功夫?!?/br> 陶振疏卻說:“這有什么關系,他需要一個孩子,正好我女兒可以為他誕下優秀的孩子,你是嫉妒嗎?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有些東西、有些位置你不該覬覦了吧,若是執迷不悟,糾纏段修澤不放……段瓏的下場你也看見了?!?/br> 江望舒:“……” 江望舒氣笑了,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是想要送你女兒當免費zigong?你女兒知道你把她賣了嗎?” 江望舒說得有點難聽,但是陶振疏臉色變都沒有變,微笑道:“這就不勞江總cao心了,在b市你沒有人脈會寸步難行,而我可以幫你,未來三年都可以為你大開方便之門,你要做的也不多,給他們創造機會,這買賣很劃算,不是嗎?” 江望舒搖頭,盯著陶振疏的眼神有幾分復雜,“陶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會做出把女兒嫁給同性戀做同妻的事情?!?/br> 陶振疏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了幾分不悅,“請你好好考慮,我能給你的東西是你無法估量的,我相信以江總的眼界應當不會拒絕?!?/br> 江望舒說:“我要是拒絕呢?” 陶振疏笑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了,就算你拒絕,我也不能對你怎么樣,我只是從一個商業的角度勸誡你,我們合作對你是百利無一害的,不過……那些人慣會見風使舵,你我不和的消息傳出去,你恐怕會在b市寸步難行?!?/br> 是威脅吧?江望舒想,雖然威脅得很隱蔽,但就是威脅。 江望舒氣笑了,“看來我還必須跟你合作不可了?!?/br> 陶振疏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他淡淡地道:“江總今年才二十四歲,這么年輕就有兩家勢頭正猛的公司,前途不可限量,但商界的事情誰說得準,有可能上一秒意氣風發,下一秒就破產清算,有一個靠山能夠幫扶,是許多人都夢寐以求的。至于那些情情愛愛,江總又何必放在心上?” 江望舒:“……” 他知道陶振疏為什么會這么說,大抵是調查了他,知道他和段修澤私奔結婚,但是離婚后,段修澤就回到了段家繼承了家業,總之,他沒有占到段家的任何便宜,由此就覺得他和段修澤已經沒什么情分了,甚至還覺得他有單方面纏著段修澤不放的嫌疑,才會說話如此不客氣——否則按他這種行事作風,應該更婉轉些才對。 江望舒冷靜下來,或許是遇到的奇葩實在太多了,他在最初的惱怒,到現在都覺得有些搞笑了。 陶振疏不知道江望舒的心情,繼續以長輩的姿態訓誡道:“我年長你幾輪,大風大浪我都經歷過了,你聽我的話總歸以后不會后悔?!?/br> 他姿態有些高,眼神卻還有些說不出來的不耐,他從口袋摸出一張燙金名片,“要是以后改變主意了,打我這個電話?!?/br> 江望舒:“……” 他沒接,唇角微微勾起,淡淡地笑了一下,說:“我想沒有必要了,陶總說的合作我沒有興趣?!?/br> 陶振疏沒想到自己說了這么久,江望舒還是拒絕了,不由得有些惱怒,不過這一絲惱怒被他藏得很好,至少從表情上沒有看出來,但是語氣里的輕蔑倒是不加掩飾,他說:“你不會還覺得和段修澤有機會吧?男人就該有男人的自尊,像女人一樣貼著別人不放你不覺得很掉價?” 江望舒盯著陶振疏看,雖然對陶振疏沒有太濃重的惡感,也不曾想過認親或者報復,但這個時候,他還蠻想往他這張傲慢的臉上潑酒的,“陶總今日說的這些話要是傳出去,你不覺得很掉價?賣女兒你還覺得挺自豪的?!?/br> 陶振疏眼睛一瞇,說:“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你沒有家教嗎?——想來也是,聽說江總是段家管家的兒子,傭人家庭出來的孩子能有什么教養?!?/br> 江望舒:“……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既然你是來請求我跟你合作的,態度是不是應該好點?結果我拒絕了你倒是惱羞成怒,人身攻擊了是嗎?” 陶振疏懶得再與他多廢口舌,“我看你被孤立了才想好心拉你一把,結果你倒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年輕人,在b市做生意,無論生意大小,都不能隨意樹敵,到底是野路子出身,這點都不懂么?” 他伸手,將名片塞到江望舒口袋,態度耐人尋味,“不用拒絕得那么快,你以后用得上?!?/br> 說完,施施然地站起身,端著酒杯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 看得出這人在b市的確有些能量,即使到這個身價,也依然呼朋引伴,絲毫沒有架子。 江望舒注視著陶振疏的時候,陶振疏也不知道和那些老總說了些什么,那些人齊齊地往他這邊看,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眼神看著是不太愉悅的。 江望舒喝完杯子里最后一點酒,突然什么興致都沒有了——雖然在很長時間里都在b市上學生活,但江文翼他們都是南方人,他也是,所以說話都帶著南方的口音,這點在交際上就像咳嗽一樣無法掩藏,南北都有鄙視鏈,更何況在b市,因此他一開口就顯露了身份,他那點家業在尋常人眼里已經是了不得了,但在這些人眼里也算不了什么,因此他融入不進去。 而江望舒也不是那種放得下身段的人,因此被孤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這里坐著也是干坐,干脆回去得了。 只是可惜了那一千萬,早知道就不來了。 江望舒心里想著,拿出手機給段修澤發信息:“我回去了,你在哪兒接我?” 段修澤很快就回信息了,“這么快?不是還有半小時?” 江望舒說:“沒人理我?!?/br> 這句話發出去,江望舒唇角翹了翹,感覺這句話怪可憐的,干脆就繼續可憐下去,他找了找表情包,發了一只小貓咪淚眼糊糊的“這座城又多了個傷心的人”表情包,“好像被孤立了?!?/br> 這句話發出去,段修澤很久都沒有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