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弱,我裝的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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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氣著的時丞不肯去食堂,也不肯回辦事窗口,獨自坐在辦公大樓底下黯然神傷。 仔細一看原來是在低頭玩螞蟻。 他沒有生周廷深的氣,他知道周廷深關心他,舍不得他去冒險,更不想讓他被別人碰,他是氣自己,一點用都沒有,體弱經不起折騰,異能也無法輕易使用,腦子更別提了,這么多年的兔子經歷,早已讓他與社會脫節,什么也不懂,什么都不會,單單剩下長得漂亮和記憶力極好這兩個優勢,卻幫不了周廷深解憂,還凈是給周廷深添麻煩。 他也好想像阿七一樣,能跟周廷深討論疑點,并提出和周廷深相同的意見,可他連小學都沒有上完,就被父母賣給了邪神,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讓自己變得聰明一點。 他就像個笨蛋一樣,論家世、論地位、論頭腦,都配不上周廷深。 他想努力拉近距離,色誘是他唯一無師自通的辦法了,直到周廷深絞盡了腦汁阻攔他,他才知道,這個方法原來是見不得光的。 那他曾經對張許生做的,都是些什么行為? “周夫人?!?/br> 桑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再用力,它可就活不了了?!?/br> 時丞回神,指尖壓著一只奮力掙扎的小螞蟻,他連忙收回手,讓小螞蟻過去,“我、我沒有想殺它?!?/br> 他慌亂的模樣令桑懷忍俊不禁,蹲在他坐的臺階前,像哄小孩子一樣與他平視,“怎么一個人坐在這,跟周隊長鬧別扭了?” 時丞搖搖頭,“是我自己在鬧別扭?!?/br> 桑懷哪會不懂小情侶之間的吵鬧,“心情不好?” 時丞點點頭。 “聽說畫畫可以有效緩解人的情緒?!鄙言跁r丞看向自己時,發出邀請,“我們做了不少解壓墻,專門用來發泄的,你想不想試試?很好玩的?!?/br> 桑懷已是中年,也沒有半點油膩感,長得很有親和力,笑起來時更顯和藹,特別招小朋友喜歡。 時丞也是小朋友,所以他也喜歡,“真的嗎?” 桑懷引誘道:“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時丞跟在桑懷的身后,似是情緒低落地垂著頭,細碎的發絲遮掩了他盯著桑懷手套的目光。 他不想讓別人戳周廷深的脊梁骨,說周廷深娶了個廢物回家,他要學會用腦子來解決問題。 從現在開始。 桑懷帶著時丞進入了辦公大樓,這里到處都是桑懷的人,他們或蹲在角落里放空,或各自聊天打趣,或三五成群地站著,在跟桑懷和時丞打過招呼后,依舊繼續著之前的活動,唯有眼神飄忽著,時不時地偷看時丞,上下打量著,帶著某種令人難以忽視的強烈欲望。 跟張許生一樣不懷好意,卻比張許生多了些許尊重,至少他們會用其他動作來掩蓋視線,而不是赤裸裸地盯著他的臉和腰臀起反應。 如果換作比喻,張許生就像是條脫了韁的野狗,逮著誰都想咬上一口,桑懷的人則像是戴著項圈的家犬,會克制自己想咬的念頭。 不過時丞都不喜歡。 他更喜歡雄獅,像周廷深那樣的,獨屬于他的雄獅。 “這就是一樓的解壓墻?!鄙呀o他介紹道,“上面每一層樓都有?!?/br> 所謂的解壓墻,就是一樓的墻面,原本的白色瓷粉被他們用各色顏料進行覆蓋,有抽象的點狀、條狀、線狀圖,也有極富意境的山水圖,還有簡筆的人物圖,等等等,看得人眼花繚亂。 桑懷問他:“怎么樣,有沒有想要畫上兩筆的想法?” 時丞略顯局促,“我不會畫畫……” “不需要會畫畫,只需要想畫畫就行?!鄙颜f著,朝身后的人道:“陳運,去拿顏料和畫筆過來?!?/br> 陳運應了聲,上樓沒一會就下來了,手里提著六七桶顏料放在地上,把畫筆遞給時丞,“周夫人請?!?/br> “謝謝?!睍r丞接過來的剎那,如發絲般纖細的猩紅色異能從畫筆面朝地面的那端一閃而過,筆頭處的錫管悄無聲息地裂開了一條縫。 然后他面向解壓墻,走到空白的位置,一點一點地畫著。 他下筆很柔,不怎么上色,一個線條要畫好幾次才能成功,不過很有規律——他在填滿白色。 桑懷有些意外,“你不喜歡白色?” 時丞說:“不喜歡?!?/br> 桑懷笑道:“好巧,我也不喜歡?!?/br> 時丞微頓,“為什么?” 桑懷說:“容易臟?!?/br> 時丞:“……” 是啊,這才是正常人討厭白色的理由,而不是像他一樣畸形,提白色變。 桑懷道:“對于我們這群alpha而言,洗衣服還不如打喪尸,實在是折磨人?!?/br> 時丞若有所思,“所有alpha都不喜歡洗衣服嗎?” 桑懷肯定道:“那當然了?!?/br> 時丞又問:“洗褲子呢?” 桑懷厭惡道:“更不喜歡了!” 時丞:“……” 桑懷還以為時丞愿意開口,是對自己敞開心扉了,誰知道這么幾句話下來,時丞的心情反而比之前更加難過了。 桑懷有點摸不著頭腦,“我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 “不是……”時丞神色黯然,輕描著白墻,“說錯話的人是我,是我問了不該問的話?!?