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偏執丞相和離后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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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疼,不然以她的性子絕不會在他面前叫出聲。平素里的冷靜沉著此時全都拋到腦后,沈浮慌張著叫胡成:“去請大夫!快快!外苑最近,先去叫齊浣,再去叫林正聲和朱正!” 胡成飛快地跑了,林凝急急走來:“是不是孩子踢到了?” “不是,不一樣?!苯庥X得肚子猛然一抽,倒吸一口涼氣。絕不是胎動,胎動是很輕微的疼,會隨著孩子的動作改變位置,不是這種一整片,整個發著緊的抽疼。 “意意!”沈浮看見她疼得臉色發白,徹底慌了,緊緊握住她的手,“別怕,別怕,有我在,要是疼得厲害你叫出來,別怕?!?/br> “難道是要提前生了?”林凝也有點慌,“都是要生的時候肚子才會疼?!?/br> 卻在這時,抽疼突然消失,姜知意慢慢吐一口氣:“現在好些了?!?/br> 想松開手,卻被沈浮緊緊握著,他攥得很緊,手心里發著潮,他瘦高的身體貼向她,是關切保護的意味:“有沒有別的不好?” 姜知意不太習慣,掙了下,沈浮如夢初醒般放開,卻還是站得很近:“是什么感覺的疼?” 疼痛已經徹底消失了,姜知意看著他皺緊的眉,生出一點淡淡的好笑,他又不是大夫,便是問了,又能怎么樣?卻還是答道:“抽著疼,肚皮發緊,感覺很硬?!?/br> 沈浮不明白這是什么狀況,萬般懊悔。他該抽出時間習學醫術的,如果他懂得更多些,她就不會如此緊張害怕。 “喝點熱茶吧?!绷帜f了參茶過來。 姜知意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沈浮緊緊盯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她沒有再疼,齊浣也終于來了。 手剛搭上脈搏,沈浮已經急急說了方才的癥狀,齊浣點頭:“無妨,月份大了之后會有這種情形,通常是氣血不足所致?!?/br> “能確定嗎?不是要生產?”沈浮不能放心,依舊在追問。 齊浣凝神聽了許久,搖頭:“不是要生產?!?/br> 他解釋道:“生產之前的腹痛更有規律,眼下這種疼有點像,但并不是,我給鄉君開點補氣血的藥試試,應該會有改善?!?/br> 沈浮半信半疑,看見他起身拿紙筆,依舊是偏于單薄的肩背,手不大,指縫里白皙,手背的膚色泛黃,明明與上次相見差不多少,然而那種怪異的感覺卻消失了。 半個時辰后林正聲趕到診脈,得出的結論與齊浣相同,沈浮這才放心,守著姜知意吃了藥,又等了幾個時辰,確定她沒有再疼,這才告辭出門。 龐泗從外苑方向趕來,掏出一個密封的瓷瓶:“齊浣煎藥時屬下一直盯著,藥湯和藥渣都在這里頭?!?/br> 沈浮接過:“眼下誰盯著他?” “王琚盯著?!饼嬨舻?,“大人,子爵府那邊報說,沈爵爺背著人見了姜家二房的老爺?!?/br> 姜家二房家主姜遼,膝下三個兒子,家道中落。隔著重重迷霧,沈浮嗅到了陰謀的氣味。 作者有話說: 在收尾了,應該再有十幾章就能完結,么么~ 第94章 太陽落下去后, 寒氣冷嗖嗖的上來,王琚一動不動伏在房頂,灰頭巾灰衣灰鞋, 幾乎與屋瓦的顏色融為一體。 他已經在這里盯了幾個時辰, 齊浣回來后就在房里看書,天黑時似是倦了, 握著書睡著在椅子上, 屋里沒人點燈,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見。 王琚又耐心等了許久,忽地聽見幾聲短促的鳥叫,是換班的人。屋里的齊浣依舊睡著沒動靜, 王琚從背面躍下, 壓著聲音向來人交代:“守到子時, 我再來換你?!?/br> “頭兒, 我給你帶了吃的,還熱著呢, 你先墊墊?!蹦侨颂统鲆粋€荷葉包, 是幾個夾了燒rou的大饅首。 王琚正餓著,一口咬下去大半個:“算你小子有孝心?!?/br> 屋里漆黑一片, 齊浣從椅子上慢慢溜下去,叩了叩地面。桌子下的地面無聲無息閃開一條縫,有女子嬌柔的聲音:“辦好了?” “嗯?!饼R浣聲音極低,勉強聽見。 “沒讓沈浮發現吧?”女子輕笑,“那可是個極精明的?!?/br> “要是讓他發現, 我還能好端端坐在這兒?”齊浣有些不耐煩, “你趕緊走吧, 到處都是耳目,別連累了我?!?