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后遺癥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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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擺好湯匙和小碗,說句慢用,正要躬身退開。 岑稚叫住她:“等一下?!?/br> “能在我這份湯里放些香菜嗎?” 第一次有客人來這專點香菜,服務員懵了下,隨即微笑著把湯端起。 “好的,請稍等?!?/br> 岑稚轉過臉。 馮諸面色古怪地看著她。 “你喜歡吃香菜?” “嗯嗯?!贬晒郧傻?,“馮先生方才問我對婚禮有何要求,其實我很想把婚禮地點定在汀宜香菜種植基地?!?/br> 馮諸:? 岑稚說著,雙手合十,眼神憧憬而虔誠:“畢竟我從小的愿望,就是把全世界的荒地都種滿香菜?!?/br> 馮諸:?? 有病吧?! 你這人怎么這么惡毒???! 短短兩句話讓馮諸胃口散盡,難以忍受地騰地站起身,滿臉嫌棄。 他現在知道岑稚什么味道了。 香菜味。 馮少爺綠著臉,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背后的岑稚滿臉無辜。 目送他出門后,岑稚合十的雙手交叉握起,咔吧咔吧活動兩下指關節。 左右菜正在上,她也沒吃飯,岑稚不著急走,探身給自己舀了碗湯。 桌上手機屏幕亮起。 方子奈發消息問她怎么樣。 茨恩岑:【挺順利的?!?/br>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岑稚來赴約之前特地打探清楚馮諸的飲食習慣,知道這位太子爺極其厭惡香菜。 膈應這種人真是太簡單不過了。 哪兒有雷區在哪兒蹦迪就行。 奈奈:【接下來怎么辦,裴阿姨肯定還會牽線讓你和別人聯姻?!?/br> 岑稚吹了吹勺子里的熱湯,單手打字:【我高中學政治哲學,書上有句話叫抓住主要矛盾,從根本解決問題?!?/br> 方子奈沒懂:【怎么解決?】 岑稚把湯喝掉,胃里涌出暖意,她按住麥給對面發了條語音。 “你哥知道的內部消息比較全面,你從他那兒把這個項目招標方案還有競標公司的資料發我一份?!?/br> 停頓了下,岑稚慢慢地道,“……尤其是謝家,越詳細越好?!?/br> – 晚上裴芹打來電話,話里話外都是在責備她惹了馮諸不愉快。 “你已經二十三歲了,做事怎么還這么任性,婚姻大事該謹慎些?!?/br> 搭完冠冕堂皇的臺階,電話那邊話鋒一轉,“蔣家二公子和你同歲,脾性處事就比你沉穩。我和蔣夫人約好了時間,等后天我帶你去見見?!?/br> 岑稚坐在臥室書桌前,滑動鼠標查看資料,聞言安靜兩秒,問。 “要是蔣家也不行呢?” 不等裴芹開口,岑稚又道,“要是蔣家也不行,您是不是打算讓我和園林項目競標那幾家挨個見過來?” 沒想到她會把這事擺到明面上,裴芹罕見地被她問住,再出聲時語氣冷淡下來:“程家收養你這么多年,也該回給我們些東西了?!?/br> 她態度恢復原先的高高在上,岑稚反而更能接受,目光仔細而快速地瀏覽過電腦屏幕上的密麻黑字,平心靜氣地講出條件:“如果我把項目這件事解決,我們就兩清?!?/br> 裴芹:“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贬刹痪o不慢地道,“我會幫程叔叔把項目拿下,不論付出任何代價,算是報答您和程叔叔這些年的收養之恩。等競標結束后,我就不再是程家的人?!?