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黃橘綠時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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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鹽認識小男孩,告訴孫施惠,孩子父母常年在外地,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皮實也野。 孫施惠可有無可地哦了聲,然后掏出他的火機,卻不是借給小男孩,而是再從煙盒里摸出一支煙。 煙銜在唇上,手抖開防風火機,利索地點燃。 然后一時興起,幫孩子們點那剩下的煙花棒,拿燃燃隱忍的煙。 沒一會兒,煙花棒上的愛心、五角星就逐一引成相應形狀的火花,光明但微弱,在黑暗里游龍般地亂躥。 眨眼的工夫,燦爛之后只剩下寂寥的火藥味。 小男孩手里還剩最后一根,再跑來孫施惠跟前,后者沒答應他,反把最后一根搶了來,“好了,快回去了,這根就給我了?!睂O施惠從錢夾里掏出一百塊給男孩。 小男孩沖他眨巴眨巴幾眼,卻沒有要錢,只說那就給你了,謝謝叔叔。 孩童的歡笑作鳥獸散,就像關掉收音機般地戛然、空落。 汪鹽甚至一時還沒從鼓噪的唧咋里回過神,有人把那煙花棒塞到她手里,然后吸一口快滅的煙,來助燃它。 花火在他們中間。 孫施惠朝汪鹽,“春節快樂?!?/br> “嗯?!?/br> “就嗯?” “春節快樂?!?/br> “還有呢?” “……生日快樂?!?/br> 有人得逞的笑意,趕在panpan花火熄滅前也收斂了,“謝謝?!?/br> 作者有話說: 第一卷 結束啦,計劃是20章,真的寫了20章,強迫癥表示很滿足(bushi.) 第21章 家家雨(1) 年初二這天, 孫施惠拿著一沓新鮮連號的人民幣過來汪家。 給汪鹽封紅包壓歲錢的。 老輩的規矩,結婚意味著成家,昭示著, 長大成人。 汪鹽這些年去舅舅那頭都還是被塞壓歲錢,就是因為還沒談婚論嫁。直到孫施惠把一沓錢塞到她手里,她才真正意識到,好像玩得真的有點大了。 “媽, 多少個孩子, 包多少錢???”汪鹽哪里曉得這些俗禮。 陳茵在房里應聲,“你算算嘛,一家幾個孩子, 有備無患?!?/br> “那一個包幾百?五百?” 陳茵聞聲,頭梳一半就出來了, 說話間還不忘拾梳子上的頭發,“你口條大得很,一個五百,錢不是你賺的。人情出于往來,你包五百給他們,他們有沒有五百還給你?” 一個小孩兩百塊。陳茵再提醒鹽鹽,這封子錢本就是新人上門的彩頭,有去無回的。一個小孩兩百,十個就兩千了。 結婚辦事, 過日子養小孩, 你們現在還沒數呢。將來, 且等著吧, 多少個兩千也用得掉。 汪敏行在邊上用電動剃須刀刮胡子, 嗡嗡的動靜里, 也親疏、里外有別地護犢子,知會施惠,“你和爺爺有多少那是你們孫家自己的事。與人交,我們不拜高踩低就行了。和親戚來往,還是聽你師母的,大家平等著來,他多少我還多少?!?/br> 汪敏行這番話其實和孫施惠的價值觀不謀而合。只是他們是人情出于往還,而孫施惠的理念是:等價交換。 當然,學生對于老師,自然還是聽教受教的。 汪鹽拿出準備好的紅包,一個往里塞兩百塊,拈錢的樣子很滑稽,生怕多了又生怕少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憂心,還要孫施惠幫她再檢查一下。 “不高興。哪有人家做事這么不當心的,一件事要兩個勞動力?!?/br> 汪鹽在茶幾邊,抬頭看他,更像瞪。 孫施惠發現她涂了新的指甲油,血紅血紅的,然后紅包也是這樣的紅,一堆鮮紅里,有忙碌的一雙手,十指纖纖,很點眼,也很……賞心悅目。 他想到什么,“戒指……選好哪家了嗎?” “還沒加。大過年的,加人家微信……” “加啊。大過年的也不影響他們來業績啊?!?/br> 汪鹽沒理他,也包好手頭上的紅包。把紅包和剩下的錢一齊遞給他。 孫施惠不接,“你拿著,我又沒包,拿手上多驢啊?!?/br> 汪鹽想想,只把剩下的錢還給他。 “你們早上吃的什么,我還沒吃早飯?!睂O施惠同她打岔。 昨天初一他說好的下午過來,沒來得成,因為家里烏泱泱的應酬,一波又一波。老爺子養病不說,平地一聲雷,傳出孫施惠要結婚的消息,上門拜年、恭喜、送禮的,一天都沒消停。 這會兒陳茵才想起跟施惠打招呼,“倒是把你昨天過生日的事給忘了,再想起來,鹽鹽又說你沒得工夫過來了?!?/br> 孫施惠看一眼汪鹽,“不要緊,又不是什么整生日,小孩爭個蛋糕吃的,我又不爭。