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了反派龍君的崽后我跑路了 第93節
金崽也難得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此刻正抬起小腦袋,有些茫然地嗚嗚叫著。 顧言音有些納悶,“我有那么燙手嗎?” 燕祁妄搖了搖頭,金發微微拂過她的頰邊,“不燙?!?/br> 涂三挑了挑眉,捏著顧言音的脈搏,入手一片guntang,他當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這還不燙呢?再燙點人都要熟了!” “你倆這冰火兩重天的?!毖嗥钔郎喩肀鶝?,顧言音周身卻是一片guntang。 不過現在顧言音脈搏穩健有力,心脈并未受損,除了體虛一點,沒有任何大礙,看起來連精神都不錯,那流玉琵琶當真是個奇物,之前他還以為那琵琶只會發出那種惡心的聲音,沒想到還有這個作用! 是他誤會琵琶老哥了! 涂三將還在委屈的龍崽給抱了起來,看向其他人,“我們現在抓緊走吧,趕緊去那什么大無妄寺!” 當日,那靈鹿曾說過,在將火毒引入顧言音的體內后,只需立刻去大無妄寺借那梵天缽替她引出體內的火毒即可。 現在這火毒當然是越快處理越好。 紅龍和大長老聞言,立刻看向了梵天吟,他們這群人當中,受傷最重的便是他,梵天吟見狀,有些丟臉地錯過目光,方才要不是那個魚尾怪物突然偷襲他,他才不會受傷,當即語氣便有些兇,“看我干嘛?要走就走!” “我拴著你腿不讓你走了?!” 一行人根本沒有東西要收拾,涂三給顧言音服下幾枚靈丹時,便打算直接離開此處。 就在他們即將下山之時,卻見兩條藤蔓驟然自身后的叢林中竄了出來,將那蘿卜頭給撈了起來,胖蘿卜看著腳下風景飛速的倒退,忍不住唧唧嗚嗚地嗚咽出聲,她看著龍崽一行人,又隨即啪嗒一聲躺在了地上,裝死。 靈鹿見狀,無奈地皺起了眉頭,他看著胖蘿卜,嘆了口氣,這小人參長這么大都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也沒有朋友,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朋友…… 良久,他才低聲道,“算了,你去吧,玩夠了記得回來?!?/br> 顧言音看著胖蘿卜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她在說什么???” “她說看不到黑胖子和金胖子,她會難過的吃不下飯,然后傷心的死去?!?/br> 顧言音,“……” 她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么,這兩個胖崽還真是魅力無限。 靈鹿看向了顧言音幾人,沉聲道,“那她就拜托你們了?!?/br> “她每到秋天,腦袋上的葉子便會掉,那些葉子價值不菲,算是付她的飯錢了?!?/br> 胖蘿卜雪白的小臉蹭了蹭靈鹿的長腿,隨即便噠噠噠地跑到顧言音腳邊,抬起了頭,那張雪白的小臉上帶上了一絲紅暈,兩顆黑溜溜的豆豆眼期待地看著她。 顧言音看著同樣眼巴巴看著她的煤球,忍不住心底一軟,“來吧?!?/br> 胖蘿卜怯生生地看了面無表情的燕祁妄一眼,聰明地沒有繼續粘著他們,隨即便歡快地跳到了紅龍的肩膀之上,對著靈鹿依依不舍地揮了揮手。 那靈鹿看著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只見幾人有說有笑的,小人參趴在紅龍肩膀上,垂下來的小腳微微晃蕩中,連背影都透露著歡快,他忍不住微微向前走了一步,然而,下一步,他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落在了山下,只見時不時有一些修士被方才的聲響吸引,好奇地向這邊趕來,卻又怕被波及,不敢接近。 這萬州山乃是修仙界,他身為萬州山的山靈,日后,這萬州山還需要他的守護,只有在這片山脈之中,他的靈力才是最強的。 他不能離開此處。 靈鹿垂下了眸子,片刻后,他突然冷聲道,“看好你那琵琶,千萬別弄丟了,也別把他交給任何人?!?/br> “誰都不行?!?/br> “你們多多小心……” 顧言音聞言有些茫然,她看了眼那靈鹿,不知他為何突然這般說。 然而,她還是點了點頭,“我會看好他的?!?/br> 第105章 105 身后是一片濃郁的翠色,那點寒潭周圍的冰棱已經盡數融化,隨著眾人的離去,那點寒潭亦隨著那一小片天地逐漸化為虛影,消失在了這茂密的叢林中,再無一絲蹤跡。 