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追星來的(二更合一)
上一次在渝城的茶山,懷澈澈其實是沒有閉眼的。 這也是她后續能判斷出霍修生澀的原因,因為她雖然當時被攪得意識一片混沌,但大腦還是將男人睫毛微不可查的顫抖極為清晰地烙進了記憶的軌帶中。 但這一次完全不一樣。 霍修整個人如同完全進入了戰斗狀態的豹,一只手直接托起了她的后腦,指節插入她的發隙間,微微收緊,將她的腦袋墊高,方便他能夠觸碰到她更多、更深處的地方。 他整個人的侵略性與攻擊性如果說剛才在親吻她耳廓的時候,只是被撬開了一個小口,就像是火山頂端的呼吸,傾吐出少許痕跡,那么現在,就已經完全是全盛時期的噴發。 唇舌的勾纏、攪動,每一下呼吸都好像在往空氣中注入細小的火星顆粒,那些小小的東西一下就凝抱成團兒,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開始快速上升,氧氣變得稀薄。 懷澈澈能感覺到霍修的另一只手滑進了她與床墊中間,扣住了她的后背,guntang掌心直勾勾地熨在她的肩胛骨上,潮濕的熱氣迅速穿透輕薄的棉質睡衣,留下一個極為曖昧的巴掌印。 懷澈澈最后是因為實在喘不上氣來,硬是把霍修推開的。 小姑娘是真憋壞了,把霍修推開后直接從床上彈坐起來,說不出別的話,空氣中只剩下大口大口喘息的聲音。 庭院的地燈經過設計,參考了天上星斗,排列很是零落,再被窗簾擋一大半,真的落到室內的光薄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霍修只能看見眼前一個模糊的輪廓,胸口急促地起伏。 他自己氣也不平,恥于開口,等平復后才輕輕拉了拉小姑娘的手臂:“好點了嗎?” 霍修平時看著好像無論做什么都胸有成竹,背地里所有生澀卻好像都給了這件事,他完全拿捏不住這個度,也遠沒有自己預期中那種從容。 懷澈澈第一本能是生氣來著,但轉念一想,好像也沒什么理由生氣,憋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她估計是憋氣憋狠了,這一嗯帶著哭腔,還帶著點氣,嬌氣不像話,小臉兒跟剛從籠屜里拎出來的豆沙包一樣,撐得圓鼓鼓的。 霍修湊過去抱了抱她,在小姑娘帶著點汗氣的額角親了一下,哄人的語氣又低又柔:“我的問題,下次一定注意?!?/br> 懷澈澈本來還想著要霍修說點什么不好聽的,她還能借機發個火,但這人直接承認錯誤,反而給她弄語塞了。 “我要睡覺了!” 她又憋了半天,實在找不出什么霍修的茬來,只能往床上一撲,手撈著被子直接沒過自己的頭頂,沒好氣地丟下最后兩個字:“晚!安!” 心臟還因為缺氧沒有平復下來,懷澈澈卻好像在剛才那一吻中耗盡了最后的力氣,沒一會兒就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轉眼,時間推到五月底,這一季的《哈特莊園》錄制已經快進入尾聲。 值得一提的是,從三人抓馬一夜后的第二天,局勢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甘逸倒還是對閔佳美舔得一如既往,康峻年卻是調轉了車頭,直直地朝懷澈澈沖了過來。 “澈澈,這個蛋是我煎的,我特地留了點溏心,你喜歡溏心蛋嗎?” “不喜歡?!?/br> “澈澈啊,多喝點牛奶,你這么瘦,要多補充蛋白質啊?!?/br> “我喜歡豆漿?!?/br> “澈澈,你說你要是現在在錄視頻,你會怎么說???” “報吃?!?/br> “澈澈,我一直覺得你那個行李箱好看,多少錢啊,我也想給我meimei買一個?!?/br> “三萬八,美金?!?/br> “……” 早餐桌上,懷澈澈因為康峻年連日來有事沒事的搭話,已經在心里寬慰自己好多次‘馬上就結束了,再忍忍’。 