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黃橘綠時 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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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老姚,孫施惠一手一個腕表盒子,然后像趕散趟的鴨子一般,吆趕著汪鹽上前去。 前頭的人不肯他這樣的“侮辱性”行為,走兩步定住一般,要他走前頭。 “干嘛?” “不干嘛,你走前頭?!蓖酐}冷冷道。 “我走前頭,怎么看著你啊?!?/br> 前面的人莫名橫他一眼,總之,她不喜歡他這樣一直盯著她的感覺。 孫施惠見狀就笑了,笑著朝她走近兩步,再拿端握一只表盒子的右手來攬她,攜著她朝前走,要她去撳電梯按鈕。 端正無害的口吻,“我都一身潮了,綁在身上,我只想洗澡?!?/br> 有人說到做到。 他上樓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套房里兩個洗手間。孫施惠把套衛讓給了汪鹽,自顧自去客用的那個。 外頭雷雨還沒停,照這個雨量下去,明早起來淹了也不是沒可能。 孫施惠穿回自己的睡衣,頂著一頭濕發,惦記著氣候惡劣,剛想給老姚打個電話問問平安的,這頭通話著,忽而,房里的燈滅了。 老姚那頭安全無虞,施惠叮囑他,實在看不見停下來歇一陣,別忙著往回趕。 這頭烏漆嘛黑的,他還撞了一下沙發腳。沒和老姚聊多少,就撂了座機去臥房里頭了,套衛里的門沒上鎖,孫施惠徑直推門進去,輕聲喊了里頭的人一聲,“汪鹽?” 摸黑里,擦身子的人跳了下,被他嚇到了,也問他,“是不是停電了?” “這不廢話嘛?!彼υ捤?。 沒幾分鐘,酒店備用的應急照明系統就啟動了。房里重回亮堂,汪鹽原本隱在黑暗里的一切悉數全暴露在光明里,她一時擦頭發一時擦身子的,朝門口的人,“你出去呀?!?/br> “哦,我以為你會害怕還是需要我幫忙……”門口的人說著,嘖一聲,怪起酒店來,“他們這也反應太快了些?!?/br> 汪鹽趕他出去,也說風涼話,“不快你一個晚上付四位數,你答應嗎?” “我答應啊。不可抗力,我能說什么,對不對?” “出去!”這句明顯命令的口吻了。 孫施惠這才懶懶松開抱臂的雙手,掉頭往外走。他們白天買的衣服還在樓下后備箱里,汪鹽眼下穿不著,但孫施惠還是換了衣服下樓去幫她拿了。 重回樓上的時候,酒店管家部正好在門口為剛才的雷電跳閘向入住客人一一致歉說明,慰問的伴手禮是他們西餐甜點部的兩客甜點佐飲品。 孫施惠提著購物袋走進里,順便在房里叫起餐來,他去問汪鹽要吃什么。 房里,洗過澡的人坐在妝前鏡前梳頭發,昨晚她要吃的面并不怎么驚艷,于是放棄這些湯湯水水的念頭了,轉頭告訴他,“壽司吧,有點餓,正好當飽?!?/br> 于是,孫施惠出去叫餐就大范疇地囊括成,日料,只是要求他們的大將把壽司捏精細點。 汪鹽坐在妝前鏡前,好半晌沒挪動身子,孫施惠再走進來,落座在她身邊的一張沙發椅上,細細端詳她的動作,也揶揄她,“我倒要看看你坐到什么時候?!?/br> 鏡前的人扭頭看他,“這叫什么話?” 孫施惠等著她看過來呢,幾乎她話剛出口,就來抱她了,一手攬腰,一手橫抄她腿彎。 汪鹽脫口喊不,結果孫施惠抱著她往外走,也笑話她,“哦,原來一直坐在那里,是等我過去干些什么?” 汪鹽被他口里某些粗鄙的字眼氣到了。她警告他,“你再瞎說!” “好?!蹦橙藦纳迫缌?,他說他答應她的,即日起,做個反省改正的人。 “汪鹽,我今天不想那些?!?/br> “只想和你待著,什么都不做不想,就像我們七八歲那樣。我在你爺爺奶奶家,你奶奶給我們炒飯吃,熬骨頭湯,我不想任何小孩再上門,也不想你和他說話。吃他那鬼扯蛋的餅干!” 汪鹽聽后罵人,“你當真七歲看到老,那么小的時候,就心胸狹隘,偏執排外?!?/br> “是,我就排外了?!?/br> 排外的人,叫囂要么汪鹽是他的,要么他是汪鹽的。 她既然選了別人,那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孫施惠抱她到客廳的長沙發上,羽絨墊上,別無其他,只有汪鹽瞞著他幫他準備的兩塊手表。 一塊修復,一塊新買。 孫施惠久違的少年脾性,赤腳跨到沙發上,盤腿坐著,要汪鹽打開給他看。 “我再給你親自戴上,好不好?”汪鹽狠狠白一眼他。 不要臉的人,受用極了,“那最好不過?!?/br> 她不為所動,有人有點急,也有點怪她,“什么啊,買給我,又沒好臉色是什么意思,這是送禮該有的樣子嗎?” “那不然呢,跟你學的啊,你什么時候給過我好臉色?!?/br> 興致勃勃的人,像只被投喂的大狗,結果主人一不順心又不準備給他了。孫施惠即刻沉下臉來,“是,我沒好臉色。