況且,鹽鹽已經送禮物給我了?!?/br> 放煙花棒那會兒。 孫施惠聽到如愿的,生日快樂。 余煙未散,他俯身歪頭的一記吻,輕輕一貼,卻遲遲沒有離開。 汪鹽愣在那里,沒有反抗,也本能地閉上了眼。 臨走前,孫施惠抱怨他嘴上被她咬的那塊,還生疼。 汪鹽罵他,也回頭上樓去,“你活該!” 眼下,mama才要問施惠,鹽鹽送什么給你了。 汪鹽免得某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同他打岔回去,“包子吃不吃?” “什么餡的?” “rou的?!?/br> “想吃三丁的?!?/br> “沒有!” 又來了又來了,汪老師點評這兩個人,上輩子一定是死對頭里的死對頭。 陳茵聽老汪口里某個字眼,立馬不快,老汪自覺打嘴,呸呸呸,大吉大利,萬事順遂。他再問妻子,這領帶能不能不打啊,太正式了些。 陳茵總有辦法治他:其實煙酒也可以不碰的。太傷身了些。 得。老汪老老實實去和那條領帶作斗爭了。實在系得少,手生得很。汪鹽看不下去了,過去幫爸爸。 孫施惠從廚房里自己熱了個包子端出來,正巧看到汪鹽墊著腳細心地幫父親系領帶一幕。 直到收拾好,準備出門了,汪鹽才發現某人熱的一個包子還好端端地擱在那里,她問他,“熱了又沒吃?” “嗯。又不想吃了?!?/br> 汪鹽今天穿了套套裝,因為mama不肯她穿黑色、白色、灰色,甚至想讓她穿紅色。她實在沒轍,才找出一套春裝穿,為了御寒,額外帶了條披肩。是那種傳統規矩的紅,蓋到頭上能當中式蓋頭的錯覺。 汪鹽薄薄披在肩頭御寒,絲毫不俗氣,反襯得她新鮮亮麗。 她看一眼孫施惠,想問他什么的,父母又催他們幫忙把帶給舅舅的禮往車上搬。 今天難得,是孫施惠自己開車。他工作原因,很少自己摸方向盤的,摸也是莽張飛。孫開祥就調侃過自己孫兒,開車只顧自己,乘車人絲毫舒適度沒有。 汪鹽坐過幾次也是這個感受,今天她父母一起坐,她提醒他,“你慢點開?!?/br> 東西全搬到后備箱,孫施惠才上駕駛座,就聽到她嘮叨,他牽安全帶過來的時候,“你不放心,換你來?” “我只是叫你慢點?!蓖酐}瞥他一眼,然后從包里翻出一個梅干菜rou酥餅,零食袋包裝,一個不大不小,勉強可以墊一下肚子的容量。丟給開車的人。 孫施惠只覺腿上被她丟過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才看清是什么。 “干嘛?” “到那里吃中飯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你最好找點東西墊墊。萬一低血糖?!?/br> “容易低血糖的是你?!蓖酐}每一學習階段的入學軍訓都扛不住,高中那會兒,她甚至低血糖暈過去過。 軍訓結束,她明明還比他們少cao練兩天,偏偏曬得黑黢黢的。 孫施惠笑話她,是不是這兩天沒來,去醬油廠打工了——掉醬缸里了。 汪鹽那會兒氣得要跺腳,罵他,就你白,小白臉,滿意了吧! 眼下,孫施惠單手掌舵方向盤上路,另一只手吃那梅干菜的酥餅??吹贸鰜?,他是真餓了,兩三口下肚,吃的酥皮屑子掉的腿上都是,他也沒所謂地撣撣。 開車人的局限,他干脆把塑料紙丟給汪鹽,她父母就在他們身后。孫施惠沒事人地告訴汪鹽,“我給你定了輛車?!本褪撬_得這個牌子的e級系列,不大不小,正好方便她通勤上路。 汪鹽驚訝看他。 孫施惠在后視鏡里匯她,再捉弄她的口吻,“不是怪我沒給你買生日禮物嘛?!?/br> 父母在他們身后聽起來,像汪鹽使性子然后孫施惠補償她的假象。 汪鹽卻明白,孫施惠是先斬后奏。不巧,春節期間,車子沒這么快到位,他才提前告訴了她。 陳茵在后面想說什么,孫施惠一應全料到了,只尋??谖钦f是爺爺的意思。之前談的時候,汪家也沒提結婚禮金的事,他們知道汪家不稀罕拿女兒做文章提要多少錢,但該男方照應到的禮數,他們孫家也是市面上需要走動的人。孫施惠總有話術說到師母心坎上,說爺爺也要面子的,他們孫家娶孫媳婦,他老爺子沒個表示,那才是面上無光的。 “就定好的車子,還是我料到汪鹽的脾氣,太高調的她又嫌扎眼。上下班用得到最重要?!?/br> 他再偏頭看汪鹽,“又比你們姚女士降一個級別,也不算越過上司。是不是?” 汪家父母見施惠思量地這么周全,也不再說什么了。 倒是汪鹽,遲遲不語。 孫施惠問她,“不喜歡?不喜歡就趁早說啊?!?/br> “……” 他第二遭開口,又換了個口吻,“其他東西或許要征詢你的意見,車子還是聽我的。你這種顏值主義者,看現象而不重本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