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太監的廢公主 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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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低著頭,身子與地面平行,站成一排,沒有絲毫挑釁之意,盡顯忠誠。 “王上說你們回去路上肯定會遇到困難,所以很早就派了我們在暗中保護,對了,他還囑托我們讓我們給大人夫人帶句話——”, 為首的那人抬頭看了一眼,見沒有明顯阻止,才不卑不亢繼續道:“——他永遠不會成為你們的負累,他會盡他所能幫助你們,實現他最后的價值?!?/br> 說完,那人便站定,指揮著其余人迅速退下,不過幾秒,就完全消失在眾人面前,了無蹤跡。 第73章 登基 白皙的手掌被鮮血染紅, 粘稠的血液順著指尖沾染在她的衣袖上,還殘留著熱度,姜馥的手指抽搐, 麻木到已經失去知覺。 她的懷里早就空空如也,隨行醫官七手八腳把李硯抬走, 趕往附近的鎮上救治。 他的身體, 容不得一刻耽擱。 想要跟他一起的意念在看到他蒼白憔悴的臉之后又全部消退下去, 如果她也在,只會讓他分心。 心中焦急, 但她的步子卻越走越慢, 直至落在隊伍的最末尾,那個李硯看不見的位置。 恐懼、擔心、仇恨...無數復雜的情緒裹挾住她的腦子, 讓她幾乎無法有片刻清醒的思考。 他們一退再退,李牧卻欺人太甚, 這些不要命的人不是他派來的還能有誰? 她現在只想要把李牧從那座高高在上的皇椅上拽下來, 踩住他的脊骨, 把他碾碎于地底,永世不得超生! 她大口大口地喘氣,眼見著離大部隊越來越遠, 才小跑著追上去,有些亦步亦趨地跟在李硯的擔架后。 鎮子上的人并不愿意接納他們,門窗閉緊, 只能勉強找到一個廢棄的屋子來安置李硯。 此刻他的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濃密的睫毛緊貼,一動不動, 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 不安感越來越強地圍繞著她, 她幾次三番地上前, 卻又被圍住的醫官擋住了。 她很想扒開他的眼睛,看看他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對于姜馥來說,緩慢又煎熬。 好在他流血的傷口止住了,已經被繃帶整整齊齊地包扎起來,再也看不見那觸目驚心的嫩rou。 所有的人都退下,只余下他與姜馥兩人。 寒風從破敗的窗口呼呼地吹進來,冷意使姜馥微微發顫。 她沒有過多猶豫,幾步走上前,在李硯面前蹲下,伸出臂膀,盡可能地環繞住他。 她冷的話,他會更冷。 他鼻間的呼吸微弱,像是隨時隨地都可能離她遠去,任是他平時再沉默,她也沒見過他如此安靜的模樣。 肯定是因為先前迷藥的問題,藥效沒過,然后又遇上這種伏擊。 思及此,姜馥更加擁緊了他,努力用裙子把他身上所有的地方都遮蓋住。 冷風灌進她的腿間,她抖了抖,用力吸了吸鼻子,盡職地作一個暖爐。 許是她吸鼻子的聲音過大,身下的人動了動,咳嗽了幾聲: “你要把我壓死了?!?/br> 微弱的,帶著淺淺的笑意。 “那你還有力氣說話?” 姜馥佯裝生氣地故意往他身上重重一壓,眼淚卻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掉下來,啪嗒啪嗒地盡數落在他的胸口上。 到這個時候,她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像是得了安慰,又像是沒有,她鼻間酸澀,眼淚洶涌,止也止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 但她沒有忘記他受著傷,帶著克制的力度,把滴落在他的身上的眼淚擦得干干凈凈,一點也不浸到傷口上。 看著她邊哭邊擦,鼻子紅透,笨拙的樣子讓他心中驀地一軟,然后泛起絲絲縷縷的疼意。 他有些費力地撐起上半身,用長指撫上她的臉,輕輕摩搓。 “一切都結束了,我們馬上就回家了?!?/br> 心中的那根弦徹底繃斷,她哭得更加用力,抽噎著,胸膛劇烈起伏起來,“那不是我的家,我沒有家了?!?/br> 李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把她擁進懷里,像是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 “那永遠都是你的家,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你是你父親的女兒?!?/br> 懷里的人卻劇烈掙扎,拼命搖起頭來,淚眼婆娑地望著他:“可你是父親的兒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不是嗎,希利王為你做到了這份上,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你的,而不是我的,我不應該那么自私?!?