這邊飯桌上她說一句,旁邊人笑一句,最后那三萬八明明就是開了個是人都能聽懂的玩笑,那康峻年卻好像當了真,黏得更起勁了,就是霍修把話題拐走,他跟別人聊上兩句,又黏回懷澈澈這兒來。 可偏偏節目組那邊大概是準備趕暑假檔,定檔六月中開播,讓懷澈澈每天都在莊園里抓心撓肝。 一個晚上就讓備胎成為別人的舔狗,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她實在太想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什么了。 到了今天,節目組很顯然想在結束錄制,最終選擇前搞一波大事,準備打亂一下之前的CP組合,于是上來第一個活動,就是以抽簽形式決定今天的臨時搭檔。 懷澈澈從小抽獎運就不怎么好,就是那種安慰獎常駐用戶,后來她大學里有段時間沉迷抽卡游戲,錢花了不少,東西少的還不如唐瑤隨便點幾下,氣得從此聽不得‘抽’這個字。 抽簽方式很簡單,每個男嘉賓把屬于自己的一個東西放進盒子里,讓她們挑選,抽中了誰的隨身物品,就自動和誰組成一日搭檔。 抽簽順序就是簡單的猜拳,懷澈澈連輸三把,最后輪到她選的時候,只剩下一個一看就非常sao包的手帕,和一包餐巾紙。 這也太好笑了,懷澈澈毫不猶豫地選了手帕,然后在門的另一頭看見了滿臉心花怒放的康峻年。 懷澈澈:“……” 媽的我就說我抽獎手氣不好! - 那頭,猜拳的勝利者安小淳因為景浩會抽煙,而選擇了看起來最有可能是景浩的打火機,結果一出來看見是霍修,失望中還帶著一點點慌。 她當然看得出霍修喜歡的是誰,一時間有一種好像因為自己的錯誤選擇而妨礙到了別人的感覺,跟著霍修走出去的時候,還小聲道了句歉:“對不起呀,我以為……” “沒關系?!奔热粊韰⒓恿斯澞?,霍修當然也沒想過能夠從頭到尾都只和懷澈澈有交集。 兩個人對接下來的時間興致都不是很高,尤其是安小淳看到和閔佳美結伴的男生是景浩之后,就更有點心神不寧。 約會的時間沒有要求做特定的事情,霍修和安小淳散步到花園里的涼亭,余光就看懷澈澈興致缺缺地跟在康峻年身后,倆人往莊園后方的景觀湖去了。 那個湖很大,另一側嵌在一個公園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是節假日的關系,能遠遠地看見有游湖的天鵝船,三三兩兩地漂浮在水面上。 “那個……” 兩個人在涼亭里坐了一會,和霍修簡單地聊了幾句之后,安小淳也稍微定下心來,準備先把今天的節目錄好。 只是她感覺好像不管和霍修聊什么,都挺奇怪的,想了想,也只有一個話題比較合適:“上次他們在飯桌上說的,澈澈在做的那個視頻,是什么呀?” 幼師的忙碌其實超乎很多人的想象,說是幼兒教育,但實際上就是帶孩子。 她要上課,要喂飯,要哄睡,課后還要給孩子們做游戲的道具,教室的裝飾,每天回到家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 久而久之,安小淳因為跟不上時代,對休閑娛樂這方面的事情都產生了一種鈍感,上次聽康峻年興致勃勃地說懷澈澈就是做自媒體的,讓她也忍不住好奇起來,但怕讓懷澈澈感到不好意思,一直沒敢問她叫什么。 “你想看嗎?” 聽見與懷澈澈有關的話題,霍修的神色一下就松弛下來,從口袋拿出手機,“不過她的視頻有點長,節奏也有點慢,你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看?!?/br> “我不介意?!焙貌蝗菀渍业揭患茏龅氖虑?,安小淳當然不介意。 導演組看這倆人居然準備看另一個女嘉賓的視頻來打發時間,一下都給整不會了,在旁邊擠眉弄眼半天暗示他們可不能這樣摸魚,但兩個一意孤行的人顯然不打算理他們。 霍修回到莊園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了出來,放在涼亭的石桌上,接上耳機后遞給安小淳。 “哎?”安小淳沒想到霍修會把兩個耳機都給她,愣了一下,沒接,“你不聽嗎?” “我不用?!