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了反派龍君的崽后我跑路了 第20節
顧言安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讓自己不發出一絲聲音,她憋的眼眶泛紅。 她第一次,這么希望,顧言音趕緊去死! 房內還有些昏暗,然而修士夜間也可視物,一進門,傅肆便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趴在桌邊,他大步走上前去,只見顧言音正蜷著身子倒在桌邊,眉眼低垂,生死不知。 傅肆心里一緊,那一瞬間未知的恐慌差點讓他失去理智,他呼吸有些急促地伸出手,捧起了那張精致的小臉,低聲喚道,“顧言音?” “音音?” 隨即,他便將顧言音打橫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忙探向她的脈搏,察覺到她的呼吸平穩后,方才松了口氣。 “……” 早在他進來時,顧言音便察覺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卻沒想到他直接走過來便直接用那還帶著血跡的手碰她! 顧言音當即有些無語。 尼瑪,她剛換的干凈衣服! 顧言音差點被他氣的就要睜眼了,然而想到現在她還在裝暈,只能繼續閉著眼睛裝死。 顧言安微微睜開了眼睛,便看到房間內,傅肆正小心翼翼地抱著顧言音,仿佛懷里抱著的是個珍寶一般,她定定地看著傅肆,看到了傅肆眼中流露出的一點慌亂。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的神情,平日里的他總是冰冷囂張,不近人情的,原來他也有這個模樣。 她知道,她現在該移開目光,然而她卻只是死死地看著那二人,心里有些悲哀。 傅肆他,為何就看不到別人呢? 她陪在了他身邊那么久,對他一心一意,一切都按照他喜歡的模樣來,為何他就看不到她呢? 顧言安也不想再裝暈,她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向一旁。 顧言霄這會兒也從不遠處爬了起來,他摸了摸腦袋,還有些沒有搞清現在的情況,然而,他看到了,先前困住了殘無老人二人的元光罩,已經因為肖思明的出事而化作個普通的籠子。 而肖思明還未發現這里的異常,正在那里查看飛行靈器的上的損壞缺口。 現在離顧家還有半天的路程不到,這次可能便是他們最大的機會。 顧言霄眼神閃了閃,他看向一旁的顧言安,佯裝不經意地向她走去。, “姐……”顧言霄拉住了顧言安的胳膊,對著不遠處的元光罩使了個眼色。 顧言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向了那個元光罩,而后眼睛一亮。 第27章 027 現在的天色還未亮,肖思明正在收拾飛行靈器上的血跡,而傅肆正在房中,查看顧言音的情況,他們并未注意到這里的情況。 顧言安咬了咬唇,心跳不由得有些加速,她看著傅肆高大修長的背影,神色變了又變,最終,她的面上帶上了一絲晦澀,一雙鹿眼中帶上了絲決絕。 千萬,不要怪她。 她也是被逼無奈。 陳刀坐在元光罩中,敏銳地察覺到了顧言霄時不時投來的目光,他的心中微動,眸色一閃,莫名便懂了他的意思,他們二人現在便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若是到時他被抓到顧家,被當著眾人的面搜魂,那顧言霄肯定也會被順藤摸瓜給拽出來,到時候,顧言霄的處境只會比他更艱難。 畢竟他身為正派的世家弟子,卻買兇殺人,要殺的還是自己腦子呆傻的jiejie,傳出去以后,只會更加為人所不恥,先前顧言音抓住他們時,將事情鬧的那般轟轟烈烈,幾乎大半的弟子都看到了。 哪怕是顧家袒護他,不懲治他,只要有一點消息泄露出去,顧言霄這輩子在外面也都別想抬起頭來做人! 現在已經快到了顧家,他只會比自己都怕事情敗露! 陳刀心下稍定,他偷偷地看向顧言霄,并不著痕跡地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殘無老人,給他使了個眼色。 兩人相識已久,極有默契,殘無老人幾乎瞬間便懂了陳刀的意思,有戲! 二人忙打起精神,提起體內的靈力,確保自己保持在最好的狀態。 顧言霄與顧言音路過元光罩時,故意在路過陳刀二人面前時囑咐道,“姐,你日后可得離他們遠些,這些人做事不擇手段?!?/br> 他的話語中帶上了一絲深意,“為了逃跑,他們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br> 陳刀眼神閃了閃,看向了顧言安,卻見顧言安對著顧言霄露出了個笑容,“放心吧,這元光罩由肖師兄管著呢,只要肖師兄沒事,這元光罩便牢靠的很?!?