/br> “我也應該離開你,我們不能在一起?!?/br> 良久的,像是終于下了某種決定,姜馥從他懷中退開,也不哭了,臉上有些木然。 “我應該找個地方,去贖罪,去還我身上欠下的一條命?!?/br> 她揉著發痛的膝蓋,站起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他腹部的傷口,就調轉過頭去,往門外跨。 架子上的人卻搶先一步,忍著巨大的痛意,把門踢上,擋在她面前, “沒有人逼著他們這么做,這不是你的錯?!?/br> 他蒼白著嘴唇,雙手捧起她的臉,迫著她與他對視。 那亮晶晶的大眼睛里,藏著好些的心事,他還真不知道她這么能藏。 “若是我剛剛沒醒,你是不是就要默默流淚一會,然后自己悄悄地走?” 姜馥不說話,并沒有反駁。 原來她真是這么想的。 “你那個遺詔呢,有沒有帶在身上?” “干什么?” 姜馥腦子懵懵的,剛剛一股腦的發泄讓她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不過片刻,她臉上就出現恍然大悟的神情,沒有多想的,就把那副遺詔拿出來,雙手鄭重地遞給他。 這個東西,本來就是他的,應當歸還。 等他成功即了位,她也會找個深山老林,一輩子再也不出來。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李硯的眼睛亮亮的,接過那份遺詔端詳了片刻,就當著她的面,全部撕個粉碎。 紙屑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他的眼神卻自始至終地放在她的身上,毫無留戀。 “這下,就再也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了,你還是你?!?/br> 沉沉的話語像是有千斤的重量,一點一點地碰擊她的心臟。 她無措地絞著手指,下一秒被李硯整個包住,微涼的掌心微弱的熱度,卻讓她的整顆心臟都跟著guntang起來。 “這天下,和我,都是你的?!?/br> “你不會后悔嗎?” “不會?!?/br> 她認真地問,企圖在他的眼里看到一絲一毫什么別的東西,但什么也沒有。 黑色的瞳孔里映著的只是她哭紅的小臉,再無其他。 熾熱的心意在此刻洶涌泛濫,澎湃著要跳出心口,跳出嘴邊。 姜馥剛開口,就被門口的動靜打斷。 “殿下,老臣來遲了,臣有話想對你說?!?/br> 泰軒的聲音焦急,千里迢迢追蹤來此,好像是有什么急事找她。 姜馥有些怔怔地捏了捏李硯的手指,李硯心領神會,退到一旁,把門讓出來。 臨了于她開門之際,她的身子被人輕輕一帶,落入他的懷里,薄唇緊覆其上,強勢的氣息將她籠罩,極盡繾綣。 直到她的背部抵上冰涼的門扉,她才從他的親吻中清醒過來。 她拍了拍臉上不正常的緋紅,瞪了他一眼,才打開門,跨出去。 泰軒在門后等候良久,見她出來,忙轉過身就拉著她到一處無人的地方。 左顧右盼確定不會被有心之人聽到后,他才將臉轉向姜馥,有些鄭重道: “那皇位殿下還奪不奪了?時間可不多了,李牧已經有點察覺到皇城里的端倪了,若是再拖下去,對我們可是越來越不利?!?/br> 他語重心長地,眼神瞥過她紅腫的嘴唇,眼里劃過一抹了然。 “老臣今日來,其實就想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若殿下想奪,老臣也會陪殿下戰斗到底,若是殿下不奪,臣也會為殿下尋個好去處?!?/br> 他有些猶豫地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她單薄的肩,觸及她打量的眼神后又放下。 他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 “泰大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知道我不是?!?/br> 泰軒輕嘆了口氣,還是點了點頭,“當時看到你手上的玉鐲,我就都明白了,當年靈妃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那枚玉鐲是靈妃他哥哥給她的嫁妝,她為陛下生了兩個兒子,其中一個兒子得了這個玉鐲——,” 他緩了緩,見姜馥神色無異后,才繼續說:“——得了這個玉鐲的人就是中意的太子人選?!?/br> “那另一個兒子呢?” 預料中的結果,一點難過還是泛在她的心尖,她掩下那點異常,裝作平淡地問。 “兩個兒子后來都失散了,誰都不知道去處,也許冥冥中自有安排,該回來的還是會回來?!?/br> 泰軒話鋒一轉,“所以,殿下你的意愿是?” 想到剛剛李硯的舉動,姜馥心中有了些底氣,“反正也無人知道,我奪又有何不可?” 泰軒點點頭,像是明白了,“按照計劃,若我沒有發送終止的信號,明日城外的軍隊和城內的軍隊以及皇宮內的部署就會互相接應,屆時李牧也會在他最喜歡的永寧宮里喝上最后一盞熱茶?!?/br> “等殿下明日入了京,我會安排一隊人馬護送殿下到后殿親自斬殺他,名正言順地坐上那個位子?!?/br> 姜馥點頭,一切都在緊鑼密鼓地暗中進行著。 - 六個時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