被粜薨讯鷻C放在了她面前。 縱使是安小淳這種心思細膩敏感的人,當下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拿起耳機的時候才意識到霍修的意思。 她不想在鏡頭前露出太夸張的姨母笑,費勁地抿著嘴角,好半晌才道:“原來你是追星來的?!?/br> “嗯,”霍修坦然地點了點頭,“也算是?!?/br> “那你到底是什么時候認識她的呀?” “很早了?!?/br> 第一次在KTV見面后過了大概半個月,霍修就在帶著資料和另一同學路過cao場的時候,再一次見到了懷澈澈。 那應該是在上體育課——大學生的體育課,熱身環節,老師為了圖省事兒,很多都直接讓女生跑八百,男生跑一千,跑完身體也熱起來了。 那天陽光就跟今天差不多好,曬得cao場中間的草坪油亮油亮的,綠得讓人睜不開眼。 懷澈澈穿了個熒光粉的衣服,在同學們都哼哧哼哧跑圈兒的時候落后于人,就貓著腰彎著身子準備從跑道中間的草坪橫穿過去,但因為身體一直沒法保持在同一個低的水平線上,看起來有點像一只起起伏伏的,粉色螢火蟲。 霍修本就隨意地往cao場上掃了一眼,卻一下就從她奇特的行動路徑中,認出那就是那天晚上KTV樓梯間的蘑菇,本能地多看了兩眼。 同學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哦了一聲:“是不是還挺漂亮,大一的,聽說軍訓那會兒,好多大二大三找借口路過,就為了看她一眼?!?/br> 他覺得有些奇怪,回頭就看同學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興致勃勃地介紹起來:“不過看看還行,追就別想了,她是以脾氣差出名的知道嗎,而且人家現在正倒追一個校園歌手呢,已經人盡皆知了,也就你天天跟著魏隆杉東奔西跑,什么都不知道?!?/br> 聽完背景故事,霍修再抬頭,那邊的螢火蟲已經被老師抓了,正點頭哈腰地挨訓呢。 “你都落后一圈了,就這體能,烏龜都比你爬得快……” “那老師你看我在烏龜里都沒有競爭力,你是不是得愛護弱勢動物?” “……” 兩個人的對話被路過的風捎了過來,同學忍不住在旁邊笑,問他聽見了沒有,這女生腦回路簡直有問題,但霍修的眼睛里卻只有懷澈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明艷的笑容。 這個世界上的人,其實或多或少都會偽裝、弱化自己的情緒,讓它們看起來更加柔和,更加無害,更加好相處。 但這個女孩吧,他一共也就見過兩面,她一次大哭,一次大笑,兩個極端的情緒在她的身上,完全不顯矛盾,只覺得像顆澄澈的玻璃球一樣,映上什么顏色就是什么顏色,直率又純粹。 只是霍修還是覺得,這顆小小的玻璃球,還是映上笑的顏色更好看。 不過就像同學所說的那樣,霍修跟著導師魏隆杉東奔西跑,確實很少回學校,等到再從別人口中聽說懷澈澈的消息的時候,就已經跳到她和那個校園歌手告白失敗,憤然出國的時間點了。 “她不是都跟蕭經瑜告白好幾次了嗎,蕭經瑜可是一次都沒接受啊,怎么這次就忽然硬氣起來了?” “她那不是硬氣吧,我感覺更像是一時沖動,那人不總那樣嗎,我聽她室友說,她自從開始追蕭經瑜,手機都摔了四五個了,一言不合就丟東西,多嚇人啊這性格?!?/br> “反正我找女朋友可不敢找這樣的,養不起……等等,你丫可以啊,連人家室友都認識,那可是大一的學妹啊,你老蛤蟆想吃嫩天鵝是吧!” “怎么了,我能給學妹傳授考研上岸經驗,那群本科的能嗎?” “我可去你丫的……” 學校里的人對懷澈澈的風評好像都不太好,除去相對而言還算正面的‘漂亮’、‘有錢’、‘身材好’之外,其余清一色的都是‘任性’、‘作’、‘脾氣炸’,好像那不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而是一個行走的,漂亮的炸藥桶。 