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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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臻晴在北平的家準確來說此時還不能叫做皇宮,紫禁城雖然在永樂四年就開始興建,但中途因經歷兩次皇上北征而拖延工期至今未能竣工。她那出身武將的父皇被民間稱為馬上天子,好戰好斗個性暴戾,即便登基繼承了大統也由于更喜歡北方的天高地闊毗鄰邊關,寧愿帶著家眷常居過去當燕王時的老巢,也不愿待在從氣候到飲食都早已不習慣了的金陵。 皇上是出了名的不信任任何人,尤其是結發妻子徐皇后離世以后更是沒有誰敢再輕易違逆他的旨意。滿朝上下唯有一個皇太孫朱瞻基敢偶爾捋捋龍鬚,至于整個后宮也只有王貴妃的話還算有幾分重量。 朱臻晴在揚州登船前已經想好一回家就要求母妃為自己求一道指婚的圣旨,她想嫁給那個古里古怪的林延長,直覺告訴她,這男人能帶來幸福。然而,她連做場美夢的時間都來不及擁有,就立刻被對方那句話打破了所有幻想。 為什么他會知道?何時知道的?細細回想兩人從交惡到交好,這其中的轉變原來并不是因為他發現了自己的好,而僅僅是源于得知了她是公主。事實證明,除了這個與生俱來的特殊身份,她朱臻晴根本吸引不了林公子的半點注意。畢竟在他眼中有錢人家的子女都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她身上哪有任何了不起的優點值得讓人欣賞。 「桃兒,」王貴妃摸著女兒的額頭擔憂問道:「你回來都好幾天了,怎看上去仍是如此疲乏?莫不是病了?」 「母妃,我沒事?!顾幌霊醒笱蟮目吭谀镉H肩上什么都不做。 「還騙我,」王貴妃低下頭盯著她雙眼,「這幾晚你夜夜發作,我正考慮招哪位太醫來為你診一診?!?/br> 當初同意讓愛女去金陵散心就是採納了太醫的建議,說對她的病情有好處,如今倒好,反而更嚴重了。 「算了吧,看來看去一點用都沒有?!惯@是心病,湯藥只能治體膚。 「我也這么認為?!顾再F妃其實已另有打算,「桃兒,要不我再為你把顏大夫請來吧?」宮里的不行只能往宮外找了。 「顏大夫?」朱臻晴隨即搖頭,「不行,不能讓外人知曉?!谷羰潜粏柶鹚龎趑|的起因,五姊的家丑就要被洩露出去了,絕對不行。 「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這么下去呀,」如果連她這唯一的寶貝女兒都照顧不好,還頂著頭上那貴妃頭銜何用?「不許你諱疾忌醫?!?/br> 「母妃,明明您就能救我?!惯^去問那件事娘親總以她還小為由搪塞過去,今年她都虛歲十九了還不夠大嗎? 相依為命的母女之間是何等默契,此話深意自無需過多言明。當四年前第一次聽到女兒描述夢中所見時她就料到終有一日紙會包不住火。 王貴妃沉默半晌抬手在朱臻晴嬌容上輕撫嘆道:「我若證實了你的猜測不會讓你更加害怕嗎?」 「可您不承認我不也一樣怕得夜不成眠?」真正諱疾忌醫的人不是她啊。 「那兩個舞姬確實是被沐駙馬打死的?!古畠核^的夢是年幼的她無意中親眼撞見留下的陰影,「四年前你聽了老嬤嬤們對常寧的議論便觸發了那個記憶?!?/br> 早料到是這個答案的朱臻晴雙眼立刻蓄滿了淚水,「父皇怎能容他猖狂至此?」 「舞姬本就是駙馬所獻,他極擅揣摩圣意深得你父皇的賞識,又怎會為了區區姬妾壞了翁婿關係?!挂粋€是一國之君,一個是朝廷棟樑,不過酒醉時踩死兩隻螻蟻何足掛齒? 「那五姊呢?」既然在皇宮內都敢行兇殺人,遠在云南時那目中無人的禽獸還有什么壞事做不出來?「你真信她是病死的嗎?」 踏入深宮多年,見過多少更加血腥骯臟的王貴妃何曾會信這種說辭,但她也只能對女兒點到為止,「死無對證,誣告成罪?!苟?,并無人要為常寧伸冤,遑論質疑了。 「母妃,」朱臻晴突然哭著抱緊了母親,「我不要嫁人,我不要招贅駙馬,您送我出家吧?!?/br> 她徹底嚇壞了,再也不敢對未來夫婿報以一絲絲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