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子為患 第10節
「男人都愛硬撐,有隱疾他們也有苦說不出,只能裝作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br> 我一聽,癥狀全中啊,我干脆將搗衣杵丟一邊,豎起耳朵,全神貫注聽。 「我們家那口子,以前也不上心,現在黏人得很?!?/br> 「還是得補,早補早好?!?/br> 「怎么補的???」 「韭菜,鹿鞭……」 她報出了一串食物,我趕緊默誦。 有人突然問我:「誒,你們家二郎,怎么樣?」 她們一個個眼睛放光,瞅著我。 我男人長了張招蜂引蝶的臉,村里的女人都愛聊他。 家丑不可外揚,我打腫臉充胖子,低下頭羞澀道:「不說了,唉,腿軟……」 「嘖嘖……」 「怪不得你黑眼圈這么重……」 我干笑了幾聲,這時,耳畔劃過男人緩慢低沉的聲音。 「腿軟?」 我整個人呆住。 扭過頭一看。 我男人就站在我身后,抱著胳膊,一雙丹鳳眼艷光蕩漾,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 我臉紅耳赤,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可下一瞬,直接被他強勢地拎回去,打橫抱起。 「是回家歇著,還是在這繼續嘮?」 周邊有人捂住嘴,有人捂住眼,有人沒忍住,啊啊啊地叫了幾聲。 我羞恥地捂住臉,「別說了,臊死人了。放我下來?!?/br> 他的手臂卻箍得更牢。 「娘子不是腿軟嗎?怎么說?在這,還是回家?!?/br> 我在他懷里扭了扭,顫抖地說:「回,回家……」 他大步流星,抱著我往家走。 「誒,等等,盆,衣服,杵都還沒拿呢……」 「丟了再買?!?/br> 我心疼錢,拽了拽他的袖子:「……這么急回家干嗎呢?」 他低眸看著我,那眼梢染上幾分艷色,喉結滾了滾。 「同夫人有要事相商?!?/br> 一種危險的直覺突然就蹦了出來。 …… 院子門砰的一聲,被踹開,又是砰的一聲,被合上。 甚至來不及進屋,他猛地將我按到門上,狠狠親了上來。 我被他親得腦子昏昏漲漲的。 他今天是怎么了?變了個人似的。 看著他那像狼一樣的目光,我突然就慫了。 我氣喘吁吁地掙扎了一下,「我,我大病初愈,可能不太……」 「巫醫剛回信了,你的身體,現在受得住?!?/br> 「……」 我反應過來,臉紅得要滴出血來。 「你問巫醫??。?!」 他直勾勾地看著我,那目光像要將我拆骨入腹,「這不是我們芙兒最關心的嗎?」 我捂住臉,他一根根扒開我的手,再度吻上來。 熱烈春風裹挾著一樹的梨花香氣涌過來。 遠處山川明秀,近處晴空蔚藍,春色無邊,卻抵不過男人眼下那滴小淚痣的艷色半分。 他低聲誘哄:「芙兒,喜歡二郎嗎?」 我咬著唇,眸光瀲滟,「嗯……」 「不管二郎是什么身份?」 「嗯?!?/br> 像得到批文,他徹底撕下偽裝,強勢狠戾地摧毀一切障礙。 簪環掉落滿地,白色薄紗被拋掉,飛上梨樹枝頭,風一鼓動,拉扯開,遮住春光的窺探。 圓滾滾的小貍奴竄過來,不諳世事地抱住男人的長腿,喵喵喵地爭寵。 愛貓如命的男人不為所動,他喘息凌亂。 「囡囡,現在不行。 「現在,我是她的?!?/br> 我臉色潮紅,捂住他的嘴。 他看著我,輕輕一笑,春光盡數被揉碎,落滿他那雙原本孤冷的眸。 那一瞬,我心旌搖蕩,分不清是為他眸底旖旎的笑意,還是為他眼下那滴嫣紅小淚痣。 第19章 直到不遠處炊煙升起,晨曦變烈日。 我窩在他懷里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像魚偶然躍出金光閃閃的海面,一些碎片在午后的夢里閃出來。 「想要母妃這樣的?!?/br> 「母妃好香?!?/br> 「母妃,幫我?!?/br> 「難道你還能把母妃吃了不成?」 「實在沒辦法,也只能這樣了?!?/br> 瑞獸香爐薄煙裊裊,珠簾里一男一女。 男人懶懶地掀起冷的眼,朝我望過來。 他眼尾下那滴小淚痣刺痛我的眼。 他的目光鎖著我,緩緩啟唇:「母妃?!?/br> 我一下被驚醒。 心驚膽戰,冷汗涔涔。 厲馳攏緊我,午后的嗓音混著點啞,尤為倦懶。 「怎么了?」 我抹了抹臉上的汗,咽了咽口水。 「做噩夢了?!?/br> 我聽著他又沉又重的心跳。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吧?」 厲馳忍俊不禁:「你指哪種?」 我脫口而出:「母子?!?/br> 問出口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傻了。 厲馳沉默了。 我的臉一白,看向他。 他緩緩笑開:「都睡懵了,我們芙兒?!?/br> 我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我竟然夢見你喊我母妃?!?/br> 他注視著我,不說話。 我繼續問:「我們以前,是什么樣的?」 他回過神。 「也沒什么特別的,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碰巧在宮里遇見了,又碰巧,相愛了?!?/br> 我嫌棄地瞪了他一眼。 「這么平淡的嗎?一點也不浪漫?!?/br> 他揉了揉我的發,「我們芙兒肯與我相愛,已經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