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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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過后緊接著就是月考。 晚自習最后一節課布置考場,姜意找來了一個紙箱,和舒愉兩個人把書放進去,一起抬到了走廊。 班級里亂成一片,有幾個已經搬完了書的女生直接就靠在走廊的欄桿上聊天。走近了,才發現是有人在哭,其他人都在哄。 “哎呀,你別難過了?!?/br> “是呀,李逐有女朋友又不是稀奇的事,反正也只是女朋友,會分手的吧?!?/br> 聽到這個名字,舒愉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忍不住去聽她們的對話。姜意拉著她湊了過去,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聊天,“怎么了???” 話題中心的女生正是上次過生日的程佳柔,她其實并沒有多難過,但人在悲傷的時候如果被人包圍,情緒會自動放大,現在人越聚越多,反而讓她有種被架上火爐的尷尬.。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沒事?!?/br> 從另外幾個女生的口中,舒愉搞清楚了狀況。 她們今天看到好久沒來上課的李逐和一個女生在學校外面吵架,好像是那個女生鬧輟學,在網吧里當網管,李逐才請假陪她的。 姜意哄了程佳柔幾句,就拉著舒愉回了班級。反正失戀的人自己哭清醒了就好了,別人怎的安慰不過是為她的傷痛雪上加霜,沒什么意義。 兩人剛回到座位,汪川就走了過來,“舒愉,你需要我幫忙搬書嗎?” 班里到處都是搬書的學生,亂糟糟的一團,他的聲音并不大,但是三人與他人的忙碌形成對比,很難不吸引目光。 并不想成為焦點的舒愉搖頭,“謝謝,我不需要?!?/br> 姜意哼笑一聲,“假好心,活都干完了還來獻殷勤?!?/br> 汪川的臉色一暗,但很快又神色如常,“那考完試,你再喊我幫你搬?!?/br> 沒有被點破的表白,舒愉也不知如何拒絕,如果直接告訴他不要對自己示好,會不會被說太自戀了?可是每一次他又明顯過于主動了,這讓舒愉有些苦惱。 * 快到小區才想起來涂卡筆沒了,舒愉又折返回學校對面的小賣部。 小賣部的老板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比學生們大不了幾歲,很容易就能打成一片,生意一直很好。 推開小賣部的玻璃門,撲面而來的是nongnong的煙味,只見柜臺前站著幾個吞云吐霧的男生。老板見到舒愉,趕緊招了招手,“都讓讓,別在堵在這這耽誤生意?!?/br> 文具的貨架在最里面,舒愉目不斜視地走進去,聽到他們小聲議論著什么,隱約有幾個詞語落在她耳邊。 胸,腿,漂亮... 是青春期里的男性不加遮掩的審視。 她抬起眼,從鏡子里看見自己的影子。 即使是隔著牛仔褲與長袖衫,仍然能刺激到他們下半身的欲望。 舒愉挑了筆和橡皮,低著頭從一陣仍在飄蕩的煙霧里走到柜臺。老板把掃過碼的東西裝進袋子里,“meimei,高一的???” “嗯?!笔嬗渚S持著表面上的平靜,把手機遞過去讓他掃碼,一只手伸進兩人中間抽走了她的手機。 叼著煙的男生,有著金黃色的頭發,在白織燈下像顆金燦燦的栗子,他拿著舒愉的手機,“加個微信唄?!?/br> 在另外幾個男生的起哄聲中,老板罵了一句,但轉過頭來卻對舒愉說:“加個微信唄,在學校里多個朋友也沒什么問題?!?/br> 栗子頭晃了晃手機,“加不加???” 門口掛著的電子玩偶發出歡迎光臨的聲音,隨后清冷的男聲在舒愉身后響起,“老余,拿瓶熱的牛奶?!?/br> 老板麻溜地從柜臺上的加熱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扔過去,打趣道:“養生???還是給別人買的啊?!?/br> 少年穩穩地接住,沒回答。栗子頭往旁邊讓了讓,“逐哥,有陣子沒見啊?!?/br> 李逐對這人沒印象,淡淡地掃了一眼他,“嗯?!?/br> 確實有陣子沒有見過他,是給女朋友買的牛奶嗎? 舒愉抬眸,眼里映出他有些久違的臉,依舊英俊的不像話,只是看上去又消瘦了點。 是因為和女朋友吵架了嗎? 李逐猝不及防地與她對視,愣了一下,看到她手里裝著東西的袋子,“多少錢,一起結了?!?/br> 付完錢的李逐就走了出去,海城的秋天不具有寒意,但秋風習習,他的身影被越吹越遠。 “不加微信!”舒愉奪過手機,又狠狠地踩了栗子頭一腳,在他震驚的目光下跑了出去。 * 拐進學校后面的一條巷子,入目是一排破舊的建筑。隨處可見的是銹跡斑駁的鐵皮,有的招牌后面還暴露著橫七豎八的電線。 只有巷口立著一盞昏黃的路燈,照著路面上的坑坑洼洼的積水,折射出怪異可怖的影子。 有野貓嗖的一聲從下水道里沖出來,舒愉嚇得小聲尖叫,跌坐在路邊的積水里,掌心撐在地上沾滿了濕滑的積水。衣服上也蹭得濕噠噠的。 她拍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等平靜下來,才發現人跟丟了。她往巷子更里面看去,兩邊的房子上掛著亂七八糟的招牌,最明顯的那塊牌子上掛著刺眼的跑馬燈,圍成兩個大字。 網吧。 舒愉對網吧的印象來自于青春電影,這里是滋生青少年暴力的溫床。 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 遲鈍的危機感讓她退縮,忽然之間,頭頂上原本就昏暗的光被遮擋住了,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少年耳朵上的耳機拿掉了一只,白色的耳機線消失在黑色衛衣外套的領口,他微勾這脖頸,擋住了上方本就昏沉的光線,眼睫下是黑白分明的眸子。 舒愉覺得自己心跳的好快,想要轉身,又被他的目光牢牢鎖住。 有風從巷子口里刮進來,海城的秋天并不到冷的程度,但因為臨海,風總是不安寧。 散在肩頭的頭發被風吹亂,拂過舒愉有些涼的臉,說話都不方便。她想整理一下,手剛伸出去,又僵在了半空。 “有事?”他低著頭,聲音很疏離,看到她狼狽的手,皺了皺眉,“扎頭發的東西呢?” 他想了想,或許那個應該有專有名詞,“發圈,有嗎?” 舒愉攥緊了手指,指甲陷在掌心里,摳著黏在上面的泥水,頭發跑到她的唇邊,“...我沒帶?!?/br> “行吧?!?/br> 他笑了下,從外套領口把耳機抽出來,手臂繞過她的后頸,傾身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舒愉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整個人都被他靠近時淡淡的薄荷冷香包圍,她抬起頭,目光所及是他清俊流暢的下頜線。 長指撥開她臉頰和后頸里的頭發,舒愉像是一個被他掌控的提線木偶,呼吸和心跳都被他影響。 原來他在用耳機線把她的頭發扎起來。 李逐似乎對自己的成果很滿意,又摸了摸她的發尾,很輕的觸碰,又很快松開。 他眉眼彎彎,眼尾的兩顆小痣因為笑連成了一條很勾人的眼線。 舒愉的心跳越來越快。 她想,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他。 —— 李逐的技能之一:用各種東西給老婆扎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