總之,好的全是外在,壞的全是內在,好像懷澈澈除了那張漂亮臉蛋和優越家世,再無其他優點。 但霍修跟著導師處理商事糾紛的時候,魏隆杉經常給客戶建議打輿論戰,給到對面心理壓力,迫使對方撤訴或私下達成和解,因此也深刻地明白三人成虎的道理。 尤其大環境對懷澈澈這種過于耀眼的女生,惡意總要更多一些。 霍修初中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在他們學校里,長得越帥的男生好像越受歡迎,看起來人們好像都是外貌協會,但實際上這一點在女生身上卻不成立。 越漂亮、成績越好的女生,往往越飽受非議,一堆人天天盯著她們的一舉一動,并解讀她們每一個行為背后的含義,好像能說上一句她們的閑話,就已經實現了人生中最大的價值。 當然,長得不好看,或成績不好的女生也是差不多的情況——霍修從以前就覺得這很奇怪,女生只要但凡和周圍的人有一點不一樣,哪怕只是身材發育這種自己不可控制的事情,也會成為他人玩笑的焦點,就好像女生有一個模板,名字叫‘中庸’,只有完美符合這個模板的女生,才能藏身于人群中,在輿論的漩渦中隱身。 更別提懷澈澈的存在,就像是在挑戰那個所謂‘中庸’的模板,她從外貌到性格,沒有一個點符合普世價值觀中的‘普通’。 如果把每個人都比喻成一塊拼圖,那么她誰也不像,就是自己的形狀。 所有人都在說她嵌不進他們之間去,是個異類,她用自己越來越我行我素的做法高聲喊出,你們算個屁。 很酷,不是嗎。 在那個時間點,他自詡談不上對懷澈澈有多么動心,只是覺得她的性格又酷又可愛,長相是他喜歡的類型,是如果能有機會,交個朋友也不錯的程度。 一切的轉折在他研二那年,魏隆杉大概是用他越用越順手,索性助理的招聘啟事也撤了,讓他在一邊要應付學校那邊的作業,每個學期的論文,同時還要幫他代寫各種法律文書,起訴書,材料摘錄等堆積如山的工作。 最夸張的一次,霍修還記得那次魏隆杉接了個企業間的債務糾紛,這邊證據已經完全準備好了,就等開庭,結果對方企業在開庭前一天的夜里提交了高達六百頁的新文字證據。 這在業內叫做證據突襲,指訴訟的一方在臨近開庭前,或庭審中忽然提交新的證據,結合證據的數量,目的非常明確,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而面對證據突襲,一般只有兩種解決方案,第一種就是向法庭申請延期開庭,也就是正中對方下懷,第二種就是連夜看完這六百頁的證據,第二天準時開庭。 但問題的關鍵就在于,接到證據突襲的時候,已經是霍修為了趕學期論文,不眠不休的第四十個小時。 魏隆杉在電話那頭也急得發燥,說他無論如何今晚也得一起跟他把這證據看了,霍修人在屋檐下,也只能咬牙堅持。 證據突襲中用來填充數量的證據大部分沒什么營養,甚至有很多重復的內容,就是充數量以迫害同行,當時霍修坐在電腦前,一邊看一邊抽煙,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和rou體都在瀕臨崩潰的邊緣,意識到再這樣下去不行,就暫時放下了工作,走到窗邊透口氣。 他不敢睡覺,怕在這種極度疲憊的情況下醒不過來,只能靠在窗邊吹著夜風,企圖通過手機找點能放松的事情來做。 時間其實不算太晚,剛過零點,他們寢室群里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兒,其中有個人發了個B站的視頻,說這妹子好眼熟啊,是不是他們學校的懷澈澈。 霍修當時腦子都已經累到發僵了,一時之間甚至沒反應過來懷澈澈是誰,點進視頻看到女孩子的笑臉,才想起來是那個哭哭啼啼的蘑菇。 視頻里,蘑菇穿了一條非?;顫姷倪B衣裙,大到夸張的泡泡袖是霍修不太理解的時尚,但套在她身上,就襯得那張小臉兒格外楚楚動人。 那時候國內還沒有探店Vlog這種說法,吃播還是大胃王的天下,像懷澈澈舉著自己的相機,一路慢悠悠地從住處散步到餐廳,記錄一路的人文風景,花鳥蟲魚,只為吃個杯子蛋糕,喝一口莫吉托,或一小塊低溫熟成牛排的慢節奏拍攝手法,確實挺讓人耳目一新的。 