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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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間,段僑伊心血來潮,想要做一個她最拿手的蛋炒飯,興沖沖的打開冰箱,卻赫然發現家里沒有蔥。 「蛋炒飯里沒有蔥,這怎么行!」 看著她的小臉,眼睛嘴巴鼻子全皺成了一團,蕭俊恩憋著笑。 雖然他才是那個要吃飯的人,而且他完全不在意蛋炒飯里面有沒有蔥。但是──為了滿足段僑伊的完美主義,蕭俊恩默默的到房間換了一身黑衣褲,戴上黑色壓舌帽和口罩,不經意的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主動說他要去隔壁超市買蔥,去去就回。 這下段僑伊才又心滿意足的繼續打著蛋。 突然,一陣強風吹過,段僑伊的頭發瞬間被吹得全部衝到她面前,蓋住了她整張臉,凌亂程度活像是剛從天旋地轉的云霄飛車下來。 「段僑伊!」一個女子兇巴巴的聲音,從她的耳后傳來。 她轉身一看,雷茵就站在她后面。 「你這個姓段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雷茵一把拎起段僑伊的衣領,怒瞪她道。 驚愕的段僑伊,疑惑的眨了眨圓眼?!膏拧?,在這個狹小的廚房不好說,我們要不要移駕到客廳?」 見她還是一臉天真的樣子,雷茵看了就火大,真想一拳揍下去。 「算了,我不想傷害你?!估滓鹩昧λο露蝺S伊,一邊走向客廳,一邊喃喃自語:「要不然,峙風就白救你了!」 「等一下!」段僑伊剛才只聽到了幾個字?!改阏f峙風怎么了?」 「哼!」雷茵撇開頭,兩手交叉在胸前,不發一語。 段僑伊感覺得出來,雷茵好像很關心峙風,她不經意的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喜歡他?」 雷茵耳朵動了動,馬上漲紅了臉,惱怒道:「不喜歡不喜歡,看到他喜歡這么愚蠢的你就不喜歡了!」 見雷茵如此大的反應,段僑伊有些驚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接什么話,便支支吾吾地說:「我……我開玩笑的啦!剛剛只是隨便問問,你也就隨便答答就好了嘛……」 「你──!」雷茵暴跳如雷?!肝艺f就不該跟你們這些孤魂野鬼說話,直接都抓去陰間府得了!」她「咻」的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段僑伊緊閉雙眼,大聲喊道:「喂!回來!」。 過了片刻,她才又出現在她的面前。 「干嘛?」雷茵尖銳的嗓音,沒好氣地說。 段僑伊摸摸后頸,覺得自己剛剛確實是有點神經大條?!浮合矚g』是神圣的,我不應該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這次算我不好?!顾蛄嗣蜃?,有些不好意思道。 「哼!」雷茵兩眼一撇,看也沒看她。 見雷茵還是不說話,段僑伊又說:「你喜歡你的峙風,我喜歡我的蕭俊恩,咱倆不算敵人?!?/br> 「敵人?」雷茵一臉不屑?!改阋蔡吖雷约毫税??!箙^區一隻鬼還敢跟她相提并論! 「嘿嘿!」見雷茵那般高傲的姿態,頭要是仰得再高,眼看都要能翻個后筋斗了。段僑伊手摀著嘴呵呵笑。 其實雷茵也不是真的很討厭段僑伊,聽到她向自己賠不是,雷茵的態度也軟化了下來,不是很甘心的說道:「其實你活潑可愛,我可以想像……峙風會喜歡你這樣的女生?!?/br> 「你是個有個性的女生,也很潑辣可愛呀!」段僑伊俏皮的回道。 聽到有人竟然夸她可愛,這還是頭一次。雷茵一改平時的銳氣,黯然的摸著自己的右臉頰?!肝夷睦锟蓯哿?,臉上有這個東西……」 「喔!你是說那個閃電呀?」段僑伊邊說邊走到蕭俊恩的房間拿了一盒東西?!肝业褂X得這個閃電挺酷的,就像刺青一樣,你要是不喜歡,可以用這個──」 她順手拿起手上的粉餅,輕輕地擦在雷茵的右臉上。 對段僑伊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雷茵有些不自在。一向脾氣暴躁的她,現在竟身體僵硬的任段僑伊在她的臉上撲打。 「這是?」 「這是粉餅,蕭俊恩的?!苟蝺S伊突然眼珠子一溜,古靈精怪的嘿嘿笑?!杆悄兴嚾寺?,有化妝品不奇怪?!?