燕祁妄抱著顧言音,一步步走下了山頂,龍崽則是趴在紅龍的懷中,眼巴巴地看著顧言音,垂在身后的尾巴歡快地搖著,尾巴尖上的絨毛掃來掃去的。 一接觸到顧言音的視線,煤球便立刻興奮地揮舞著小爪子,嗷嗚嗷嗚地叫著。 “我還以為出啥事了呢,你們這么久都不下來?!蓖咳谥朽洁熘?他顛了顛身上的藥箱,跟在了燕祁妄與顧言音的身后,紅龍正給龍崽遮著風,隨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猶豫了片刻,方才小聲問道,“不過,那頭鹿說的那個什么寺廟,那群老和尚要是不肯借東西怎么辦?” 涂三揮了揮手,隨口道,“應該不會吧,那群老和尚滿口的我佛慈悲,最是心善?!?/br> “實在不行當著他們的面借來那東西用用,又不是不還了?!?/br> 兩人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燕祁妄只靜靜地走在幾人后面,他仿佛又變回了先前那種沉默寡言的悶葫蘆狀態,除了偶爾問下顧言音的狀態,一路上幾乎沒說過一句話。 這才是顧言音印象中的燕祁妄,她微微抬起頭,而后便見燕祁妄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地上,這個角度看過去,耀眼的日光落在他的身后,給他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影,那本就優越的五官在那明暗光影的映襯之下,越發的深邃凌厲,額前的雙角在他面上投下了兩道蜿蜒的落影,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面頰上生著幾道淺金色的妖紋,給他平添了一份神秘氣息。 顧言音微微垂下了眼睫。 待他們走下山后,大長老將手中的蛇頭杖拋向空中,那蛇頭杖見風就漲,不過片刻,便有數棵巨樹合抱那般大,那蛇頭杖在空中停頓了片刻,而后周身靈光一閃,便穩穩地落在了他們面前。 燕祁妄將顧言音放在了蛇頭杖上,看著她依舊通紅的小臉,低聲道,“你再忍耐一下?!?/br> 顧言音點了點頭,有些疲憊地靠在了他寬闊的肩膀上,她的經脈內似乎有團烈焰涌過,帶著一陣被灼燒后的輕微痛意,加之先前那沒日沒夜的幾日,可謂是身心俱疲。 紅龍亦抱著龍崽和胖蘿卜爬上了蛇頭杖,龍崽立刻從紅龍懷中掙扎著爬了出來,而后顫抖著小短腿,一步一晃地爬到了顧言音的身旁,嘴里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 顧言音見著他這么個可憐模樣,忍不住伸出了手,而后在將要落到龍崽腦袋上后,她又無奈地收回了手,她捏了捏自己的指尖,那里已經沒了任何的知覺。 煤球也不難過,他看著顧言音纖細的手腕,只見那里掛著個銀鈴,銀鈴下墜著根紅繩,隨著她的動作,發出了叮鈴鈴的清脆聲響,龍崽的眼珠子不由得跟著那銀鈴滴溜溜地轉著,而后伸出一只短短的小爪子,有些笨拙地,樂此不疲地抓向那紅繩。 整個崽就像個黑乎乎的小團子。 梵天吟看著龍崽的模樣,也有些眼饞,“你這么久沒休息,肯定累了吧?你去休息,我幫你帶崽子!”說完,不待顧言音說話,他直接擠到他們的身旁,不顧龍崽兇狠的咆哮,將龍崽抱了過去,而后摘下頭上的發帶,在龍崽面前晃了晃。 龍崽齜著剛長出的小奶牙,兇巴巴地看著他,梵天吟抬了抬下巴,晃了晃手中的紅繩,“來呀黑蛋子!” 龍崽哼哼了兩聲,隨即啪嘰一聲,往地上一趴,說什么都不肯搭理他。 胖蘿卜見狀,亦學著龍崽的模樣,啪嘰一聲往他身旁一趴。 梵天吟當即豎起了眉頭,“這小沒良心的?!?/br> 顧言音見狀有些好笑,她看向了燕祁妄,而后便見燕祁妄正有些手足無措地抱著金崽,這還是金崽破殼以來,他們第一次見她。 金崽個頭比煤球更小一些,閉著眼睛趴在他的手中,粉嫩的鼻頭翕動著,嘴里發出了低低的嗚嗚聲,不過巴掌那般大小,稍微用力一些,似乎都能弄傷她細嫩的鱗片,他只覺得心口似乎都被那粉嫩的小爪子撓了一下一般,軟乎乎的。 這是他與顧言音的女兒。 燕祁妄微微側首,目光在顧言音身上停留了片刻。 “給金崽起個小名吧?”涂三給煤球喂了顆靈丹,直到看著煤球咽下去,他方才又拿著靈丹走向了金崽。 紅龍立刻湊了過來,笑嘻嘻道,“叫毛團怎么樣?!?/br> “叫油條吧!”梵天吟也跟著湊了過來,他一臉高傲道,“我們龍身上又沒有絨毛,叫什么毛團?!?/br> “她有點像我之前在人類那里見過的食物,下次你們要是再有個小白龍,還可以叫豆漿!”梵天吟似是對這個名字格外的滿意。 顧言音皺了皺眉頭,她看著趴在燕祁妄掌心,仍一無所覺的金崽,小聲問道,“叫金條怎么樣?” 燕祁妄,“?!?