/br> “還得再取一次血呢,走不得?!迸佑中α艘幌?,“你慌什么,主子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們蹦跶不了幾天?!?/br> 她耳目極靈敏,突然聽見屋頂隱約一聲響,監視的人上來了,連忙閉嘴,那條地縫重又合上,啪,書掉在地上,齊浣裝作被驚醒的模樣起身,點亮了桌上的燈。 屋頂上,侍衛從縫隙里看了眼屋里,齊浣披著衣服正要去洗漱,一切看起來都是個平常的夜。 沈浮回到左相府,打開正院鎖閉的大門。 趙氏聽見動靜立刻跑了出來。她從除夕夜開始就被關在院里不能出去,此時拽著沈浮不放:“你到底在疑心什么?我都說了多少次,我沒見過你爹!” 沈浮并不相信:“沈義真為什么找你?” “他沒找我!”趙氏哭起來,“我巴不得他能來找我,他什么時候來找過我?” 沈浮依舊冷冷的:“為了那個孩子?” “沒有!”趙氏立刻否認,“你都說了孩子歸姜知意,我都聽了你的,你就是不信我!” “我并沒有說是她的孩子?!鄙蚋∽プ×似凭`,“說,沈義真要你做什么?” 趙氏結結巴巴說不出來,索性放聲大哭:“反正我說什么你都不信,那你還問我做什么?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沒見過你爹,他也沒找過我!” 她哭得撕心裂肺,眼淚嘩嘩往下流,沈浮一言不發轉身離開,反鎖了院門。 他見過太多次,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趙氏在撒謊。 她必定見過沈義真,瞞著他,很可能是在打孩子的主意。沈澄娶妻已經五六年,妾室通房無數,膝下卻一個兒女都沒有,聽說近來沈家幾個近支都在吵鬧過繼的事,也許沈義真急了,動了歪心思。 也有可能是為了對付他。上次彈劾他失敗后,沈義真和沈澄一直都沒死心,背地里各種動作從沒斷過。 情況不明,只能嚴加防范。她很快就要生了,這最后二十幾天里,一刻也懈怠不得。 從這天起,沈浮一天兩趟往侯府跑,散朝后去一趟,趕在午飯時回來處理公務,下午再去一趟,趕在姜知意午睡后到,晚飯前回來。新年伊始樁樁件件都要安排部署,西邊戰報又密集,沈浮兩下里都忙到了極點,時常是二更睡三更起,勞心勞力。 那天齊浣開的藥他命朱正反復查驗過,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就連之后他再見齊浣,也再沒有那次看見時強烈的異樣感,沈浮不敢放松警惕,依舊讓人嚴密監視著齊浣,所幸姜知意這些天再沒肚子疼過,也算稍稍能夠安心。 初十時西州和易安雙雙傳來捷報,姜云滄率軍偷襲右車王部老巢,將留守族人殺得片甲不留,又設伏擊殺回援的右車王,全殲右車王麾下兩萬兵馬,眼下姜云滄已回兵東進,預備與姜遂派出的追兵前后夾擊,殲滅坨坨軍殘部。 易安那邊,右車王聽說老巢有失匆忙回兵,謝勿疑趁機出城追擊,于陣前親手斬殺金仲延。 近來戰火不斷,西疆百姓飽受苦楚,全都源于金仲延叛逃賣國,雍朝上下全都恨透了他,死訊傳來時無不拍手稱快,謝勿疑也因此威名大震,甚至蓋過了姜云滄,賢王之名在市井之間迅速流傳,隱隱有了當年與先帝分庭抗禮的勢頭。 “讓閣部擬旨,召他回來吧?!敝x洹看完幾封為謝勿疑請求封賞的奏折,笑了一下,“已經是朕的王叔,藩王之首,還能怎么賞?只好召他回京繼續為周老太妃守孝,全他一片孝心了?!?/br> 召回京中,留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以免他繼續做大,到時候難以約束。 沈浮手里拿的是另一封奏報,謝勿疑率軍追擊時,在韓川郊外發現了一處荒冢,內中有真莊明的尸體和十幾具身份不明的女尸。金仲延臨死前招認,莊明是他殺的,假莊明是他安插的棋子,他早有異心,想通過這法子一步步控制西境官場,至于那些女子,則是他提煉巫藥的犧牲品。 沈浮看過一遍,放回案上。莊明一案他查了幾個月始終沒有進展,如今謝勿疑出馬,輕輕松松就能水落石出,也真是巧。那巫藥出自嶺南,莊明和白蘇知道也就罷了,金仲延盛京人氏,之后又駐守易安,與嶺南八竿子打不著,偏巧他會用嶺南的巫藥。 謝洹并不知道巫藥的事,隨口問道:“這個巫藥是怎么回事?什么巫藥還要用女子煉制?” “未必只能用女子,”沈浮道,“那些女子很可能是莊明這些年里搜羅到的幼女?!?/br> 這半年來日夜浸yin,他對巫藥的了解只在朱正和林正聲之下,這藥男女都能做藥人,如今他的心頭血已經能讓做試驗的老鼠存活十幾天了,看起來藥效生成,指日可待。 