/br> 見雷茵還是很好奇的看著粉餅,她直接把粉餅塞給雷茵?!改阋窍矚g,就拿去吧!我回頭跟蕭俊恩說一聲,再幫他買一盒就好了?!?/br> 「哼!這……這種東西天界多了個去了?!估滓鹱焐喜幌『?,一隻手卻默默的將粉餅放入自己衣服的內袋里。 嘻嘻!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段僑伊憋笑了一聲。 突然,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段僑伊好奇心作祟,竟然跟雷茵聊了起來:「雷茵!我問你唷,你為什么會喜歡峙風呀?」 聞言,雷茵眉頭一皺,對段僑伊兩眼一瞪?!改阏f什么?」 光是那道殺氣騰騰的眼神,就足以讓她再死一次,段僑伊嚇得趕緊改口:「你當……當然還是可以選擇不回答……」 雷茵慢慢將視線從段僑伊的身上移開,接著眉峰一松,扯了下嘴角:「他很帥?!?/br> 俠女就是俠女,英姿颯爽,直接了當。 「哦──,原來如此。雖然是機車了點,但是以客觀的角度來說,他是挺帥的?!苟蝺S伊彎彎兩道眉毛揚得老高,持續的點著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那你呢,為什么喜歡蕭俊恩?」雷茵反問。 「這個嘛……嘿嘿……你懂的?!苟蝺S伊一臉得意洋洋?!妇桐ぉに軒?!」她喜歡蕭俊恩的地方實在多到數不清,乾脆依樣畫葫蘆的跟雷茵一樣,一派瀟灑的回答。 「呵!」兩女不約而同的跟對方笑了一下。她們都清楚,此帥非彼帥,原來還是青菜蘿卜各有所好的道理。 「你笑起來很好看呀,以后要多對峙風笑笑,這樣就對了?!苟蝺S伊繼續笑著對雷茵說道。 這幾百年來,雷茵即使是跟別的女神差說話,都是像哥們般大刺刺的互損,像今天這樣,和另一個女生親密的一起聊著彼此喜歡的男生,雷茵還是第一次。 雷茵倏地收起笑容,眼神閃爍,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就謝了你的東西,你還是多擔心自己吧!」 道謝時的嘴皮子依舊不饒人,雷茵跟段僑伊話一說完便消失離開了蕭俊恩家。 「耶?」段僑伊見狀有些措手不及,但回想起一向火爆的雷茵,剛才竟然害羞了起來,她嘿嘿笑了兩聲。 時間算得剛剛好,一進家門的蕭俊恩,手里拿著蔥,正要遞給在客廳還一愣一愣的段僑伊。 「哈哈哈!」她看著他,突然捧腹大笑。 嗯……蕭俊恩挑起濃眉?!肝夷樕嫌袞|西嗎?」 段僑伊一時不知哪里來的想法,開始幻想著蕭俊恩把手里的那綑蔥,拿在嘴邊當作是麥克風那般深情款款唱歌的樣子…… 哈哈哈!真的好好笑哇! 「沒……沒有?!苟蝺S伊忍著笑,趕緊打斷自己那些無厘頭的想像力,開心的做蛋炒飯去。 ※※※ 五月二十八日的早晨,一連下了幾天的雨,今天好不容易烏云退散,久違的太陽終于探出頭來,溫暖的照耀著所有的人們。 段僑伊看著家里的月歷,她數了好幾個月的日子,今天終于來到了蕭俊恩的二十七歲生日。 礙于現在幾乎日夜都跟蕭俊恩在一起,白天跟著他去工作,晚上又和他一起回家,段僑伊只有在出去買菜的時候,才有自己零星的一點時間買生日時要佈置家里的東西,再偷偷的藏到放置掃除工具的柜子里。 唯一的東西,也是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蕭俊恩的生日禮物,她必須要去百貨公司買。段僑伊老早就跟蕭俊恩說好,她今天要去找沉敏敏敘敘舊,所以告假一天,讓蕭俊恩自己去工作。她要在一天之內,買好禮物、佈置好家里,還要記得去拿訂好的蛋糕。段僑伊一大早就緊張得不得了。 然而蕭俊恩也不笨,早在段僑伊跟他告假時,他就猜到,段僑伊是他的鐵粉,一定是知道五月二十八號是他的生日,想要給他一個驚喜。最近段僑伊從超市回來,不但不讓他幫忙歸放食材,還鬼鬼祟祟的在掃除柜里塞東西,這些舉動,蕭俊恩都默默的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的笑。 「僑伊,我走了,你今天就什么工作都不用做,好好的放松一下吧!」 男人面無表情的俊臉才一轉身,就立刻嘴角上揚。 五月二十八日,蕭俊恩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大早就去了音樂工作室。 「好的,工作加油??!」段僑伊假惺惺的揮著手,溫柔賢淑的目送男人。 大門「喀拉」一關,她馬上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到掃除柜里,拿出了一疊白花花的鈔票。