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野 第17節
書迷正在閱讀:拿命玄學,病弱大佬爆紅全網、掌中姝色、咸魚不想打打殺殺[穿書]、童話后遺癥、卷王終于等到了他的金手指、賈敏重生了[紅樓]、橙黃橘綠時、拖延癥的我嫁入豪門、聘山河、我只想蹭你的信息素[女A男O]
他像是思索著什么,狹長的雙眸微瞇著,一只手轉動著電容筆。 直到辛月進了屋,他才把目光收回來,然后停止轉動手里的筆,垂眸在平板上添了幾筆—— 給玫瑰畫上了刺。 他筆下的這朵畫得和路邊的那朵并不怎么像,也并不像市面上的任何玫瑰,不是紅色、粉色又或是白色,而是透明的,花瓣似水晶般剔透,又像月光般清冷、明亮、發著瑩瑩的光。 這是屬于他獨一無二的玫瑰。 他一個人的玫瑰。 作者有話說: 發現最近很多人推《裝乖》,但還沒看的小天使就先不要去看啦,我很愛梔梔和阿賜,但當時文筆確實不成熟,而且《裝乖》前后基調是不一樣的,喜歡前面那種感覺的會覺得爛尾,我怕大家看完會對這本沒信心,寫完這本我回回去修一修,想看的到時候再看吧。 說到基調問題就再多說一句,這本通篇基調是一樣的,人物性格從始到終也不會有改變,越到后面越帶勁,大家信我。 第15章 會死 下午的陽光總是曬得人困倦又疲憊,知了在樹上叫得沒完沒了。 辛月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水龍頭洗了個臉,她家水龍頭連著的是井水,沁人心脾的冰涼,水澆在臉上,暑氣頓時消了大半。 她把澆濕的帽子摘下來扔到一邊,又擼起袖子沖了會兒水才背著一筐豬草進豬圈。 她家養了三頭豬,兩天就能吃完一背篼的草,只要是放假,基本都是她去割的豬草,她爸太懶了,經常餓得豬拱圈。 雖然這豬是養來殺的,但辛月還是見不得它們挨餓,而且它們一餓起來,不僅會把豬圈拱得直響,還會一直叫,聲音尖銳又刺耳,她最是受不了這個聲音。 喂完豬出來,辛月看時間還早,本來想看會兒書,但身上出了好多汗,黏糊糊的,她還是先去沖了個澡,把頭發也洗了。 她知道今天還會出汗,晚上還要洗一次澡,所以沒穿睡衣,穿的是寬松短袖短褲。 她平時很少穿短褲,一是穿短褲去地里容易被蟲子咬,也容易被葉片鋒利的雜草割傷,二是村里的老人很見不得女生穿短褲,哪怕都這個年代了,看到女生穿短褲還是會說什么“穿著個褲衩子就出來了,真是不要臉”之類的話,加上她之前發生的那些事,那些人要是看到她穿短褲,只會把話說得更難聽,所以她一般只在家里才穿。 一到七月,天就越來越熱,穿短褲辛月都覺得熱得不行,不停拿手給自己扇著風。 她一手扇風,一手攥著洗干凈的內褲從屋里出來。 因為被陳江野撞到過一次曬內褲,之后每次曬內褲辛月都會朝隔壁二樓看一眼,雖然不管他有沒有看這邊她都會曬到隔壁二樓看不到死角。 她看到陳江野這會兒還坐在陽臺上,并且似乎正看著她這邊。 她沒瞇起眼睛去細看他是不是真的在看她,把內褲藏在身后快步走到靠墻的角落晾好,然后轉身準備回屋拿書出來看。 只是就在這時,一架紙飛機突然闖入了她的視野。 白色的紙飛機繞著院子飛了半圈,接著在她面前打了個旋兒,最后掉在了她腳下。 她蹲下去撿起紙飛機,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陳江野。 ——出于某種直覺,她就是知道這是陳江野折的紙飛機。 陳江野沖她揚了揚下巴,像是示意她把紙飛機翻過來。 辛月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出于好奇還是翻過來看了看,上面寫了兩個字: 藥呢? 看著這兩個字,辛月一臉迷惑,這位陳大少爺的嘴是有多金貴,兩個字兒都不愿意往外面蹦,但很快她就想起這位陳大少爺昨天被人揍得嘴巴都破了,估計是這會兒還疼。 她眨了眨眼,抬頭朝陳江野喊道:“我爸還沒回來,等他回來了拿給你?!?/br> 說曹cao曹cao到。 辛月語音才剛落,外面就想起了老式摩托車跟拖拉機似的聲音。 辛隆回來就把買的軟膏跟云南白藥氣霧劑還有一包棉簽丟給了辛月,還有剩的二十多塊錢。 