發現的那些女尸,很可能跟白蘇一樣,是這些年里被莊明養在身邊玩弄的幼女,莊明因何被殺,這些女子很可能知情,為了保密,或者其他未知的原因,這些女子都被滅了口??蔀槭裁次í毎滋K逃了,還能在京中混得風生水起? “你覺得這事,是金仲延做的嗎?”謝洹問道。 沈浮不這么認為:“金仲延若有這個心機,也不至于倉皇叛逃,連親眷都顧不上?!?/br> 金仲延叛逃后,金家男丁已經盡數伏誅,女眷發配極寒北地,謝洹一向寬仁,若不是叛國大罪,極少出這樣的重手。謝洹思忖著:“反正金仲延死了,死人不能開口,岐王說什么就是什么吧?!?/br> “等岐王回來,必能水落石出?!鄙蚋〉?。 謝勿疑弄出這么大陣仗,不可能毫無圖謀,這次謝勿疑回京,應該就是圖窮匕見之時。 殿門外有小太監走動,不多時王錦康走來稟報:“陛下,丞相衛隊的龐頭領求見沈相?!?/br> 沈浮一下變了臉色。他曾央求過林凝,萬一姜知意有情況,無論他在哪里,都讓龐泗給他傳信,難道是要生了? 來不及解釋,只向謝洹一禮:“臣告退?!?/br> 不等謝洹應允,撤身就往外走,他越走越快,到門外時已經是小跑起來,謝洹不覺站起身,問道:“出了什么事?” “可能是沈相夫人,”王錦康道,“方才小安子他們問過龐泗,說是侯府有事?!?/br> 那就怪不得他這么緊張了,謝洹點點頭:“讓人過去候著點消息?!?/br> 沈浮一路跑出宮城,不顧禮制在城門前上馬,一路沖出皇城,龐泗飛跑著跟在后面稟報:“夫人兩個時辰前開始腹痛,一開始以為跟之前一樣是氣血不足,哪知過了半個時辰又疼,而且越疼越緊,齊浣已經趕過去了,說是要發動!” 沈浮在緊張中依舊保持著清醒:“朱正和林正聲通知了不曾?” “通知了,應該也過去了?!饼嬨舻?。 沈浮加上一鞭,越跑越快。她要生了,提前十幾天發動,會不會有危險?昨晚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間就發動了? 腦子里亂哄哄的,一點點歡喜,更多是緊張。她要生了,他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可眼下他的心頭血還不夠精純,能不能徹底祛除她體內的毒素?而且她體內的毒,也不知道對生產有沒有影響。 沈浮覺得恐懼,緊緊咬著牙,催馬向前。他不能慌,她頭一次生孩子,心里必定緊張忐忑,他必須穩住,做她的主心骨。 “駕!”馬匹沖破寒風,沈浮飛也似地向清平侯府的方向沖去。 西州城外。 姜云滄布置完下一步計劃,看見哨探的騎兵從遠處奔來,押著一個坨坨士兵:“將軍,抓到一個細作!” 穿的是坨坨士兵服色,那臉卻是雍朝人,姜云滄催馬上前,劈頭就是一鞭:“你是什么人?”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那人跪倒在地,連聲求饒,“小的是易安的守軍,被金仲延那賊逼著來的坨坨,小的一直想法子逃回去,小的沒有跟金仲延同流合污!” 所以,是金仲延的叛軍。姜云滄撥馬離開:“殺了?!?/br> “將軍別殺我,別殺我!”那人眼見士兵雪亮的鋼刀就要落下,嚇得哭喊起來,“我知道一件機密,是將軍的meimei,她中了毒,馬上要生了!” “住手!”姜云滄大喝一聲。 第95章 當!姜云滄長刀疾如閃電, 截住即將落下的刀鋒,撞出四濺的火花:“我meimei怎么了?” “中毒了,會提前生孩子, 很危險!”士兵見他目眥欲裂, 手中刀下一息似就要攔腰將人斬成兩段,嚇得兩腿一軟癱在地上, “不關我的事, 都是金仲延干的,我只是來送信的!” 中毒,提前生孩子,很危險。姜云滄腦袋里嗡嗡直響,彎腰伸手, 一把揪住士兵:“金仲延不是死了嗎?” “是他沒死的時候干的, 還有個叫白、白蘇的……”士兵被他鐵鉗般的大手死死揪住領口, 氣都喘不過來, 掙扎著吐出剩下的字,“坨坨王要小的傳信, 只要將軍撤兵, 他,他立刻就讓白、白蘇給將軍的meimei解毒, 要是將軍不答應,你meimei就,就……” 若說姜云滄先前還有五分懷疑,現在只剩下三分。沒幾個人知道白蘇,更沒幾個人知道白蘇與姜知意曾有過糾葛, 他能說出白蘇, 這事就有一半可靠。心臟砰砰亂跳, 便是這一個月里孤軍無援,提著腦袋在坨坨境內廝殺,姜云滄也不曾如此恐慌過:“什么毒?”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士兵掙扎著,“我只是個傳信的,這種機密事怎么會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