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珠(重生) 第318節
燕凌和軍醫一塊來的,看到他醒著,大喜:“父親!” 昭王目光掃過,見他全須全尾的,放心地笑了笑。 軍醫過來給他號了脈,查看過傷勢,說道:“王爺的傷口很好,燒也退了。不過接下來要好好靜養,暫且就不要下床了?!?/br> 燕凌追著他問:“這傷多久能好?不會落下病根吧?我瞧父親臉還很紅,真的退燒了嗎?” 軍醫無奈:“我的二公子,您也瞧瞧周圍,這么多火盆放著,王爺臉色看著紅有什么奇怪的?燒是真退了,不信您自己摸摸?!?/br> 燕凌訕訕:“哦……” “至于多久能好,屬下就沒法斷定了。王爺體質很好,但早年也留下了暗傷,得看養得怎么樣?!?/br> 燕凌放他去寫新藥方了。 隨后昭王料理個人內務,徐吟避到外頭。等帳內好了她回去,就看到燕凌一邊給昭王喂粥,一邊絮絮叨叨:“您可真是,知不知道自己年紀大了?明明不用上去的,還逞強。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母親交待?” 昭王被兒子訓得灰頭土臉,看到兒媳進來臉上有點掛不住,說道:“行了行了,你是老子我是老子?話怎么這么多?” “還不是您太讓人cao心了?受了傷往這一躺,事情全甩給我了。別動了??!聽軍醫的,這兩天不要下床,安心靜養。阿吟在這看著,不許陽奉陰違?!?/br> 昭王又好氣又好笑,而且傷口真的很痛,只能順著他:“好好好,都聽你的,行了吧?” 燕凌這才露出滿意的笑。 昭王在他的服侍下喝了幾口粥,想起來問:“外頭怎么樣?蔣奕還在飛龍山吧?鷹揚營呢,可到目的地了?” “在呢!我們把南面的山坡給炸了,他想出去最起碼要搬七八天的石頭。鷹揚營……”燕凌說到一半,忽然警覺,“說了讓您安心靜養,怎么還問這個?” “哎,不知道不放心??!好好好,不問了?!闭淹跄芮苌?,認命地吃東西。 等到他吃完,整個人精神好了不少,燕凌才道:“您放心,鷹揚營已經到目的地了,明日就攻城,我定會叫蔣奕付出代價!” 昭王點點頭:“這是你搏命掙來的機會,切切不可放過。做得好,等蔣奕從飛龍山出來,江北就有一半落入我們手中了?!?/br> “是?!?/br> 昭王想了想,又說:“不行,養傷之前,還有件事得做?!?/br> 燕凌不高興:“父親!” 昭王堅持:“你想讓我安心靜養,就得把事情交待清楚,不然我怎么躺得???” 燕凌怕他傷口繃了,只得順從:“行吧,什么事?” 昭王便開始點名:“……把這些人都叫來?!?/br> 燕凌一聽,心里有數了,這是昭王的班底,他要交待公務。 他一邊命人去,一邊叮囑:“說事歸說事,您可不許動。不能生氣,也不能激動,他們要有事情做得不好,叫我打人就是?!?/br> 昭王差點笑了:“好好好?!边@個小二,以前真不知道他還有這么啰嗦的一面。 人很快來了,十幾個人烏壓壓站了一帳篷。 昭王開口:“我這傷勢,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接下來這段時間,軍務是顧不上了。所以叫你們來,交待些事?!?/br> 眾人肅容:“但憑王爺吩咐?!?/br> 昭王喚道:“阿凌?!?/br> 燕凌上前:“父親有何吩咐?” 昭王讓人將帥印交到他手上:“大軍就交給你了?!?/br> 燕凌一怔:“這……” 諸曹參軍和謀士們也很驚訝。 昭王受傷,由燕凌代理軍務,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但特意把他們叫來交帥印,意義又不一樣。這是把幾十萬大軍都交給二公子了??!要是再往深一點想,是不是兵權以后就歸二公子了? 第494章 不會太遠 反應最快的是長史,拱手回道:“是,屬下遵命?!?/br> 見他開口,其他人也應了聲:“遵王爺命?!?/br> 昭王放松下來:“接下來還要辛苦你們,天色不早,都去休息吧?!?/br> 等部下都退出去,昭王又招手把他們叫到床邊來。 “小二,你知道為父的意思嗎?” 燕凌誠摯地回道:“您把大軍交我,我一定拿下江北來見您?!?/br> 昭王搖頭:“不止眼前,以后也要倚仗于你?!?