辛隆這人雖然好吃懶做,還非常不靠譜,但極好的一點就是他從不像別的家長那樣,總是以替孩子保管錢的理由沒收孩子的錢,他從來不會拿辛月一分錢,今天還是她說拖他買的是陳江野要用的藥,他估計以為是陳江野拿的錢才收了。 辛月沒有壓歲錢,每一分每一毛都是她撿落地果掙的,辛隆清楚她為賺那點兒錢有多辛苦。 辛月揣好這二十多塊,提著袋子走到王嬸的院壩里,仰頭問跟坐在二樓的陳江野說:“我給你放窗戶上,等會兒讓王嬸回來給你拿上來啊?!?/br> “現在就拿上來?!?/br> 樓上傳來陳江野的聲音。 辛月一愣。 他倒是沒跟她客氣。 辛月看了眼關著的門,后退兩步朝他喊道:“門關著呢?!?/br> 她剛說完,一把鑰匙緊接著就被人從二樓甩了下來。 辛月接住鑰匙,抬眸看向坐在二樓一動不動的這位“大爺”。 陳江野也正看著他,對視半秒,他張了張嘴∶“麻煩?!?/br> 辛月在心頭笑了一下。 這還差不多。 辛月拿鑰匙打開門上樓,把藥拿給陳江野∶“給?!?/br> 陳江野沒接,而是抬頭指了指額頭∶“這里,還有背上我不好上藥,你給我上?!?/br> 辛月∶…… 這位大少爺在家里是使喚人習慣了吧。 “麻煩?!?/br> 陳江野又說了這兩個字。 辛月深吸了一口氣。 行吧,送佛送到西,免得他又說她占他便宜。 辛月把軟膏的盒子拆開,擰開蓋子擠出膏體,拿棉簽蘸取出一些,然后看向還像大爺似的靠在椅背上的陳江野。 “把頭昂起來?!?/br> 陳江野把手里的平板轉了一圈,放到身后,接著離開椅子的靠背直起身子來,緩緩昂頭。 剛剛他靠在椅背上的時候,兩個人之間距離還挺遠的,現在就很近了,近到辛月能清晰的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的眼睛在陽光下終于不是一片漆黑的顏色,讓他看起來少了些許沉戾,多了幾分乖張。瞳子明晃晃的,目光像是一并反射了陽光般灼人。 被他這樣看著,辛月感覺渾身的細胞都有種灼熱感。 在第二次蘸取軟膏給他涂傷口時,辛月實在忍不住了,對他說∶“你能不能把眼睛閉上?” “不能?!?/br> 陳江野回答得很快,語氣卻不慌不忙。 辛月眉頭一皺∶“閉上是會死?” 陳江野懶懶散散的“嗯”了一聲。 辛月∶…… “你……” 辛月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愣過兩秒后脫口而出,“你有病吧?!?/br> 陳江野扯唇,笑∶“我不閉上你是會死?” “嗯!” 辛月也學著他回答。 “嘁?!?/br> 陳江野嗓子里溢出一聲笑,然后閉上了眼。 這時辛月才發現,哪怕不和他對視,近距離看著這張臉,她也很難控制心跳。 這張臉也不知道已經禍害了多少人。 想到這兒,她心里悶悶的,那股悸動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繼續給他涂藥。 “好了?!?/br> 陳江野睜開眼,接著抬手把衣服脫了。 辛月頓時一驚∶“你干嘛?!” 陳江野甩甩弄亂的頭發∶“不脫你隔著衣服給我噴云南白藥?” 辛月眨了兩下眼,她剛剛忘了還要噴云南白藥。 “那你轉過去?!?/br> 在椅子上不好轉,陳江野站了起來。 辛月突然從俯視他變成了仰視他。 陳江野很高,辛月在川渝不算矮了,有169,卻只高過陳江野的肩膀一點點。 他垂眸盯著她轉身,目光似乎在完全轉過去時才從她身上挪開。 辛月沒注意到他的眼神,因為他身上的傷實在太過觸目驚心,背上青一片紫一片,沒一塊兒地方是正常的顏色,左肩處更是有一大片駭人的青黑色,像山脊般的棘突上血痕累累。 這該多疼? “怎么還不噴?” 陳江野回過頭來看向她。 辛月這才驚覺自己出了神∶“馬上?!?/br> 她拆開盒子,拿出氣霧劑給淤青處都噴上藥,她隔得比較近噴的,避免藥噴到還沒結痂的傷口。 “你背上也有地方破皮了,我給你涂點軟膏?!?/br> “嗯?!?/br> 辛月又把軟膏從袋子里拿出來,但卻忘了拿棉簽,或說是忘了還有棉簽這回事兒,直接拿手上了藥。 指腹觸碰到傷口,陳江野背部肌rou反射性地顫動了一下,辛月也跟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