再加上懷澈澈的性格中就像是被灌滿了浪漫,視頻里無論是出現了一條小小的流浪狗,還是從樹上掉下了片顏色特別好看的葉子,在她語氣充滿驚喜地和鏡頭分享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地球另一端遙遠的人,而是隨時都會從視頻里走出來的,住在隔壁的小姑娘。 那個視頻從懷澈澈對著鏡子猶豫要梳什么頭發,戴什么帽子開始拍,到她吃完飯再一路散步回去,走到自己的公寓樓下,笑瞇瞇地跟鏡頭道別說:“那今天我先回家啦,我們下次再出來玩?!焙孟裾娴脑诤屯械呐笥训绖e。 視頻全程足足四十分鐘,霍修一秒鐘也沒有快進,全部仔仔細細地看完了。 很奇妙,在跟著她一起走在異國的街道上的時候,霍修幾乎將他壓垮的疲累就像是伴隨著她蹦跳的腳步,憑空蒸發了大半。 托精神輕快起來的福,他靠在窗邊的時候,不再感覺眼睛干澀疲勞到難以忍受,不再感覺雙腿就連站立都覺得辛苦——雖然心理作用的可能性更大,但懷澈澈的視頻,確實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他的焦慮和壓力。 在那個夜里,他點下了懷澈澈頭像旁邊的關注,成為了她第26778個粉絲,回到了桌前,熬來了黎明。 只是懷澈澈的更新,也確實像康峻年說的那樣,極為不穩定,有的時候連續兩天都會發新視頻,有的時候可能一兩個月也不會發一條。 在沒有懷澈澈新視頻的時候,霍修也嘗試過去看相同類型的UP主,但他很快發現,他好像并不是喜歡這種類型的視頻,只是喜歡看懷澈澈絮絮叨叨,說說笑笑。 后來又是一年春節,懷澈澈更了一條視頻,說請假回國,準備去看喜歡的人的演唱會,今天從化全妝開始拍起。 而她手上拿著,對著鏡頭展示的,就是蕭經瑜巡演第一站的門票。 自此,蕭經瑜的名字,終于也遲遲地在霍修的世界里清晰起來。 “她剛才和服務員說了什么?彈幕閃的也太快了……” “她說牛排要五分熟?!?/br> 涼亭里,霍修就站在安小淳身后,背靠著羅馬柱,看著屏幕,解釋懷澈澈有些處理得比較迷惑的點。 早期懷澈澈就連剪輯都懶得弄,全程一鏡到底,也沒有字幕,有時候和餐廳服務員用英語交流,還得靠彈幕的熱心觀眾補充翻譯。 安小淳英語不好,有點不好意思地哦了一聲,按下暫停后回頭跟霍修道了聲謝。 今天陽光是真好,遠處的湖面被照得波光粼粼,一片風景如畫,湖面上的天鵝船成了最生動的點綴——除了其中一只。 那只天鵝船就好像忽然中了風,一直在湖面上原地打轉,安小淳正想說還真是什么人都有,就看見那船上閃過一抹亮眼的薄荷綠。 懷澈澈今天出門的時候穿的就是一件薄荷綠的連衣裙,她好像是因為覺得這顏色自己穿起來不好看才把這裙子帶來的,但安小淳卻覺得她又白又瘦,穿起這條裙子的樣子就像一杯香草薄荷芭菲,又好看又好吃…… 她盯著那艘天鵝船看了一會兒,剛想說澈澈那艘天鵝船是不是壞了,就看原本原地打轉的船忽然康復,卻好像一直無頭蒼蠅似的,亂走幾步之后直直地朝不遠處節目組的船撞了過去—— “啊……霍、霍修……那邊……” 節目組躲閃不及,兩艘船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安小淳就看懷澈澈那一艘金黃的天鵝船直接朝旁邊整個翻了過去! 安小淳嚇傻了,驚慌失措之間正想跟霍修說那邊的事故,就看原本還悠閑靠在羅馬柱上的男人已經三兩步間跑出五米開外,頭也不回地朝湖邊而去。 * 有的船,說翻就翻了 我準備這幾天在微博搞個轉發抽獎,宣傳宣傳我的新書=3=,獎品大概是幾本還沒上市的書的to簽(如果等不及的話我買好看的明信片寫你們喜歡的書中句寄給你們也可以),你們覺得怎么樣! 或者你們有其他想要的也可以發在評論區,會考慮加入抽獎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