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太監的廢公主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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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馥躲開一群大老爺們, 拉著以煙拐進小草叢里,想也不想,就脫下自己的鞋子。 一股難言的味道涌出, 姜馥擰著眉盯著自己那處已經有些發膿的小腳趾,里面流出些紫黑色的液體,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夫人, 你疼不疼啊,要不奴婢拿針給您挑破了,給您洗洗干凈?” 以煙紅了眼眶, 但到底年紀小沒什么經驗, 一時慌了手腳, 只托住姜馥的腳腕,眼淚啪嗒啪嗒地砸落下來。 咸咸的眼淚滴在她腳背上,她痛得抽了抽鼻子,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嬌氣的時候,只讓以煙用帕子給她擦了擦腳,便穿好鞋子,轉身回去。 快抵達希利,程玨的那些老兵竟然一路上都沒有找他們麻煩,實在是太不尋常。 “程玨呢?” “回夫人,一直沒怎么見到她?!?/br> 以煙攙扶著姜馥,老老實實地又補充道:“她不跟著我們也好,看著她那樣子,我就害怕,太不吉利了?!?/br> 她突然消失,才是真的不吉利。 聽這話,姜馥左眼皮狂跳,內心隱隱的不安,步伐快了些,鮮紅的嫩rou直接與質地略硬的鞋面不斷摩擦,讓她疼得眼淚蓄在眼眶里,才走到半路,冷泠泠的劍光就朝著她直射過來。 她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扭頭,那支箭堪堪擦著她的脖頸劃過,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又辣又痛的感覺從她脖子上傳來,絲絲鮮血滲出。 現場已經打成一片,刀影交雜,一蒙面人手拿弓箭從遠處跳下來,直沖她而來。 她捏緊了袖口的銀針,腦袋卻突發一陣暈眩,眼前的人分裂成了兩個,數不清的刀片向她揮過來。 “夫人,小心??!” 以煙大叫著,手腳并用地擋到姜馥身前,但被那蒙面人一掌揮開,狠狠砸在樹上,像是塊破布一樣軟綿綿地滑下去。 姜馥牙齒緊咬,上半身像是炙在煉獄里被烈火猛烈地烤,下半身卻像墜入冰窖里被寒風凜冽地割,她渾身又冷又熱,手指也跟著痙攣顫抖起來。 模糊的人群中沒有熟悉的影子,只有眼前不斷放大的獰笑的眼睛。 脖間的血液在加速被抽吸,全身的熱度都在流走。 那枚銀針從指尖脫落,掉在地上。 姜馥整個人也跟著癱軟下去。 嘴上被咬出血印,卻還是不能阻止她越發模糊的視線。 喉頭涌出腥甜的味道,她掙扎著呼救,鼻息間發出微弱的喘.息。 那把劍毫不留情地對著她的額面直刺過來,帶著洶涌的殺意。 刀劍插入皮rou的鈍痛聲響起,姜馥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夢里,她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踩在云里,她又夢見了父親,她好開心地張開雙手向他跑過去, 父親卻一反常態,慈善的面容上出現憎惡,揮揮手,把她甩開。 她從來沒有被父親這么大力摔過,她摔懵了,但很快又爬起來,再次向父親尋求擁抱。 父親這次表現得更加厭惡,臉上出現了許多陌生的她看不懂的表情,她徒勞地伸出手,再度被狠狠地甩在地上,她四肢發涼,眼睜睜地看著父親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后徹底消失。 他臉上沒有半點留戀,甚至讓她覺得她好像從來不是那個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兒。 他不是她爹。 這怎么可能? 姜馥被自己腦海里陡然生出的念頭嚇了一跳,她清醒過來,入目是陌生的轎簾。 背上起了一層細汗,濕冷黏膩地貼在她的背上,給她一種無端的真實感,好像她做的并不是一個夢。 她動了動,感覺到了脖子上的異樣,沉凈的聲線從轎簾外傳來: “小美人,別亂動,我們快到了,到時候再請人給你好好包扎,現在先將就一下?!?/br> 羅執掀開簾子,露出一個金色的頭來,一掃往常的沉悶壓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李硯呢?” 