/br> 燕凌不解:“您這話……” 昭王攤開與他細說:“你兄長生來體弱,于武事并不精通。我擔心他日后被人湖弄,所以你得幫他守好了?!?/br> 燕凌哦了一聲,回道:“自然如此?!?/br> 昭王見他如此,不由說道:“你是個內心赤誠的孩子,為父……對不起你?!?/br> 燕凌疑惑:“父親何出此言?您處處為我著想,甚至不惜性命,生恩養恩都重于泰山,該我愧疚才是?!?/br> 昭王笑笑,沒有多說什么,轉向徐吟:“你也是個好孩子,此番千辛萬苦前來救援,這份心為父記住了?!?/br> 徐吟回道:“父親言重了?!?/br> 說了這許多話,昭王露出些許倦色,道:“行了,你們都去休息吧。在山中困了那么久,也該收拾收拾了。來日方長,有你們盡孝心的時候?!?/br> “是,您好好歇著?!?/br> 兩人出了帳篷,徐吟問:“你還有事嗎?” 燕凌搖頭:“要務都處理了,剩下的事不緊急,回去睡吧?!?/br> 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還經歷了死里逃生,兩人都累得不行,理完內務就睡了。 等徐吟醒來,天光大亮,身邊已經空了。 她爬起來坐了一會兒,才喚道:“來人?!?/br> 小桑很快進來了:“小姐,你醒了?!?/br> 徐吟木木地點頭:“二公子呢?去理事了嗎?” “嗯,在中軍大帳?!毙∩L崃怂M來,服侍她洗漱。 徐吟瞥到她纏了布條的手腕,說:“你傷到了?怎么不歇著?” 小桑露出個傻笑:“就一道小口子,已經擦了藥了?!?/br> “那也歇著,我也不是非要人伺候不可?!?/br> “小姐……” 徐吟擺擺手,就這么決定了,然后去看昭王。 昭王的情況不錯,正在聽長隨給他念書,見了她笑問:“用過飯了嗎?” “用過了?!毙煲鞔甬?,問了一番傷情,說道,“阿凌要我守在這里,父親,您不會嫌我礙事吧?” “呃……”其實昭王有一點嫌,公公和兒媳總是不太方便,可燕凌已經放了話,他拒絕也沒有用。 看他無可奈何的樣子,徐吟假作不知,叫人搬了張書桉進來:“我在這看書,父親想做就做什么,只當我不存在好了?!?/br> 昭王還能說什么?只能干笑著認了。 不過,對于一個忙慣了的人來說,乍然閑下來實在太無聊了。昭王躺了一會兒,書就聽膩了,看到徐吟停停寫寫,顯然不是在看書,便問:“你在做什么?” 徐吟回道:“在給母親寫信?!毕惹俺鰜淼眉?,只能讓燕承回去湖弄一下,現在昭王傷成這樣,她近期不可能回去了,怎么也要交待一聲。 “呃……” 徐吟揚了揚眉:“父親有什么要交待的嗎?您現在不方便,我給您代筆?!?/br> 昭王心虛:“也沒什么可說的……” 徐吟盯著他看了兩眼,道:“父親是怕挨罵嗎?” 昭王義正辭嚴:“瞎說什么?為父怎么會挨罵?你母親又不是母老虎?!?/br> “哦,是我妄加揣測,兒媳逾越了?!毙煲鞯劳昵?,繼續寫信。 昭王看她寫了兩行,又忍不?。骸翱?,你在信中……怎么說為父的事?” “就如實說呀!”徐吟一臉純良地看著他。 昭王道:“……你別太實在了,你母親遠在京城,有些事她知道了白白擔心?!?/br> “哦?!毙煲鼽c點頭,“父親要我把您的傷勢寫得輕一些嗎?” “帶過,帶過就好了?!闭淹趺Φ?,“戰場上受傷是常事,不必著重去說?!?/br> 徐吟心領神會:“父親說的有道理,母親又來不了,若是憂思過重,傷了心神可怎么好?”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中午,燕凌過來看到的便是兩人說說笑笑的情形。 他好奇:“你們在說什么?” 徐吟回道:“父親在說早年征戰的事?!?/br> 燕凌看昭王挺高興的樣子,就沒說什么:“餓了嗎?先用飯吧,等會兒再說?!?/br> “好?!?/br> 夫妻倆先服侍昭王用飯,然后在書桉上將就著吃了一頓。 飯后,燕凌向昭王匯報:“鷹揚營已經進攻了,父親,我明日就出發?!?/br> 昭王問:“你要帶多少兵馬?” 燕凌回道:“留一萬于此,其他我全帶走?!?/br> “此地安全無虞,你可以多帶五千,留五千護衛足夠?!?/br> 燕凌搖頭:“你們在這里,我終究心有掛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