/br> 陳刀聞言,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計量,他想到了昨夜突然圍在飛行靈器周圍的那群靈獸,在一只寒齒鳥吐出冰錐后,他們都暈了過去,剛剛方才醒來,他們既然特意提起元光罩,其中必然有些深意…… 待他們走后,陳刀與殘無老人對視了一眼,而后陳刀試探性地伸出了手,撫向了元光罩,想象中的刺痛并沒有出現。 陳刀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面上卻是忙吃痛地收回了手,假裝被刺到了模樣,他看向殘無老人,點了點頭。 二人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他們知曉這飛行靈器中還有個傅肆坐鎮,他們看不出他的修為,然而那周身的威壓,都令他們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一看便非尋常之人。 有他在,他們想要逃走簡直難如登天,然而現在有了顧言霄的幫助,機會便會更大一些。 他們運轉著體內的靈力,隨時準備等著顧言霄的暗示,逃離此處。 昏暗的房間內,仍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顧言音有些想吐,然而她現在只能裝死一般地躺在床上,身邊的血腥味還未散去,她察覺到傅肆還站在床邊,并未離開,冰冷的視線直勾勾地落在她的面上,神色晦暗。 傅肆靜靜地看著這張因為沉睡而難得顯得有些乖巧的面容,這段日子里,她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總是惹得他心煩氣躁。 活像個扎人的小刺猬。 現在這個模樣仿佛回到了幾年前。 只不過,那時是他拼命練劍,練的滿心疲憊,一身傷口地躺在塌上,醒來時,他便可以看到面容尚且有些稚嫩顧言音托著腮坐在一邊,正用一雙亮晶晶的杏眼看著他。 她會為他處理身上的傷口,給他帶來新做的小零嘴,那些小零嘴運氣好的時候便還能勉強入口,運氣不好時便吃的人有些反胃。 他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他按照顧言音以往等他的模樣,坐在了顧言音的面前,低聲問道,“你為何不一直乖乖的……” 空氣中一片安靜,并沒有人能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唯有呼嘯的風聲自房內略過。 傅肆眸色暗沉,那一瞬間,他生出了一種陰暗的心理,他想要就這樣將顧言音永遠鎖在他的身邊,讓她再也不能接觸任何人,那樣,她是不是又會像以前一般,只對他笑。 這個念頭令得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他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深邃的眉眼間帶上了一絲笑意。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憑空描繪著顧言音的眉眼,在描繪到那長長翹翹的睫毛時,他忽的動作一頓。 “……” 周圍一片安靜,她只能聽到自己輕微的呼吸聲以及愈來愈快的心跳聲,然而這份安靜卻使得顧言音心下一跳,有些慌張。 她不知道傅肆為何一直呆在這里不離開,她的眼睛看不到場景,而傅肆的動作又極輕,她甚至無法聽出他在做什么,只能察覺到一道陰沉的視線,正直勾勾地落在了她的面上。 這詭異的安靜逼的人幾近窒息。 就在耳邊再度傳來一道衣物的摩擦聲時,顧言音終于忍不住睜開了眼睛,她猛地坐起了身,一臉疑惑地問道,“???我這是怎么了?”隨即,她揉了揉腦袋,詫異地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傅肆,“你怎么在這里?” 傅肆瞇起了狹長的眸子,看著那張沾了血跡的小臉,那殷紅的血跡與她鼻尖上的一點小痣看起來極為和諧,看起來頗有些古靈精怪,他沒有揭穿她拙劣的演技,只涼涼道,“我看你躺在地上,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br> 顧言音聞言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睛,“有嗎?我昨天不是在睡覺嗎?” 傅肆冷笑一聲抱著胳膊站起了身,低低罵了句,“小騙子?!?/br> 他還要再說些什么,便看到肖思明突然從房外探出了個腦袋,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面上露出了個心照不宣的笑容,笑瞇瞇道,“師弟,我們快到啦!你出來一下!” 傅肆聞言,又深深地看了顧言音一眼,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顧言音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她總覺得傅肆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奇怪,還很陰陽怪氣。 