/br> 桑懷:“??” 美人雖作,到底是個美人,傷心起來,一舉一動都透著別樣的凄美感,是個人都忍不住心生憐惜,就連桑懷也在回想自己究竟是哪句話冒犯了時丞。 “算了?!睍r丞握緊畫筆,轉身道,“我還是走……啊?!?/br> 他低低地驚呼一聲,腳踝撞上了顏料桶,被絆了一跤,身形一歪就撲向桑懷! 桑懷下意識伸手扶他,沒扶穩,被他一手抓滑,拽下了左手上的黑色皮手套,他的另一只手握著畫筆,裂開的錫管在下滑時劃破了桑懷右手上的黑色皮手套,好在最后握住了桑懷的手腕,勉強穩住身形。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沖上來遮住桑懷的手,要把時丞拉開,“怎么回事,你……” 卻見時丞直接蹲在了地上,看也沒看桑懷一眼。 他們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是不是單身太久了,越來越捉摸不透這年頭的omega了。 時丞蔥白的手捂著臉,溫婉的聲音捎上了哽咽,“為什么……嗚……我總是什么都做不好,還不停的在添麻煩……嗚嗚……” 他哭這兩句話的工夫,桑懷已經戴上了新的黑色皮手套,擺手示意圍過來的人都散開。 他蹲在時丞的身邊,安慰道:“周夫人不必在意,這不是你的錯,是陳運沒把顏料桶放對位置。你別難過,樓上還有很多,這一桶灑了,就當是給地面也畫一道圖案,挺好看的?!?/br> 時丞抽抽搭搭地道:“你別騙我了,我都知道的,我就是個除了長得好看之外一無是處的笨蛋!” “呃……這個……那個……”想要反駁的桑懷一時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 時丞哭得更傷心了,“果然你也是這么覺得的!” 桑懷:“……” 他跟時丞不熟,就算想說兩句違心的話,也找不到可以說的內容。 還好門口傳來腳步聲,周廷深聞聲趕了過來。 “小丞?”周廷深沒想到時丞會蹲在滿地的顏料里哭,彎腰一把將他抱起,“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他說這話時,冷冷掃過了在場所有的alpha,讓人不自覺地感到后背發涼。 “沒、沒有人欺負我?!睍r丞趴在周廷深的肩上,心虛地說:“是我闖禍了,哥哥?!?/br> 周廷深疑惑道:“闖禍?” “周夫人言重了?!鄙巡挥尚Φ?,“明明是顏料桶不長眼,絆倒了周夫人?!?/br> 周廷深看了眼地面的狼藉,還有時丞腳踝上沾染的顏料,大概明白了事情經過,松了口氣,“不好意思,內人給桑組長添麻煩了?!?/br> “周隊長見外了,屬實是我們考慮不周?!鄙训?,“就是不知道尊夫人有沒有受傷,還是先去檢查一下吧?!?/br> “好?!敝芡⑸钜埠軗?,就不再耽擱,大步離開了辦公大樓。 宿奇心情復雜地擺了擺頭,“單論周廷深這個人,我是敬佩的,就是他的擇偶水平……實在是令人堪憂?!?/br> 桑懷臉上的笑意漸消,“空有美貌,沒有腦子,能夠蠢成這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br> 多么好的機會,如果時丞沒有蹲下哭,而是看一眼他的手,就能解答周廷深的疑惑了。 “估計是在床上惹人愛吧?!标愡\嘖道,“廢物美人也就那點用途了?!?/br> 桑懷想起時丞握住他手腕時的柔嫩觸感,“確實挺能激發alpha的侵占欲?!?/br> —— 周廷深抱著時丞,一刻沒停地去找李大寶,李大寶還在為了砍筒子骨的事情叫路寅爸爸。 柳苗苗不滿道:“我也是攻擊型異能,為什么你不叫我爸爸?” “就你那敵我不分的刀法,還想當爹?給我當孫子我都嫌丟人?!崩畲髮毾訔壨晁?,又去求路寅:“爸爸,你就幫我再砍一次,就一次,成不成?” 路寅叉腰道:“就是叫爺爺也不管用?!?/br> 李大寶能屈能伸:“祖宗!” 路寅:“……” “都別鬧了?!敝芡⑸羁邕M食堂,抱著時丞坐在椅子上,“大寶快過來,看看小丞的腳踝?!?/br> 幾人一見他這架勢,都嚇壞了,“怎么了?”“這一腳的顏料哪來的?”“你不是去找小時丞道歉了?怎么還打起來了?” 幾人:“……” 曾程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許知朗,“深哥就是跟你打起來,也不可能跟小時丞打起來啊?!?/br> 許知朗撓頭道:“我就是順口一說……” 時丞的身體柔弱,李大寶也怕出事,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彎腰道:“讓我看看,是傷到哪……” “我沒事?!睍r丞輕聲道,“這是裝來騙他們的?!?/br> 幾人動作一僵,礙于外面都是桑懷的人,于是不動聲色地保持著關懷的姿勢。 時丞像是怕痛一樣,扭身靠在周廷深頸間,小聲而又驕傲地道:“哥哥,我知道桑懷為什么要戴著黑色皮手套了?!?/br> “哦?”周廷深瞇了瞇眼,輕撫時丞的頭發,夸道:“寶貝真厲害?!?/br>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