我再沒,汪鹽,這些年,我哪件事沒給你辦到過,你缺什么要什么,我哪回眨過眼過。你給我擺清高架子,我就連禮物都省了,干脆給你發紅包,這些年你生日我發你多少紅包了?!?/br> “你愛吃什么,我哪回不認真記著。哦,除了你沒讓我知道的,山藥過敏!”說到這個過敏,某人還咬牙切齒地恨。 “我為了你,才甘愿受老汪的訓;也為了你,才弄明白盛吉安為什么在你媽那里不得歡喜?!?/br> 汪鹽聽到這,不禁好奇,反問他,“那他為什么不得我媽喜歡了?”汪鹽本意是想嘲諷他,個么你總結出什么經驗來了? 豈料狗人一聽就炸,“他為什么不得你媽喜歡你不知道??!問我!” 汪鹽一被他吼,站起來就要走,孫施惠敏捷地把她拖回頭,甚至不講理地欺身坐她身上。 先不說坐得她快斷氣了,位置還很曖昧,汪鹽隨即抓起那個表盒子就要來摜他,孫施惠這才收斂了。 連人帶表地,都拖到他懷里。 連聲音也換了個腔調,不強勢也不頂真,只哄小孩般地逗她,“這是你頭回送我禮物,怎么著,幫我戴上,也不過分吧?!?/br> 是的,他婚后恨不得送了汪鹽一屋子東西。投桃報李,禮尚往來,汪鹽也該回敬他一點。 這才,勉強受用地點點頭。卻是拿的那塊修復表帶的表,她手指才碰到那塊的盒子,就被孫施惠扔開去了,他并不關心原先那塊。 只催汪鹽開她買的那塊。 “你肯定不喜歡,離你原先那塊差遠了?,樔A說,這塊只夠你原先那塊一個零頭?!?/br> “她知道個屁?!蹦橙俗炖镉直至?,不過等汪鹽從表格里摘出這塊,往孫施惠腕上繞的時候,他當真嫌棄的口吻,嘖一聲,“是差些意思哦?!?/br> 送禮的人聽到這話,當即要收回了,孫施惠摁住她的手,表示客觀歸客觀,“但是我喜歡?!?/br> 施惠少爺的審美觀就是,你吹再好看都沒個屁用,得我自己喜歡,千金難買我樂意,我喜歡。 他催著送禮的人,好好給他戴上。 汪鹽這才低頭,溫順地替他扣絆扣,調整好腕圍,適當的留白松動,才最后扣上絆扣。 表盤朝上。大功告成,也不問他喜不喜歡,總之,就這么著吧。 收禮的人,輕微端詳了下,反問她,“好看嗎?” “還不賴吧,主要是施惠少爺的手腕好看?!?/br> “你認真的???” “嗯。反正這表就是假的,戴在你手上,也沒人會質疑?!?/br> 某人聽這話,尤為地不滿,眉毛狠皺,嘖一聲,“那么到底是不是真的,汪小姐,你別給我鬧洋相好不好,我戴個假表出門,下半輩子不要混了?!?/br> “真的呀,你姑姑托業內人買的,怎么可能假!我一年的工資好不好!” 有人即便聽到一年的工資也沒打眼,而是端正的顏色問她,“你知道我問什么。是不是真的?” 汪鹽努努嘴,拍開他不安分的手,“真的永遠假不了?!?/br> 生意人這才市儈地點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死也瞑目了?!?/br> 汪鹽聽到他嘴里某個不吉利的字眼,即刻不開心了,“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哪句不正經?” “死是什么正經話!” 孫施惠些微恍神,隨即拿腕上新戴的表,報時刻,“7月3日,18時49分?!?/br> “干嘛?”汪鹽迷糊且女兒色的口吻。 “我要記一下這個時間點?!?/br> “……” “我找回我的小貍奴的時間?!?/br> 汪鹽先前哭得眼睛就有點腫,眼下,她無論如何也不想哭了,只問近在咫尺的人,“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不知道?!?/br> 顯然小貍奴本人不太滿意這個答案。 可是孫施惠沒有說謊,他說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大概也許可能,“從我把你弄丟那一刻才開始的?!?/br> 從前,他只覺得他和汪鹽的來往是天生的,自然的,如同每天的日出日落一樣稀松尋常。 直到某一天,他耳邊無端聽到些不中聽的。 十五六歲的少年,陡然間清醒了,原來她也會這樣對別人。 原來汪鹽不是他私有的。 原來她會越走越遠的。 “知道你和我提結婚的時候,我為什么執意說要你們家的老宅嗎?” “嗯?” “一是我覺得你不會答應;二……我喜歡老宅里的那棵流蘇樹,因為十四歲的孫施惠站在那棵樹下,好看得比我們女生還要出彩?!?/br> 對面人陷入沉淪般地靜默。 隨即,他糾正她第一個誤區,“我為什么不答應,汪鹽,我巴不得和你一起在那老宅里住到一百歲,一百零一歲……” 有人噗嗤笑出聲,“那宅子不是還有瑯華一半嗎?” “我會跟她買過來,我認真的?!?/br> “你剛回來前還恨不得跟你姑姑老死不相往來呢?!蓖酐}提醒他。 “好在沒有,不然那一半的產權肯定買不過來,對不對?”孫施惠逗她再笑得濃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