/br> 話題完全轉到利益方面,裴芹也不裝了,漠然道:“你有這個本事最好?!?/br> 這個回答過于模棱兩可,岑稚和她確認:“所以您同意是嗎?” 裴芹道:“如果一個月之內能拿下項目,我沒有任何意見?!?/br> 一個月的時間夠用了,岑稚松一口氣:“希望您的承諾做數?!?/br> “那是自然?!?/br> 裴芹要掛斷電話。 岑稚忽然道:“等一下?!?/br> “我下午往您的賬戶里轉入了六百萬,雖然對于這些年在程家的開銷還遠遠不夠,但后續我會慢慢補上。錢明早應該就能到,您可以查收一下?!?/br> 裴芹在那邊皺起眉:“你哪兒來那么多錢?” 岑稚溫聲道:“我父母留下來的,還有大學兼職攢的一些?!?/br> “……” 聽筒里沉默下來。 收養這么些年,不能說沒有任何感情,畢竟就算是條狗也養熟了。 似乎終于意識到岑稚是在徹徹底底下了決心要和程家斷開關系,裴芹想要說些什么,岑稚搶在她前面開口。 “裴阿姨,這些年謝謝您,還有程叔叔?!贬煞畔率髽?,在書桌前端正地挺直背,“任何方面都是?!?/br> 說完,指尖按上紅色鍵。 岑稚低頭看著通話結束的頁面,籌劃半個月的事情完成,心里如落下大石一陣輕松,隨即涌出無家可歸的流浪和孤獨感,胸膛里好像空蕩蕩的。 盯著暗掉的屏幕發呆片刻,岑稚做一個深呼吸,擱下手機拍拍臉。 繼續查看方子奈發來的資料。 晚上九點,岑稚換身衣服出門,打車到望河路那家龍蝦店。 她挑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沒有點龍蝦,只要了一打啤酒。 其實應該去更正式的地方,但剛剛辦理完轉賬,她身上真不剩多少錢,勉強夠撐到下個月發工資。 太貴的地方她請不起。 而且也不確定能不能把人約出來。 她和謝逢周從青城半山賽道下來之后就沒有再遇見過。 起初岑稚并未注意到這一點,現在想見他時,突然發現,好像每次碰面都是謝逢周主動出現在她面前。 他選擇消失。 她連去哪兒找他都不知道。 被他幫過這么多次,她對他的了解認識依舊寥寥,還來自高中論壇。 岑稚想到這,莫名有種愧疚感。 指尖在屏幕上猶豫地上下滑動幾秒,她點進那個薩摩耶耳朵的頭像。 謝逢周和馮諸不一樣,他喜歡什么討厭什么,根本打聽不到。 岑稚只知道他挺愛吃糖,兩杯倒酒量,所以對他有點無從下手。 她點進謝逢周朋友圈,想看看這人最近在干嘛。結果他設置了僅三天可見,最近狀態空白,一條沒有。 ……不會把她拉黑了吧? 岑稚正琢磨著,點的酒來了。 決定還是按原計劃進行。 岑稚放下手機,把啤酒罐在桌面上一字排開,拉環朝向角度都一致。 軍訓完畢,她緩緩下沉丹田,拿起左邊第一罐,勾住拉環次啦打開。 仰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 潦草地用手背抹抹嘴。 開始第二罐。 龍蝦店老板瞠目結舌地瞅著窗邊那姑娘五分鐘干完八罐啤酒,然后擼上袖子,滿臉慷慨赴義地撈起手機。 給誰撥了通電話。 – 嗡嗡—— 耳邊傳來手機震動聲,曲晟聚精會神地看著牌,反手往后摸了兩下。 發現不是自己的。 他回頭。 接連低氣壓小半個月的人跟沒骨頭似的窩在包間沙發里,長腿大刺刺地往兩邊敞,懶散地雙手環胸,遠遠瞥著圓幾上亮屏的手機,表情寡淡。 曲晟眺見備注,猜不出是誰,隨口道:“你‘祖宗’電話你不接???” 謝逢周沒搭理他。 等備注閃動一會兒,自動掛斷,他才輕輕嗤了聲,從敞懷的黑色運動服外套兜里摸出顆糖,漫不經心地反問:“她打來我就要接?我很閑?” 曲晟:“……” 又犯什么公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