顧言音走到銅鏡面前,而后才看到臉上的血跡,她拿出帕子擦了擦,心里又將傅肆給臭罵了一頓。 這個臭傻逼! 她給自己使了個驅塵術,這才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 眼見這飛行靈器離顧家越來越近,顧言音開始收拾房內的東西,正在她將東西都塞進儲物袋中,突然聽到了房外傳來了一道柔弱的驚呼聲,“??!救命……傅大哥,救我!” 顧言音快步走到房門前,看到原本關押著殘無老人二人的元光罩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堆碎片,顧言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而后便看到陳刀挾持著顧言安站在飛行靈器的邊緣,他手中的彎刀抵在了她的脖頸間,狠聲道,“都別過來!”殘無老人正抱著胳膊站在他的身后,骷髏似的面容上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 顧言安臉上滿是慌亂害怕,她的嗓音輕顫,一臉哀求地看向對面的傅肆,“傅大哥……” 顧言霄站在對面,一臉暴躁地看向陳刀,厲聲喝道,“放開我姐,否則我要你不得好死,我定將你碎尸萬段!” 陳刀聞言露出了個猙獰的笑容,“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說完,他看向傅肆,“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說完,他故意刀尖下壓,在顧言安的脖頸間留下了一道血痕。 顧言音臉色一白,眼眶中瞬間便爬上一層淚光,哽咽著哀求道,“傅大哥……”聲音軟糯的幾乎可以掐出蜜來。 傅肆面色沉沉地看著幾人,沒有說話。 顧言霄聞言,忙滿面懇求地看向傅肆,“傅師叔,求您救救我姐!她不能出事??!” 他忙焦急道,“你別殺她,我放你們走!” 顧言音站在不遠處,看著顧言安楚楚可憐的模樣,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傅肆看了眼顧言安脖頸間的血痕,目光暗了暗,沉默了片刻,他才看向正在一旁看戲的肖思明,低聲道,“放他們走?!?/br> 肖思明嘖嘖了兩聲,無所謂道,“那你們走吧?!?/br> 陳刀二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狂喜,他扯著顧言安的胳膊,從飛行靈器上跳了下去,一臉警惕地看向傅肆幾人,隨即飛快地向一片森林中跑去。 顧言霄見狀,忙跟著跳了下去,焦急地說道,“既然已經放你們走了,你們快點放開我姐!” 陳刀冷笑了一聲,“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臨時變卦,等我們進了傳送陣法,我們再放了她?!?/br> 這傳送陣法連接著兩個小千界,一旦放他們離開,這茫茫的大千界,想要找到兩個普通的筑基期修士,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根本不可能在找到他們。 顧言安臉上的淚珠像斷了線一般,簌簌落下,她淚眼迷蒙地看著冷面的傅肆,看起來簡直我見猶憐。 陳刀擰著她的胳膊趕向傳送陣法所在地地點,眼見那法陣越來越近,那法陣周圍并沒有人看守,只要放入靈石便可自行驅動,哪怕是傅肆,也不可能為了追捕他們二人,強行破壞掉這法陣。 畢竟這傳送陣法造價極為昂貴。 陳刀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傳送陣法,眼中滿是狂喜,他大笑了兩聲,對著顧言安低聲道,“還得多謝你們了!有緣再見!”要不是這顧言安主動送上門來當人質,他們還跑不出來呢! 說完,便扯著顧言安要跑進那法陣之中,就在他大笑之時,卻只覺得胸口一痛。 他的笑容當即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低下了頭,卻見一把短刀幾乎全部沒入了他的胸口,只留了一截刀柄還在外面,刺目的鮮血順著刀柄滴落。 “你……”陳刀手指顫抖地指著顧言安,卻見顧言安滿臉淚水猛地拔出短刀,口中呢喃道,“不要怪我了,我也是沒辦法!千萬不要怪我!”而后瘋狂地捅向他的胸口。 陳刀口中吐出鮮血,瞪大著眼睛向后倒去,顧言安手里握著帶血的短刀,神情有些呆滯,她殺人了,她殺人了…… 殘無老人亦是一怔,他看著滿身是血的陳刀,隨即反應過來了什么,立刻勃然大怒,大罵道,“賤人,你居然敢害我們?!”居然敢騙他們,此時他才反應過來,這兩個賤人從始至終根本沒想放他們走,他們早就打算徹底除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