/br> 大長老,“……” 紅龍擰了擰眉頭,“太奶奶,這名字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還是毛團比較好?!?/br> “油條比較合適,你土鱉?!辫筇煲鳟敿捶藗€白眼,語氣不善。 顧言音眨了眨眼睛,“可金崽這金色的一條不就是金條嗎?” “燕祁妄,你說呢?” 燕祁妄,“?!?/br> 眼見紅龍和梵天吟已經摩拳擦掌,隨時都要打起來的模樣,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二人一眼,沉聲道,“金條不錯?!?/br> 梵天吟當即就不滿道,“喂,你不能什么都聽她的!你好好想想,油條多好!” 燕祁妄面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任由他怎么說,都絲毫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梵天吟又與紅龍爭吵了半天,兩人都沒吵出個結果來,當即翻了個白眼,又開始繼續逗煤球。 放眼望去,四處都是拔尖的樹頂,偶爾能看到一些靈獸以及修士御劍而過,迎面吹來的風帶著絲絲的寒意,吹在她的面上,方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不知在那蛇頭杖上坐了多久,就在顧言音即將陷入沉睡之時,只覺得身下的蛇頭杖陡然一顫,隨即,她被猛地驚醒,她睜開眼睛,而后便被燕祁妄抱下了蛇頭杖。 大長老將蛇頭杖收了回去,顧言音抬起頭,只見面前是高聳入云的山峰,數個小山坐擁其后,連綿一片,只見在那山頂之上,云霧繚繞間,一座莊嚴古樸的寺廟若隱若現,隱隱可見其中的巨大金佛,散發著耀眼的金光。 龍崽看到那金佛,微微睜大了眼睛,胖蘿卜亦是一臉驚嘆,涂三對著紅龍小聲道,“來,把他們都藏我藥箱里,別讓人看到了?!饼堘毯团痔}卜都太過珍貴,現在還不是讓他們露面的時候,否則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紅龍聞言,將龍崽和胖蘿卜都放進了藥箱之中,而后小聲囑咐道,“你們千萬別出聲!”說完,他又將藥箱的蓋子給蓋了回去,只露出了一個窄窄的縫隙。 燕祁妄見他們收拾好,方才抱著顧言音飛上了山,顧言音抬起頭,只見在那朱紅色的大門旁,放著塊巨大的石碑,其上龍飛鳳舞地刻著四個大字,“大無妄寺?!?/br> 現在正值清晨,四周有些安靜,時不時傳來一道沉悶的鐘聲,只有一個身著素衣的和尚正背著他們,擦拭著門口的那塊石碑。 顧言音示意燕祁妄先放她下來。 “小師傅?!蓖咳械?,卻見那和尚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繼續擦著石碑,涂三微微抬高了音量,“小師傅,能聽到嗎?難不成是個……”聾子,他話音未落,便見那和尚放下了手中的抹布,轉過身來。 那是個相貌相當俊俏的年輕和尚,他的皮膚有些蒼白,氣質出塵,額心一點朱色印跡,和尚雙手合十,低聲道,“阿彌陀佛,幾位施主有何要事?”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了個慈祥和善的笑容。 涂三莫名覺得眼前這小和尚好像有些眼熟,而后繼續笑著問道,“不知你們方丈可在寺中?” 那和尚微微瞇了瞇眼睛,隨即,他的目光略過了涂三,徑直落在了顧言音的身上,他的視線在顧言音面上停留了片刻,好半會,笑容方才越發的柔和。 燕祁妄察覺到他落在顧言音身上的視線停留了過久,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她的面前。 就連涂三和紅龍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紅龍皺了皺眉頭,這禿驢看啥呢? 顧言音看著那和尚,有些疑惑,片刻后,她忽的瞪大了眼睛,“是你?” “正是小僧?!?/br> 岸余長老理了理手中的佛珠,俊俏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晃的人有些眼花,“上次一別,好久不見?!?/br> “不知施主為何來此?” “莫非是女施主回心轉意了,覺得小僧說的有理,想要出家了?” 燕祁妄,“?!?/br> 上一次,他躲在暗處,沒有立場站出來說出這句話,這一次,燕祁妄腰板挺直地站在顧言音的身旁,理直氣壯地伸手攥住了她guntang的小手,那手軟乎乎的,捏在手里像個小暖爐一般,“她已經有我了?!?/br> 才不會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