一個不起眼的掃除柜,儼然成為了段僑伊的秘密藏寶箱,這是她靠「打工」存的好幾個月的錢,今天打算全部花完。 好久沒有搭公車了!望著公車經過的大街小巷,她的心情既興奮又愉悅。 一來到百貨公司,段僑伊時間不多,她直奔各家精品名錶店,貨比三家。 看著櫥柜里一個又一個做工精細的腕錶,再看看自己的小錢袋,段僑伊頓時覺得,原來她對錶的價錢,完全沒有概念。 不過她所帶的錢,足夠買一個入門款,這也變相的去除了許多錶型,省得她選擇恐懼癥發作。 段僑伊挑選了一款設計簡潔大方、低調卻有個性的機械手錶,錶的外殼做了燻黑處理,看起來很有質感。 「小姐真有眼光,是送給男朋友的嗎?」店里的服務員仔細的包裝手錶,一邊間話家常。 「啊呵呵……也不是啦!」段僑伊羞答答的低著頭,但喜悅全寫在了臉上。 一回到家,她忙上忙下,拿出她美術勞作的能力,四處在客廳貼上不同顏色的彩帶。 一佈置就是一個下午,原本要做幾道好菜的計劃也沒時間完成,段僑伊索性在拿蛋糕的時候,也到附近的快炒店買了好幾道菜。 「幸好還有錢買外賣……」段僑伊在回家的路上,低聲嘟嚷著。 一切準備就緒,段僑伊忙了一天,現在終于可以坐在她最喜歡的沙發上,就等蕭俊恩這位主角回來。 他一回到家,還沒來得及開燈……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段僑伊小心翼翼的捧著點著蠟燭的生日蛋糕,慢步來到蕭俊恩面前。 雖然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但是在昏暗朦朧的燭光下,面對段僑伊嬌滴滴的小臉,為他唱著生日快樂歌,蕭俊恩仍是漲紅了臉,也同樣的羞澀。 氣氛微妙而曖昧,蕭俊恩感覺到他臉上的灼熱,竟然延燒到了全身。他覺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急著要打開客廳的燈。 「不行──!」段僑伊催促著他一定要許下三個愿望,否則不許開燈。 見段僑伊很堅持,假裝生氣的噘著嘴,那張可愛又俏皮的面容令他心生憐愛,蕭俊恩說什么也要滿足辛苦了一天的她。 他咳咳兩聲清了清喉嚨,擠著濃眉說道: 「我希望我的粉絲在2022年,都可以健康快樂?!?/br> 「希望我的音樂,能持續受到大家的肯定?!?/br> 最后,他看了看表情依然殷殷期待的段僑伊,然后緩緩的閉上眼睛,在心里許下第三個愿望…… 我希望,在我面前的這個女孩,可以不要再遭遇痛苦,永遠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 看著蕭俊恩老老實實的許下三個愿望,段僑伊這才心滿意足的讓他吹熄蠟燭。 燈一亮,琳瑯滿目的生日會裝飾,掛滿了整個客廳,一眼望去飯廳,還有滿桌的菜餚,香味撲鼻。 蕭俊恩個性孤僻,一直以來生日都過得冷冷清清,他也從不以為意。 與其熱鬧喧騰,他更喜歡像現在這樣低調而溫暖的慶祝。蕭俊恩放下了一開始的不自在,不自覺的跟著段僑伊精心設想的節奏,享受著她帶給他的快樂與安適。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閱讀所有粉絲在社交平臺上為蕭俊恩寫下的生日祝福。段僑伊甜美嬌柔的笑容,時時圍繞著他,而蕭俊恩兩顆深邃的酒窩,也再度浮現。 在他吃蛋糕時,段僑伊從掃除柜里,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 「這是我用『打工助理』的薪水買的……」她低著頭,羞答答的將禮物遞給蕭俊恩。 他拆開一看,是一個非常有質感的男錶。蕭俊恩知道,這足以花光他給她的所有薪水。 其實蕭俊恩根本不需要什么助理,他最初是因為這樣段僑伊就不用再鬼鬼祟祟的幫他。另一方面,蕭俊恩覺得自己錯怪了段僑伊,外冷內熱的他又不知道如何對她好,讓段僑伊來當他的打工助理,支付她薪水,也就可以變相的補償她。 然而在內心深處,蕭俊恩其實也是下意識的想找機會能和段僑伊有更多的相處時間,多看她一眼。知道段僑伊可能用不到什么錢,但他也想不到其它更好的報酬方式,想說女生應該都喜歡買買東西,段僑伊有了自己的錢,總會有用這些酬勞來犒賞自己的時候。段僑伊反倒把全部的錢花在了他身上,是他所沒想到的。 窩心、感動,涌上心頭,蕭俊恩不發一語,內心卻是非常的澎湃。 