她有些防備地盯著他,手撫在自己的脖子處,一想到這里有別人碰過,她就無端地心里有些抵觸。 羅執注意到她的動作,眼里閃過一絲受傷,不動聲色地把劃傷流血的肩往后別了別,不讓她看見。 他無所謂地笑笑,道:“一大堆人忙著殺他呢,他被包圍了,他自己作惡太多,沒辦法?!?/br> 云淡風輕的笑容在姜馥眼里很是刺眼,有種被輕賤侮辱的感覺從她心里由然而生,她扯開嘴角,嗤了一聲,臉色冷下來,眉毛向下壓去。 她極討厭這種道貌岸然的嘴臉,當下就爬起來,往外走。 她得回去找李硯。 正在行駛的馬車一陣晃蕩,險些整個翻倒下來,羅執攥住她的手腕,強行保持鎮定的臉上終于變了顏色,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一陣暈天眩地,姜馥緩了緩,就像沒聽見似的,步子沒停,往外跨,臉繃得很緊。 “你別走?!?/br> 羅執有些瘋地抓住她的手不放,也不管她開不開心了。他只知道,眼下是他唯一的機會。 若不是那閹人四處樹敵,也不會招惹這么多麻煩,他也沒有機會突破他們的包圍,把她帶走。 要怪就怪那閹人自己不中用,怨不得他。 就算他來搶,這里是他的地界,他也有信心,與他斗上一斗。 他也會努力變得成熟,去擔當他應該擔當的一切。 她得給他一個機會。 這樣想著,羅執拼命拽住她,血從他的暗色衣袖上汩汩淌下,像是個奪命的厲鬼。 兩人在晃蕩的馬車里爭斗起來。 馬兒受到驚嚇,嘶鳴得越來越厲害,速度也陡地加快起來。 車廂狹小,加上腳趾的疼痛,姜馥本就站得不穩,被這么大力一拉,登地失去平衡,腳底一滑,整個人翻倒下去。 兩人一齊從山上滾下去,羅執緊箍著她的肩膀,背部狠狠砸在一塊堅硬的大石頭上。 他輕哼了一聲,眼角卻勾起來,笑得不羈:“看,你這不就跟我一塊滾下山崖了,我們也算得共患難吧?” 他輕佻地咧開嘴巴,語氣里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 姜馥想著事,沒有多關注他,就著他的手臂爬起來,卻觸到了一手的黏膩,剛升起的擔憂被他的一句話打得無影無蹤。 “李硯在哪里?” 她憋著氣,耐下性子問他。 羅執的眼睛黯淡下去,好半會,就在姜馥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略有些嘲諷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br> 姜馥扭過頭,剛想質問他在笑什么,羅執盯著自己的鞋面,并不看她。 “你手腕上的是什么?他送你的?” “與你無關?!?/br> 姜馥轉頭就走,杵在身后的羅執動了動,大跨步走過來,捏起她的手腕。 翡色的玉鐲在光照下閃著熠熠的光,動人心魄。 “你怎么會有這個?” 羅執捏住她的手腕質問,目光里閃過狐疑,掃過那個鐲子又盯向她的臉,好像她是個小偷。 姜馥掙開他,把鐲子護進懷里,眉頭蹙起。 遠處隱隱聽見有刀劍交雜的聲音,姜馥沒猶豫,往那個方向走。 羅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這回帶著怒氣,一字一句: “這是當年我父皇進獻給你們陛下的東西,是我姑母的嫁妝,怎么會在你手里?” “你說什么?” “我姑母年紀輕輕就嫁給你們陛下,也沒過過幾日安生日子就死了,現下連她的死物都不放過了?” 她父親曾經娶了個外族人為妃?她怎么從來沒有印象。 她向那遠處瞥去一眼,斂下眼底的擔憂,當下有些惱怒:“你姑母是誰?” “是你們大北的靈妃!” 靈妃...姜馥把這兩字放在嘴里細細揣摩,她父親從來都只有她母后一人,雖然宮里佳麗三千,但父親只把母后放在心上,哪里來的靈妃? 怎么一個兩個都在說靈妃? 姜馥頓了頓,臉色有些不好看,轉身就往那個方向走。 “不行,你不能走?!?/br> 羅執一把扯過她扛在肩上,往轎子里走。 “你放下我!” 姜馥猛力拍打他的背,急得臉蛋漲紅,黏膩的液體沾了她一手,她抬起來,暗紅的血色沿著她的指尖蜿蜒而下... - “阿硯大人,奴婢害怕?!?/br> 程玨哆嗦著,從一個草叢后爬過來,姿態怪異,蹲在李硯腳前,乞求憐憫。 蒙面人一個一個倒下,死相凄慘。 李硯后背的衣服被劃破,撕開一道道口子,他站在死人堆上,臉色陰沉,腳掌無情地碾過還尚有余溫的尸體。 捻著血的指尖掐住程玨的脖子,把她緩慢地舉高, “你害怕,那就送你上路吧?!?/br> 程玨渾濁的眼球凸出來,滿臉驚恐,臉色開始發紫。 “大人,手下留情,羅執不見了,有人看見他把夫人擄走了?!?/br>