見蕭俊恩拆完禮物,依舊是面無表情,段僑伊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令她有些心急道:「啊??!我知道這些其實追根究柢,都還是你的錢……」 她拿起手錶,直接戴在他的手腕上,強迫推銷?!肝也还?,你只能說喜歡!」 「我喜歡!」蕭俊恩沒在看錶,而是一動也不動的在注視著她。 深邃的眼眸,像是能穿透一切,直達段僑伊的心里,令她怦然。 蕭俊恩發現,他不是真的喜歡自己獨自一人,而是好久沒有人,讓他有想要跟她在一起的衝動,而那股被遺忘已久的衝動,今天又再次sao動他的心底,甚至比以前更強烈。 他再也無法否定,段僑伊深深的吸引著他。 「幫我戴上了,就要對我負責?!?/br> 「嗯?什……」 段僑伊才一張口要說話,蕭俊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他炙熱的雙唇封住了段僑伊的櫻桃小嘴。 她驚訝的睜大雙眼,腦袋一片空白,面部表情僵硬,嘴巴更是像蚌殼似的緊緊閉著。 知道她緊張得不知所措,蕭俊恩不疾不徐的將她環抱,開始溫柔的、緩慢的,用他的唇瓣輕輕地勾開了她的雙唇。 段僑伊感覺到了他的唇,好熱、好柔軟。那股有些陌生,卻又令她心動的感覺,讓她逐漸放下了防備,也慢慢的閉上眼睛,生澀的試著去回吻。 那片刻,好像所有的時間、空間,都為之停止,直到一吻結束。 「段僑伊,我喜歡你?!故捒《髀膹堥_雙眼。 「我──」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段僑伊,因蕭俊恩突如其來的告白而惹得情緒忽然起伏不定。 與其說是喜悅,她現在感覺到的,更多的是不安。 自始以來就一直告訴自己要做個理智的粉絲,所以,她不斷壓抑自己對蕭俊恩的那份愛意。她更深知她早已不屬于這里,而且總有一天,她會真正的離開…… 交雜的情感,讓她的眼神頓時變得飄忽不定。 「我我我……我只把你當偶像?!苟蝺S伊急退三步,不敢看著他,語氣極為急促。 俊眸瞧著她緊張的模樣,只覺得她更加可愛。 他揚起嘴角,深邃的瞳眸魅惑的注視著段僑伊?!傅莿偛盼颐髅饔懈杏X到──你的回應?!?/br>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蕭俊恩,仍神情自若的與她調情。 「剛剛只是我對偶像表達的崇拜之情,僅此而已?!顾琅f看著別處,口是心非的回道。 難道是初吻被毫無預警的奪走,才讓她一時感到慌亂? 那樣的眼神,和那樣的回應,她怎么可能只把他當作是偶像。蕭俊恩逐漸感到困惑。 他慢慢走向段僑伊,伸出寬大的臂膀,想溫柔的抱抱她,給予她及時的安慰。 正當他的臉貼近時,段僑伊猛然轉頭,眉頭緊鎖的與他對視,語氣帶著不曾有過的嚴厲:「就算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你會要跟一個鬼在一起嗎?」 跟鬼在一起?蕭俊恩停下所有動作,瞪大著兩眼,當場錯愕了起來。 被情愫衝昏了頭,他竟一時越過了那道底線。 在他陷入膠著時,旁邊已傳來一句黯淡的話語…… 「你的答案已經很清楚的寫在你臉上了!」段僑伊冷冷地說道。 雖然這是她要的,但是看到他剎那間最直接的反應,還是讓段僑伊難掩失望,心里一陣刺痛。 發現了她受傷的眼神,蕭俊恩頓時才回過神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立刻收回驚愕的表情,慌忙的想解釋,然而卻意識到,他的自私,竟已經讓他做了這么多衝動的事。段僑伊是鬼,是他們永遠跨不過的界線…… 俊臉剎時暗沉了下來,無言以對。 「也許……我們都應該靜一靜?!苟蝺S伊低下頭,黯然的微笑。 一改平時充滿活力的伶俐動作,她這回緩慢的,拖著空洞的一顆心,心灰意冷的往屋子一角落走去。 「段僑伊!」 當他叫住她時,她已在墻角隱好身,再也見不到她的蹤影。 兩手憤恨的抓著頭,他怪自己為什么總是這么衝動,還沒認真想清楚,身體、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先行動,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卻在恣意吻了她之后,又讓她看到他那么不負責任的反應,這樣的他──算什么男人! 一拳打在堅硬的墻壁上,手背的疼痛遠不及心里的苦痛。蕭俊恩雙眸緊閉,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